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未末De

3、祭日

　　到了黑崎妈妈祭日这天，一家人早早地起床，两个要上学的小孩也请了假。一人背了一个小包包，到墓地去祭拜。
　　从今天早上起来，一护便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在呆小孩的脑子里，没有，他很伤心不要打扰他，或者是他很伤心要怎么安慰他的概念。不过好在，圆圆是个话不多的乖小孩，即使没有体贴地安慰，也没有烦一护。

　　终于走到墓地时，一护身上浓重的悲伤快具现化的时候，圆圆终于明白一护现在很桑心。
　　“一护，一护。”圆圆扯着一护的衣袖，试图吸引一护的注意力。
　　一护沉默地将视线从墓碑上转到圆圆身上。

　　“一护为什么难过？”圆圆歪头。显然小孩已经忘了之前游子的话，不过，也可能是小孩记得，却不知道黑崎妈妈的祭日和一护伤心的因果联系。因为家里其他成员，相较之下，都还是挺正常的。
　　一护听到圆圆的话后，抿着嘴，不回答，担心眉头皱得更深了。
　　“一护为什么难过？”圆圆是个又呆又倔强的小孩，见一护不回答，又问。
　　一护握紧了小拳头，“妈妈是被我害死的。”

　　小孩子总是喜欢在遇到不懂的事物的时候，抓出自己懂的断章取义地理解。“妈妈死了？”显然没有见过死亡的小孩对‘死’还没有明确的概念。而且，从来没有见过妈妈，没有妈妈照顾的小孩显然也对‘妈妈’没有概念。

　　一护湿润了眼眶，但是想起在妈妈死后，自己暗自发誓要成为勇敢的男子汉，又把眼泪给憋了回去。“啊，妈妈死了。”

　　“妈妈是什么？”圆圆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
　　一护听到这个问题，想起自己老爸说过，圆圆的孤儿身份。刚刚心中升起的对圆圆的不耐和烦躁也渐渐消退，答道：“妈妈是很重要的人，她很温柔，善良……总之对我们全家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人。我们很爱很爱她，她也很爱很爱我们。”

　　“那她现在在哪里？”圆圆想见见妈妈。
　　一护方才反应过来，圆圆这么小，没有经历过死亡，再加上比一般小孩还呆，自然对死亡没有概念。“啊，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了。”
　　“那我们可以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找她么？”圆圆想起电视里的看到的某种长途交通工具，于是补充说道，“我们可以坐飞机。”

　　“不可以……”一护靠着黑崎妈妈的墓碑坐下来，“找不到妈妈，妈妈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
　　“另外一个世界？”圆圆觉得今天要学的东西真多。
　　“啊，另外一个世界。人死后都会去的世界。”
　　“我们不可以去么？”
　　“可以，等我们死了，都会去的。”

　　圆圆听到这就放心了，那他还是可以见到妈妈的。“那一护为什么难过？”圆圆消化完‘妈妈死了’这个概念的时候，又呆又倔强的小孩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一护终于被圆圆打败，一阵无力感侵袭。倒是将心里浓浓的悲伤和悔恨驱赶不少。
　　圆圆见一护老不说话，准备重复问题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因为不能马上去见妈妈么。”小孩越想越可能，对方又保持沉默，于是小孩就当对方同意了自己的观点。
　　于是小孩走到一护身边，拍拍一护橘色的头，“一护不要任性，不能这么小孩子气。要有耐心。”他记得他跑去问一心爸爸为什么没有一护高的时候，一心爸爸就是这么说的，完了圆圆还补充一句，“心急的孩子是长不高的。”这也是一心爸爸说的。

　　一护一个井字上额头，“你到底懂不懂啊！是我害死妈妈的！要是没有我妈妈就不会死！！！！”大声地向圆圆咆哮。

　　圆圆第一次被吼，有点愣愣的。
　　一护吼完，之前各种悔恨伤心内疚再次盘踞在心中，泪水止不住地奔出眼眶，一护抹着泪跑开。
　　楞在原地的圆圆感觉到一只手搭在自己头顶，转身。
　　“一护这孩子，终于把这话给说出来了。”一心看着一护跑开的方向，叹道。

　　游子和夏梨也走过来，之前一护吼得那么大声，他们都听到了。
　　“圆圆没有关系吧？”游子担心地用手来蹭了蹭圆圆的脸，“一护哥不是故意向你吼的，不要怪一护哥。”
　　说完，游子又担心地看向黑崎一心，“爸爸，不去追哥哥么？”
　　夏梨抱着双臂，“嘁，那个笨蛋哥哥。”他们知道哥哥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们从来不这么认为，也从来没有怪过哥哥。但是那死老哥钻进了牛角尖就出不来。

