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青山》应月灼华

14、第十四章

　　秋日的阳光正好，云苍沐与梅霄然在留醉园的池塘边小坐，商议逸景楼中的一些改革想法。却见景风匆匆而来，眉宇间笼罩着一丝忧色。

　　“见过楼主，护法。”景风略施一礼，清越的声音带着些焦躁和急切。

　　“景风坐，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如此急切。”云苍沐让景风坐在旁边，看着一向稳重谨慎的大管家难得一脸焦躁着急的表情，心中有些奇怪。

　　“楼主、护法请看，这是风部刚刚带回的帖子。” 江湖上的事情通常都由风部处理，而风部在武林中的门面就是南武林中占着一席之地的白道碧水阁。

　　景风将手中的帖子交给云苍沐，“刚刚碧水阁阁主，风部弟子风锦派人带来此帖，帖上的内容实在是让景风忧心不已。”

　　原来，帖上竟写着集贤庄庄主——南北一统后公认的武林盟主李逸枫，请逸景楼第四任楼主云苍沐于八月十五去集贤庄中一聚。

　　梅霄然见此，皱起了眉头，“看来这逸景楼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见身边人不以为然的笑了，他也舒展眉头笑了起来，“果然该来的躲不过啊。”

　　云苍沐并不搭腔，反倒是见景风不解，笑了笑问道，“景风有什么想说的。”

　　景风见他二人如此，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楼主和护法二人为何都不甚在乎。“楼主，逸景楼在江湖中属于隐势力的范畴，一向甚少参与其中的事情，也不常在江湖中露脸。外人知道它的存在不假，但却都是一知半解，更不应该知道碧水阁与逸景楼的关系。”蹙起眉头，叹了口气，“现在不仅这层关系暴露了，而且楼主继任大典才过去一天，这集贤庄却已经知道，表明楼中有他们的暗桩，并且这暗桩还对逸景楼了若指掌。”

　　“景风莫急，今日之事我和护法早已料到，所以才会做出安排，让你和各位首领重新调整各自的部下。说白了其实就是要大清洗逸景楼。只是我们也没想到来的这般快。”云苍沐站起身，转身看向池塘，“景风，今日再给你个任务。将楼中所有人登记造册，要记录的清清楚楚。另外闲杂人等不得进出逸景楼，剩下的，按刚才的计划行事即可，莫要乱了阵脚。”

　　景风忧心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领命而去。

　　云苍沐看向梅霄然，手指轻抚着拇指上的扳指，面上露出一抹轻笑，“然儿，你说上天让楼主信物和冰夷剑认主，是不是因为逸景楼的劫数要来了。”

　　梅霄然走到他身边，把莹白的小手放到对方的大手里，捏了捏。随即轻轻倚在身旁之人的身上，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调侃之色。“现在相信我的卜术了吧，出来前我就曾为咱们此入江湖的前程卜了一卦，你当时还不信。卦上就说逸景楼的劫数就要到来，只有命定之人可以破解，成败皆在那人身上了。最关键的是竟还说你会命犯桃花。”

　　“那我要是命犯桃花，你不吃醋？”云苍沐轻轻捏了捏梅霄然的小鼻子。

　　梅霄然调皮的表情渐渐隐去，只认真地看向云苍沐，淡淡说道“只要你能平安顺利，我怎样都是可以的。”

　　云苍沐笑了笑，将他家小人儿拥入怀中，“然儿，谢谢你，有你在身旁，我觉得很知足。其实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只要竭尽所能的爱你。”

　　梅霄然眼眶微红，双手环抱住云苍沐，用脸颊蹭了蹭他结实的胸口，“苍沐哥，我也很幸福，所以咱们要永远在一起。”

　　在梅霄然的头顶上轻轻一吻，闭上双眼。云苍沐心中此时却是波澜起伏，激动到不能自已。只为这是他的心上人第一次对自己说出承诺一般的话。用下巴蹭了蹭梅霄然的头顶，紧紧将他裹在怀中，幸福地勾起了唇角。

