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无声，风过无痕（家教同人）》凌夜紫

38、叁拾肆 决战之日，接近尾声的故事

　　那日，阳光正暖。
　　他与她难得地携手出门散步。他知她不喜吵闹的人群，遂带着她走在僻静的林荫小道上。那相扣的十指，一对相似的银戒昭示着他们夫妻的身份。
　　街道旁零星地开放着几家精致的店面，却提不起他们进去看看的兴致。
　　一段路后，两人来到离家不远的小广场，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春天的苍翠之色，他们互看了彼此一眼，走到树荫下的长椅上坐下。阳光透过树枝间隙洒下，勾勒出一片光影交错的绮丽景象。
　　“音，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他忽然开口，在她用疑惑的视线投向自己时，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漂亮的檀香木梳，蔓延的温柔只为了她一人。
　　“梳子？”
　　她挑眉，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音不知道送梳子的含义吗，”他轻笑，从长椅上起身，绕到长椅后面，用手解开她的发绳，让她一头黑亮的发披散下来，然后用手中的梳子轻柔地打理着她的发，“这可是象征我对音的感情啊。”语罢，他执一缕青丝凑之唇畔轻吻。
　　“……”
　　她因着他的举动瞬间涨红了脸，不再侧头去看他，只是唇畔的微小弧度在不断扩大。
　　梳子啊……她又怎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呢。
　　所以，她能回答他的，只有“君赠我以木梳，我还君以终身。”这样一句话了吧。

　　搭在扶手上支撑下巴的手一滑，头重重地一点，花音猛地从梦中惊醒。她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宾馆的房间里。原来她竟是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音，睡醒了吗。”
　　风将她黑色的外套搭在她肩头，关心地问了一句。
　　“嗯，现在几点了？”
　　花音这才恍然从刚才的梦中脱离出来，下意识地问道。
　　“十一点刚过，怎么了？”
　　风回答，又眯着眼，反问。
　　“……没什么。”
　　花音摇了摇头，从软椅上站起身，来到窗前。深夜的并盛町只零星的亮着几盏灯火，在漆黑而庞大的夜幕笼罩下，宁静得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放下心头的包袱。
　　“音，我过一会儿要出去一下。”
　　风跳到她肩上，由于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花音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了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呐，风，我刚才梦到过去的事了。”
　　说着，她拉开窗，夜风掠进屋内，挑起她耳际的碎发，她用手将其捋在耳后，侧头看他。接着微弱零星的光，风看到了她脸上那认真的神情。
　　“你这次不会一去不回了吧？”
　　“……当然，约好了不是吗。”
　　风也笑了，这一次笑得如释重负。听她这番话，她终于是谅解了吧。他从她肩上跳到窗台，等待她将剩下的话语说出口。
　　“那么，早去早回。”
　　花音眨了眨眼，轻呼了一口气，笑意在脸上扩散开来。
　　“还有，别往了你那时送我的檀木梳。”
　　风猛地抬头，正对上她黑亮的眼，于是，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他只得点了点头，纵身投入黑暗之中。

　　“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望着缀满繁星的夜色苍穹，花音动了动唇，口中溢出这一声叹息。
　　她看得出，风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她知道那欲言又止后面藏着什么，因为这样的情形她曾经历过——在二十年前他一去不回的那个夜里。
　　但她还是决定相信他。
　　相信他这一次一定不会再食言。
　　抬起一只手隔着外套按在伤口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疼痛的感觉。对于常年游走于死亡边缘以及被冰封二十年的她来说，忍耐疼痛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但相对的，她的身体健康状态正每况愈下。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自己大概是活不长久了的，身体机能的损坏随时可能夺走她的性命。
　　但是，她还是想要活下去。
　　因为约定了的，属于他们的未来。
　　因为约好了。
　　所以，就算希望渺茫也会坚持下去。
　　就这一点而言，他与她真是相似至极。
　　“要是再敢食言，我可真的不会原谅你了啊。”
　　亲吻了一下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花音背倚窗台而坐，夜风吹动她高高扎起的马尾，有时会有发丝轻打在她脸上。
　　明天，似乎会有一个好天气啊。

　　被行动电话的铃声换回思绪时，花音已经坐在窗前发呆了很久。
　　从夜里醒来之后就没有再合眼的她就这样呆坐在床沿，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已是暮色四合之时了。
　　拿出已经叫嚣了许久的行动电话，注意到液晶屏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她才按下接通键：
　　“喂……？”
　　“花音……是吧？”
　　与记忆中无二的挚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花音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眼中的不可置信又添上了一层淡淡的失望。本来还以为是那个人给自己打来的。他到现在也还没有联系自己，虽然她不想往不好的地方想，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着他是不是又逃跑了……强打起精神来，花音稍微透露了一些惊喜的声音道：
　　“是拉尔吗？你的声音……看来你已经解除诅咒了啊。”
　　“嗯，是的……总之这件事一眼难尽，花音，你要不要过来，我们当面说。”
　　电话那头的拉尔·米尔琪的声音中夹杂着吵闹的声音，花音心里隐约觉得有些别扭，但还是问了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抓过外套离开房间，赶往拉尔·米尔琪所说的地方。
　　且不论她自己的事，但作为一名友人，对挚友解除诅咒恢复这件事的祝福总要送到的。

