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染玉》指尖葬沙

22、第二十一章 带走(作者有话说)

　　沛薛一手托着下颚，无趣的看着同样一脸无趣坐在自己身边的咚德恰卡。而妮露此时站在宫殿的床边，那张称得上娇艳的脸上透着些许的担忧。

　　自那日卡希米尔来问她‘解空’不得果后就没有在见过了，而她本身如非必要也不会进入蓝染的宫殿。连着有数日了吧，妮露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我们去宫殿里看看卡希米尔吧！~”转过身对着两个愁眉苦脸的家伙，妮露说道。

　　自然立刻得到了沛薛与咚德恰卡的支持，两人原本就算是顽童的个性，而卡希米尔的个性又是天真无邪得很，与两人又是玩在一处，自然招两人喜欢。这几日不来，两人别提心里有多想了！~

　　虚夜宫中的气氛可谓诡异，这是在这里伺候着的侍女都发现的事，那个一直跟着蓝染大人的少年，卡希米尔不见了。不难看出蓝染大人的心情可不算好，侍女纷纷猜测着，卡希米尔去了哪里？

　　说不定是只是出去一段时间就回来了，卡希米尔大人向来贪玩。侍女甲不无乐观的说道。

　　我看不像，你看看蓝染大人的脸色，我看是卡希米尔少爷叛逃去人界了，你不知道，那天我亲眼看见，乌拉尔奇奥拉大人从人界回来，手里抱着卡希米尔大人。而且卡希米尔大人一幅难受的样子，想来是逃跑被抓回没少受罪。侍女乙说得可谓绘声绘色。

　　原来这样，怪不得蓝染大人的脸色这么难看，说起来蓝染大人对卡希米尔大人真的很好……要是我！侍女丙，说着说着就是一幅花痴状。

　　而其他凑热闹的侍女也是如此，毕竟对于蓝染这样强大的上位者，身为在虚圈弱小的雌性总是有着倚靠的向往的。

　　妮露与沛薛、咚德恰卡走了一路，虽然这些窃窃私语并不算多，但是无疑，因为论及到了卡希米尔而被三人注意。

　　“卡希米尔那小家伙抛开蓝染大人去人界，把我的头砍下来我都不相信。”因为经常与卡希米尔混在一起，这卡希米尔对于蓝染的依赖他是一清二楚，怎么可能自己离开，况且人界有什么好？沛薛满脸的不信，哼声说道。

　　咚德恰卡在一边猛点着头，确实，怎么看也不可能由卡希米尔甩开蓝染……

　　妮露沉着脸，她时知道一些的。沛薛和咚德恰卡或许没明白，但是她清楚，侍女的话说明了什么，卡希米尔是去了人界，而被乌拉尔奇奥拉抱回，她想并不是叛逃所致，或许是受伤，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但一切肯定都在蓝染的掌握之中。

　　“你们留在这里。”在一个拐角处，妮露如此说道。

　　“可是我们也很担心卡希米尔啊，再说了我们现在也很厉害……”举着胳膊，沛薛衣服自恋的模样。

　　“沛薛……”咚德恰卡扯下了沛薛的胳膊，那硕大的脸上似乎带着微微的无奈，只是那张连太过滑稽便被忽略了。

　　“那，那好吧。妮露大人你要当心。”虽然也想去，但自知之明沛薛还是有的，好吧虽然他一开始是没有意识到的，在虚夜宫中，无论他变得多么厉害，那些原本便比他厉害，而与他一起破面化的，无疑力量也是成倍增长，那么他仍然只是他们手中的一只蚂蚁。

　　离开了沛薛和咚德恰卡的妮露隐去了身上的灵压，若是在别处妮露是没有自信这样做便能逃过蓝染的探查，但是却也要感谢蓝染在这宫殿中布满了煞气石，原本就是阻断灵子活动的……这样至少可以拖延被发现的速度……

　　卡希米尔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最多谈起的地方便是蓝染的卧室了，于是，这首要的地点自然是蓝染那个连收拾的侍女也难以进入的卧室。

　　深吸了一口气，妮露推开了那扇薄薄的石门，没有意料中的阻隔，或许是聊到了不会有人敢闯入所以连稍稍的戒备也无，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隐隐的觉得，似乎是有人相助的，毕竟这一路她来得太顺畅了，而这四周竟也无一人，但这也只是妮露的感觉而已。

　　屋子不算大，不知也没有妮露想象的那样奢华，其实是很简单的，一扇落地大窗，白色的窗帘吹到地上，遮去了大部分的光线。不过房间中的光线倒是足够，两张床，一张颇大，一张则偏小，距离并不远，在门口这个角度来看，就似乎这两张床是合并在一块儿的。