　　“啊，男子汉就独立解决问题。”一心何尝不想解开一护这个心结，但是自家的儿子自己知道，虽然小时候看着很软，但其实比谁都固执。所以自己只好用插科打诨，来分散儿子的注意力。

　　一心让游子和夏梨继续扫墓祭拜，至于圆圆，还是呆呆地站在墓碑前，一心不怕圆圆乱跑，跑到一边沉浸在缅怀妻子的氛围里。

　　于是忙碌的两个小女孩和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大叔都没有注意圆圆什么时候离开了墓碑前。
　　离开墓碑前的圆圆，很快找到了一护。

　　圆圆有个能力，如果想找谁，身体便有一种感觉，感知到对方在那个方向，只要靠着感觉走，一定能找到他。当然，偶尔圆圆这种能力会失灵，不过几率很小，所以被圆圆忽略不计。起码黑崎一家人，圆圆从来没有失灵过。而呆小孩以为这是人人都会的，所以也没有提起过。

　　“一护。”圆圆找到一护的时候，发现一护蹲在草丛后面哭。
　　哭了这么久，发泄得也差不多地一护，想起之前吼了圆圆，有些内疚。毕竟在一护心里，圆圆一直是个需要保护和疼爱的乖小孩。而之前，圆圆其实也没有说错什么，平时话不多的圆圆会一直追问自己，恐怕也是想安慰自己。

　　擦干了眼泪，一护站起来，走到圆圆身边，正准备道歉。却听圆圆开口说，“一护说没有一护妈妈就不会死？”
　　听到圆圆的话，一护心里一沉，眼看着又快沉入自我厌弃之中，又听某呆小孩说，“那没有一护妈妈就会不死么？”

　　之前圆圆愣住，一半是因为一护吼得很大声被镇住了，一半则是因为在纠结这个问题，可是之前一护又明明说过人都会死，难道妈妈只能因为一护才能死么？
　　所以某小孩才没有乖乖呆在原地，跑过来追问。某呆小孩，在搞不懂某个问题的时候，会很执着地追问到底。也正是因为这种精神，小孩才入住黑崎家不到半年的时间，心智和口语进化得这么快的原因。倘若刚刚送来的时候，圆圆心智只有3岁地话，恐怕现在快5岁了。当然也有在学校和很多同龄人交流接触的原因。

　　一护听到圆圆的话，愣住了，呆呆地答，“会的。”
　　圆圆又迷惑了，“那一护为什么难过。”
　　一护也进入了短暂的迷茫。

　　倘若趁胜追击，弄个换位思考之类的，或许能彻底揭开一护的心结，但是圆圆并不是安慰一护，揭开一护心结的指路明灯。而只是个固执想知道问题答案的呆小孩。
　　圆圆见一护又不说话，于是又准备重复问题。

　　一护心里的负面情绪却也消退不少，但是惯性使然，悲伤的心情依旧，虽然懵懵懂懂地有些了解了之前的愧疚和悔恨是自找的，但却未完全想通。
　　眼见小孩又要问出那个让自己烦躁的问题，于是一护只好回答，“我已经不难过了。”

　　圆圆虽然呆，但是对于一护这个每天和自己同吃同睡的人，起码的情绪感知还是不错的。的确比刚刚轻松了不少，于是小孩又有问题了，“一护为什么不难过了？”
　　一护听到小孩的新问题，一个井字又上额头，“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圆圆歪头，更加迷惑了。
　　“不准问为什么，不然今天晚餐后没有布丁！”

　　一护说完，小孩的脸就皱成了一团，终于小孩在布丁和为什么之间，选择了前者……乖乖闭嘴。
　　一护满意地看到自己的威胁奏效，终于可以摆脱那些无休止的为什么，再加上圆圆那皱成小包子的脸，心情又上了一个台阶，领着小孩回到自家妈妈的墓碑前。

　　“爸爸，哥哥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是不是圆圆跟他说了什么？”游子走到爸爸身旁，悄悄地说，怕引起自家老哥的注意。
　　“啊~少年之间总是更容易沟通嘛~”一心欣慰地说。
　　“不知道圆圆是怎么跟哥哥说的。”之前她和夏梨以及老爹都劝过老哥很多次，都不管用，这还是头一次在妈妈的祭日看到哥哥这么轻松。
　　“嘛~男子汉的对话，我们还是不要去探听好了~”总之，结果好就很满意了。

　　一心再次望向妻子的墓碑，这个家会越来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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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很努力地日更地，所以请收藏，莫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