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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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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有知己存在的地方,就有矛盾。
林非君和炎是臣一个嘴似刀子,刻薄无比,一个却心似木头,耐砍得很。两人在一起喝酒聊天,居然说得极畅快,一时引为知己。
“你说,我长得不好看吗?”酒到酣处,林非君忽然问。
“好看。”炎是臣回答。
“说谎!”
“没有!”
“你就是说谎,否则我怎么就找不到人嫁呢?”她红了眼圈。
“那是他们没眼光……你要不要考虑下,嫁给我呢?”炎是臣趁着醉意,忽然大起胆子来问。
“唔……那你得对我好才成。”林非君皱着眉头想条件。
“你说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虽然没有金山银山,但是金条银票还是有不少的。”
“唔……你还得对我爹好才成。”
“这也没问题,无论是端茶倒水,还是擦身喂药,只要他老人家需要,我都努力……”
“哈,那倒没必要!”林非君弯起眼睛来笑:“我爹好歹也是武林盟主,不至于雇不起专人伺候,用不着你亲自上手的。”
“等等,你说你爹是……”炎是臣一惊,才想问个仔细,却忽然被一个人一把拽开。
那是一个男人,长得像女人一般秀气的娇小的男人。他笑着对林非君说:“姑娘,你可小心,不要被这个骗子哄了去,从他还不如从我。”
炎是臣只觉得莫名其妙,急着要挣脱,却被握住了脉门,且对方看着娇弱,居然力气极大,他一时挣不开。
“你是谁?”炎是臣惊奇而开口询问。
“在下姓李,江湖人敬称我一声李妙手。”
“哈,什么李妙手,不过就是个小毛贼罢了!”没等炎是臣和林非君答话,一把飞刀先伴随着一个声音插在了桌子上。一个女人,长得像是男人一样彪悍健壮的女人忽然站了出来。
“在下魔教庞无赖。”她大咧咧地说,丝毫不介意别人异样的眼光,只瞥一眼炎是臣,就直盯着林非君:“你这个黄毛丫头,嘿嘿,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李妙手大怒。立时放开了炎是臣,也不顾男女有别,一把扯住庞无赖的领子,问:“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说我看上的漂亮姑娘是黄毛丫头!”
庞无赖嘴一歪,接道:“我说了又怎么?你还说老娘我看上的男人是个骗子呢!”
“你才看上黄毛丫头!你们全家都看上黄毛丫头!”
“你才看上骗子!你们全家都看上骗子!”
……
“打住,别吵!”围观君中竟有好事的,不怕死的凑过来,说:“江湖规矩,胜者为王,二者既然争执不下,不妨比试一把?”
李妙手觉得颇对,于是对着庞无赖道:“来来来,你我两人先行比过。”
庞无赖:“……好!比就比!”
(四)
有比武的地方,就有另类的比法。
不知是谁说:“要文斗不要武斗!”
不知是谁接:“对对,刀枪无眼,难免伤人伤和气,不好不好。”
又不知是谁出了个歪主意:“不如这般,反正看你二人内力相当没什么差别,不妨只说招式名,全看用招妙也不妙!”
庞无赖一笑,高声喊:“我出一招移山倒海!”
李妙手踌躇一下,才接招:“我接一招借力打力!”
庞无赖又说:“我……猴子偷桃!”
众人一阵哗然。
李妙手一时涨红了脸,反应过来时已经回了一句:“我直捣黄龙爆你菊花!”
庞无赖:“……”
李妙手:“……”
庞无赖的脸白了又红了,红了又黑了,黑了之后气势全开了。
李妙手愧然,此时才想起对方是个姑娘,对着手指很是懊恼自己的失态粗俗,道:“我收回,我道歉,我认输……还来得及不?”
“晚了!”庞无赖却是梗着脖子,一声怒吼。
……
客栈里,房门紧闭,声音从门缝里钻出……
“你爆谁菊花?我让你信口开河!你爆谁菊花?我让你信口开河!”——这个,是庞无赖。
“诶哟!我知错了……诶哟!是你爆我……”——这个,是李妙手。
“吱呀,吱呀,吱吱呀……”这个是客栈的木床不堪重负,正在惨烈呻吟。
……
这声音一直钻进的林非君耳朵。
她挽着炎是臣哈哈地笑,笑弯了眼,笑歪了发上的金步摇:“是臣,虽然我不知道这两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这回他们俩不会来烦我们啦!”
炎是臣挽着她的腰也哈哈地笑:“那么,非君,现在让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来谈情说爱吧!好不好?”
“……不。”林非君拒绝。
“为什么?!”他大惊。
她浅浅地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你可以再问我一次。”
“……好吧。非君,现在让我们来谈情说爱吧?”他又问。
“……不。”林非君再次拒绝,之后又说:“再问我一次。”
他有些迟疑,却还是配合:“非君,现在……让我们来谈情说爱吧?”
“好!”她并不羞涩,微笑着很大方地同意。
但是炎是臣觉得难以理解了:“为什么你拒绝了前两遍,却答应了第三遍?”
“因为我是个女孩子。”林非君很认真地回答:“女孩子要矜持,之前好几年都被人说成是嫁不出去的女孩子更要矜持。不能你一说我就答应,我得考验你的耐心,一定得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才成。”
“幸好没有三而四,四而五……”他感叹。
“当然没有啊!”她却理所当然:“次数太多,真把你这个会喜欢我的呆瓜吓跑了,我可怎么办?”
“……”
会喜欢她的呆瓜……呆瓜……
他无限后悔,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