　　两人将从逸景楼启程去集贤庄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初九，继任大典既已完成，两人也恢复了双修。景风离去后，正值巳时，两人便开始练功。

　　与景雷、景风二人相约的未时将至，两人刚好练完功。云苍沐又将真气在两人身上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发现梅霄然自从和他修炼这功法功成之后，进境就不再同自己一样，而是慢了下来，自己的内力却突然突飞猛进。

　　将梅霄然拥入怀中，用衣袖将他头上的汗水擦去，云苍沐疑惑的看着他绝美的小脸，“然儿，为何最近双修之时，你的进境与我不同，一直进展甚慢。”

　　梅霄然也抬起手臂，用衣袖拭去云苍沐额上的汗水，淡淡一笑，“苍沐哥，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等你突破瓶颈，已臻化境之时，我的进境自然就会跟上。”

　　“这是为何？”云苍沐很是不解。

　　从云苍沐的怀中坐直身体，梅霄然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这是月隐神子的奇特之处之一，会帮助契主修炼内力。”

　　云苍沐握紧他的小手，脸上更是浮现出心疼之色。梅霄然见他如此又释然了，微微勾起唇角，“没事的，只要是你，我心甘情愿。而且等你到了化境，我的奇经八脉也会被拓宽，到时突破瓶颈会更加容易。甚至修为还有可能超过你，放心吧。”

　　不再多言，云苍沐只将梅霄然紧紧拥在怀中，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他全部的心神都在怀中这个还稚嫩的小人儿身上，怀中的这个人就是他今生的归宿。

　　两人梳洗一番又将就吃了些已凉的饭菜，才向书房走去。景风景雷二人已等在书房门口。景雷一身黑衣玉树临风地站在如仙女一般的景风身边，让云苍沐心中迸发了一个想法。如此郎才女貌的二人如果不配在一起实在太可惜了。刚想和梅霄然说说自己的想法，就见梅霄然了然地瞪了他一眼。云苍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轻咳一声，咽下了口中的话。

　　四人坐下后，云苍沐也不言语，只是亲手泡了四杯茶。景风景雷皆不敢说话，梅霄然则是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将茶水一一递到他们手中，云苍沐才开口，“武林盟主邀约我赴宴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你们都是聪明人，个中原因相信都能猜测出一二。”

　　云苍沐手习惯性的抚摸起手上的扳指，仿佛这扳指象征着他不得不接受面对的重担。“眼下逸景楼改革、清理门户也不是这一日两日就可完成，去应付不知来意的武林盟主反而成了当务之急。逸景楼即将要面临的内忧外患要比我想的来的快，竟是连一点平定楼内的时间都没有给我们。”

　　见他面带忧色，梅霄然轻轻将手附在云苍沐的手上轻捏了两下，“苍沐哥，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总归是逸景楼规矩缜密，才没有发生更大的问题。”冲云苍沐笑了笑，“而且你之所以决定于初九前往集贤庄，不就是为了给逸景楼赢取时间。”

　　云苍沐微微一笑，恢复了往日自信淡定的神采，“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然儿。”优雅地将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不再动作，转头看向景风景雷二人，“景风，武林分布图可带来了？”

　　“楼主请看，这就是我刚绘制好的武林势力分布图。”景风点点头，将绘好的分布图平放在书桌前。

　　起身来到书桌旁，将图压好，云苍沐仔细看了一番。转头赞叹地看着景风点点头，“不错。”又对景雷道“今日叫你和景风过来，就是商讨一下武林之事。我和然儿常年隐居，对武林不甚了解，而知己知彼才是当前首先要做的事。”

