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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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有刻骨的毒
不再想起可不可以事不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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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如果那些屈服于白药淫威之下的人知道魔王那一段年少过往的话，大概会把它视为白药现今那扭曲性格的由来而或多或少地表示谅解进而油生同情。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白药之前根本不记得那回事之后回想起也只是感叹自己小时候居然那么不懂得资源的有效利用白白浪费一个可能会预知到体彩福彩所有彩中奖号码的上好异能……
不管这是不是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反正白药是沉浸在了经过这次刺激恢复预知能力而被钞票砸死的美梦妄想中，咧了嘴扭着眉，笑得诡异无比。
他是真的在做美梦，所以全不知道观者的心酸。
比如可怜的白龙，就硬是只敢看着那张怪笑着扭曲的脸庞痛苦抽搐，半天下不了决心叫醒他。
似曾相识的情景，可惜这不是考虑第五百八十四次离家出走的场合。
白龙飞快望四下一扫，目光又转回白药那已经全无欣赏价值的脸庞上，低下头欲哭无泪。
他们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出了什么事？
清晰的记忆只到白药抱着宝贝弟弟破门而出，然后自己看着他，失了神。
原因不明。
再然后是一种莫名的愤怒，他却已经不知道是对了谁，看到白药之后的记忆明明很重要，却偏偏清空得比小白去年那张鸭蛋白卷还干净上几分。
烦躁地扯下几根无辜发丝，白龙叹口气，开始新一轮的地毯式回想，希望能找出半点蛛丝马迹。
好歹，在地上那位老大醒来后能有个过得去的说法呀……
抱着这个微弱的希望，白龙泪盈盈地又环视了一圈。
可惜，就算被盯出花来石壁也还是石壁，就跟红萝卜还是萝卜一样真理。
想要想起的回忆都跟触犯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般被彻底拒绝，白龙呲着牙低吼两声，再度伸手抓向脑袋。
头皮抢先一步传来刺痛，胆战心惊地转下目光，白大魔王睁着眼看他，一眨不眨。
然后就是突然的弯眉浅笑，瞬间肌色绯艳明媚如花：
“小龙，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白龙附和着抽动了一下嘴角。
“我梦到我在一个山洞里……”
白药凤眼更挑，拽着长长银发的手也顺势加了力。
“其实，这个你已经说过了，隔这么多天才继续还用这么烂的招凑字数会被彻底鄙视的……”白龙脑门刷下一排华丽的黑线，同时万分怨念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会那么长。
“我当然知道我说过，所以在想这是不是你特地为我准备的惊喜，”白药危险地眯起眼，“那么，你不解释一下？”
魔王的手终于松开，白龙冒的冷汗却是更重了一层。
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四周都是光滑石壁连青苔都不见长的枯井式所在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这些那些他也想知道啊，叫他问谁去？
“你是说你真一点都不记得了？答应过我什么事也都不记得了？”白药皱起眉头，一脸困扰，不过眼中，是显而易见到全不带遮掩的精光闪烁。
这个反应，是又要借机逼他签订什么丧权辱国的条例协议吧，不管是什么，比被他毫无感情地否定要好。
耷拉下脑袋，白龙发现自己居然无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小龙，你为什么不知道？
