《小贼！哪跑？》芊墨空年

18、第十七章

　　太阳当头，在黄泥路上走得满身是汗。飞扬的黄土附在鞋上、衣裤上、头发上，当然还有些调皮的飘进了行路人的嘴里。
　　路边，汤子谋靠在颗手腕粗的树下。“噗噗”，吐干净吃进嘴里的尘土，喝水漱了漱口。顺着往蜿蜒的山路走了大半日还不见农家，这山可真够深的。喘匀了气又继续上路，他非得把她藏在钟家的玉挖出来不可。
　　他身后百米是一直尾随他而来的李乘风。乘风跟了他两天，打探明白了他也在找玉，并且还在找一个女人。若玉同女人都藏在这山中，他便能一举擒获。呵，光是想想就感觉到了胜利在望。
　　入夜了，除了风吹树枝的悉索声山里十分安静。汤子谋清理了路边的草丛，把背包当枕头就这么睡下。半夜的山风有些刺骨，他抱成团面朝草丛蒙住眼睛、捂住耳朵让自己安心睡觉。
　　乘风没想这人会领着自己走上一天山路，也不像他准备好了水和食物。嘴唇渴到干裂，肚子也早就饿了。看他睡着，在进林子的地方做上标记，潜进了林子想找只兔子、抓几只小鸟来烤着吃。
　　树林里更加黑，他用火机照明。低头抬头寻找兔子窝、鸟窝，总让他见到一个。一棵三米多的大树树杈上就架着个枯枝搭建的鸟窝，他舔了舔自己尖利的犬牙，笑得鬼魅。他捡起根稍大的干树枝用火机点燃，一簇火苗蹭的窜起照亮了四周。他举着树枝单手攀上了树，骑在树上，伸手往鸟窝里探，惊飞了鸟窝里的几只不明名字的雀鸟，只留了八只小巧的鸟蛋。他抓起一只敲碎蛋壳往嘴里一挤，味道还不错。剩余七只也是如此下场，被他吞食了干净。
　　八只鸟蛋不过算解个渴，但夜晚实在不是捕猎的好时间。他把树枝往地上一丢，狠狠碾了几脚，走出了林子。他回到汤子谋休息的草丛附近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
　　消失了一夜的太阳又从东边升起，柔和的白光唤醒了两个疲惫的男人。汤子谋吃了几块饼干当早餐，拍掉手上的饼干屑，伸了个大懒腰，重新恢复精神。
　　头顶日光又走了大半个上午，终于远远的看见了那片熟悉的田地。开心的像个孩子在原地蹦了几圈，傻气地喊着：“噢耶！！！”然后朝田地对面的村庄飞奔而去。李乘风无声地跟着，心中无比嫌弃这幼稚的大个子。
　　在田埂上大声喊来钟大爷，说来看看他们二老。钟大爷笑得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忙忙带他回家。
　　坐在门外纳鞋底的钟大娘看见来人，“哎呀，小汤来了？小仲呢？”
　　“她……她旅行去了，她说落了东西在您家让我来找找。”
　　钟大娘恍然，进屋找出一个红布包，把布包在汤子谋面前打开。一层红布又一层黑布，层层叠叠裹了好几层。打开最后一层蓝色印花布，中间包裹的是仲离留下的十几张钱币。
　　看见被保管的如此好的钱，汤子谋有些心疼，连忙说：“这是留给你们过日子的。”
　　钟大娘把钱推到汤子谋面前，“这钱，我们也不好意思用啊。”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把我们当您儿子、媳妇吧。”汤子谋把钱塞进钟大娘手里让她收下。
　　听到这番话钟大娘一下红了眼睛，重重一叹：“唉，要是有你们这样好的儿子、儿媳就好了。可惜我那儿子都不知身在何方……”她擦了擦眼泪，换上笑容，“不说了不说了，小仲落了什么在家？你自己去找找吧。”
　　汤子谋谢过就钻进了房间，把房间里头每个空心的物件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他坐在床沿，余光瞟见了一个半圆小洞，心中一喜，猜她是把玉塞墙里了。把床挪开，看见一个完整的圆洞，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喜悦不翼而飞，颓废的坐在地上叹气。
　　在钟家吃过午饭后又急着离开去找那小贼，走在村口连树洞都没放过的检查了一遍。
