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
-
经受了某人由目光所产生的刀锋剑影的洗礼，开放人体感受器，已经进化出了微弱第六感的糕点师回头看向对他发出“强烈”信号的人。
这确实能用“强烈”来形容，因为这能让他这个正常感情淡薄到几乎没有的“人”感觉出来，足以说明布隆兰的黑色教父为此都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
只可惜，对方并不是他的最中意的。
苏丹扭回了头，继续与自己眼下的这桌客人交谈，并且回答问题。
那个男人的感情波动并不容易区分，虽然也可以成为处理器高速运算的闲暇时刻聊以放松的研究对象，但是相比另一个人总是莫名其妙的跳跃性思维，毫无预兆的情感和心理问题突发，以及很难令人掌握规律的行为模式及，西泽•尼古劳斯•奥古斯塔显然逊色太多。
“西泽，说实话，我无法将你此刻的目光与‘友善’联系起来，他是不是曾经罪过你？”收回在糕点师身上的视线，自认为了解老友的□□拍拍对方的肩膀，“一个弱小的只能依靠所谓民主法律的保障才能苟延残喘的平民？我知道他们总是会因为对自己身份的无知而做出些让人恼火的事情，他们不能跟我们比，不用为此而浪费心神。”
看着西泽的脸色并没有变得多好，他又自得的道：“当然，如果你想教训教训他，我会支持你的，那些家伙总需要长些记性才知道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
亚撒笑道：“也许我们可以先将打听一下，能够得到奥古斯塔先生关注的人总会有些特别的地方，”他眨眨碧蓝的眼睛，看着□□男爵，“很难保证这并不是一项趣闻，我想奥古斯塔先生的私生活总是能够引起他人充足的好奇心……”
对方一句话都不说，让他很难得到想要的信息，这种套话对象可太累人了。
西泽的抬抬眼皮扫了下别有用心的亚撒•亨特。
私生活？
曾经发生的事情也许确实可以归类到私生活中去，但这却不是他非要记住一个男人的原因，但如果那场意外的□□带给他的触动是从所未有的顶级体验的话，那又该怎么说？
虽然他当时正处于毒品的控制中，却不代表他会没有留下那种经由身体感知到的记忆。
西泽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重视自身存在感的人，甚至有些时候他更喜欢将自己隐蔽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对猎物伺机而动，但他却非常不喜欢自己被无视的这么彻底。
尤其是作为一个曾经被自己严重伤害过的人，不可否认，那种对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个严重的侮辱，但对方现在看到他后，甚至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恐慌，紧张，愤怒，或者憎恨？
在自己能够对这个该死的，在他醒来之前就彻底消失，甚至连条痕迹都没留下的家伙依然记忆深刻的时候？
他敢肯定，那家伙记得自己！
“对对，说的没错，我们得先问问那个家伙他都干了什么，”丝毫没注意到梵弥迦人煽风点火行为的男爵兴致盎然了起来，“毕竟仅仅从观察上看，对方怎样都没有能够挑战你的实力，嘿，糕点师，过来！”看着已经要回去厨房的男人回头，他露出一个属于贵族装腔作势的微笑，“对，就是你，快过来。”
虽然这会让人感到尴尬，但是□□男爵自觉自己从来都知道什么叫做适度，西泽虽然看不出情绪，但是他也没有阻止不是么？这是他对自己友谊的尊重啊！
只是想打听事实，却拉不下脸面自己过去询问的西泽•奥古斯塔被朋友义无反顾的理解到底了。
当糕点师转身走过来后，站在桌前合适的位置，注视着□□，十分安静，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不说话？”
苏丹：“你没有说你要干什么。”
微微停顿，□□努力保持微笑：“那么，也许你能为我推荐几款蛋糕？”
苏丹道：“我是厨师，不是侍应生，不负责推荐食物。”
□□：“……”
亚撒轻轻咳了一声，“□□男爵的意思是，看你似乎手艺不错，我们希望你能帮忙选择几款甜点，说说它们的优缺点，我们对这里的点心并不了解。”
苏丹看了他一会儿，又看向被人扔到角落的厚重餐单，“这间餐厅的菜单对于餐点的标明十分详细，甚至食料配比度与含热量也有注释，当然，这是我来到这里以后给经理提出的意见，不定人员的挑剔性总让他们喜欢将厨师叫出来回答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会致使厨房效率的大幅度降低，虽然我认为基于未知事物选择与新鲜感尝试是因人类往生好奇心而产生的通病，但这种毛病显然会给他人产生过多不必要的打扰，不过要说服那些顽固守旧的领导也确实浪费了我不少时间，固化思想的潜移默化，让他们在面对的现实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先行反驳。”
亚撒：“……”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不吃甜点，也不喜欢听你抱怨你的不受重视，”□□有种想要挥飞耳边苍蝇的冲动，他明智的选择直入主题，“你认不认识他？”他一指头指向了布隆兰伟大的黑手党教父。
这个问句十分简单，苏丹点头，承认，“认识。”
西泽沉默的看着他，□□则目光放亮，“那么你是怎么得罪他的？要知道西泽虽然脾气比较阴森，但他却不是一个特别爱计较的人，像你这种身份的家伙还不至于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力。”