　　景雷微勾唇角，欣慰的点点头，“楼主说的是，景雷自当尽全力辅助楼主。”这几日相处下来，景雷对云苍沐的行事风格和能力都很是欣赏。

　　景风上前伸出纤纤玉指指着图纸说道“现在的武林其实是由当年的北武林和南武林合并而成。当年北武林的白道是由集贤庄统领，下面有名的就是北少林和东西南北四派，即东华派、西霞派、南岳派和雪山派。中立势力只有玄门比较有名望。而□□则是由专事暗杀的杀手组织天一阁和西北的马贼组成的马帮二分天下。其他的不论白道□□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帮小派。”景风边说边在地图上指着每个武林势力的位置。

　　云苍沐点点头，又看了看梅霄然，见他轻点一下头，知道他已了解，便让景风继续下去。

　　景风将图纸又摆弄了一番，“楼主护法请看这里，南武林因为在我们所在的地界，所以这里有属下做的标志。南武林白道除了逸景楼的门面碧水阁，还有擎墨阁、凌阁、逍影阁四大阁。还有以占卜闻名天下的东方世家，江湖百晓生司空世家以及南少林。这些都是南武林的白道。而持中间位置的是位于江州密林中的医仙谷，具体位置不详。而□□则是魔教，除此之外的南疆并未并入南武林。”

　　见景风说完后，景雷便对云苍沐道“自从南北统一后，武林中曾举办了一场武林大会，由于僵持不下，所以保持了南北武林的原样，只是选出了一个武林盟主，就是集贤庄的庄主李逸枫。于是集贤庄成了目前南北都认可的第一大庄。而李逸枫这个人很是神秘，一直没有摸清他的底细。但最近探到的消息是他与朝廷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具体的还未被证实。”

　　听完两人的话，梅霄然笑了笑，“苍沐哥，我想逸景楼恐怕要卷入一场大风雨了。”云苍沐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悠然地饮起了茶，举手投足中是让人失神的优雅。“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作为江湖的隐势力，这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至于集贤庄，我必须得去一趟。”

　　云苍沐看了看梅霄然，微勾唇角，转向景风景雷二人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楼中的所有事情都由霄然来决定，你二人要尽心尽力地辅佐他。”

　　“是，楼主放心，我们自当尽全力辅佐梅护法。”景风恭敬地略施一礼。

　　云苍沐点点头，接着看向景雷。景雷见此，微微一笑，“楼主放心，辅助护法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继任大典已成，楼主不必忧心。”

　　云苍沐笑了笑，“是我多虑了。”继任大典过后，八位首领的性命都掌握在梅霄然手上。梅霄然若是有事，那么他们虽然不会死，却会成为生不得死不能的废人，比死更可怕。至此他终于放下了前世的一些坚持，彻底释然当时的郁结。不得不说还是第一任楼主想得周到。而且然儿聪慧非常，确实没什么可忧心的。

　　“苍沐哥，”梅霄然有些急切的看向云苍沐“你要一个人去集贤庄？”

　　静静地看着他，云苍沐仍是一副悠闲的模样，“没错，楼中的事情交给你打理，我就放心了，这样我也可以安心去办外面的事情。”

　　“我不同意，”这是梅霄然第一次反驳云苍沐的决定，“苍沐哥，你不要忘了，护法本就是保护楼主安全的，而且我们已经歃血盟誓，你难道要我做背信之人。”

　　云苍沐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在景风景雷诧异的目光中将梅霄然拥入怀中，“小傻瓜，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抬起食指按在梅霄然欲开口的嘴边，“如若逸景楼此时没有这些隐患，我又怎会和你分开。更何况继任大典倒让我看明白了另外一层意思。”

　　梅霄然不解的看向云苍沐，继任大典不就是为了保护护法，才会有那种歃血的规矩吗？还有什么别的意思，这他倒是还没有想到。

　　云苍沐见他疑惑的神情，笑了笑，“别忘了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这个你该是明白的。”血契早已让两人同命，这个两人心中都清楚。见梅霄然了然的点头，他继续道“那继任大典作出如此安排，就是让逸景楼在楼主不在的时候，不至于群龙无首。”说罢便将唇靠在梅霄然耳边轻声笑了起来，“在我这里就是夫主外，妻主内。”

