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3 前路漫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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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众人虽然将信将疑，但是觉得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庞煜带了紫影，两人去船坞那边。他把其他人都拦了回去，因为展昭和白玉堂都不在，会武功的只有他俩和赭影三人，但是鉴于现在陈州不太安全，府内又押着名嫌疑犯，所以把武功好的赭影留下来保护众人。而且，船坞那边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情况，他和紫影两人也好脱身。
包延等人不太放心，但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衙役带路，庞煜和紫影直奔船坞而去。这时候已经接近子时，路上除了打更的，几乎没有行人了。
船坞位于城南，庞煜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应该把十三娘带来，他们可都没见过渺渺……但是到了那里一看，才发现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船坞里只有一个女子，剩下的还都是熟人。
“你们怎么来了？”展昭看见庞煜很惊讶。
庞煜更惊讶，“你俩不是去见杜二了么？”
杜二从后面慢悠悠的晃出来，笑道，“小侯爷是在找在下么？”
庞煜和紫影面面相觑。
白玉堂道，“是他通知我们，说找到了渺渺姑娘的。”
庞煜想了一下，看来刚才杜二飞鸽传书就是约他们到这里。他对紫影使了个眼色，紫影会意，出去放风。
“展大哥、白大哥。”庞煜朝展昭和白玉堂招手，让他俩过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不知道庞煜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走了过去。
庞煜见他俩远离了杜二，这才变了脸色，冷笑一声，“渺渺是玄铁阁的杀手十二。”
展昭也变了脸色，扭头问庞煜，“此话当真？”
“当然。”庞煜点头，“你们走后，十三娘，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她交代的。”
“你什么意思？”白玉堂挑眉看着对面的杜二。
“合作的意思。”杜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招招手，渺渺送上茶水。
“放屁！”庞煜怒了，“买凶杀人？有你这么合作的么？”
“不过是增加点游戏趣味罢了，小侯爷不必动怒。不管怎么说，人，我是已经帮你们找到了。”杜二想了一下，笑道，“十三娘不过是爱玩而已，想来如果刚才没有碰到她，那你们一定会遇到了另一拨人。这样看来，你们还得感谢十三娘，要不是她，你们想脱身恐怕没那么容易！”
庞煜心下一惊，照杜二这么说，十三娘刚才并没有使出全力……
“十二你们带走吧！”杜二站起身来，“我已经答应了她，她报了仇就放她离开。”
渺渺走过来，对着三人福了一福，笑道，“小女子心愿已了，愿意随大人们回去受审。”
“你还欠着一个人的情。”庞煜突然开口。
渺渺的脸上显出几分悲伤，“我、我对不起他……”
“回去跟他亲自道歉吧！”庞煜叹了口气，“他一直在等你。”
“时候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去吧！”杜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话里似乎隐含着深意。
坏了！
庞煜最先想到的就是包延他们的安全，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显然也有所察觉。
三人决定尽快赶回陈州府衙。临走前，庞煜突然问杜二，“十三娘说不会是渺渺杀了张府一家，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杜二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庞煜心说，你个神棍你就蒙吧！其实你也不知道！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人与想要杀你们的是一拨人。”杜二似乎看穿了庞煜的想法，笑道，“再附送你们一个消息，赵普他们已经在回开封的路上了。”
众人怀疑地看着他，心说，官家那边都没传来消息呢，你从哪里得知的？
“王爷回来了？！”这里面最高兴的要数紫影了。
“想必很快就会接到召你们回开封的旨意了。”杜二点头，摆手表示送客，“我们下次在开封见！”
众人刚回到陆地上，船就缓缓驶出了船坞，远远地传来杜二的声音，“展昭、白玉堂，记得我们的约定！”
庞煜挑眉看展昭。
白玉堂一拍他肩膀，“看路！”
众人又匆匆回到陈州府衙，一进门大家分散开来，看看留守的人是否安全。察看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只是十三娘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包延开堂审理了罗、王、李三家家主被害的案子，张渺对此供认不讳，但介于这三个死者曾经犯下滔天大罪，包延征求了剩下两家的意见，决定免去张渺的死罪，酌情进行判决。
此判决一出，陈州观审的百姓纷纷叫好，都称包延是个有人情味的青天大老爷。
最后，师逸因为渎职被判一年，张渺判五年，一对苦情人在牢里相拥而泣，师逸表示不管多久都愿意等，两人总算是有个能够共同盼望的未来。
当日下午，展昭他们就接到了赵祯的飞鸽传书，证实了杜二所言非虚。辽国陈兵两月不发，突然之间退兵，表示没有要进攻大宋的意思。赵普闯入耶律明的大营，狠狠地修理了他一顿，目前已经带兵返回开封。赵祯的意思是如果陈州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让展昭两人带着包延他们一起回来。马上也快过年了，大家回来聚聚。
案子已判决，从卷宗上看算结束了。但是，大家心里还是有一些疑点，比如杀害张家全家的凶手，比如渺渺从哪里获得的毒香，是杜二给的吗？因为此香与庞煜的八姨甚有渊源，所以在临走之前，庞煜独自一人悄悄地探访了被关押的张渺。
“大人？”张渺惊讶地看着庞煜。
庞煜点点头，张渺的气色看起来还好，神情也开朗了很多。
张渺想了一下，道，“你可是有话要问我？”
“对！”庞煜很欣赏聪明的人，尤其是聪明的女人。
“见多了人，也就懂得察言观色了，要不怎么坐稳头牌呢？”张渺自嘲地笑了笑，问道，“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这些东西，有些是可以说的，有些是不能说的。”
“我懂！”庞煜点头，“我不会逼你的，我就问三个问题。”
张渺感激地看了庞煜一眼，从牢房门边坐下来，道，“问吧！我能说的自然会告诉你。”
“你离开玄铁阁的时候，杜二有没有伤害你？”
张渺从没想过，庞煜会这样问。她的眼眶有点湿润，摇头道，“阁主很好。”
“没废你武功？”庞煜有点诧异。
“谁说杀手一定要会武功的？”张渺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指了指自己的脸，“有时候，女人的美貌对男人来说也是一种利器。”她看了庞煜一眼，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尤其是好色的男人。”
庞煜点头，“第二，你用的兰花毒香是从哪里来的？”
“具体的我不知道。”张渺摇摇头，“那是我的一个恩客送给我的。”
“哦？”庞煜挺无奈，“那你也敢用？”
“一开始，我也是将信将疑，后来在那个老色鬼的身上试了一下……”张渺冷笑了两声，“看他大叫着一脸惊恐地醒来，还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没想到，他后来真的吓死了……”庞煜道。
“对！”张渺笑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除了玄铁阁，还有谁在插手此事！”庞煜问得很巧妙，他没有问张家的命案，也没有问是谁想要杀他们，而是问了一个很中立很客观的问题。
张渺沉默了许久。
就在庞煜以为她不想回答，转身要走的时候，张渺突然伸手在地上写了一个字。
庞煜看完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嘴。
张渺飞快地摸了字迹，会意一笑。
“保重！”庞煜冲她点点头，快步走出了大牢。
外面一片阳光明媚。
不能说出口的话，不代表不能写出来。
也许是庞煜那声的真诚关心打动了张渺，也许是因为她感到自己大限将至。
就在包延他们离开陈州不久，张渺自尽在大牢中。
那个女子用最后生命写下的那个“襄”字，让庞煜觉得异常沉重。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33 前路漫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