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回：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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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给我诉说了一番她与萧剑的相遇。我觉得荒谬之余，微微颦眉看她，见她犹自沉浸在梦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头涌起。
原本我以为萧剑在《还珠》中的地位，相当于一个打酱油的，因为琼瑶奶奶对于尔康抢走紫薇这件事深感抱歉，觉得对不起晴儿这么一个好姑娘，于是在《还珠》第二部最后给她来了一个狗血的回眸一笑。勉强把晴儿和萧剑凑成一段，以此避免她心爱的尔康成为罪人。
但在这里，晴儿与萧剑的相遇使我感觉很不寻常。
根据晴儿讲述，她随老佛爷去圆明园礼佛之后，便带了丫环去采办东西，途中因为下了一场雪，便要一家酒家避雪，就遇见了独自一人在喝酒的萧剑。
晴儿甜蜜蜜地说：“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在酒家临窗的座位上，举杯之间便已脱口而出‘书画琴棋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他，如今五事皆更变，箫剑江山诗酒茶！’‘一箫一剑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壶！两脚踏翻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两句诗句。”
按照晴儿的理解，这就是江湖侠客的豪气。可是我听她这描述，怎么就感觉怪怪的。萧剑一个人在喝酒，没事念什么诗呢？更何况，他还没喝醉。
我满脸黑线。他是个精神分裂吧？我就听说过，有侠客在客栈喝酒，发觉一旁有人偷窥他，故意念了一首诗，然后冷冷对偷窥的人说：“阁下不妨露个面，一起喝一杯水酒。”我还真没见过一个人自言自语念诗的。偏偏被晴儿看见了，便成了抒发豪情之类的……简直有病啊！
我试探地打断晴儿的话：“你不觉得，这个萧剑一个人自言自语有问题吗？”
晴儿听到我语气中有贬低她心上人的意味，当即小嘴一撅：“诗仙李白不也是这样，一边喝酒一边吟诗吗？”
可是，人家李白是喝醉了的……见她发起小脾气，我当即不敢再回她的话，只在心里默默想。一个清醒的人在喝酒时能自言自语吟诗，只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这人脑子有病，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第二，他是故意念这些诗给某人听的。而在这里，这个某人，当然就是晴儿了。
箫剑脑子有病这个选项我们可以先排除了。因为晴儿必定和他经过一番交谈，如果他脑子有问题，晴儿肯定是会察觉的。那只有第二种可能，那便是那两首诗，是专门念给晴儿听的。什么江湖豪情，那些都是演给晴儿看的。这设计的人，当真是费了一番心思！
我又试探地问晴儿：“那萧剑，是在你进客栈之前就坐在那里的，还是你进客栈之后，他才出现的？”
晴儿喜滋滋地说：“当然是我进客栈后他才到的。否则我也不会注意到他不是？就是他刚进大门口那股气质，当真是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我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当真花痴是所有女人的本性，无论她是一个多么端庄优雅的女人。一遇到帅哥，都会忍不住犯桃花。
因为晴儿被萧剑洗脑得有些严重，我觉得暂时不要对她说出我的怀疑。又不免在心头默默想，如果我的怀疑是真的，那么谁会是那场戏的幕后之人呢？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只是想拉拢晴儿不成？还是，这些只是那个萧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最后一个想法很快被我否定了。因为，如果这是萧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么他不可能得知深宫中的晴儿准确的出宫时间，并在客栈“巧遇”。能得到晴儿的出宫时间的，必定的宫中人。只是宫中人……我第一个想到的，理所应当是令妃。但是，她从昨日到今日已是昏迷不醒。而晴儿遇上萧剑，不过是昨日回宫前的事情。昨日一早令妃便去了坤宁宫，之后就一直昏迷在坤宁宫，被我揍得情况凶险，直至现在太医还不能把她从坤宁宫移回延禧宫修养。有可能吗？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晴儿那边终于从花痴状态脱离了出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昨日你出事之时，宫中便差人给皇上送了信。皇上看了信，必定提前结束南巡。令妃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个妃子，你将她弄得这般模样……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心中最担忧的倒不是乾隆会对我怎么样这回事。毕竟我是他的女儿，就算我再恶毒，这个身份是不会变的。而美貌、善解人意的小妾可以换，可以休。女儿确是永远不变的。即使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我也依然是爱新觉罗家的公主。我最担心的，是班杰明知道我做的事情之后，会怎么看我？
能对怀孕的母妃做出这等又踢又打的事情，恐怕在他们的神教之中，这是十恶不赦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生出一些哀伤。
乾隆的回京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得多。不到半个月，那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便回到了宫中。
乾隆心爱的妃子被他这些年一直流浪在外的私生女弄得终身不孕，乾隆震惊之余自然是震怒的。一回宫便命人到淑芳斋提了我到乾清宫问话。我到场时，大殿上的宫女和太医已经跪了满地。修养了半个月仍旧病怏怏的令妃坐在乾隆身侧，正和乾隆脉脉深情地说些什么。看到我到来，不由向我投来一个怨毒的目光，似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皇后也坐在上头。比起那日，皇后的气色好了许多，但是紧锁着秀眉，也不看在上面你侬我侬的乾隆与令妃。见我来了，看向我的眼神里流露出担心。太后自然也是在的，威严端庄如常，让人不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破绽。
我缓步向前，跪下问安，声音平静似水，像是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脸上也没有应有的恐惧：“皇阿玛吉祥，老佛爷吉祥，皇额娘吉祥，令妃娘娘吉祥。”这场问案，仿佛只是我普通的一次问安而已。
怒气冲冲率先开口的却是令妃：“齐燕，你不要装得这副无辜样子，你害得我这样，今日定要你还我个公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以微笑回应她。眼神里无声地在说，令妃你平日是多么沉得住气的一个人，如今你已经不能再拥有子嗣，是在狗急跳墙么？
在我看来，木已成舟的事情，令妃最好是含恨接受。更不要在乾隆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因为如今她已经没有了保障。要知道在深宫之中，儿子是最好的护身符。看看俞妃，即使她被冷落多年，可是她有五阿哥做保障，服侍的宫人照样不敢怠慢于她，各种国宴她也有资格出席，在宫中照样活得好好。如果俞妃没有儿子，那么我相信，她如今只是寂寂深宫中那坐看花开花落的宫人而已。出门不会有如此大的排场，奴才们也不会看她的眼色行事。这便是幸。
接下来发话的理所应当是乾隆：“小燕子，捶击令妃的肚子，使她流产，让她终身不孕，这事可是你干的？”
我默默点头。
“皇上，肯定是皇后指示她干的！皇后就是看臣妾不顺眼，一定要除掉臣妾！”令妃突然插嘴道。
乾隆没有发声，只是扫视了一眼还在发呆看我的皇后。倒是太后瞪了令妃一眼，突然发难：“令妃，你给我跪到下面去！此事无凭无据，你一个小小的妃嫔，竟然胆敢污蔑皇后！”太后一向对令妃心怀不满，上次听了我的那句话，脸色更是阴沉得厉害。皇后是乾隆还未登基时就娶进门的侧福晋，与太后的关系自然是好。现在见令妃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等污蔑皇后的话，自然是震怒。
令妃听见太后的话，委屈之色溢于言表。见乾隆没有出声要维护她的意思，只能忿忿看了一眼皇后，走下来跪在了我身旁。
“小燕子，凡事有因有果。你且将这整个事情的发展经过说与皇帝听听。”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六回：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