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ence all these years》苍瞳.

6、silence 6

　　Chapter Ⅵ

　　John在出院的前一天凌晨一点准备起来上厕所时候再一次被诡异的男人绑架。好吧这应该算不上“绑架”，毕竟他还好好地坐在医院病床上，毕竟那个“诡异的男人”还是室友他哥！

　　Mycroft的出场照例完美，西装三件套加黑雨伞配合恰到好处的微笑看起来更应该去参加国际政府会议，而不是在医院对着个顶了一头支楞棕发睡眼惺忪，穿着松垮病号服的跛脚医生。
　　[晚上好，Dr.Watson。]
　　室友的哥哥似乎没有带他美丽的助手来，对于这点John有点小小失望。（别逗了，男人都爱看美女！就算不怎么直的男人也一样。）
　　[晚上好，英国政府。]医生嘟嚷着如此回答，真心希望“英国政府”的这场谈话能快点结束，要知道他的膀胱真的很满。
　　[看起来你跟我弟弟又破解了一个，有趣的，案子。]
　　[如果在零下几度天气下潜伏了大半夜又绕着半个伦敦跑了半夜算有趣的话，那么的确。]
　　Mycroft对医生小小的抱怨不以为意，晃了晃黑伞给自己找把椅子坐下。
　　[真是忠诚不是吗？]他略勾起嘴角的样子说真的还挺像Sherlock，[我是否该庆幸，我亲爱的弟弟居然也能有个如此，爱他，的室友。]
　　[爱------不不不！]医生舌头打结，[我没有！]
　　Holmes兄长明显藐视John没有说服力的反驳，[我知道你比我更清楚。]然后微笑着等着医生投降。

　　这可真见鬼！
　　伟大的前军医此时只有一堆F开头的单词想蹦出来，还好他以军人般的意志压了回去。
　　要知道爱上一个感情缺陷的高功能反社会已经够他妈操蛋了，用不着你们每个人都跑到他面前提醒一句，万分感谢！
　　John不知跟谁赌着气坐在床头拒绝开口，Mycroft却并不打算放过医生，他站起来（黑伞挂在右臂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Dr.Watson。]
　　向他走近一步，[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你爱他，他却无动于衷？]
　　[Because he is an idiot.] John从鼻孔里哼了一下，仿佛嘲笑Mycroft居然不知道那摆在桌面上的答案一样。
　　[你错了，医生。] Holmes家的哥哥摇了摇头，用一种近似怜悯的眼光俯视医生，带着Holmes独有的优越和居高临下
　　[Sherlock已经二十九了，不是个小孩子。他知道得比谁都早比谁都清楚，他不挑明这一切，给你“Sherlock是感情白痴”的暗示，只能表示他希望如此。]

　　窗户大概忘了关从屋外灌进来的风哗哗的，冷得要命。
　　John几乎是出于一种保护自我的本能想要反驳，脑子里却一团浆糊没有任何字词能够排列成句。
　　[你撒谎。]
　　最后他只能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比我更清楚。]Mycroft站在床边看着他，[作为他的兄长，作为Holmes家的人，我理应对此保持缄默。]
　　[那你为什么不闭上那该死的嘴巴！]
　　Mycroft再一次修养极佳地无视了这句话，[我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提醒，你当然可以选择忘记它。]
　　然后，这位Holems就同诡异的出场一样，优雅又诡异地退了场。

　　[你撒谎。]
　　John对着一室静默的空气，再一次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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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lmes家的父亲曾是前几任的“英国政府”，不过很显然，Mycroft后来做得比他更棒。
　　他知道他的弟弟即使从来不说也倔强又固执地反抗着父亲独裁似的“魔鬼教育”以及各种“Holmes式的训练”，他在他那个年纪也反抗过，可惜后来他驯服了，而Sherlock明显坚持得比他想象的要久得多。
　　企图离开家也好，故意般从不跟人好好相处（尽管Holems家的人在这方面都有出色的才能）也好，不参政反而搞个可笑的新职业也好，Holmes家的兄长有时候都要可怜他精力过剩的弟弟了-----------他永远无可反驳地，摆脱不了Holmes的血统和特质。
　　比如高智商，比如善于伪装欺骗利用他人，比如害怕留有弱点，而感情就是所有弱点的起源所有敌人的突破的薄弱口，Holmes的父亲不止一次这样说过，所以他们都难以爱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他重视他的室友因为他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知道他爱他但Holmes给不了更多，他只有用这种方式自私地让他还留在身边。
　　医生终有一天会明白这一切然后选择离开（如果那时候他还没有被Sherlock折磨疯的话），到时候对付一个抓狂的Holmes还不如趁情况还没有那么糟把一切都解决掉。

