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上部）》天欲晓

10、第十章

　　就如多年前被自己亲生母亲抛弃那天一样，给了温暖再一脚踢开。那时的费司还不叫费司，叫韩越司，只是一个天真可爱的九岁孩子。
　　在黑不咙咚的小巷里，韩美丽很是温柔的对他说：小司，你在这里等妈妈，妈妈去买到美国的机票，千万别走开。
　　韩越司很是高兴的点点头，终于可以离开这贫民区了，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高兴。
　　韩美丽挠了挠他浓黑的发，然后绽放出花朵一样的笑容转身体离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小的韩越司等，一直等，等到朝阳升起再落下，韩美丽也没有来接他。然后，倏然之间他就懂了，自己是被抛弃了，就如电视上演得那样。
　　无助，恐慌都难以抵挡饥饿折磨。所以他偷，他抢，他骗，只要能换到不让自己饿死的食物他都干。然，他也有坚持的东西。除了一样他从不做，就是出卖自己的□□！
　　在康城多的是富人玩男童，也曾经有人觊觎这个俊俏的男孩。但是，这个觊觎韩越司□□的人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从韩美丽抛弃他后，韩越司已经死掉，变成了一只魔鬼。
　　他从贫民区到死亡故，经历了无数艰难，无数生死，差点就结束短短的生命。明白这世界是冷酷无情的，只有变强才能得到所有。
　　有天，有一双锐利眼神的男人找到他，告诉他自己是费刀的儿子。
　　当时他心里嗤笑，连亲生的母亲都不要的他，怎么就被成了费城城主的儿子？他怀疑，却没有反驳，不管是不是费刀的亲生儿子，当时的他的确需要一个倾权费城的父亲。
　　所以他跟着费刀到了费城，换了姓，换了身份。只是，却在见到所谓同父异母的姐姐时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过冷暖自知的世上有这样一双温暖的眸，望着自己时不搀杂一丝别的，仿佛自己真的是她弟弟。
　　所以这不能怪他。
　　只是为什么给了希望后又要收回呢？难道一个奴隶比他来得重要？
　　他不甘！
　　心很痛，脑很痛，手很痛，脚很痛，那里都痛。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他？是嫌他不够可怜吗？
　　那年的英国伦敦大街上突然飘起了小雪，冲冲走过的行人里又有谁会去注意一个只穿着短袖的黑发少年呢？冷吗？怎么不觉得呢？从费城战兵口里听说大小姐和下人沈求相爱后，偷跑到伦敦亲眼所见，冷！再也不在了。有的只是麻木吧！然，为什么不让心也麻木呢？为什么要感觉到痛？
　　漆黑地珠子里空洞的如一滩死水，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一条小巷里，慢慢沿着冰冷的墙蹲下，锩缩成一团，如九岁那年无助的等待有人来接自己一样。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掉了...
　　然后，一道丽影遮掩住了他。
　　一脸刷白的费司缓缓从□□抬起，明明已是黑夜，为何她的身后全是光明一片。
　　思纤眼底深深地心痛，健康的肌肤已被风雪吹得红红。没有带任何雨具，雪花飘在褐色的发上很快化成水珠，一滴滴落在眉毛上，睫毛上，小巧的鼻尖上。
　　从费司恍惚的走出公寓开始，她的心很不安，仿佛自己做错了。甩开沈求拦住的手，她告诉他：他始终是我弟弟！
　　然后，无视沈求哀伤的眼神跑出去。
　　就这样一路跟着费司走过大半个伦敦，就在他快要崩溃时出现在眼前。
　　但是，她没有想过费司已经是从心灵深处就变成了魔鬼。
　　就在那条无人经过的小巷里，费司陡然起身把她推到墙上，用冰冷的身子覆盖上思纤柔软却又坚毅的娇躯．．．．
　　整个过程思纤没有一丝挣扎，她知道当时的费司被魔鬼附了身，任何反抗都没用。
　　就在费司进如她的身里时，她的眼角有一滴冰凉的泪水流出。然后，费司哭了，哭得凄楚无比，哭得撕心裂肺。
　　思纤僵硬的手无意识的插进他的发，慢慢揉着。

　　就是从那时开始吧？回到公寓后思纤和沈求再也回不去了。
　　他避着思纤，思纤也没心思哄他。
　　过了两年快乐轻松的时光，被费刀叫回费城。
　　她和沈求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和费司成了最暧昧的姐弟。
　　思纤试着向沈求讨好，却被他主仆为由婉拒了。
　　她再怎么开放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所以有了后来的床伴，却适得其反地和沈求越走越远。
　　最后费城的人们都知道费大小姐的床伴永远不会超过一个月，不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就是缺胳膊缺腿后被送走。
　　思纤从来是知道的，她却不讲，不管。
　　也许她在等，等什么呢？

　　豁然睁开沉重的眼，看见一室的黑色，脑海里有瞬间的空白。
　　原来连死去也要这么痛苦，她发誓这样的日子再也不要了，从今后她要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