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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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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四年之后再来看这篇文,基本上就是反面教材了。本来是锁着的但是后来想了想,这么渣的黑历史不放出来让读者乐呵乐呵实在是可惜了,于是解了锁,误入本文的读者可以当成一个笑话来消遣一下,我承诺,这篇文我是一字未改的。
2015年8月31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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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还未结束,曾经有人问过:“你后悔过吗?”
公元前5世纪
莫尔蒂叛乱,同年凯休大帝镇压,两方僵持……次年,镇压军一举将叛军围困于伊兰斯尼……
“将军……”
“混账!”莫尔蒂暴怒地掀翻眼前的长桌,抽出佩剑,指着信使的脖子,“告诉凯休,让他不要妄想了,我,不可能投降。”
“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是吗?”莫尔蒂冷哼一声,“我一定让会你先后悔。”
他将剑收回剑鞘,眯起湛蓝色的双眼。
他的金发璀璨得仿佛能使阳光失色,高挺如刀削的鼻梁下,有两片玫瑰色的嘴唇,他每吐一个字,就像是吐出一朵娇艳的花来。“刚才,是我再次见到你太激动了,亲爱的信使,我向你致
歉。”他白皙的脸庞沐浴在阳光之中,整个人纯洁得像一个天使。
信使几乎都忘记了眼前是一个屠杀了几千镇压军的魔鬼,整个人很明显得松了一口气。
“不过……”莫尔蒂转过身将自己浸入一片阴影之中,“还是让我先送你下地狱吧。”
他抬了抬手,缓声道“来人,把远途而来的信使大人,拉出去,剁了喂狗。”
“将军,将军饶命啊。将军……”信使吓得跪在地上向前蹭去,死死拽住莫尔蒂的披风,“我,我可是凯休大帝派来的啊。”
“这样啊……可是,尊贵的信使大人,你也要体谅我们,我们被镇压军困了这麽久,狗也是要吃肉的吧。”
就在两个士兵将信使拖下去时,他突然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莫尔蒂你不得好死,凯休大帝明日就将手刃你的首级,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尖利的嘶吼在血肉撕裂中停止了,可是余音还在空中盘旋着,它就像一个幽灵,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军营之中,前面迎接所有人的只有地狱……
不远处几只秃鹫扑棱着残破的翅膀落在枯枝上,它们闻到了几里外腐尸的味道,落日的光照在它们眼睛里,瞬间一片血红……
帝都
沧翎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金发的少年死皮赖脸地跟着自己,美其名曰拜师学艺。
他不明白了,自己虽然是穿过来的,又会一点儿功夫,那也不至于让一个世袭大将军要拜自己为师还死缠不放吧,更何况自己现在的壳子可是新帝凯休的御用内侍,身份可是跟这个大将军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这个大将军居然信誓旦旦用他那双清澈的双眼盯着自己说,没关系,他一点儿不在乎。
他想起穿到这里后知道的不少关于这个大将军的趣事,便一下明白了他敢情是到自己这里找乐子来了……
他眼前的场景慢慢消散成了雾气,雾气编织出了一张让阳光失色的笑脸,那人的发丝像碎在空中的金子,双瞳是湛蓝的,他突然意识到,这张俊美的就像是远古的天神的面容……真是好久不见了……
“赫尔大人,赫尔大人……”年幼的内侍轻轻推了推熟睡的沧翎,“大帝召唤您呢。”
沧翎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了,一阵微风吹过,他挂在树枝上的自制风铃发出轻微的响声,挂在铃铛下写着歪歪扭扭平安两个汉字的布条舞动起来,他坐了起来,揉了揉额角。抬起头对内侍说:
“带路吧。”
登基十年有余的凯休大帝不过二十八岁,褐色的卷发,碧眼深邃得像不见底的深潭,冷冽刺骨。他身侧是他最为倚重的大臣赫胥里斯。
沧翎将左手置于右肩之上,弯腰行礼,“凯休大帝。”
凯休并没看向沧翎,而是径自对赫胥里斯说:“明日,我将亲征伊兰斯尼,劳烦你准备了,赫胥里斯。”
赫胥里斯笑了笑,眼神温柔得像一弯新月,“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凯休也微微笑了笑,片刻冰雪消融。
沧翎在一旁很清楚,能将凯休从猜忌的深渊里了解救片刻的就只有赫胥里斯了。
“赫尔,你也去。”凯休冰冷得对沧翎说,“亲眼看看背叛者的下场。”言罢,转身离开。
沧翎叹了口气,笑问道:“你们,有没有一刻曾把我当做朋友?”