　　拉尔·米尔琪约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叫“竹ノ寿司”的寿司店。
　　站在门口，花音偏了偏头，总觉得对这里感到有些熟悉。稍微顿了顿，她才掀开门帘，拉开拉门进去。
　　“啪！”“啪！”
　　两旁拉响礼炮的声音让花音吓了一条，下意识就要戒备起来，却又在下一刻放松下来。坐在店里的，基本都是她认识的人们：沢田纲吉和彭格列十代的几位成员，迪诺·加百罗列和常年陪伴在他身边的罗马尼奥，几名不认识的少女，拉尔和彩虹之子们，以及，她以为又一次落跑的风。
　　“拉尔……这是怎么回事？”
　　难得在众人面前露出失神的样子，花音眨了眨黑亮的眼，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欢迎你也来参加我们的庆功宴，花音阿姨。”
　　那个名为沢田纲吉的少年上前来，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腼腆地笑着说。
　　“那个，我们赢了，Reborn他们的诅咒都已经解除了哦。”
　　“诅咒解除……？”
　　花音的语气里带着疑惑，她打量了一番仍是婴儿模样的六位彩虹之子，显然是不太相信沢田纲吉的话。
　　“是真的，音。”
　　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花音在想些什么的风轻笑着，跳到花音的肩上，道。
　　“我们的诅咒是真的都已经被解除了，不过因为一些原因，现在只有拉尔·米尔琪回复原本模样了。”
　　接着，他又把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彩虹之子的真相都长话短说地告诉了花音。
　　“这么说……是真的……”
　　温热的液体涌上眼眶，但骄傲如花音是不可能让自己在这么多外人的面前落泪的，所以她咬了咬牙，转身，朝沢田纲吉深深地弯下了腰。
　　“谢谢你，沢田纲吉。真的，非常感谢。”
　　谢谢你，因为是你的成功，我的世界才拥有了未来。
　　“啊啊，你别这样，这是我该做的，而且，我也不想让Reborn、可乐尼洛或者任何一个人死掉啊。”
　　少年的声音带着慌乱，但其中包含的温柔再清楚不够的传达到了听话之人的耳中。花音抬起头来，对上少年那双虽然带着些许胆怯却又坚定不移的褐色双眼，心里生出一些感慨。
　　拥有这样眼神的孩子，只要认定了无论做什么都会拼尽全力的吧。
　　这或许就是他最后成功的理由也说不一定呢。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还是非常感激你。”花音的眉眼间化开浅淡的笑意，“所以，我给你一个特权吧，沢田纲吉君，虽然只有一次，但是有需要的话你可以任意差遣我，我会为你尽全力战斗的。”
　　——为了答谢你替我创造的未来。
　　“诶？！！你不用这样的啊……”
　　沢田纲吉受宠若惊地还想说些什么，就被Reborn一脚踹趴在地上。
　　“好了蠢纲，你就乖乖地接受她的好意吧，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然后，他用手压了压黑色高礼帽的帽檐，抬起头盯着花音。
　　“别站着说话了，今天可是庆功宴啊。”
　　“你……”
　　正对Reborn难得没有嘲讽带刺的话感到惊讶时，花音已被拉尔·米尔琪一把拉过去坐下。欢乐热闹的气氛让她不自觉地将心情完全放松下来，渐渐融入欢闹的氛围中。
　　这种在过去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成了现实，在不可思议的同时，她对沢田纲吉这个少年的感激之情又多了几分。
　　“音。”
　　正和拉尔·米尔琪交谈着的花音的后背被人戳了戳，她侧头，见含笑看着自己的风，于是眯了眯眼，开口。
　　“什么。”
　　“给。”
　　风将小手从袖中掏出，摊开来，掌心间躺着赫然是和那时有些相似的梳子，花音怔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来。
　　“这是你自己做的？”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见他点了点头，花音轻轻地合上手掌，“和那一把简直一模一样呢……啊，莫非那时候的也是你……”
　　“音，”风再次点头，看她的眼神里充满和那时一样的温柔，“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过。”
　　早已做好的梳子，一直没有交到该给的人手中。若不是她昨晚上提到，恐怕他又得再留在自己这里好一段时日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许你的未来，不会再生变了。
　　请和我一起相守白头吧，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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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更新得晚了一些，但是这真的是上周的份orz
忽然觉得咱是个不守承诺的人呢TUT但是一旦忙起来根本没时间写文了啊，好忧伤T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