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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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这般如花美眷
都付于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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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小龙听起来，比镜子亲切多了不是么
星星太阳鱼虾蟹的！
想起白龙那三分柔情三分忧郁外带一分羞涩的笑容，红毛的小狐狸就觉得如魔似幻，一堆在这和谐社会必须马赛克代码过的“感想”争先恐后地蹦了出来。
屋顶那只请注意屋顶那只请注意，半夜扰民可耻，而且根据我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第九章第九节第九百九十九条规定，在自身的生命财产受到威胁的时候人类有权对受保护动物做出一些伤害类的自保行为，换句话说，我想给小白弄条纯的狐狸围脖很久了……
孔雀看着下面拿了个扩音喇叭冲自己嚷嚷的白药，越发凌乱了：
那个什么，槽点多到让人无从吐起也是种才能，真的。
对了小鸟，镜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哦不对，该说是个什么样的妖怪？
你不是对他不感兴趣的么
是啊，因为感觉太正经了，不好玩
那问他干嘛？
因为我不清楚你还回来的这个是镜子还是小龙啊
……
一人（？）一妖就这样在半夜三四点的时间段一上一下地扯着嗓子（注：孔雀单方面）进行着高分贝的对话，极其自然而又必然地透明掉了不远处“宁静小区，和谐创造”的牌子。
当然，这点我们可以暂时归咎于白大魔王这数日来被自家弟弟折腾的只习惯这种音量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可惜最后最倒霉的还是最无辜的周边邻等。
就在比较浅眠的人都受不了而有了早早起床锻炼身体也不错的觉悟后，魔窟那边终于安静了下来——因为白药觉得一直抬着头讲话实在太累，所以也爬到屋顶上坐在了孔雀身旁好保证持久战的体力。
小狐狸万般不愿地挪了挪身子让出一块地盘，然后低下头做沉思状。
天际已经开始微微泛光，凑近点便能看见凝起的晨珠在孔雀火焰也似的红发上流光闪烁，异彩缤纷得煞是好看。
啧——
白药无意义地咂了下嘴，却看见孔雀抬了头，微侧过来的脸上神情郑重而严肃：
镜子他，是个骗子。
……
我没骗你！
看出白药脸上密密麻麻都快挤不下的“身为一只专门从事骗人行当的狐狸居然还敢说别人是骗子啧啧骗人前也先学点常识好不好你真是无论做什么都一点不敬业BLABLA”控诉，孔雀觉得自己又要暴躁了。
他——
正要炸毛的狐狸突然顿了下来，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白药，最终泄气地挥了挥手：
算了算了，我是骗你的，你家小龙做镜子的时候也是干净透彻的一块，还历次被评为妖界十大杰出妖物呢你满意了吧？
哎，果然不是选美大赛冠军啊？难怪他一直心心念念着……
谁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妖怪断层这么久的梗都挖出来实在是太无耻了啊喂而且那个自恋的家伙是你是你是你都说过几遍了别以为时间拖了太久就欺负别人都忘了口阿！
叔可忍婶不可忍
于是乎哀哉，孔雀同学的小宇宙终于还是爆发了——
再于是，刚才安心滚回被窝的邻居们开始了新一轮对现阶段房价飙升的诅咒，房地产开发商和经销商俨然成了他们搬家无门求生不能乃至全球变暖地震频发的万恶源头。
而同时，另一个意义上的罪魁祸首则是在孔雀发泄完平静下来后气定神闲地从耳中挖出了两团棉花，再一弹手指，姿态优雅潇洒，欠扁得让某狐狸想当场再暴走一次。
我说小鸟，就你这脾气是得治，难怪小龙哭着喊着要回来，换我我也受不了啊。
白大魔王擅长的当然只有临门一脚落井下石，至于孔雀那黑成锅底的脸色在他眼里和开成一朵花没什么两样。
又一次被血淋淋的现实戳到痛处的红毛狐狸带着一串“镜子是笨蛋笨蛋笨蛋——”的哭喊，
泪奔了。
我明明是来让他好好休息免得待会给小白做记忆操作的时候出点什么差错的不是么？
白药摸摸下巴，背影逆着光在屋顶上被拉开很长，显得忧郁而深沉。
那边厢不知奔到哪个山头的红色小妖也同样摆了一付思考者的剖丝，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呢语：
镜子，你又骗我
其实一开始，它只是想找个同伴，千年万年，它独自在这世间已经过了太久。
