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浮生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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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你就是你。】
【不是其他人。】
【我知道……是你。】
阿乐明白，这大约是她能听到的出自于杀生丸嘴里最奢侈的话了。
她实在不知道，这些话算不算得上情话，但炸毛的她确实被顺毛抚了，不再使小性子。
隐约的，她还觉得他的话有些……耳熟。
但她没太在意自己为什么觉得他的话耳熟。
抬手圈抱住她的脖颈，将脑袋埋进他的颈侧，整个身体贴靠着他，她在他的肩窝处轻轻吐息：“杀生丸，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
他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缓缓将身体的重量倾轧到她身上：“有。”
指尖在他背上拂过，避开她留下的浅浅抓痕，阿乐继续吐息：“那我有没有说过，你太温柔了，杀生丸。”
“有。”他的手心贴上她的腰侧，缓缓向下，一寸一寸地，摩挲到她的腿侧。
“唔……”轻轻喘了一口气，她忍不住收紧指掌，“那我有没说过…你再这么温柔下去…我会…唔——”
“你会，离不开我。”他偏过头，气息落在她的耳廓上，微微暗哑，“你有说过。”
闻言，她轻笑出声。
他的指掌在她腿侧徘徊挑勾，在她敏感处肆虐，几乎要烧融了她。彼此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能够传给她，而她亦是。
她的笑音浅浅震荡到他的胸腔，他动作一顿，瞬间便遭到她的反击。
“不对哦，杀生丸，再这样下去——”修长的腿跳出他手掌的制约，缠上他的腰，她弓起身子，将笑音落在他的唇上，“是你，会离不开我。”
谁会离不开谁，这种事儿……不好说。
被她这么恶劣地逼近，杀生丸没有精力反驳她。
他不擅长用言辞与厚脸皮的神奈川乐对抗。与其用言语不痛不痒地刺激她，他更愿意用另一种方法对付她——更何况，她在他面前如此坦诚、柔软而且……湿润。
神奈川乐奉行及时行乐和睚眦必报的人生准则。
所以，接下来的事，多半与乐攻杀受、杀攻乐受、反扑与被扑、少儿不宜的河蟹横行有关——【请看官们尽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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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眼未睁，她就先闻到屋子里点着的熏香味道。
那味道，微浓，却醒神。
她依然枕在他的发上，如同睡在月光里。
转头，他睡在她的身侧，脸孔隐没在月色落不到的地方，安稳，如常。
目光微低，她便看到他的指掌仍然落在她的腰上，似眷恋般不肯离去。
月华微凉，沁上她的肩头、发梢和指尖——恰似一潭光影如梦。
低叹一口气，她闭上眼，复又睁开——梦，皆会醒来。
离开他的指掌，她起身，落足于榻榻米上。
刚走了半步，就踉跄了下。
捂脸，她羞耻于自己的腿软。
遂慢慢地从内室挪到外室，再挪到垂着竹帘的门侧，她低声：“你，该出来了。”
帘外的妖愣了一下：“神奈川大人是在跟小的说话吗？”
扶着垂帘一侧的柱子，阿乐对帘外那只装愣的妖表示不满：“你的妖气，太明显了，阿罗。”
轻笑出声，阿罗的声音不复以往的平淡：“那么，神奈川大人叫小的有什么吩咐？”
霎时亮起了微光。帘外一团微黄的光晕，很是柔和。
阿乐明白，那是阿罗点起了灯笼。
撇开脸，明知隔着帘子外头的家伙看不到她的表情，阿乐还是不自在：“你既然点了熏香，那么，也应该带了衣服吧。”
“那是自然。”平淡的声线甫落，卷帘便被掀开一角，一套干净的和服便被推了进来。
缓缓矮下身子去拿，未免再次腿软失足，阿乐的动作谨慎得有些吃力。
指尖刚触到衣角，她还未看清衣服的样式，帘外又传来阿罗的声音：
“虽然有些无礼，但……神奈川大人，您需要帮忙么？”
