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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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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眼睛,情人节总算过去了。现在确切点来说是二月十五号凌晨两点,嬉闹的客人逐渐散去,累趴下的诸位店员毫无形象地在更衣室、休息室里东倒西歪,安顿好他们,我匆匆走出店门。
今天桀会来接我下班。记得我邀请他时他想拥抱我又强忍住的神情,彻底沦陷了,什么都可以不管,我要爱他。
一出门就看到他的车和倚在车上的他,他见我直起身子迎了上来。
“是不是早就来了?干嘛不在车里等,外面冷。”我一路小跑扑进他怀里。蹭蹭,二月的凌晨果然不是普通的冷。
“不觉得冷。”他抱着我转了个身,打开车门。
坐定,我从包里掏出一个用丝带包装好的礼物递给他。
他有些受宠若惊,却并不拆礼物。
“不看看吗?”他不会是嫌弃礼物太小吧。
“我受笨,会把包装拆坏的。”他难得脸红。
这个理由……“我送的是东西,不是包装。”也许很久没见他,我觉得他脸红的样子就四个字可以形容——秀色可餐。所以……于是……我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拆吧,给你一个鼓励的吻。”
他惊讶极了,半天没有反应。
“喂,你还好吧。”我推了他一下。
“我只是太激动了,不过我希望你可以更直接一点。”
轮到我傻掉,直接?难道还不够直接?
事实证明,男人终究是男人。趁我发呆之际他一下吻住我。唇舌纠缠,浓郁的气息顷刻间将我笼罩。
我推开他,尴尬地笑笑“对不起,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对不起。”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没办法,我已尽力投入,但目前位置能接受的尺度仅此而已。
他怜惜地捧起我的脸,“我应该早点遇到你的。”
我握住他的手说:“谢谢你能不嫌弃我。”
“你说的是什么话,纯洁的不一定是白色的。你没有任何过错,从来就没有。”他轻轻吻上我的眉心,“放心吧,有些事我们可以一起克服。”
不行了,鼻子酸酸的,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我抓过礼物说:“你快拆啦,不要人家就拿回去了。”
“别。”他护住礼物,开始小心翼翼地拆起来。看得出他的手的确不太巧。花了大功夫才基本保持了完整的纸张,他仔细的把纸叠好放进风衣的内袋里,“好好收藏,要留作纪念。”
满脸黑线,不过这当仁不让的是我送他的第一份礼物,惭愧。
盒子里装的是巧克力小人,王子牵着他的公主,幸福像花一样灿烂。
“这个不是店里随便拿的,是我亲手做的,你看我的手还烫起泡了呢。”我撅着嘴把手伸给他看。
他爱恋地亲吻我的手指,“你总不小心照顾自己,这巧克力我怎么舍得吃?”
“当然不能吃!能吃得在下面。”我抽出盒子里的隔板,下面装的是玫瑰状的巧克力,圆鼓鼓的一朵朵,煞是可爱。
他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朵,端详了半天说:“还是舍不得,吃掉就没了。”
“小样。”我劈手夺过来塞到他嘴里,“我用心做的巧克力你竟敢不吃?!”看了看他的表情我又问:“好吃吗?”
“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巧克力。”他满足地在我耳边低语道。好闻的巧克力味随着他的话语在车厢里蔓延。
“你又回来了,真好。”他叹息般地说出这句话。那一字字带着他的辛酸撞进我的心里。是的我回来了,绕了一圈终于又回来了。而他等我、盼我的日日夜夜,他受的煎熬,他付出的努力,我无法想象的一切一切化成短短的一句“你又回来了,真好。”
“我也有礼物送给你。”他变戏法般的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绒盒。
我打开,特大号手镯?不用解开扣子就可以戴进去。臂环?还是不像。我疑惑地看向他,送个四不像给我是什么意思?
“是脚环。”他有些无辜地看着我。
蹲下身,他想帮我戴上,却被我的小腿靴难住了。嘻,他也有傻的时候。
“脱下来好吗?我想看你戴它。”
点点头,我想自己脱。
“别,”他按住我的手“能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极细的银丝绞在一起,缀着水滴状的红宝石和珍珠。宝石的切面在灯光下忽明忽暗,通透如水,温润如锦。
不错,女人是爱珠宝的。相辅相成的两这好比双生之花。
我承认自己心动了。但似乎过于贵重。五颗小指粗的红宝石,不是行家也知道价值不菲。他不会送假货,我清楚的明白。
“太贵重了,我戴不惯。”弯腰想摘下它。
他阻止我,“很配你。本来是想订做,但时间仓促,只得买了成品,以后再补吧。”
“真的有点贵,妈妈说不能收别人太贵的东西。”
“收下吧,除非你还没原谅我。”
“还是觉得贵,都不敢戴出去。”
“小傻瓜。”
他送我回家,想不到有更大的惊喜等着我。
客厅里摆着一大束玫瑰,也许用“丛”计算更为贴切。我一个人竟合抱不过来。
粉红色的花瓣饱满簇生在月光下娇艳欲滴。花丛中一张纯白的小卡片上写着“谨以约瑟芬皇后献给我心中的皇后——桀”。
我心如鹿撞,第一次收到花,不由升腾起一种新奇的快乐。
手指抚摸过丝般的花瓣,调皮的水珠渗到指甲缝里,凉凉的。
“嘀嘀,”手机响了,是桀的短信,“约瑟芬皇后是没有刺的玫瑰。支援我们今后不再坎坷。情人节快乐,我爱你。”
我感动得不知怎么回复他,凝视屏幕良久才憋出“我爱你”三个字。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感动死了,说不出话来了。”在想想拇指继续动道:“早点休息,晚安,情人节快乐。”按下发送键,小信封飞呀飞,带着我的爱飞到他的身边。
我和桀开始正式交往,有人关心、体贴的感觉好得不得了。
每天中午他过来我这里吃午餐。我不忌讳别人看到他,相反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是我的男朋友。大约是物极必反,以前多的要死,现在却大鸣大放。为了这个他们那群死没良心的没少嘲弄我。切,纯属嫉妒,嫉妒。
相比之下,阿憩他们进度要慢好多。听话的老实男人秦宗伟果真天天来报到。不过阿憩虽有松动,但真要彻底原谅他恐怕还得假以时日。
算了,时间会解决一切。
“不想他的妹夫了?”如苏在我春风得意之时兜头一桶冷水。
“管他呢!只不过堂妹夫,算起来我比他大,长嫂如母。而且我们估计会老死不相往来,他也是识相的人。说到底多亏了他,我才遇到桀。”想到桀,脸上就禁不住挂上大大的笑容。
“甜蜜啊,当初是谁要死要活的?”她揶揄我。
“嘿嘿,”我干笑两声,“逝者已矣,来者可追。”
“我要走了。”
她总有她的道理,不说是不能说,或者不想说都没有多少关系。我只知道她说走就走了。关了梦馆,把咖啡馆转给了我。她像出现时一样一阵风似的就消失了。
我用梦馆的那块地扩建了咖啡馆,又招了新店员。每天做着我的生意。
晚上桀总会来接我下班,我们走回去,不开车。我挽着他,就像几十年的老夫老妻。
有人陪着晒月亮,在月光里互相取暖的感觉比独自清欢来得好。
蓦然想起一句话“据说用月光取暖的女子从不受伤,有处旷野容许她重新长出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