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趋于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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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有些不解，难道天界和魔界就只能两败俱伤？
若是两方能够友好交往，进水不犯河水。就拿这次魔尊苏醒来说，天界的人可算是乱成了一团。若是两方交好，他魔尊就算是苏醒一百次，天界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恐慌的。
然而这次魔尊似乎对于天界并没有什么报复之心。看他单单抓了酒神去，便知道了。
苍山之巅上，我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却不曾想到，他的要求只是逼湛修。
站在苍山的尽头，魔尊将酒神的身体半悬挂在空中。
“湛修，我且问你，究竟是你跳下去，还是她跳下去。”
跳下苍山，结局只能是魂飞魄散。所以这一片，除了那些犯了大错的神仙，天帝是不允许别人靠近的。
魔尊将湛修引到此处，估计是想让他魂飞魄散。想到这一点，我生怕他的选择是自己死。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紧紧抓紧他的衣袖。
我想，这个人是我爱了三世的人。三世的记忆归零，我都爱上了他。如此看来他在我心中高于一切。所以，我只能自私一下。
湛修微微笑着看着我，一手覆上我抓紧他衣袖的手。柔声道：“阿漓，我真是不知道应该拿你怎么办。”
我将他的手抓得更紧，我知道他的选择。“我知道你会跳，我只想说，如果我说让你不要跳呢？真的，湛修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喜欢你，所以，为了我，你别跳。”
他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还是那么小孩子，都快要嫁人了。好，我答应你，我不去。”
我睁着眼睛，依旧不敢放手。这一松手，估计就没有将来了。
“湛修，我要的结局不过是你死。倘若你不死，魔界和天界必然是没完没了的。”魔尊在那边高声喊道。
我心里立刻对他上了几层厌恶。这笔帐怎么也不应该算到湛修头上、就好比你去偷别人家的菜，被那个人发现了，用刀砍了你一下。等你痊愈了，你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那把刀报仇。这委实是让人很憋屈的事情。
先撇开这刀是被谁拿着不说，单单是你去偷别人家的菜，别人砍你，这也是符合实际的。总不能那别人还将自己的菜园子敞开对你献媚地说，你随便偷，随便偷。
估计那菜一定是被下了毒的！
“魔尊，你就拿着一个女子在那边要挟吧。你就无耻吧。”我冲他一吼。
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我就是如此无耻。”
我顿时气结，这，这，能如此神态自若地说自己就是那么无耻的人，天底下也就他了。
我明白湛修的为人，哪怕魔尊没有说只要他死了，就不会为难天界的这句话。他也会跳，为了那个女子。
“你等等，等天帝和师傅来了之后……他们一定有办法的。”我扯着他的衣袖。
湛修对我苍凉的一笑，“他们不会来的。阿漓，我总是对不起你。”
我急了，一时间出口便是”我不管这天界，这四海八荒的一切都有他的定数，我虽不能改变命运，但是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和你在一起。天界的什么存亡与我无关，我不是天界的人。若是注定了天界的灭亡，你的死也挽回不了……”
“阿漓……”他打断我，眼神沉了下来，训斥了我一句。“胡闹。”
我倒是希望我此刻能够胡闹。
天下的什么道义，四海八荒内的生死，于我无关，也与他无关。生死均有天注定。这天下太沉重，我们背负不了，也不用我们背负。一切都有他们自己运行的轨道。
我自然是知道这句话是大逆不道的。即便说，这天下需要一个人来承担，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我或者是湛修。
“阿漓，我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我等了那么久，等来了这句话，我觉得够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我的手一点点扯下来。
我知道不能改变它的心意了，干脆说出“我和你一起。”
他愣了一下，小心地牵着我的手，走到苍山的尽头。“好，但是你不要害怕，等一下闭上眼睛。”
我点点头，我想这个时候的画面一定是唯美的。
一袭浅蓝色的衣服，带着苍凉的甜蜜。他将我搂在怀里，我觉得这若是我们的结局，也算是好的。
“我们……这是为了四海八荒，你说天帝会不会在苍山竖两个雕塑向后来的神仙宣告我们的伟大呢？”此刻，倒是觉得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即便是魂飞魄散。
他皱了皱眉头。“若你说这是殉情，我会更高兴的。”
“……”
他拉紧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
接着我便听到风在耳边的呼啸声，而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不是在下坠而是在上升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受骗了。
他在跳下去的那一瞬间，用灵力将我弹地远远的。
等我跑过去看的时候，苍山之下，只留下一片随意飘舞着的蓝色和浮云。
这便是我所爱的人。
我想过从那个地方跳下去，却被师傅和爹爹拦住了。而此刻，苍山之上，哪里还有魔尊的影子。有的只是我，师傅，爹爹，还有酒神。
“他，跳下去了？”
酒神回过神来，问我。
我趴在边缘，被师傅拦着说不出话来。方才那个人还和我说，若你说殉情，我会更高兴的。
而下一秒，他却剥夺了我陪他的权利。
酒神踉跄地爬起来，雪白的衣服在风中起舞，便如同败落的花瓣一样。喃喃道“仙子，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他。但是我却赢了你。”
我不明白她的话，回过头去看她。
那个女子，忽的从她所站的地方跳了下去。毫不犹豫，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
蝴蝶虽美，却始终无法抵抗现实的折翼。
她的确赢了我，我没有办法随着湛修跳下去。在他将我推上来之后，即便是没有师傅和爹爹拦着我，我也不敢跳。这一点他知道的，所以他能放心地跳下去。
我会害怕很多东西，我怕身边的人伤心。负担太重了，就变成了怕死的借口。
而酒神，我想和湛修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女子爱着你，一个爱到愿意和你一起死，一个爱了三世不悔。
这两种爱，究竟是那个更爱，我也不知道。
湛修跳下去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很多道理。
湛修为什么说天帝不会来，因为天帝知道魔尊想要什么，他想要湛修死。所以他愿意舍弃一个湛修，哪怕再舍弃一个酒神，也要让天界平稳。
原来今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甚至算准了西山仙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的地位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动摇的。
恐怕师傅也是知道的。
师傅问我，可恨天帝？
我笑道，为何要恨？他不过是为了他的权利，他的地位。说的好听点是为了为了苍生。我又为什么要恨他？若是换了我，我恐怕也会这么做。因为，天帝从来不懂爱。
师傅说，“阿漓，这不像你会说出来的话。”
我笑而不语。
我想从今日开始，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阿漓了。
有的只是青丘之上的一个小狐狸。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趋于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