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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天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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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命说:喂,你去死吧……”
“揍它!”
“咳咳,我说,能先缓个千年万年的么?”
……
“……回答能不能不抽点?”这是后来平铺直叙其实表情微笑无奈中的某只。
“很正常啊~~”很磁性的貌似男音无所谓地道。
“咳咳……其实我想说,能问出这样坑爹的问题,你才是最抽的那一个吧?”这是真相帝。
——好吧,这是同样温和微笑其实脸部细微抽筋的,真相帝——
以上,花絮。
……这一日,苦境中原地区局部有雨,大体还是风平浪静……
(刚刚,谁说天气预报?)
好吧,其实这一日,太阳照旧升起落下,然后现月光。
一切看起来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是在各个先天的隐居之所,却有一种莫名的骚动逐渐扩展,比如忽然从蜗居寒光一舍宅不下去而跑去好友拂樱斋主家里蹭茶喝的某枫叶男;比如苦境道门儒教佛家三处现任掌权者不约而同地互相发出邀约一见的信函;再比如……
天波浩渺。
被阵法笼罩起的山崖,风带涛声,别有一番幽静。
此地原本是道境玄宗在苦境设下的传道场所之一,后来被前前任玄宗之主看中圈做自家私人基地,飘然而去前又转赠给了六弦,于是一代传一代,后来就成了玄宗六弦苦境避暑山庄……啊不,是专属休憩地点。
这一日——的一半之后——此刻,夜晚。
明月当空。
同在天波浩渺断崖前的亭子里,品茶看月无语的,除了这一任的六弦之首苍之外,还有他前不久刚刚在佛门圣地万圣岩里勾搭到的好友一只……用错词,是新结交的意气相投的好友一只,白衣绣金纹圣洁无比带兜帽洁白的发丝下红润的桃子脸¬……来个人,将这语言混乱的旁白君拖下去——
认真地来说,和尚,是个美人。
“唉,星轨紊乱,这天象……已经持续了一日夜了。”
紫衣拂尘,面前摆放一具古筝,栗色长发被三道银环高高束起,却有两缕从耳后垂落胸前,一派道家高人气息中别有几丝洒脱之意:“哈!烦恼也无用……看起来这般的紊乱,怕是还要持续一段时日……”
和尚名叫一步莲华,眉目俊美而垂目悲悯,此时手挽白色佛珠再次一声轻叹:“一日前,吾观得天外有异龙入世,而那时天象依然明朗,却不似此时这般无法辨认。”
“嗯,那道龙气,吾也发觉了。”夜观天象,原本想眯眼睡个懒觉,却被一道异界之气惊醒,印象还算挺深刻。
苍右手微微拂过琴弦,眯眼观望天际,耳中听得涛声缓慢,停了一停又道:“不过,如此却并不能断定此天象和那龙气无关……不过也许,这般混乱的天象对于……也并非不是一件坏事……”道者的声音轻且淡,仿佛要随风飘散在空气中。
如今道界,有异度魔界再次入侵之迹象,如果因为混乱的天机而延缓稍许,能让留守的玄宗准备得更加充分,也能让这次两境盛会延迟片刻,让前往苦境其实身负联合使命的他们,留出更多用以游说中原道门的时间。
唉!天时,天命;难参,难解。
但究竟是怎样的原因,才会引起这般明显的天象异变呢?
“……嗯……疑惑呐……”这是松鼠。
“……啊……难解呀……”这是桃子。
在座两人不约而同发出相似的叹息声,却是相视一眼,忽而同时一笑。那一点点困惑和迷茫仿佛随风而去,留下的却是此时难得的一丝悠闲:“好友,饮茶罢!”
“嗯,好。”
天象异变,不提高人。
其实这边还有个真•天象白痴的高人正在忙碌地撒铜钱奔走在一片其实并不大的山林中……这边风景独好,树林,小山,以及一弯清泉。
泉水汇聚成潭,清亮亮,很清凉。
在这样日头灿烂的夏日,也是真的散发出无比诱人之光……当然奔走的某只还没有心思注意到这里,她正忙着继续撒铜钱奔走……奔走……奔走……
“咳,这卦象……嗯嗯,朱雀在南,振翅向东,于是吾走……”
“咳咳,哎哎,怎么又回到这里……好吧好吧重来,白虎……伏地……往西……”
“咳咳咳,鬼打墙么……天命,汝不厚道呐……青龙……我去,又是往东……”
“……玄武……南……”
“……继续南……”
“……北……”
“……”不,重复N次路过被做了记号的那颗树,某人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
——当然此时此刻——
同样淡定望天无语,什么话都不想说的,其实还有另一只。
比如风里,突然传来了话音:“你第一次路过,说要往东。”
“嗯?”
“但是其实,你去的方向是北……”平铺直叙不带一丝感情的阴沉话语。
正要沮丧蹲地继续撒铜钱的某只——忽然一愣。
“然后第二次你说要往西。”继续平铺直叙,伴随着哗啦哗啦的水流声:“但是其实,你去的方向是东。”好淡定,也同样声音好阴沉。
鬼打墙?心中突然冒出这句话,一身素衣鎏金边,黑发淡色长飘带,手持银链拂尘笑容温和而娴雅看似仙风道骨的某道者……一点一点地起身,嘎吱嘎吱地转头中……
这世上有一种生物,外号叫:阿飘。
据说长期出没于不见人踪的深山老林。
其实有个更通俗的学名叫做:鬼~~~天命,汝其实真的不是在试图骇我吧~~~
平铺直叙,不带半点感情,此刻幽幽地听起来更加充满非人气息的声音还在继续:“你第三次路过倒的确是在往东,可惜……后来却是从北边转回……真是,有趣。”
淡定地说有趣,声音里听不出来丝毫有趣,某人伸手撩起水珠慢吞吞搓着胳膊,然后慢悠悠抬起眼眸——阳光下,暗蓝色的瞳孔,却是透着清澈——
清……澈?
