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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11章 展猫中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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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听到了展昭的喊声,那迦邺自然也是听到了,却是毫不在意,微微一笑,忽然间收紧了所有的银线,只听“嘶啦”一声,空气中一下弥漫开血腥的气味,只见那些侍卫被银线缠住的肢体瞬间被切割下来,四周一下子满是断肢鲜血。
那些侍卫一下子都倒在地上痛苦不已,展昭脸色一下就白了,心说那银线的韧度也太恐怖了吧,竟能直接将人的肢体平整得切下来!这……普通人怎么可能办得到?
迦邺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手中的银线一挥,又想要去缠人,只是这次他的银线刚发出,就被白玉堂的刀一下挑断,白玉堂冷冷看了迦邺一眼,反手一挑便要去削迦邺手上的指环,迦邺看到白玉堂的刀,脸色微微一变,却是顺着刀势一仰身,白玉堂正欲回转刀锋,却感觉身后有些不对劲,想到刚才展昭中毒的情景,他急忙回身,果见那幽冥般的娃娃正朝自己刺来,白玉堂一刀挥就,电光火石间,明明觉得已经砍到了那人偶娃娃,但那娃娃忽然再次消失不见,再往下看的时候,迦邺的银线再一次缠住了多人,白玉堂正欲削断那些银线,却见其中一道银线直直朝着展昭那边飞去!
展昭一见那银线的方向,便知是朝自己身后护着的赵祯而去的,忍着毒发的痛苦一剑挥去,这一剑明明用了大力,本以为银线会断裂,结果没有,那银线非但没有断裂,反而一圈圈绕住了展昭手中的巨阙,而且力道大的恐怖,眼见手中的剑即将被卷走,却只感觉手中的力道一松,展昭抬头,原来白玉堂又一刀砍断了那些银线……
鬼泣迦邺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忌惮得看了眼白玉堂手中的刀,展昭这才发现他的手上竟然开始流血,刚刚明明中了剑一点事都没有的家伙,在没有受到外力的伤害下,怎么会突然受伤?正想着,胸口忽然一阵气闷,展昭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白玉堂也注意到了他的伤势,刚想动手,那迦邺却利用银线扯上了两个侍卫一把朝白玉堂抛去,然后转身离开,白玉堂躲过两人后正打算追上去,却听到底下人一串紧张的呼喊:“展大人,展大人……你怎么了?”
白玉堂一惊,怕是那猫毒发了,急忙掉转回身,果见一群人都围着已经晕过去的展昭手忙脚乱的,白玉堂心下一阵恼怒,一下便跃至展昭身侧,不爽得抬头看众人:“都滚开!”
众人一愣,心说这白衣人怎么这么凶的!
这时,公孙和庞统也赶来了,公孙一见那么多人都围着展昭,也是怒急,也不管都是什么人围着,上来就皱眉道:“别都杵这,这么多人,展昭即便没被毒死也被你们弄闷死了,都散开,让空气流通……”
众人一听,急忙散开了去,公孙伸手扒了下展昭的眼皮,吁了一口气,才朝四周看了看,问:“我需要一个房间,一张床,要快!”
“去朕的寝宫。”
这才发现原来赵祯一直在这,表情严肃。
可是,去皇帝的寝宫?这也太……公孙还有一丝犹豫,白玉堂却是已经抱起展昭朝寝宫走去,公孙楞了下,就见赵祯背着手也跟了进去,其他人自然是不敢跟进去,都一脸震惊得看着,庞统在一旁摇摇头:“真是乱来!”
公孙心想:这赵祯的确有够胡来,这事保不准会传……不,是一定会传出去,到时候被有心人利用就麻烦了!白玉堂也是,一遇到这猫出事,什么冷静睿智都成了狗屁!
不过这时候想那么多也没用,先治好那只爱玩命的猫再说!公孙皱了下眉,也快步跟了上去。进去后,就见白玉堂已经把昏迷的展昭放在了一张休憩的玉榻上,公孙也没心思去观望这寝宫,只觉得里面的奢华有些晃眼,这时候就心里颤颤得冒出一句:还好这白耗子没冲动到把展昭放龙床上!