凯休冷哼了一声,“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沧翎看着凯休渐行渐远英挺的背影,觉得他还真是长大了,自己对他说的那套,他果然都学会了,哎,真是的……也只有自己还像一个傻子一样停在原地吧。
“赫尔,你说,我……”
黑发少年看着少帝垂下眼睑,蝶翼一般的睫毛上下不安地颤动着,他溺爱地揉了揉少帝有些凌乱的褐色卷发,“你一定会成为千古一帝的。”
沧翎眯起杏眼,他已经不知道那个黑发少年是不是曾经的自己了,更不知道,那个曾经腼腆,不谙世事的少帝是不是曾经的凯休大帝……
他看向凯休,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将天下的权利如数收入囊中,但是他脚下踩的,却是刺人的荆棘和累累白骨……
沧翎突然流下泪来,莫名地流下泪来……
高耸神殿中精雕的大理石石柱在阳光下泛出刺眼的白光,斗转星移,唯一不变的,是广场上树立的拥抱世界的凯休大帝的石像,那时凯休还很年少,脸上永远都是善意包容一切的微笑。
在这个繁华的帝都中,处处飘散着烈酒的香醇,人们狂饮,尖叫,大笑……斗兽场中弥漫的血腥刺激着每一个人的感官,在这盛世的狂欢中,没人注意到,在暗处涌动的却是人性的泯灭……
沧翎看着眼前的枯树,小小地抿了一下金杯里的葡萄酒,他还记得原来这棵树是枝繁叶茂的……他知道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可他却永远无法改变自己,就像他依旧在日落时会在身侧放一盘蜜饯,放一盏酒壶,放三个金杯,独自等待……
午夜,他感觉有些凉了,月色如水,枝头的风铃轻响了几下,他走过去,把歪歪扭扭写着平安两个汉字的布条解下放进怀中,转过身,却看见赫胥里斯拿起一个金杯自酌起来,霎时,他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耳边响起了三个人的笑声,可片刻这声音就弥散在空气之中……
“赫尔,还摆三个杯子不觉得可笑吗?”
沧翎坐下,侧头看了看赫胥里斯,微微一笑,说道:“可笑的,不过是我这个人而已。”
伊兰斯尼
莫尔蒂坐在地上,双眼轻合,仰着头枕在桌面上,他的金发碎在白皙的面庞边,脖颈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睡梦中,他喃喃了几声:“还真是回不去了呀……”
十四年前,帝都
在夏日,穿着厚重的盔甲无疑是自虐,刚刚要世袭成为大将军的莫尔蒂为此深受折磨,帝都的大街小巷中到处都是对新帝登基的溢美之词。
他撇了撇嘴,对于新帝凯休这个童年好友他可是太清楚了,凯休他是一个被保护过度的孩子,是一个单纯得面对议会里那群如狼似虎的老狐狸只能皱眉的少帝。
十六岁的莫尔蒂身形已抽得高挑英挺,他金发蓝眼,面容媲美天神,沿路的少女个个红着脸偷偷看他,想多瞧几眼,当然,他也毫不吝啬得向少女们抛了好几个媚眼,有几个少女烧红着脸几近晕倒。
他转过头,拂了拂金发,啧啧,自己果然是魅力无边呐……
“烧包。”
莫尔蒂只见一个黑发少年走过自己身边一脸不屑,他,莫尔蒂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但又一想,自己可不能在这麽多美貌的小姐面前失了风度诶,于是只是他哼了一声,就极不爽的得向皇宫走去。
至于授勋仪式什么的,他知道就摆出一张严肃的脸,宣誓的时候跟着别人念就行了,不是他没有忠心啊,实在是忠心也不是念几个词就能一直不变的是不是。总而言之,这仪式真是没劲极了……
莫尔蒂穷极无聊得在宫里闲逛,咦,那个黑头发的很眼熟嘛,对了,不就是刚才遇到的那个吗,他勾起嘴角一个坏笑,顿生戏弄之心。
“喂,小子,敢比试比试吗?”
黑发少年瞥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身就走。
“喂,你,你怎么敢无视我。”
黑发少年看着他眯了眯杏眼。
“亲爱的莫尔蒂,你可比不过他。”赫胥里斯一脸戏谑,他的脸庞还稍显稚嫩,不过已经显出了一些棱角来,琥珀色的眼睛很是玩味。
“你什么意思?” 莫尔蒂愤怒地看着自己这个胳膊肘从来都是往外拐的好友一阵气结。
“这回赫胥里斯可没有骗你。”凯休一脸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简直就在说不是我们不帮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
莫尔蒂看凯休都这么说了,有些犯嘀咕。
赫胥里斯一挑眉,笑道:“喂,我们的大将军不是怕了吧。”
“谁,谁怕了。”莫尔蒂鼓了鼓嘴,侧仰起头,“喂,小子,比试比试。”
黑发少年无奈地摊摊手,向莫尔蒂走过去,在相距一步的地方站定,莫尔蒂想我堂堂一个大将军总不能欺负人家吧,便说:“我让让你怎么样,小……”话音未落就被那个黑发少年掀翻在地了。
“哈哈哈……”凯休和赫胥里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指着莫尔蒂的手指止不住地抖。
莫尔蒂面色烧红地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两人。
黑发少年走到他身旁,使劲揉了揉他的金发,“小子,你还是回家再修炼几年吧。”
“你,你!”
黑发少年眯起眼睛,指了指自己:“我叫赫尔,不服的话,欢迎挑战。”
“呦呦呦,大将军……”
“回家吃奶吧……”
莫尔蒂看着凯休和赫胥里斯一唱一和,指着这两人怒吼道:“你们两个混蛋……”
“将军……”
莫尔蒂一下从梦中惊醒。
“怎么了?”
“有些士兵……”麦加欲言又止。
莫尔蒂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快,“说。”
“有些士兵想趁夜色逃走被我们抓回来了,您看……”
莫尔蒂疲倦地拂了拂额角,缓声道:“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