【果然，自己的窘状……被察觉了。】——阿乐心想。
有些懊恼，有些羞耻地，她低声回斥：“不用。”
帘外的人似乎早料到她会是如此的态度，嗓音不变：“那么，需要为您准备洗澡水吗？”
【洗澡？】——阿乐疑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需要洗澡。等到目光下移，她看清自己身上被烙下的几乎遍布全身的痕迹，以及那已经蜿蜒到自己小腿上的白|色|浊|液，才猛然涨红了脸。
她终于明白阿罗话里的意思，忍不住恼羞成怒，咬牙切齿：“不要——”
帘外的妖发出囫囵不清的声音，阿乐明白，那是阿罗在忍笑。
捂脸，阿乐无力。
这个阿罗，恐怕在多半个月之前，就知道她弱爆了的一面是怎么样的了，而现在她的表现，只会给这个侍从更多的笑料。
捂脸的阿乐并没有郁闷多久。
片刻之后，帘子一角再次被掀开，阿罗的嗓音依然平淡：“神奈川大人，请用。”
垂眼看去，阿乐发现这次被推进来的，是一盆热水和一方巾帕。
脸颊发热，阿乐很有些不习惯。
她不习惯，这样被人调侃，被人……照顾。
没有察觉到阿乐的心情，帘外的侍从却很体谅害羞的某人：“大人请用，小的，就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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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整理好之后，阿乐掀帘而出。
提起灯笼，步下主屋，沿着回廊，她慢慢踱步。
夜风寒凉，略带湿意。
月色清浅，夜色尚浓。
走着走着，她隐约听到水声。
从回廊的小窗望出去，她看到外面的境况，才知晓这这座屋宇邻溪而建，回廊横过溪面，直下岩壁；再回头看向主屋，屋檐的轮廓在夜色中模糊，夜空却近在眼前。
心下微哂，她了然——山峰顶处，寒瀑之源，这里应该是……杀生丸的居所。
继续走了数十步，她终于看到立在前廊门亭的阿罗。
同样提着灯笼，阿罗看着她慢慢走近，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淡淡的，和凌月仙姬有点像。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阿乐撇开脸：“好了，走吧。”
歪了歪脑袋，阿罗奇怪：“不等杀生丸大人醒吗？”
睨了她一眼，阿乐对装傻的某人很不满：“你应该比我清楚，他没这么快醒。”摸着腰间的扇子，她稳住神思，推门而出，“在寒潭之阙里，与其说修行，倒不如说是压抑。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呆了多久，但他的身体，应该是到极限了。”
“真是出乎意料，”阿罗推开门，领着阿乐往外走，“神奈川大人意外地了解杀生丸大人呢~~”
“……了解？”阿乐挑眉看着领路的家伙，“如果了解到他是这样，我不会来。”
“咦？”阿罗回头看了她一眼，很是困惑，“小的以为神奈川大人对杀生丸大人是——”
“是什么并不重要，”打断阿罗的话，阿乐示意她回头看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熏香里做了什么手脚。”
“小的……什么也没做啊……”干笑一声，阿罗连忙目不斜视仔细看路。
“风里的味道，即使只有微妙的不同，我也能辨认出来。”阿乐淡淡出声，“你在熏香里加了东西，很安神，是什么？”
扭捏了半天，阿罗终于吐出：“……梦君的鳞粉。”
瞠眸半晌，阿乐忍不住弯起嘴角：“那东西，我听过。不止安神，还能做些好梦……”叹息一样地，她低低地笑了，“让他觉得是梦，也很好。”
半晌无话。
到了枫苑的门口，她才发现，两栋屋苑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她只稍抬头，便能看到隐于山岚之间的那栋屋宇。
停在门前，阿罗转身，认真地看着她：“神奈川大人…你就这样离开，好吗？”
忍不住回头看了那隐没在夜色中的屋宇一眼，阿乐笑眯眯：“玲，不是还在么~”
阿罗嘴张得大大的：“哎？玲？那、那不一样啊——”