白玉堂将展昭平放在榻上后,又将他翻了个身,让他的伤口朝上,见展昭紧闭双眼,脸上都是冷汗,白玉堂简直心疼得不得了。
公孙策取了一边的鎏金宫灯放到榻旁,翻出随身携带的百宝袋里的一套精细的道具,抽出一柄极细的扁刀小心翼翼在火上烤了烤:“这毒会随血液流通全身,等毒性进入骨髓的话那就很难救了,我刚有给他吃了一粒药压制,所以毒性暂时进不了他的骨髓,只需用把伤口周围的毒刮掉再服药修养几日就可以了。”
白玉堂点点头,让开了位置让公孙策来处理展昭的毒伤。
“刮毒需要完全的专心致志……”他有些为难得看了眼白玉堂和赵祯,“可否先回避一下?”
赵祯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听公孙策这么说,只是微一点头,刚准备离开却又转头问了句:“先生需要人帮忙么?朕可以安排御医……”
公孙脸色一凛,摇头道:“谢陛下好意,展护卫的伤学生还可以应付。”
赵祯犹豫了一下,皱了下眉还是离开了,白玉堂若有所思得看了一眼赵祯,再看了眼榻上的展昭,轻抿了下唇,也离开了。
其实公孙听到赵祯说让御医来帮忙之所以变了脸色纯粹是因为自尊心的关系,想他公孙策的医术绝对要比皇宫里那些养尊处优,倚老卖老的御医好了不少,这京城也属于人所周知的不争事实,现在赵祯居然问他要不要御医来帮忙,这在公孙看来,摆明了小皇帝还不信任他的医术,一向心高气傲的公孙策自然不爽,不过介于对方的身份,也不好发作,只是,他不曾想到,他的这下变脸,却是引起了另外一个人的戒备。
那个人便是白玉堂。白玉堂自然知道公孙策是因为自尊心的关系脸色忽变,但是,让他在意的是,赵祯理应清楚公孙策的医术以及能力,为何还提出这样的问题?以展昭的身份,赵祯居然会允许他进自己的寝宫来医治?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之前由于那猫出事的关系,所以白玉堂一下子也没想那么多,现在听公孙策说知道那猫不会有大碍,白玉堂才开始静下心来分析这些事。
白玉堂忽然觉得,如果赵祯不是对公孙策的医术没有信心,那就是说,赵祯只是在考虑做一个万全的两手准备,他需要得到的结果是,展昭的毒不会有任何意外产生,即便已经有了一手的安全措施,但是还不够。那么,为什么一个帝王会对自己的属下如此用心呢?
之前不过是他的猜测,但现在他非常肯定,这赵祯果然对展昭别有用心。
想通了这一点,白玉堂看赵祯的表情自然起了变化。
因此,公孙策看到白玉堂最后表情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多想,等两人走后就马上开始帮展昭刮毒。
白玉堂和赵祯出去后,就见赵祯招来了底下人,轻声交代他们把所有御医都召集进宫。仿佛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这一下,白玉堂看赵祯的表情就更冷了。赵祯交代完回头的时候,就见白玉堂一脸不待见自己的表情,赵祯微微错愕了一下,毕竟他还没被谁这么怒视过。
这之后,两人无话。赵祯让人马上将殿外清理干净,伤员带下去处理伤势,紧接着下令通缉那个傀儡师迦邺,白玉堂在一旁,就听到赵祯很详细的描述了一遍迦邺的外形,许许多多的细节部位都说得清清楚楚,有很多部位连靠迦邺最近的白玉堂都不曾注意,可是赵祯却说得很清楚,这些事之后,赵祯又直接让庞统带口谕给翰林学士,馆阁学士,殿学士,让他们连夜查出这个迦邺的来历和身份,庞统领了口谕便先行退下,临走前还跟白玉堂打了声招呼让他帮忙照顾下公孙策。
这些事交代完后,赵祯回头看了一眼寝宫内明亮的灯光,又再看了一眼一旁的白玉堂,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白玉堂知道赵祯指的是这之前八贤王带着所谓的“龙公子”和他们在得月楼相遇的那一次,便微点了下头,口气一如既往的生疏冷淡:“白玉堂见过陛下。”