　　妮露完全可以想到小的那张是卡希米尔的，大的则是蓝染的，都是白色的床单黑色的被褥。黑白分明？说起来对于蓝染这个人，这个词倒是着实的讽刺……蓝染从来都是灰色的，他的抱负是诱人的，但是代价却也是沉重的……该如何取舍，却要看自身的选择。选择？是的似乎是他们都有着选择的权利，蓝染从没有微闭过他们效忠，但是，无疑，这个选择也如同虚设，没有人会选择否，除若那人不想在生存……

　　在卧室中没有找到卡希米尔的妮露有些丧气，因为卡希米尔只有说道这卧室的时候才会特别的高兴。在表相看来卡希米尔是无知，天真又快乐的，但是相处久了，便会发现在很多时候，卡希米尔的表情并不是快乐的，相反的是落寞甚至是寂寞的，也只有在蓝染面前，或是谈及蓝染的时候才是那样的无忌的愉悦！

　　卡希米尔对于蓝染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与其说依赖，倒不如其实在卡希米尔眼中，心中，根本只有蓝染一人而已。

　　恍惚中忆起曾经卡希米尔的抱怨，‘蓝染大人总是到实验室，所以卡希米尔来找妮露玩。’

　　实验室？虽然那只是一种极微小的可能，但是既然蓝染经常会去，那么卡希米尔会去便也不是不可能。

　　缓缓的便朝着实验室的方向而去，那实验室妮露去过两次，所以也算熟门熟路。

　　竟然没有人？虽然这宫殿中的虚原本就少，但也不至于如此？

　　妮露走进了实验室。经过了那次破面化，事实上对于这里妮露是有着厌恶的，毕竟当时自己便是像祭品一般的被绑缚着，无论是疼痛还是拒绝，都不会有人理会……

　　那双曾经铐住过她以及数百只虚的镣铐闪着寒光依旧挂在那里，那是用煞气石制成的，所以被绑缚住之后，虚是无法使用灵压的，便是完全的毫无防备了……无疑这对于与生俱来就有着争斗意识的虚绝对不会是一种享受的过程，那是完全将自身袒露在不知敌友的人的眼中的本能的惧怕……

　　实验室中也是空无一人的，妮露不禁要怀疑，蓝染一行上层指挥去了哪里？不过此刻无疑不在是最好的，只是这隐隐透着的气息，还真是让她不舒服。

　　实验室是颇大的，所以要找一个人其实很麻烦，妮露在那些大型器械中兜兜转转，眼看着便要放弃离开，却鬼使神差的一抬头。

　　眼前的画面，即使是身为虚的妮露，看惯了杀戮，还是不禁掩住了口鼻才能防止叫出来。

　　“银，你有什么话要说？”蓝染站在露台上，勾着唇角，从有人踏入虚夜宫起他便知道了，只不过……

　　“队长，既然这两天的试验，都没有生命反应，那具没用的躯壳就算被拿走，又有什么关系？”毫无隐瞒的，市丸银开门见山的说道。

　　蓝染微微眯起了眼，未开口，只是扭头望着市丸银，那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而在之后却忽然和缓了，“银，并不是你成功了，而是我一开始就放任着。确实这两天的实验也足够了！”蓝染这么说着，语气中却似有若有若无的叹息……

　　“队长，难道你也在可惜？还是说后悔？”那张笑着的脸上，带着些微的疑问，稍稍凝固的笑意可以看出他是有些吃惊的。

　　“我只是在喟叹‘王键’的计划很快就要完成了，银。”蓝染这么说着脸上哪有一分惋惜的表现，依旧是肆虐的的嚣张。

　　妮露在良久之后才回过神，卡希米尔就横躺在他头顶上方的玻璃容器里，安静的，惨白的脸上甚至还看得出痛苦的神色。整个胸膛都被切开了，露出的脏器已经没有血色了，显然已经是死去多时了。

　　而在卡希米尔的上方，一个尖锐的真空状铁器，似乎是有节凑的释放着与虚闪类似的小型光球，射在那些脏器上的时候可以看到升腾的白烟。

　　妮露简直想要尖叫，为什么卡希米尔会如此？为什么是虚死后身体却还是保存完好没有灰逝？为什么即使死后还要受到这样的折磨？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啊！

　　在实验室中迅速的寻找着将卡希米尔放下的装置，终是在按下某个红色按钮时有了反应。随着那玻璃器皿的缓缓下降，那冲击性的画面也就近在眼前了，即使刚才已经看到了，如此静观，妮露仍是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或许是雌性的软弱，但是真的太可怜了……

　　取出了卡希米尔，将那掀开的胸腔阖上后，满是愤慨与悲痛的妮露，也顾不得被留下的沛薛与咚德恰卡了，毕竟他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抱着卡希米尔尸体的妮露用上了自身最迅速的响转离开了蓝染的宫殿。

　　实验室中仍然的一片静谧，被放下的玻璃容器中已经是空落落的，蓝染斜睨着那个容器，依旧是倨傲中带着温柔的神情，嘴角上却没有了惯然的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