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堪图画不堪行》芬兰斗牛士

3、魔法测试

　　在乔的引荐下，伊格纳顺利的递交了入会申请。为了应付一个月后的魔法测试，伊格纳和乔一起训练，寻找感觉。
　　“不得不说，你对魔法的感觉真的很好。从没有见过像你学的这样快的。你有没有考虑过进入魔法学院学习？”乔在伊格纳的身边看着伊格纳重复着火球的收放。
　　“学校？”伊格纳回忆了一下对学校的印象。老天，他上辈子可是受够了学校的苦，这辈子还要进学校？
　　乔看着伊格纳作的鬼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许你不喜欢那个地方，不过你现在缺失了很多常识性的概念。如果想要精进魔法能力的话，一定是需要理论常识的。”
　　伊格纳唉声叹气的收起了火球，想象着面前是一大摞辞海那么厚的书，乔穿着皮衣皮裤一边拿鞭子抽他一边喊着，“快点背出来！”
　　伊格纳觉得自己脸上挂上了三条黑线。
　　晚些时候，乔要去地下商场采购日常用品，留伊格纳一个人在家中。
　　也许是战争的关系，伊格纳发现这里的人口稀少，地上建筑远不如前世所见的密集，反而是地下空间的拓展造就了相对繁华的城市面貌。乔说，那是因为离上一次战争结束不过五百多年，华越城作为主战场之一，地面以上受到强烈袭击损毁严重。
　　伊格纳对战争的概念仅仅停留在纪录片与教科书中。难以想象这个看上去和平温馨的城市曾遭遇过残酷血腥的袭击。抛开那些异能不谈，这里与他之前的世界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独自待着的时候，伊格纳可以沉下心来想想过去的两个多月发生的一切。虽然他只有乔一个朋友，而且是字面意义上的寄人篱下，想来有些孤单，但有目标没压力的简单生活确实给了他平静与安详。

　　很快便到了魔法测试的日子。
　　蒙着眼睛被人领着向前走多少让伊格纳有些紧张，幸而乔一直跟在他身旁。
　　黑暗中，伊格纳可以感觉到走过很多向下的楼梯。就在他怀疑着什么时候才到的时候，蒙眼睛的布被揭开了。
　　眼前是空旷的大厅，从设施设置来看，应该是射击场。
　　正中央坐着一名男子，他身后随侍了两个保镖。
　　两边各坐了一排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伊格纳。
　　大厅周围，则满是围观的会众。
　　气氛很凝重。
　　伊格纳想起了从前考试不及格去办公室面见老师的情景，不禁心里一寒，拉了拉乔的手。乔低下头。
　　“我说……刚才给我蒙上眼睛不会是怕我通不过测试出去后泄露了地址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可是会杀人灭口的。
　　“不是的。”乔正经道，“那是我怕你一路上被人盯着会紧张。”
　　……
　　小声的交谈很快被打断了。
　　“今天请各位来，是因为有一个孩子想要加入我们琉夜会。”
　　说话的是位处正中的男子，清越的声音立刻勾起了伊格纳的记忆。
　　是那天的那个人！
　　距离太远，所以伊格纳刚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懒散的靠在座椅上的男人，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乔向罗斯引荐，说这个孩子能力非凡。”
　　下面立刻议论纷纷。
　　“琉夜会确实已经很久没招过未成年的孩子了。”罗斯从众人中站立来，“不过乔像我保证这个孩子一定会人吃惊的。所以今天，我们给他这个机会”
　　私下里，伊格纳又拽了拽乔的袖子，“正中间那个人，是琉夜会的会长吗？”
　　乔掩住嘴，小心翼翼的答道：“不，会长从不过问这种小事。他是副会长戴纳。”
　　罗斯见被众人围观的两人私下耳语，重重的咳了一声，“伊格纳，想必魔法测试的规矩你都已经知道了。”
　　伊格纳被叫到名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乔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哎呀，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测试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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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罗斯耐住性子的解释下，伊格纳终于明白了规则。
　　因为琉夜会的最低入会要求是能够熟练掌握基础魔法，所以测试的内容，是操纵火球打移动靶。
　　速度与精准度的考验，其实也就是测试了参与者的基础魔法掌控能力。
　　伊格纳在心中盘算着，虽然他这一个多月来都有好好练习过火球术，基本掌控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打靶……
　　伊格纳暗暗在心里着急。
　　“放心。”此时，乔握住了伊格纳的手，“我可能表达的不够好，但是你一定要明白，能在一个月内学会火球术，你已经是天赋异禀了。父神保佑，你一定能顺利通过的。”