再回不去那远古洪荒的，被遗留下来的，上古异兽。
所以，终于找到同辈的轩辕昊天镜的时候它是高兴的，但也只是高兴而已。
它甚至可以对天发誓，那几次想要携带镜子出逃的失败行动不过是为了拯救他脱出白妖魔掌，绝无半点私心。
可是不再孤独一人的感觉太过美好，渐渐地它会在水帘后安安静静坐上一天，然后看着镜子迷离了眼神而不自知。
天地万物，执着是苦。
痴也是贪
镜子首次幻化的人形身材颀长容颜俊美，日华一般绚目。
仿佛在赤倮倮地嘲笑着他们的痴心妄念。
它看到镜子转过头，第一次睁开的双眼中是一片虚无的光影，就像以前镜面上那些模糊不清的幻像。
慢慢地，一丝鲜血顺着眼角缓缓淌下，艳得扎人。
孔雀，我看不见了，怎么办
看着那张惨淡万分却仍要笑得温柔的脸，他深吸了口气，第一次在镜子面前褪去狐狸的形貌，伸手捂上他还在流血的眼，低低地近乎蛊惑一般地念：
看不见的话就不要再看了
你其实也可以任性一点，对自己好一点的
我会帮你
掌下能清楚地感到眼皮的轻颤，许久才听到一声轻叹：
我们走吧。
那是他曾经无数次奢望过的台词，真正从镜子嘴里听到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相反地有一阵强烈的想要破坏些什么的冲动。
他强自按下那股莫名的情绪挥了挥手，一撮明亮的火焰从指尖射出，覆在洞口的水帘瞬间消成了几缕水汽。
暗红的光芒血一样地漫了进来。
时值妖界正午，是赤邪之月魔力最盛的时刻。
放眼望去，整个妖界都笼上了一层朦胧的血色，四处隐隐传来各色妖物凄吼和撕咬的争斗声，撩拨着所有魔物体内最原始的嗜血之心。
手上还残留着镜子眼中溢出的血，比狐火还要灼人的温度。
胸口处有什么骚动不已，他突然希望白妖就这样出现，然后两人尽兴地打上一场，生死各由天命。
最终，他们离去得悄无声息。
天长日久不知年，华生如梦
和镜子在三界游荡的日子比之前一起在妖界的山洞枯坐还要不真实，他觉得自己简直像在透支着所有的幸福。
野兽的直觉，真他妈准得让人想哭。
再次回到妖界的时候无可避免地听到很多那个白妖的传言，恶毒的嘲弄的敬佩的担忧的甚至狗血的香艳的，绘形绘色。
神妖相关的罗曼史，向来因为其禁忌的本质和各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充满了话题性，当然每次惊天动地的大场面也是必不可少的亮点，为一众妖魔仙神津津乐道。
对不起，可是
然后他看到镜子朝他睁开眼微笑，赤邪在眼中投下一片潮红的阴影：
孔雀，镜子听起来，比轩辕昊天亲切多了不是么
我圈圈叉叉三角形！
每次每次每次都这样，说了走又舍不得，连回去的借口都不换一个，当我是你娘家的避风港么（哦漏，孔雀你逆我CP，所以你注定不幸福）！什么镜子小龙的听起来亲切，我看他下次叫你小狗你都能摇着尾巴跟过去！
傻瓜笨蛋白痴蠢货把噶啊或四丢别的副里西……还有，
骗子
千年的积怨太过深重，等孔雀好不容易从自怨自艾的自悲自怜中清醒过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那个，好象说过今天要给小白记忆重组的——
小狐狸察觉到自己可能放了白大魔王一天鸽子后，几乎立刻就有了躲回妖界终老的念头。
当然，只是几乎而已，真惹毛了那位的话他并不觉得在妖界就能安全。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魔王的原则在亲爱小弟的相关面前可略过不提，起码小白没安顿好前他是绝对安全的存在，白药自有其他发泄的方式。
所以当孔雀看到自己的炮灰——被封了口绑在椅子上活生生肉票样的郝颜时，纠结得已经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黑线好了：
“这个是……”
“哦，直接对小白动手我不放心，你先拿颜子试试手吧，反正他也不记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比较好不是么？”
白药一边示意白龙把郝颜再压服贴点一边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
郝颜停止挣扎，扭过头内牛满面。
喂你其实听到那句郝颜就是日曜帝君的话了所以在报复对吧对吧！
孔雀生平第一次觉得日曜那家伙还是有可怜之处的。
……
白老大你不必担心，惑人心神于我们狐族不过小事一桩，我拿九条尾巴打赌不会出差错，那么
要开始么？
在两妖一人的炯炯目光下，白药俯身在沉睡的小白额头轻轻一吻，然后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谁也没听清的低语。
小白……
谁将流年暗中换，误了那如花美眷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