　　梅霄然脸色一红，嗔怪的抬头看了云苍沐一眼。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心中却有了些许释然。除了他们自己，他们的亲人，还有这天地，世间再没有人知道他们有着深入灵魂的羁绊，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分开。不该害怕的，其实只是不舍而已。

　　云苍沐见梅霄然已经释然，心中也松了口气，他不希望他的心上人不开心，“那然儿可知道该怎么做了。”

　　梅霄然在他的怀中点点头，逼迫自己压下那赶不走的不舍之情。

　　景风景雷二人本就觉得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此时见两人毫不避讳的抱在一起，很是诧异，却又碍于身份不敢多言。男子相恋在这世间不是没有，却是不被认可的。此时两人的举动，让景风很是不能接受，双眉蹙了起来，而景雷惊讶过后却恢复了淡然。

　　云苍沐将两人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把已经退出他怀里的梅霄然单臂揽住。轻轻笑了笑，“我和然儿的关系想必你们也多少明白了。”见他们眼中的询问的神色，似是要求个答案。云苍沐侧头看了梅霄然一眼，幸福地笑了起来，“不错，他是我的爱人，明年然儿及冠之时我便会娶他为妻。”

　　景雷听到这确切的答案，笑了笑，眼中盛满了理解和祝福，以及一抹藏不住的佩服，“那就先恭喜楼主和护法了。”

　　云苍沐反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景雷如此开明。真诚的冲景雷笑了起来，“那就先谢谢景雷的祝福了，我没看错，你果然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景雷点点头，接下了云苍沐的赞叹。他们两人脾胃相投，看来是注定的知己。

　　“你们都疯了吗，楼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景风一改往日出尘的形象，美眸染上了一丝凌厉之色，“这世间从来只有阴阳相合，你二人同为男子，怎可……怎可如此。”不善的眼神更是直直对上云苍沐手臂中的梅霄然。

　　景雷见此忙要上前制止景风不敬的话，却见云苍沐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不论世俗如何，我只知道我爱他，这就够了。”坚定地搂紧梅霄然，笑了笑，“景风，相爱是神圣的，不应该有条件和规矩掺杂在其中。我不知道什么事是最正确的，我只知道我的选择是如此，谁也不能改变。”

　　“那您的师父莫楼主会同意吗？楼主代表逸景楼，这样做不觉得太过自私吗。”景风毫不退让，直面云苍沐问道，甚至不愿看梅霄然一眼。她的态度也让在场的三人感到尤为诧异，毕竟跟她一贯的形象太为大相径庭。

　　“这重要吗，只要我幸福他们就会很高兴。虽然我只是师父的弟子，但从小到大，师父从未强迫我做任何事。”云苍沐越来越觉得前世的性情和理念没必要强加在这个世界里，毕竟是不同的时代。但脸色仍不由的冷淡起来，对景风原本淡淡的好感也淡去了。

　　他叹了口气，至此他与景风只是主子和下属的关系。坚定地直视着她，“而且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们来插手，若是看不惯我们，大可以不看。逸景楼稳定下来后，我便辞去楼主之位，带着然儿远走高飞。”说罢便揽着梅霄然坐在桌前饮起茶来，不再理会景风。

　　梅霄然感动地看向云苍沐，他的苍沐哥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他没有跟错人，曾经萦绕在心中的那层不确定也彻底消失，他的苍沐哥是他的良人。

　　景雷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眼中的佩服之色却愈发明显。楼主看得比任何人都通透，身具强大的能力还至情至性，更不贪恋名利地位，这样的主子他景雷认定了。

　　景风一脸震惊地看向云苍沐，不再言语，心中更是苦涩难耐。今日这番争执又何尝没有她的私心。平日里虽然理智地恪守礼数，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甚至比不得景水儿。因为她没有勇气像景水儿一样承认自己其实已经在恋慕云苍沐。心中虽是柔肠百结，但她最想不明白的还是为何两个男子会相恋，这样出色的一个男子为何会恋慕一个只是清秀的普通男子。阴阳相合才是正道啊。