“我无所谓，毕竟，”推开门，自顾自走进去，阿乐不理会身后某妖懊恼的表情，“我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他。”
夜其实很深。
玲早早就睡下了，这时候当然没醒。
凌月仙姬则听到动静，懒懒从内室步出，尽管无精打采，却依然美丽。
看了一眼阿乐，老妖怪一边优雅地打哈欠，一边缓声：“你回来得，比我预计的要早。”
眉尾跳了跳，阿乐很是抽搐地回她：“哦，那你预计我什么时候回来？”
看了看天色，凌月仙姬懒懒在玄关坐下：“我原以为，你至少会呆到明天中午。”
“有什么依据？”嘴角很抽，阿乐很想捂脸。
“……身为人母的直觉吧……”有些好笑地看着阿乐的表情，凌月仙姬朝她招手，“好了，不戏弄你了，过来坐吧。”
把灯笼放在步石上，阿乐坐到凌月仙姬的对面，努力让表情没那么抽。
阿罗不知从什么地方端了两杯茶出来，放在她们面前。
茶水还冒着热气，气氛分外安静。
端起茶水来，阿乐慢慢啜饮。
茶水入喉，润泽了她干涩的嗓子，缓解了她紧绷的情绪。
凌月仙姬忽然魅眸一敛，轻轻问她：“你回来这么早，难道是嫌弃他能力——太差？”
“噗——”
神奈川乐一口茶喷了出来。
扯着袖子遮挡茶水攻击后，凌月仙姬安抚地拍着不断咳嗽的阿乐，淡淡说：“头一遭，难免生涩。他从小学什么都学得极快也极好，你让他多试几次，若还不如意，再弃也不迟——”
阿乐咳得快趴到地上去了。
“不过以他的个性，其他事都做得甚是完美，偏偏不解风情。若不是他这次在潭水里呆了太久，搞出这么大动静，我都不知原来他也有兽类的本性……”凌月仙姬微笑着，把自家儿子的底都掀光了，“虽然是我的儿子，若是在这方面不中用，我也帮不了他，只能——唔——”
再也听不下去，阿乐抬手，捂住了凌月仙姬的嘴。
无奈地直起腰，她艰涩地出声：“他很…好，你不要再说了……”
拿开她的手，凌月仙姬的笑容很是自得：“不愧是我的儿子。”
撇开脸，她不予置评。
但老妖精哪里那么容易放过她：“既然他让你满意，你为何还这么早回来？”
这话，很容易就让阿乐脸红了。
调整呼吸，她努力忽视她问题里少儿不宜的成分：“我回来，是为了一件事——凌月仙姬，开出你的条件，我要让抚子醒过来。”
闻言，凌月仙姬瞠着一双漂亮的金眸，表情很……奇怪。
“你不会忘了你之前对我说的交易了吧。”阿乐对她这个表情很不满，“尽管开出你的条件，我尽力而为。”
闻言，凌月仙姬掩唇，笑得肩膀颤抖：“神奈川，你——还真是有趣呢~~~”
“什么有趣……”阿乐不明白，自己怎成了笑话。
“你不知道么，你刚刚已经告诉我，你达成我的条件了~~~”笑得眼角冒出疑似泪花的水珠，凌月仙姬真的很愉悦。
阿乐皱眉，真的不明白。
灵光一闪，她猛然领悟——【难道凌月仙姬的条件，是要她去强了杀生丸？！】
神奈川乐忍不住抚额——【这算什么鬼条件……】
她明明之前一直都在忐忑自己占了人家儿子的便宜，现在这样，她的心情，很复杂啊……
拍拍阿乐的肩膀，凌月仙姬终于止住笑意：“你已经达成了我的条件，所以——”
抬手，她示意她往内室看去。
顺着凌月仙姬的指尖，阿乐看到内室里中，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
正自疑惑间，凌月仙姬的声音响起：
——“你的抚子，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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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脚步声，几不可闻。
那个轮廓，缓慢从黑暗里浮现，染上微光——是个娇小的少女。
衣如雪，发如霜，捧镜自持，脚步清浅，她的表情静得像十二月的水。
慢慢走入灯笼的光晕里，走到神奈川乐的面前，少女用那双清澈得近乎无物的眸子直视她。
神奈川乐不自觉地扬起笑，眼眶微微泛红。
瞠大了眸子，她激动得甚至有些颤抖。
但还未等她有所动作，还未等她唤出“抚子”，那个少女已先开口。
用那如她的人一样，细细弱弱，飘渺空灵的嗓音，低低唤她：
——“ 神乐 。”——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浮生若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