　　当第一个靶子飞过落地的时候，伊格纳咒语才念了一半。
　　当第二个靶子飞过落地的时候，伊格纳勉强把咒语念完。
　　连着四个靶子全部落空，伊格纳甚至都没能燃起火焰。
　　在座众人有了小声的议论，而坐在正中的戴纳，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伊格纳。
　　冷静冷静！伊格纳对自己说。
　　乔曾经告诉过他，咒语并不是引发魔法的必备条件，只是起了将力量汇聚的引导作用。如果力量汇聚能力良好，完全可以摆脱咒语，直接触发。
　　可是，要他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
　　伊格纳瞟了眼人群外围的乔。乔显然很担心他。
　　决不能就此认输。
　　闭上眼睛，伊格纳先默念咒语，排除外界干扰，燃起了火球。室内亮度瞬间升级。
　　睁开眼，伊格纳看见又一个靶子飞了出来。
　　火球是他法力的凝聚，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跳跃的火焰仿佛便是他的脉搏。
　　火球在伊格纳身前一点点变大。靶子落地了。
　　又一个靶子飞出。
　　只见巨大的火球中突然蹿出一小团火焰，直击向快速移动中的靶子。
　　成功命中！
　　乔激动的大声叫了起来，为伊格纳加油。
　　而位居中央纵观全局的戴纳副会长，似乎是有了笑意。
　　虽然第一次尝试就命中，但是随后的几个靶子却都落空了。伊格纳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找到了好方法，但是毕竟是初次尝试对他来说如此高难的魔法控制，这相当的耗费精力。

　　当三十个靶子全部打完，伊格纳累的当场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连续的使用火球术消耗了他太多的法力。
　　“真是胡来，居然把火焰维持这么久，。”罗斯摇了摇头。
　　魔法的释放是高消耗的体力与脑力活动，伊格纳这种疯狂的浪费法力的行为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现在我来宣布结果。”罗斯站起来，面向众人，以及跌坐在地的伊格纳，“伊格纳方才一共击中了十四个靶子，而大家都清楚，通过的最低要求是二十个。所以，伊格纳，很抱歉，你不能加入琉夜会。”
　　一片嘘声。
　　仰视众人的伊格纳仍然在喘着气，视野有些模糊。重影的罗斯否定了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的努力。
　　“可是，毕竟这孩子年纪还小，能做成这样已属难得。”一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坐在罗斯旁边的一个女子。蓝白相间的衬衣，黑色的马裤，一副英姿飒爽的气势。
　　“对啊，应该网开一面！”人群中，乔趁机起哄。
　　局势一时有些失控。
　　“好了！”罗斯高喝一声，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琉夜会有它的规矩，不可以轻易打破。凯西，既然你认为这孩子有天赋，不如让他成年以后再来。”
　　之前为伊格纳出头的女子凯西虽然不服气，也只能安静下来。毕竟罗斯是琉夜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当面争吵太跌价也太不给面子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戴纳此时轻笑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离他很近的罗斯显然是注意到了。罗斯迅速看向了戴纳。
　　戴纳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有节奏的敲击着，很是随意，仿佛眼前并未发生什么冲突。
　　“凯西，罗斯说的都有道理。”
　　戴纳缓缓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伊格纳走去。
　　伊格纳的心跳的很快。他仰起了头。
　　向他走来的男人挡住了光线，强迫他的视线中只能有他。
　　伊格纳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童年，一个人坐在公园的地上，等着妈妈来找回迷路的他。
　　“伊格纳。”戴纳蹲下来，温和的笑意直达眼底，“你愿意跟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