　　沉默的气氛流转在整个书房中，梅霄然见此心中不由有些担心。正想说话，却看到景风用无比黯然的目光悄悄地看着云苍沐，顿时心中了然，却也压下了准备开口的话。

　　景雷见景风如此，心中也微微一叹，道“楼主，请不要怪罪景风，给她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她会想明白的。”

　　云苍沐听到景雷的求情，淡淡一笑，压下心中的不悦。冲景雷点点头，又转头看向梅霄然，专注地看着他。沉默了一阵，道“然儿，这次集贤庄你便同我一起去吧。”

　　屋内的人都惊讶了起来，没想到云苍沐会作此决定。梅霄然不想他的苍沐哥在首领们眼中成为不可靠的人，忙紧紧握住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冲他轻松地展颜一笑，“怎么好好的就变卦了，这可不是一个楼主该做的事情。苍沐哥只管放心去，霄然会顾好逸景楼的，难道你不相信我。”撅起起小嘴，故作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想逗云苍沐开心起来。

　　见他如此，云苍沐也回应似的轻松一笑。看了眼沉默的景风景雷，又转头看向眼前这个牵扯着他所有心神的人，“你要答应我，首先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不必为了这个我本就不甚在意地楼主之位，委屈自己。”顿了顿，像是警告般的看向景风，却是在对梅霄然说话，“若你有任何的委屈之处，那我也只能有负师父的重托，带你离开了。”

　　云苍沐的话惊得景风景雷二人面色骤变，景雷连忙上前施礼道“楼主放心，景雷以性命担保，绝对会保护好护法，不让护法受一丝委屈。”说罢便单膝跪倒在地。

　　点点头，云苍沐又看向景风。景风脸色煞白，心中很是懊恼自己的莽撞。这时便听到景雷的声音浮现在耳边，竟是用了传音入密，淡定沉稳的声音敲击着她的心，“爱他，就是让他幸福。”

　　声音停歇了一下，又接着在她耳边响起，仿佛在斟酌着是否要明说一般，“更何况楼主的私事本就不是你我该插手的。”耳边的话如一道响雷，让景风措手不及，却又很快的认清了现实。别说她没有资格质疑楼主的决定，就是有这个权利，站在喜欢他的角度看，只要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帮他守护他的幸福又有何不可。她本就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聪慧之人，此时在景雷的提点下，已是想明白了如何做才是最好的。景风恢复了淡然，盈盈拜倒，恭敬道“楼主息怒，是景风的错，景风会对护法以命相护，楼主此去不必有后顾之忧。”

　　云苍沐虽不怎么相信她如此之快的转变，却仍是在梅霄然期待的目光中，满意地点了下头，“那好，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下去吧。”

　　景风景雷施礼退下。出门之际，景风回头看了梅霄然一眼，想不明白这个清秀的小人儿有什么过人之处，让楼主如此迷恋。

　　景雷见景风如此，摇了摇头，“护法聪慧异常，以十四岁之龄，战胜我八部精英，破解楼中无人能破解的奇阵。即使在最危急之时都不曾迫他拿出贴身武器，你觉得他是普通人吗？”似是觉得还不够，景雷特有的冷冷的声音又接着传来，“那日继任大典，楼主身旁产生异象，我才看到了护法的贴身武器。竟是追风逐日鞭，上古九大神器之一的仙器。”

　　景风看着景雷离去的背影，心中涌上一股酸涩。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竟是自己一叶障目，原来悄悄看着楼主的时候早已忘了本来的自己。迫使自己打起精神，向自己的园子走去。无论今后如何，一定要做个对逸景楼，更是对楼主有用的人。至于楼主成亲的消息还是暂时压下，不知水儿知道后，会作何反应。景风摇摇头，劝自己不要再想。

　　晚间，云梅二人亲热地纠缠了一番，又各自嘱咐了一遍对方，才相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