男爵大人没有发现，在听完这句话后，他的老友向着眼前的糕点师抿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得罪？”苏丹想了想，“这个定义不好区分，从主观上来讲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此的独特定义，如果你认为意外的交谈与一些被他人命令并且无法由自主意愿阻止的行为并不属于得罪的话，那么我没对他做什么能够被定义为得罪的事情，不过基于客观现实，为了维护社会的秩序与遵守人类生活规则——要知道社会接受感与社交需求是法制世界中人类不可或缺的行为基准，现在由于人类伦理学与身体上的认知，显然我也必须要满足这一点——我对于他可以在正当防卫等级中致死无罪的行为，已经向警方报了案。”
□□：“……亚撒，为什么我觉得我的智商有些不够？”
亚撒：“再等一下，大人，我刚理顺逻辑，需要想想怎么跟您解释。”
西泽低沉的笑着，“你报警了？”
苏丹闭上了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
□□有些不敢置信的重复，“你向警方报案了？”他还停留在筛选什么事情的正当防卫可以让杀人被判定无罪的回忆中而无法接受新的信息——虽然贵族教育要求他学习法律条文，但他自身需要关注的并不多，私人律师总是有着一张杰出的扭转事实的嘴。
苏丹这回却对着□□点点头，“我报案了，不过显然，布隆兰的警力值得怀疑，罪犯如今还逍遥法外。”
西泽微微挑眉，“我让你失望了？”
苏丹不语。
□□却大笑道：“说实话，你不能去怪那些警察，面对西泽，他们也都是些可怜蛋。”
苏丹转向□□，摇摇头，“不，我没有理由来指责他们，我做的也并不出色，我们总是有一堆理由来将自己的漠视，甚至帮助罪犯的行为变得合理化，尤其是纵容他们的无理取闹。”
□□：“……”
亚撒缓解了下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的冲动，“能说的明白点么，先生？难道西泽先生曾经对你做出过不可原谅的事情？”
苏丹又看向他：“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甚至还以自己作为例证，你的头脑不应该表现得这么无能，我一直都以为你可以被归类为一类人种，甚至分值还在突破中，但你显然并没有从已经接触的特级中最好的学习对象学习。”
他观察了一番亚撒•亨特越发不自然的笑容，推推眼镜，“不过，也许你可能有一些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交流障碍？如果你实在不明白，我并不介意再给你推荐几本著作以及历史文献，分析过去一直都是经验总结的最好途径，当然，针对你的语言接受力，我可以在给你一些检验效果不错的教学辅导视频。”
亚撒沉默了一下，“不，谢谢，先生，我目前还不打算更换自己的睡前读物。”
对这种明显包含着讽刺的语言，心直口快的□□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虽然直面这种语言的并不是他自己，“你难道就从不觉得是你自己的原因让别人无法接受？”
“我？”苏丹歪歪头，“就我与一名特级人种的接触，他并没有对我的观点表达产生任何的理解困难，不明所以或者还多加需要额外解释，甚至很多时候在我想要解释前，他就已经能够提前阻止我的行为了，虽然他的回馈方式也一直让我感到困扰。但这也许是等级的不同才产生的原因？需要研究一下，唔，另一个对比试验，不错的建议……”
亚撒赶忙开口打断他：“先生，也许这并不是我们目前应该关注的重点，你难道不想对西泽先生说些什么么？”
苏丹停顿了滔滔不绝的话语，目光终于再一次落在了被忽视了许久，并且彻底阴沉了一张脸的布隆兰教父身上。
【前情回想】
“苏丹，你可以对任何人无休止的畅所欲言，是的，就按你自己喜欢的交谈方式去折磨别人的神经吧，这没关系，他们的对你的抵触都无关紧要，但在见到西泽•尼古劳斯•奥古斯塔斯时，别对他继续那种无聊的废话，我会给你列张清单，那上面会记载哪些情景是你不能对着他再随意去动用你的声带。”
他平静的听完，然后基于要求严谨无误的本质，进一步确认，“就像是你给我规定的那些，跟你说话时的限制？”
坐在沙发上的维伊尔温，露出了一个在词库中，应该可以用“飘渺”来形容的笑容。
“没错。”
【回想结束】
在微秒时间内将详细度高达638张A4清单筛选过后，他紧紧地闭上了嘴。
在周围几人因安静的“闹别扭”而抽搐的嘴角，思考双向并行的苏丹的眼中同时也露出了一点迷惑，但这丝不经意的情绪暴露除了敏锐的维伊尔温之外，恐怕无人能够发现。
在苏丹的认知中，人类之所以能对他人产生好感，甚至分泌特殊荷尔蒙并且将此长时间的维持，绝大多数都必须建立在拥有充分交流与了解的基础上，而作为基本要素，语言都是必不可少的。
但维伊尔温所禁止的，却恰恰就是这一点。
这不合常理，实践可以证明，就像另外那一桌上刚刚告知可以离开时的几个客人所说的，当然，那些话里还不可避免的还包括有几个形容词——“迅速”、“马上”、“快点”，但……
苏丹低头，看看坎肩口袋中塞满的泛着浅灰色的大面值加尼，疑惑更甚。
那些听他说话的人们，不是也因喜爱他的言论，而为他付出了丰厚的小费了么？
显然，已经开始显露情绪缓和趋势，但在暗地里经由程序入侵操控医院摄像头，看到依然无法自由行动的兄长后，针对某个永远无法开窍的蛋的新仇旧恨却又重新熊熊燃起的坎瑟堡公爵，并不打算就另一个监视器上的景象，怜惜自己私有财产的旺盛求知欲，并且帮助他打开“人类智慧”的阀门。
让他那些该死的逻辑永无止境的打转和结死扣去吧！
维伊尔温满不在乎的想。
作者有话说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