　　踢着小石子，嘴里在碎碎念：“这家伙，要了我的卡，还拿了我的玉，最后连人都不见踪影了。三样，好歹给我留一样吧。”
　　“对啊！卡~”他惊呼，怎么早没想到？查查她在哪花了钱，正在哪花钱不就好？这么一想又充满了希望，疯疯癫癫一路跑。李乘风还真想把这幼稚的家伙踹飞，难怪他身边的女人会跑掉。
　　仲离用竹签子扎起一块臭豆腐送进嘴里，辣酱十分刺激，“呼，好辣呀！”
　　“好吃吗？”大宝嘴里塞的鼓鼓的，说话都还含糊。
　　她点点头，笑得很开心：“这臭东西原来这么好吃，要是不辣就好了。”
　　“不辣你就不说好吃了。这臭豆腐和人也是一样的，不可貌相。一闻可能臭，一吃可能辣，但回味起来就觉得美妙了。”大宝又喜滋滋地咬下一块。
　　“是吗？”忽然想起了某人，上翘的唇恢又复成直线。他也是闻起来臭，吃起来辣，但是回忆起会美妙的那种人吗？她的指尖摩挲着下唇，那就只留一个回忆吧，她并不喜欢臭和辣。
　　把剩下的臭豆腐往垃圾桶里一扔，让大宝带她逛热闹的步行街去。
　　步行街借口聚集了四家金店，对门对户的开着，耀眼的金，刺目的金，闪耀得互不相让。仲离并不算喜欢金器、玉器，觉得俗。可身上日夜都带着块玉，不得不对玉起了些兴趣。双手插口袋，一副拽模样进了一家。
　　刚进门就看一伙儿穿衣怪异的街头混混把店里的导购小姐们都逼到了一角，拿着一张A4纸，问他们有没有见过纸上印的这块玉。年轻的姑娘们看都不敢看就吓得连连摇头。
　　领头的混混手里执一根钢管，看大家这般不配合一时火气上头，举起钢管就要砸。
　　仲离伏在柜台上看项链，似有意又似无意地一喊：“住手。”
　　大宝拉扯她的袖子，想让她不要出头：“这些人不好惹。”
　　混混们循声回头，看见是一高瘦男子打的岔。本着欺软怕硬的原则，他们又一拥而上。钢管这一次指的是仲离的脑袋，混混头流里流气的打量着仲离，声音猥琐：“长得这么白净，还以为是个胆子大的小姑娘呢。不过就算是姑娘，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正好，我也不喜欢留情。”仲离话音刚落，就抓住他钢管的一头，先拉后推，那钢管不偏戳中了混混头的眼睛。混混放了手，捂着眼睛直喊痛，一边招呼兄弟们快上。
　　大家都害怕，硬着头皮挥拳头。仲离虽然只是逃跑功夫高明，但解决这种街头混混还是绰绰有余。三分钟，帮金店清理了一下垃圾。混混头捂着乌青的右眼，在店外朝仲离大喊：“你小子记住！别让我下次再见到你。”
　　仲离微笑挥手，say byebye.
　　混混头呸了一口：“别让我棍子再见到那家伙，敢动吟姐的人，他小子等死吧！”
　　这句话也落进了仲离耳中，原来那猥琐家伙叫棍子。金店里的职员围上来道谢，仲离只说没什么。抬脚要走，发现那张皱巴巴的A4纸粘在自己鞋底。她揭下来一看，那块印得不够清晰的玉璧正是汤家的那块。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夺玉游戏？这游戏要越来越精彩了。
　　在路上她不断地喃喃着两个字“吟姐”。吟姐是谁？
　　答案汪大宝给了她：“张笙吟是樵木县最富有的女人，她是A市一位李老板的情妇。李老板给她建了一个很大的别墅，就将她养在樵木县里。李老板来的日子少，吟姐日子过得无聊了便养了一群喽啰供来消遣。”
　　躺在床上，仲离还在思考。这李老板莫非是李贾？若是李贾倒还好办了，就让这一场游戏的规则简单一点吧。两人对阵就好，她可不喜欢玩哄抢游戏。
　　觉得颇有意思，李贾还会养情妇？家都阴森森、乌烟瘴气的，正室都要命不久矣了吧。
　　“阿嚏！！！”睡梦中的李夫人打了个喷嚏，惊出一头的冷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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