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相爱相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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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的瞬间，风声呼啸。
她一时间头脑中只剩空白。
【好像做梦一样。】
虽然总会想到杀生丸怒起把她灭口之类的，但没想到这事儿真发生的当口，她竟然还觉得……像做梦。
【当然，是噩梦。】
后背传来被撞击的疼痛，清晰入骨。
倒栽进树丛枝桠间，离地面也就没多远了。
倒抽一口气，她挣扎着，舞动指掌间的扇子。
没人想死。
【怕死的她，更不想死。】
可是，刚刚还强大地不得了的长扇，这时候却只能扇扇凉风，丝毫不见方才的彪悍。
她惊怒了，用力挥扇，心里在暴吼——【快给我点风呀！】
结果么，一不留神，手滑了，扇子甩脱了。
如果是平时，阿乐大概会叹口气来一句【人倒霉了喝水都会塞牙缝】——
但现在，她只能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
伸手去抓一切能够抓到的东西，试图阻止自己下落的趋势，但她依然从这根树枝被拍到那根树枝上，辗转多次，浑身是伤。
灰色的地面近在眼前，她几乎能想象出自己摔在上面的惨样——
【软软的一坨，骨头全碎，也许……会比摔成肉泥更惨！】
她怕死地暴躁了：“混蛋，那样死太难看了——”
那样的惨样,那样的惊恐，那样怕死的本能，让她身体里的某些东西……猛然爆开了。
伸手拍到最近的一根树枝，她施了大力：“我一点都不想那么死啊啊啊啊啊混蛋——”
兀地，她被反弹回空中。
因为失重，她有片刻的惊愕。
再然后，她因为再次坠落而回神。
看着自己的手掌，她忽然明了。
风声再次呼啸，她却觉得环绕自己的气流，不一样了。
而她的身体也不同了，那些在她身体里一直安分着的东西爆开了——
就，再也止不住了。
倒跌在一堆残枝碎叶中，她艰难地爬起来。
然后摊手，看着自己的掌心，感受着环绕着自己的气流——确实，和以前相比，不一样了。
指掌收拢，复又摊开，她看向不远处的地面。
落在那儿的长扇忽地被卷起，落入她的掌心。
她再一挥手，两侧的林木干脆倒地。
她跳起来，感受着足底柔软冰凉的气流，让她直冲上天空。
看着地面远去，她抬头，看向峭壁之上。
止不住的……风，从身边掠过。
她的目光直勾勾的，未曾偏移。
杀生丸依然立在峭壁之上。
银发在风中招摇，他一步也未曾离开那棵树。
【那家伙，真是……想杀了她呢。】
她从不知道，在她手里的风，竟然还能如此地……随心所欲，心随意动。
可以柔软，可以锋利，还可以如此地……冰冷。
冰冷得如同此刻，她心中爆开的杀意。
打开折扇，她咬牙，对着峭壁上那棵无辜的歪脖子树挥扇出声：“——风刃之舞——”
歪脖子树无辜地被分尸了。
而树上的那个家伙，则跳到更高处的山壁上。
银色的发在风中招摇而过，落在她的肩上。
她的风刃，总归还是削掉了那么一两丝他的长发。
她忍不住更加暴躁，追击而上：“——风刃之舞——”
这一击，仍是被他躲开。
她体内爆开的东西源源不断，崩散在空气中。
峭壁上的山石掉落在她的头顶，她轻轻一挥扇便将之碎尸万段。
气流形成的漩涡盘旋不止，她气怒至极，恼恨：“杀生丸，你既然想杀我！那就别躲！”
杀生丸动作一顿，回身看她。
此刻，他们已经离得极近了。
近得能看得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杀生丸一贯冷淡无情，脸上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而阿乐，则撤下了她轻佻的表象，撕了她怕死的内里，暴躁异常不怕死地攻击过来：“被喜欢…的人……莫名其妙地杀掉——你也该尝尝那种滋味！——风刃之舞！”
杀生丸没有拔刀。
但他指尖微动，金鞭凭空而出，轻易地便将她锋利的风刃全数拦腰截断——顺带，还一鞭子把她抽飞出去。
倒跌在峭壁之上，她滚了两圈，立刻捉紧扇子爬起来，语气怒极却还带着一丝……她自己才能体会的落寞：“果然——任凭我怎么说，你也……没打算解释？！”
杀生丸顿了一下。
然后看着她，目光逡巡过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之后，他才缓缓开口，一字一顿，清晰得可怕：“你，太弱了。”
【因为太弱了，所以，她需要再变强一点。】——这大约是他想表达的原意。
结果这话到了阿乐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一种【赤】【裸】【裸】红果果的侮辱了。
“我太弱了……弱得不值一提，”阿乐咬牙切齿，本来想横眉冷目来着，“……死不足惜，让你连拔刀的必要也没有……”结果话刚说完，她却觉得鼻子一酸，“太过分了呐……杀生丸。”
平时嘛，她自己可以侮辱下自己，权当自我调侃~~~
但别人侮辱她——她就会想把对方千刀万剐！
【↑想想那些想轮她的强盗的下场——死得渣都不剩……】
鼻子有点酸，她努力把那种感觉抹消掉。
手掌收紧，指节泛青，她握扇的力道大得几乎将扇骨扼断。
指尖刺进自己的掌心，但这样的疼痛，对她全身上下麻木过头的伤口而言，实在很微不足道。
但胸口的疼痛却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努力摒除心口的刺痛。
抬头，她面对他：“的确，我是太弱了……杀生丸，你说得没错。”
执扇，打开扇面，她将之置于身侧。
看她这样，杀生丸的眉间，微微有一道折痕。
“但是，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拔出刀来！”
【她要得到他的认同，而不是鄙视！】
【她不要像神乐那样——只得到他的冷漠和鄙夷！】
挥扇而出，漩涡升腾而起，她轻喝出声：
“——龙•蛇•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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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卷风肆虐，漩涡升上天空，碎石乱飞，残叶肆舞。
那些风，带起她的发，带起她的衣袖，飘然如云，飒飒作响。
他站在风中，金色的瞳眸乍亮，复又深谙下去。
终于有所动作。
他迈步，走近她。
一步一步地，毫不躲避攻击过去的风刃。
看到他这样子，阿乐低笑，忍不住有些苦涩：“这样的攻击……你果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她话音刚落，他的衣袖，便在风中碎裂成碎布。
他的脸颊上，也被风刃刮出血痕。
阿乐忍不住又有些挫败地挥扇：“混蛋你为什么不出手？！”
结果，她变本加厉的攻击，只换来他衣袖上更多的碎布和他身上更多的伤口。
她最终还是没下得了狠手。
因为他平平安安走到她的面前，还能自己能把刀平直放置到她面前。
他一开口，嗓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
但她却觉得，他的声音带上了些……一些让她觉得十分十分温柔的东西。
他说——
“这把天生牙，就算拔|出来，也是，杀不了人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相爱相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