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ence all these years》苍瞳.

4、BBC Sherlock 4

　　Chapter Ⅳ

　　Sherlock忽然靠过来的瞬间John觉得他的心脏都他妈要停跳了。

　　他们刚从苏格兰场回来，客厅的门刚在他们背后关上，脖子上忽然传来微凉触感，柔软又毫不犹豫强势覆上医生的后颈。医生简直是毛骨悚然地抖了一下，惊悚地猛地回头，结果差点亲上侦探的下巴。
　　侦探靠近的方式太有侵略性，他几乎是出于士兵本能地在搜索逃离路线。（背后是门板）
　　[Sher------]
　　[血,]Sherlock收紧了握在医生咽喉上修长的五指，又迅速放开[你脖子上。]
　　[哦......](大概是抢救时候溅上去的) John有些窘迫地也退了一步（小声咒骂自己，“该死的”）然后说[谢谢。]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你抢救的病人就是Mrs.Tomas。两点二十分，Tomas刺伤妻子并逃跑，三十分钟后在自己公寓被捕。半个钟的时间足够他往来公寓三次了，一定还做了其他.......]
　　Sherlock回忆着案情喃喃自语，大踏步地在客厅走来走去[显然Tomas只是个小角色，很好，游戏还没有结束。]
　　John坐在扶手椅上，头痛得听不清侦探在说些什么，他只想现在去浴室冲个热水澡能够爬上床，好好睡一觉然后
　　忘了这狗屎的一天。

　　[......啊，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终于听到侦探叫他的名字，他抬头茫然地看着Sherlock的身影，有那么一会儿眼神甚至无法聚焦。
　　[你还在为这件事难过，是吗？]
　　他的室友已经停下的令人兴奋地推演过称，用另一种“探究推演”的眼神细细打量着医生，然后用了肯定句
　　[非常难过。或许是因为这个案子，或许是因为没有救回那个母亲？]
　　[Well......]John努力露出个不那么糟糕的笑[maybe both.]

　　他觉得作为他唯一的朋友，他似乎有义务要提醒这位活在戏剧世界的侦探“Real life”的一些注意事项，
　　[Sherlock.....]
　　斟酌着字句开口 [你其实不该......你知道的，那些孩子，他们不能就这么被当面--------]
　　[哦----------]然而他的朋友似乎并不打算领情，挑起眉毛拖长尾音，用一种明显讨人厌的口吻说
　　[这一点我想Lestrade探长已经跟我谈过了。我并不认为撒谎掩饰，或者推迟了解事实会对他们有什么帮助。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的，所以你看情况并没有改变多少。]
　　[嘿，这当然有改变----------]
　　[可笑的怜悯心是不是？]Sherlock带着那种故意的假笑，[你以为小家伙们会脆弱得因为真相而自杀？你以为他们需要这种幼稚的保护？John,我告诉过你，“同情”或“悲伤”并不能帮助他们，甚至不能改变其他任何事。我以为作为医生你会更了解的-----------在每一个濒死的可怜人床头哭泣也不会有人因此活得久一些。那些过剩的感情除了让人胃部泛酸之外毫无用处。]
　　可怜的医生被驳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他看到他的室友他的侦探朝他耸耸肩膀然后走回沙发（他的惯用位置，显然）掏出手机开始浏览网页，他甚至没办法控制住自己“让人胃部泛酸”地觉得受伤，作为个从战场上活过来的军医，这可真是让人担忧。

　　[医生并不是机器，即使看过再多创伤和死亡。]
　　John盯着自己放在膝头上的手说，他现在觉得它们好像有点颤抖了？
　　[人也不是，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Sherlock。]
　　[错。]
　　已经陷进沙发里的侦探头也没有抬起，不耐烦地反驳
　　[你们不可以只是因为你们太蠢。]

　　John有时候觉得他和Sherlock是全伦敦，或许全英国最棒的搭档，比如一起穿梭在伦敦各个大街小巷的时候，比如他义无反顾跟在他身后的时候；然后也有同样多的时间他觉得Sherlock完全没有把这段友情当一回事儿，比如Sherlock因为开始疯狂思考陷入独自世界的时候，比如现在。
　　他得一遍遍提醒自己：Sherlock只是个EQ为负数的傻瓜，你当然不能要求侦探对你嘘寒问暖温柔体贴（哦，上帝救我。这可真是世界末日！），你也不能要求一个天才按照常人的思维方式思考，能够做的只剩下呆在这里，然后在他要跨过那条名为“道德准则”的线的时候拉他回来。
　　你就是他的“线”。
　　但这并不能一丝一毫减少他对此感到的不舒服，也并不能让他更习惯来自侦探的刺伤，它们甚至随着他对侦探感情的变化而日渐敏感而频繁。
　　然而他总能忍下去的，方法从背“急诊外科抢救步骤ABC”到“脑内强迫播放单曲的摇滚BGM”不一，以此盖过侦探的喋喋不休或者余音绕梁无限循环的高强度言语杀伤武器。
　　他总能想办法度过那特别难受的几秒钟的。

　　[John]
　　他的室友在一室沉默（John正在默背今早上新收的病人的病历）中忽然开口
　　[或许你想要搬出221B ]
　　[......What]医生从"心率100次每分，血压150/90.”中清醒过来，[我没说过我要搬走！]
　　[你有过这个念头。]
　　哦......虽然这是事实，但上帝作证这个一时怒极时候出来的念头接下来总被“离开Sherlock”毫无悬念打败。他爱危险，他爱刺激，他爱带给他这一切的人，他怎么可能想搬走。
　　但是侦探表情都没有变，甚至没有抬头看他，用跟之前一模一样的语气说
　　[如果你想要那么做，也不必顾虑我。]

　　John微微停了一会儿，[Harry今天跟你说了什么？]
　　Sherlock把身体侧了一侧，变成面朝沙发蜷缩的姿势----------同居一年John太熟悉姿势“我很不爽，我拒绝回答”的意思了。
　　[Well，]他于是笑，眉头上的皱纹更明显了。[无论她说什么，这不是你的错Sherlock。]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

　　即使会受到伤害？
　　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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