　　Mycroft望着医院黑着灯的病房，无声地说
　　[祝你好运，Dr.Wat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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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erlock隔天在221B无聊了一整天，他没有去医院接出院的John也没有出门。
　　墙上弹洞从5个增加到了15个，完成了“尸体腐烂速度与血液流变力学关系”的实验，每五分钟就刷新一次网页（The science of deduction and John's blog, of course)，甚至破天荒地吃了顿饭，然而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医生还没有回来。

　　他给Mike发了短信，还给医院打了个电话确定医生下午五点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但是显然这个消息并不能让他更安心。
　　再第十一次打给John的手机仍提示关机之后，咨询侦探决定要做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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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hn.Watson不想见Sherlock.Holmes，至少现在不想。

　　他拖着一条该死的跛腿，因为昨晚的冷风而抽痛的两片不怎么健康的肺，以及跟吞了一块烧着的烙铁一般干涩又灼痛的咽喉，在凌晨零下五度的伦敦城晃荡。
　　“这真他妈是自虐”医生一边狠狠地这么想，一边听见自己呼吸得像个八十年代的老风箱开合的声音，但是他确信他现在需要这个，为了不让自己听到身上别的什么地方烂掉的声音。

　　嘿你可是个军人。路过一个小巷口的时候他觉得不应该这样，一切都不该那么严重。
　　就像想要证明自己并非那么无药可救一样，好医生John.Watson，返回伦敦后第一次晃进了个看起来不那么正经的小酒吧。
　　出乎他意料的，刚坐下就有个穿着火辣的美女凑过来[嘿帅哥介意请我喝一杯吗？]
　　医生愣了三秒钟（还回头往后看了一眼)才确定她是在跟自己说话，他有点难以置信[我？]
　　对方像是被逗乐了，伸手勾上医生脖子[so sweet.我现在开始觉得“跟今晚进这间酒吧的第二十个浅发男人喝一杯”不是个坏游戏了。]说完还向后面一群男女举了举手里的烟。
　　[哦...]John明白过来了，笑了一下[好啊，你想喝什么？]
　　真幸运不是吗，毕竟美女没有人会拒绝。他想起曾经去酒吧找Harry时候他们玩的游戏，跟符合规矩的任何陌生人搭讪，喝酒，然后上床。甚至有一次Harry醉到没有认出自己的弟弟，她的舌头将要伸进自己嘴巴的时候John吓得狠狠给了老姐一拳。
　　Harry吃痛的一瞬间不知是清醒还是混沌，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他然后张了张嘴，John认出那个唇形------懦夫。
　　他想她大概是把他当成了父亲。

　　[在想什么？]女人的声音贴着耳朵传过来，他只喝了一口酒就被这里浓厚的酒味熏得晕晕沉沉。
　　酒吧的台上有乐队在演奏，毫无章法的音乐，混乱的鼓点和竭斯底里嘶吼，John有那么一会儿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听着这些混沌又包含压抑躁动情绪的音符。
　　[我们去跳舞。]他冲这个陌生的女人大吼
　　[什么？]火辣女郎贴着他的胳膊问，然后下一秒就被John拉离了座位。

　　他头很痛，腿也很痛（John简直觉得它又断了一次），但是莫名地很快乐而且停不下来。眼前是大片大片斑驳的色块，耳边充斥着各种尖叫和喝彩，他们贴着身体热舞。
　　对，就是这样，凭着感觉挥舞着鼓槌，濒死的摇滚音节，娴熟的调情，然后来一场火热的艳遇，同曾经做过的一样。

　　然而在女人凑过来亲吻他，并试图把舌头伸进他嘴里的时候他清醒了过来，并且推开了她。
　　[Oh shit。]John喘着气盯着她[你给我喝了什么？]
　　[嘿宝贝只是一点小乐趣，你很享受它不是吗]她试图再次亲吻他，这次被推得更远。
　　[不，我不需要。]医生努力站直回答，脚却痛得使不上劲。然后他看到女人变了脸色，回头招呼她的同伴们。
　　他知道他最好跑掉，一个情况糟糕的前军医再怎么也打不过一群精力旺盛又疯狂的小崽子，但大门在舞池的另一端；他想要咒骂这都是些什么他妈的破事儿，致幻剂的药效过了大半只剩下折磨全身感官的后效作用；他的伤腿软得几乎要当场跪倒，膝盖将要磕上舞池边缘的时候被人重重拉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糟糕的臆想，然而臆想中的对象紧绷着比平时更冷峻的脸把它直接从地上扯了起来，然后用堪称暴力的方式将他往门边拖。

　　[...Sherlock!]医生被狠狠惊吓到了。
　　[Shut up！]
　　[我是说----------]
　　[Shut up！！否则我就把你打晕再拖出去。]
　　John于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这都是些什么狗屎狗血的情节。
　　被扔进出租车里的时候，医生不由这样想到。
　　然后瞧见侦探对一群向他们粗鲁地竖起中指（臭基佬！那个惹火的美女还冲他们吐口水，别让老娘再看到你们！）的年轻人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连忙扭了扭脖子把头埋进里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