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五回：对决（上） ...
-
我顺从地跟在老太监身后来到慈宁宫。我一眼便看见已经坐在上头的乾隆与皇后。这架势，丝毫不输给上次我让令妃流产，来审问我的架势。只不过地点从乾清宫变到了慈宁宫。要审的案件事关我的生死。如果福家成了，我死；如果不成，那便是夏紫薇与福家一族奔赴黄泉。
夏紫薇早已跪在殿前。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停止了诉说，跪在原地拭泪。那可真是一件天大委屈的事情呢！
我冷冷地撇了她一眼，依旧规规矩矩地见礼。声音没有一丝慌乱，同从前一般可人：“齐燕给老佛爷、皇阿玛、皇额娘请安。”抬起头来佯装不知：“老佛爷宣齐燕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装疯卖傻的事情这宫中人人都做得熟练。老佛爷也没将我这一番装糊涂放在心上，冷笑一声，示意紫薇说话。
紫薇得了准许，娇娇弱弱质问我：“小燕子，我信任你，才将信物交给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罢，流下两行清泪。继续道：“老佛爷不知，小燕子得了我的信物，进宫当了格格。那天游街时我见着了她，唤她她也不理。要不是福大爷相救，我可能就被侍卫视为捣乱的人，死在侍卫手下了。”说到此时，含情脉脉看了跪在一旁的福尔康一眼。我顺着她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原来福家的人几乎都到齐了。看来，这是压上了全家老小的性命了！
紫薇继续嘤嘤诉说：“福家同情我的遭遇，又苦于没有证据，无法为我翻案，便决定先将我送入宫中，以便在这里找到证据来证据我的身份。”说到这，紫薇又拭了拭泪水，道：“在宫中我也曾遇到过还珠格格。我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竟然威胁我说在这宫中，杀一个宫女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上次在延禧宫，福家兄弟之所以失态，也是因为还珠格格在延禧宫为难我，他们觉得过分，才忍不住出声。”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我是个狠毒心肠的女人，嫁祸栽赃杀人，这种种事情都做得顺手。
“那么，你现今有证据证明你是格格了吗？”自从我到来后，老佛爷便一直在上头耐心听着紫薇的诉说，如今突然来了一句关键性的问话。
“回老佛爷。”福伦答道：“臣自从了解紫薇姑娘事情之后，便一直不敢怠慢。专程派人到山东查证事实。前几日臣的亲信从山东带回来当年抚养夏雨荷女儿的乳母，以及夏雨荷的邻居。经过他们确认，紫薇姑娘才是夏雨荷的女儿，没有错的。”
“哦？”老佛爷玩味地看着夏紫薇，道：“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福伦一听有戏，立刻接道：“他们正在殿外等候皇上、老佛爷的传召。”
老佛爷的目光从紫薇身上移开，却不知飘向何方。听到福伦的话，道了一声:“那，便传他们上来吧！”
老佛爷的命令一下，层层转达。不一会儿，两个衣着朴素的妇女便被带到了殿上。原本她们是满脸惶恐的，一见紫薇咧嘴笑了一下，绝对的熟人相见。
她们给乾隆和老佛爷见了礼之后，老佛爷问道：“你们可认得大殿上跪着的这两位姑娘？”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合，两人都心有余悸，好半天才连连点头，指着紫薇，其中一个道：“这是紫薇啊！从小被我奶大的。”显然，这是紫薇的乳母。另一个也道：“这个紫薇，和我家是邻居。我从小看着她长大。”两人又看了看我，连说不认识。
当然就不会这么草率结案。人是福伦找的，以福家的势力，伪造人证绰绰有余。乾隆和老佛爷自然也没有笨到这种地步信以为真，但还是耐心地听他们说了。又问了几个问题，就是家住何处，夏紫薇的生辰之类的。她们也都能一一答得上来。
老佛爷注视了她们两个片刻，又深深看了一眼夏紫薇，突然道：“你们确定，她真的是夏雨荷的女儿？而不是夏紫薇身边的这位姑娘？”她们也一致摇头，直说没见过我。
老佛爷笑起来，说出的话让人惊讶：“恰好，前些天哀家派人在济南找到了夏雨荷的亲戚和另一些邻居。这就叫他们上来，和你们叙叙旧。”
我从来没有想过，老佛爷会出这一招。最先怀疑我的身份的，竟是老佛爷。老佛爷她自己找回来的人自然是可信的。而小燕子不是真格格，那么岂不是要曝光了？我的额前出了层层冷汗。我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老佛爷也可以去济南找人来核实我的身份。上次下跪的落下的风湿似乎发作了，膝盖隐隐作痛。不过让我惊讶的是，那两个人证脸色也一下子苍白了起来。我心里不由猜测道，难不成，这两个人证是福家伪造的？夏紫薇竟然不是格格？
没容我想太多，老佛爷找来的人已被我传召上殿。那两个老婆子显然已经来过一段时间了，对这里熟门熟路，也没有刚才那两位上殿的蹑手蹑脚。同乾隆和太后行了礼之后，两个老婆子一转身便看见了后面福家找来的那两人，惊喜地叫了起来：“李妈妈，赵婶婶，你们怎么在这里啊！”说话间眼角的余光扫到跪在一边的夏紫薇，更是惊喜地叫了起来：“咦，这不是夏家的那个小丫头吗？怎么在这里？”紫薇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
那老婆子又问道：“你们家小姐呢？”
听那老婆子这么问，我突然恍然大悟起来。原来如此！上次我还在疑惑夏紫薇是不是真格格的这回事。如今看来，她不是格格。金锁才是！这是因为某种原因，金锁似乎不记得这些事了。这样一些似乎也能说通了。金锁比紫薇文静，会下西洋棋，会书会画，这并不是福家培养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也并不可能培养出一位才女。而是在她进宫之前就会的东西！而福家找来的那两位证人，大概是早就被收买好的了。她们的身份可能真的不假，但是说的并不是真话。
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上面走了下来，金锁也不知道什么冒了出来，被皇后牵着手走到大殿之中。不用皇后开口，那两位老婆子便惊叫了一声：“金锁！”迎面上去拉住金锁的手。
金锁似乎不认得她们了，见了她们也没有反应，只是任由她们拉住她的手。那两位老婆子见金锁这个样子有些急了，正要开口，边上的皇后突然跪了下去，声音悲戚道：“皇上，皇上您不认得了吗？臣妾是当年的夏雨荷啊！”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五回：对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