淡淡的不喜不怒的质问，记忆消失前的最后印象总是格外清晰，白龙在那一刻感到掌心生寒。
不管白药那个所谓的主人如何不仁不义没心没肺，他是害怕被抛弃的，害怕被他以没用的理由抛弃，这点从一开始他们相遇，就没变过。
白药当然不可能在意到自家小妖内心的纠缠煎熬，三言两语就简单明了地把某妖从半殖民地半封建过度期升级到了完全时，某妖的妖身自主权随之进一步沦丧中。
驯化告一段落，白药才真正考虑起现在的状况：
“如果没猜错的话……”
白龙立刻竖起耳朵，同时发现就算不承认，自己还是相当信赖这个恶劣主人的。
“我是在做梦，醒过来应该就好了。”白药语气平静地摸着下巴，空出的手伸到白龙脸上掐住一把就是三百六十度的大拧。
“哇啊--”
白龙的惨叫那是撕心裂肺惨绝人寰，所以白大魔王叹了一口气悻悻收回手：“哎，不是么？”
早该和他划开安全距离的，白龙捂着抽痛的脸颊后悔不已。
“那么就是……”白药同志得出第二个结论正要发表，一阵嘈杂凌乱的脚步声迅速由远及近，最后在他们头顶停了下来。
然后是红通通的火光直直照下：
“谁在下面？”
仰天片刻后白药平静地收回目光，嘴角噙起一丝诡笑：“巨大能量的对抗圈圈造成气流形态的叉叉并干扰磁场三角形的魔鬼百暮大效果么？”
“什么？”白龙一头雾水。
“没什么，其实那是乱说的我也不清楚，呐，小龙，”白药看着他，突然甜甜一笑，“虽然你是妖，不过你相信，穿越时空么？”
“啊？”可怜的白龙越发迷茫。
“恩，我们大概，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了。”白药挑了眉向上望去，“如果这不是什么拍戏现场的话。”
火光照得分明，他们在一个可以容纳数十人的石坑中，顶上围了一圈的脑袋大大小小或老或少，却各个是长发飘扬英姿飒爽娥冠高耸古意盎然。
“你们没事么？”刚才发话的青年男子挥了挥手中火把，声洪音亮中气十足。
白药转了转眼珠，再抬起头便是满满的纯良笑颜：
“大侠，能不能先救我们上去再说？”
是否真的返古归宗还有事发原因都可待日后考查，当务之急还是离开这个大坑。
事实证明，白药的营业用笑容的确是古今通杀堪称完美，人群有一瞬的静寂，那位大侠微微在火光下红了脸。
双方通过验证，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大侠拧身跃下，把白药白龙一左一右挟在臂弯中就轻飘飘地回到了地面。
货真价实不带钢丝的轻功，白药在身体浮起的那一刻叹了口气；这是什么好运，他这种人居然也能享受一把传说中的穿越？
普通的自知之明出现在白大魔王身上，是难能可贵。
穿越，这两个字在白药脑中翻出的资料就是吃香的喝辣的赚得钵满瓢满，运气好不好都能抱一捆捆的帅哥美女圆满。
于是，白药给这次意外的定位便是修身养性采集补给之旅。
再于是，上得地面众人被银发披散眸放红芒的白龙吓退时，他还毫无所觉地在众人的腰间腕上不住打量，揣测着他们的家底身价。
直到利剑破鞘声接连响起，丝丝寒气入骨，白药才发现众人不知何时已在他和白龙四周撒了个大圆，把他们围在了中心，个个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连那个大侠都一扫痴迷神态，看着他们眼神冷峻得可以冻出冰来：
“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与白魅有关？”
“白魅”两字一出，除了大侠的所有人都是脸色煞白，显然心中惊恐至极。
白药瞟了眼身边还不明状况的白龙，眼一挑抿唇笑起：
“各位如果是因为它而这般慌乱的话，大可不必。”
众人互视多眼，最后还是由大侠代表开口：
“怎讲？”
“此物虽是妖魅不假，却早经在下收服教化，断不会有伤人之举。”说着，白药诡异地眯起眼，转向白龙，“小龙，蹲下。”
这是为了增强说服力哟——
读出白药眼中与其说解释不如说威胁的含义，白龙乖乖就地蹲下。
“手。”乖乖把爪子放进魔王伸出的手掌中。
“叫。”
“……嗷？”含糊地吭一声。
“尾巴。”
“你先给个示范……”黑线。
……
于是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大白小龙的马戏表演以众人的释然而后欣然成功收场。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年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