“你,叫什么名字?”阴沉不带语气的声音问。
“额,苏隐……”条件反射地回答。
但是有什么不对——这这这,这只鬼啊不,阳光下明明水面有影子应该是人,还是个……很年轻的•少•女•柔金色的长发沾了水珠,是如同清晨阳光的颜色,透着温暖。
少女微微仰起头,脸上是很正常很温柔的浅笑,就如同最淡定的大家闺秀,让人一眼望去立马产生一种想要亲近的错觉但是——关键,就在这但是啊啊啊——
少女微张口,慢悠悠一字一字地念道:“嗯……苏隐……?”声音很低沉,很柔软,但是也很没有一丝感情地平铺直叙鬼气森森阴沉沉地不像个•人!
坑爹啊~~
拜托,声音没有感情;脸上能不能别笑得这么温暖灿烂,很惊悚很诡异的感觉啊喂——
“啊,抱歉。”那边似乎盘膝坐在泉水中的少女,继续微笑着用淡定得不能再阴沉的声音缓慢开口:“吓到你了……嗯,那么,一会请你吃食物吧!”
露齿一笑——继续缓慢:“苏,隐。”
……
所以结果是吾内心吐糟又不小心说出口了是吗?
……
“咳咳,那个啥我想说在喊别人名字之前你应该先介绍下自己啊不——我的意思是,吾之全名:清远道者•苏隐……谢谢。”某只继续条件反射地露出温和笑容。
但是吾为何要说谢谢?
还有吾为何要报上全名??
最后是吾……坑爹的吾明明内心深处无数匹草泥马呼啸着四蹄欢腾奔过……吾,吾为何要在此蛋腚地面露微笑和一个疑似鬼(?)的小鬼聊天叙旧ORZ吾等明明就不认识好不好囧囧囧囧——
泉水清凉。
那少女温柔微笑但是没质感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充满森然寒意地清凉:“无妨,我名:残荷•秋泠人……呐,如此,就认识了。”然后认真地露齿,继续试图微笑:“还有……”
默默垂眸,某只内心流泪。
泉水中声音慢吞吞继续:“……你,又说出来了啊!苏,隐。”
默默垂眸,天命……汝这是让吾如何保持这抽筋的微笑……
“吾名苏隐。”其实看起来依然蛋腚温和地神棍笑容:“而不是苏•隐。”所以这到底是为神马要在此时此地和此人……叙旧。
“那个啥,咳咳,你刚刚有说要请我,吃饭?”好吧经过这一番折腾。清远道者,苏隐高人,她终于有所觉悟到——继续温和微笑地——她,饿了!
……这是真•坑爹•吃货的分割线……
跑路的人会很累,运动的人会很饿。
再加上一路分析卦象一路辨别天象这个脑力消耗也是很了不得——所以,这其实只是在表达,某人面前那六具麻雀骨架是完全有可能的。
“哎,又是麻雀啊,好小还不够一口吃……”事实证明,有时候和人结交并不需要过多的时间和语言,所谓性情相投者自然而然便会走到一起,不管在此之前,又是究竟有多么陌生。
比如此时此刻,凑在一起一个并指成剑唰唰唰瞬间去毛去皮去内脏,一个自动自发默契无比拿拂尘卷起光溜溜的麻雀尸体懒懒地扔进泉水里涮一涮,收回来握在掌心里内力一催,紧接着冒出阵阵烤肉之香……
“嗯。但是这边飞过的,都是麻雀。”淡定的声音听久了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阴沉悚人,当然这需要你微微转过脸别去看那灿烂到爆的温柔露齿笑容:
“阿苏,你且,再忍忍。”
“呼呼……好吧好吧,话说啊为毛汝之言语总是这样几字一顿,莫非是小时候声带没有发育好……”嚼嚼嚼,顺便含糊不清地好奇问出心中疑问。
虽然也许这是真•在试图吐糟——苏某人,你真不是传说中的吐糟帝吗?
那边慢吞吞地卷起黑披风一角擦擦手,“唔,我三哥,他是这样说话。”继续慢吞吞其实是懒洋洋地抓起草地上的银色小号仿•射月铳,看也不看地朝天一击:“所以后来,其实,是他教我说话……”淡定的声音似乎略显郁闷。
三哥,其实你是真的想让我步入你阴暗的杀手生涯吧?
咻~~
枪弹射出,应声而落,又是一只羽毛纷飞的麻雀。
静默。
于是那边苏隐清远道者高人熟练地扔掉手中残骨,抓起麻雀托在掌心哀叹:“麻雀啊,麻雀……为何汝等,就不能长得更加肥一点吗?”
“不能。”秋泠人用平淡的语气继续吐糟:“因为肥一点的都被你吃掉了……呃?”
天空上方,突然现出乌云!
不,那赫然不是乌云!!而是某种奇异的庞然大物骤然降下云头在地面投上阴影——啊不,那不是某种奇异的庞然大物,那赫然就是一条龙!!!
黑色龙鳞,黑色犄角,五爪按云,龙眼内赫然还冒着愤怒的火光……“可恶!”一个闷声闷气的,冷漠逼人的声音同时从云端传来而那龙赫然又再次连同阴影消失:“随便朝天上扔石子,想要——相——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