虽然白玉堂没给赵祯好脸色,但赵祯对白玉堂似乎也不恼:“白少侠今夜救驾有功,等明日早朝,朕自会封赏,只是,现下已晚,白少侠可先行回驿馆歇息。”
白玉堂挑了挑眉:“那猫不走,我也不会走的。”
赵祯道:“朕已经安排展护卫今晚住在宫内养伤,白少侠不必担心。”
白玉堂道:“那猫绝对不会愿意留在宫内,陛下的好意心领了。”
在赵祯身旁的那帮子人都抽了口冷气,心说这白衣人还真不要命,对当今圣上讲话竟然如此无礼,还三番四次拒绝陛下,可奇怪的是,皇上好像一点脾气都没有……
赵祯顿了下,忽然笑道:“白少侠的意思是,如果展护卫自愿留在宫里,你就自行回去,不会强留,对么?”
白玉堂隐隐约约觉得这皇帝没有那么好对付,但以自己和展昭的熟知程度,他明白展昭绝对是不会愿意的,而如果赵祯以他自己的身份强留展昭,那就不能称之为“自愿”,微一思量后,白玉堂正色道:“展昭绝不可能自愿留在这里养伤。”
赵祯又是一笑。
这时,寝宫的门终于被打开,公孙策走了出来,见白玉堂和赵祯都在门口诡异得站着,一下子有些楞神。
赵祯见公孙策出来,便问了句:“先生,如何?”
公孙策忙恭敬道:“回陛下,展护卫的伤已经不要紧了,我们带他回开封府修养几日余毒便可清净。”
白玉堂道:“他醒了么?”
公孙策点点头:“醒了呢,说要回开封府,不过他现在根本使不上力,所以我才出来想找你帮忙带他回去。”
公孙策的话一说完,赵祯便道:“朕进去看看。”话落,便是背着手走进了寝宫,而白玉堂则是一并跟了进去,公孙觉得两人之间的感觉有些微妙,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不过很不好,他急急忙忙也跟着进了寝宫。
进去后看到展昭趴在榻上,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始终不着力,赵祯见状,便走到榻旁道:“别乱动,躺下养伤。”
展昭见是赵祯,便想要行礼,赵祯道:“免礼了,你今晚就在这静养吧,等伤好了再回开封府也不迟。”
展昭忙道:“陛下,属下私进了这寝宫便已经是死罪了,若还胆大妄为留夜于此,更是对陛下不敬,属下……”
赵祯打断道:“是朕允了你进来疗伤的,你病情还不稳定,留此处养伤也是形势所逼。当然,这先决‘条件’是,你自愿留下。”
展昭刚想回绝,却想到赵祯怎么就突然加重了“条件”二字。
……
手谕你先拿去,至于条件么,等朕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
展昭心说,这么快就让我兑现条件了?虽然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不过,展昭这人一向是说到做到的,想想反正再熬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候马上回开封府也就是了,不然等反悔了还不知道这小皇帝以后要出怎样的难题。
这么一想,展昭便回了句:“属下遵命。”
只是他这一句,却让后面的白玉堂和公孙策大吃了一惊,白玉堂道:“你真的自愿留在宫里养伤?”
展昭此时脑袋已经有些昏昏沉沉,听到白玉堂的问话,便回了句:“恩,玉堂,你跟公孙先生先回去吧,我明日一早便回来。”
赵祯微微一笑。
白玉堂这时候的脸色却已经差到了极点,握了握拳后,转身快步就走。
公孙策看了看展昭,说了句:“那你好好歇息,明日我们来接你。”话落,追着白玉堂的脚步也离开了寝宫,心说,完了,那老鼠要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