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不逝》夏*夏

24、７．２花歌会（中）

　　舞忆宫里静悄悄的。

　　夏夕颜大大的打个哈欠一把推开门。

　　“小姐！”

　　“哇！！！”

　　玉香那张写满愁闷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夏夕颜瞌睡虫一下子全被吓跑了。

　　她惊恐的拍着胸口，“玉香姐姐，你要吓死我啊！”

　　“小姐！你今天去哪了？！”

　　“啊？没去哪啊。”

　　“骗人！这么喜欢点心的小姐连午膳都没回来吃，没有乱跑才怪！”玉香的语气很是幽怨，夏夕颜朝她背后的桌子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摆了满满一桌一口都未动过的饭菜和各色点心。

　　“玉香姐姐，我真的没有乱跑。”夏夕颜一看点心眼睛一亮，假咳一声正色对玉香保证到。

　　“奴婢可是把宫里几乎都找遍了都没看见你！”

　　“我在碧草居后面的花圃里，忙着忙着就把时间给忘了，那里是我和夕凰一起设计的，向日葵又长得那么高，你找不到我也属正常啦。”夏夕颜心虚的笑笑，走过去捏起一块点心就往嘴里塞。

　　“真的？”玉香狐疑着。

　　“真的啦。”

　　“算了，暂且相信你，别吃了，奴婢去帮你热热。”玉香帮她到了杯水放在旁边，小声嘀咕着：“真是的，差点就要告诉将军你失踪了。”

　　“咳咳！”夏夕颜一口噎住。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玉香赶紧帮她拍背，顺便把水递到唇边，把食物给顺了下去。

　　夏夕颜急急忙忙喝完水，干咳了几声，“玉香姐姐，以后这种事不用给夜璟鸿大哥说啦，不然他又会吼我。”上一次被夜璟鸿吼的经历夏夕颜还记得清清楚楚，虽说最后他什么便宜也没占到，但是被那样吼还是会害怕的。

　　“不行，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就在宫里，不会有事的。要不然这样，你以后找不到我的话就把午膳放在花圃外面，我饿了就自己出去拿了，下午我会回来吃晚膳好不好？拜托你了玉香姐姐！”夏夕颜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嗯……好吧，不过记得一定要吃午膳，不然我马上告诉将军去！”看她一副可怜的样子玉香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是还不忘稍微威胁一下。

　　“嗯嗯！”

　　隔日中午，放在花圃外面的午膳果然被吃的干干净净，玉香满意的收了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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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姐姐，你觉得这首曲子怎么样？”离笙刚才弹完一首曲子，这会儿想期待表扬的孩子一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夏橙。

　　夏橙被他期待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掩饰性的轻咳一声：“嗯，还不错，不过没怎么听过呢，是什么曲子？”。

　　“我也不知道名字，只是很久很久以前，听见一个人唱过，但只听过一遍，所以记不太清了。”离笙微微一笑，稍稍有些落寞。

　　夏橙刚巧低下头思索，错过了少年细微的表情。

　　“离笙，不管是什么样的曲子，你只要听一遍就会弹了吗？”

　　“嗯。”

　　“那太好了！你试试这首。”夏橙清了清嗓子，开始清唱，身后的到少年那一刹那双眼绽放出炫目的光彩。一曲终了，夏橙轻呼一口气，问道：“怎么样？”

　　“很好听！”

　　“那么我们就练习这首吧。”

　　转眼，便到了初赛的时间。

　　初赛的地点在城里锦江的江岸上。江岸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流，比赛的高台一早便搭好了，上面装饰着红绸和火红的流苏，周围挂了一圈红纱灯，每隔一个时辰便有人来检查一下高台的安全问题。

　　高台的对面设了两排同等高的位子，是主位，看样子是给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坐的，其他的位子都是直接摆了座椅在江岸上，买不到位子的人就只能站着了。

　　锦江的对面就是望月楼，所以很早的时候望月楼的二楼三楼靠窗的地方也都挤满了人。

　　夏橙看的咋舌，只是一个小小的比赛，居然这么多人！

　　离笙被她的反应逗的发笑，“夏姐姐，你不会是从来还没看过花歌会的比赛吧？”

　　夏橙白他一眼，然后才闷声闷气的回答道：“的确是没看过，我之前可没住在这里。”

　　“原来夏姐姐是外地的啊，那夏姐姐这次参加花歌会是为了什么呢？”

　　“最开始只是好奇而已，不过现在倒是有其他的事情，你呢？”

　　“我嘛，最开始是没打算参加的，后来看见夏姐姐一个人在人堆里一边往前冲，一边还自言自语的挺好玩的便参加了。”

　　夏橙眉毛跳了跳，面色不善的瞪向离笙。

　　离笙干笑了几声，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夏姐姐，碧琉的花歌会可是很重大的活动呦，你看，单单从那里坐的人就知道了。”

　　夏橙顺着离笙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舞台对面的那两排椅子，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摆上了各色点心干果，而且每隔几个位子后面都站了一位婢女垂着头静静候着。

　　“那里都坐些什么人？”

　　“每年的花歌会陛下都很重视，到时候上面会坐一些有身份的人评选人也大都是在音律方面颇有造诣的人，哦，对了，今年花歌会的负责人好像变成丞相了……”离笙像个小老头一样的抚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丞相？！”

　　“是的，就是那个英俊有才的慕丞相喽！”离笙俏皮的眨眨眼。

　　“这个只是初赛而已，那种身份显赫的人也会来看吗？”

　　“嗯，但是这就是规矩啊，所以那些女人才会打扮的那般美艳啊，毕竟谁不想幸运的被当朝丞相相中，飞上枝头呢？”

　　“啊！对了对了！衣服！我们还没有换衣服！多亏你提醒我，你也赶紧去吧，我们一会就在这儿见。”

　　离笙看着她慌慌张张跑远的背影状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真是的，现在可还早着呢。”

　　傍晚的时候，比赛终于开始了。高台周围变得人山人海起来，高台对面的位子也基本上坐满了。

　　“啧啧，场面还真是壮观。”夏橙看见这么壮观的景象不由咋舌。

　　“夏姐姐你来了。”离笙听到夏橙的声音，回过头去脸色却变得奇怪起来，“你干嘛蒙着脸？”

　　“人太多了，我怕被他们盯着会紧张。”

　　离笙翻翻白眼，你这样会更加惹人注目的吧。

　　夏橙瞪他，“你那是什么表情，还有，这么俊俏的脸不要翻白眼。”

　　“是是是！这张俊俏的脸只会对夏姐姐笑眯眯！”离笙说着朝夏橙露出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笑。

　　夏橙一下子被那朵笑给镇住，脸蓦地红了一下，幸好有面纱遮着看不到，她强作镇定的别开视线看向高台，上面第一轮演出已经开始了，“我们第几个出场？”

　　“最后一个。”

　　“……你抓阄的手气还真是不错。”一般越到后面观众的兴致也会慢慢降低，一些艺者也会变得烦躁起来。

　　“过奖过奖。”离笙脸不红心不跳，反而冲夏橙挤挤眼，“压轴大戏总是最后才上的嘛！”

　　“哼。”夏橙不理他，开始专注的看着台上的演出。

　　演出者的水平都不低，毕竟是很大的活动，也很被重视。看了几场很出色的演出后，夏橙的手心出了层薄汗。

　　离笙扭头便看到她有些紧绷的肩膀，于是他伸手轻轻给她捏了捏肩，“别紧张，没事的。”

　　夏橙刚想要回答，却被台上的声音插了进来。

　　“夏姐姐，我们走吧。”离笙握了握她的手，不知道是在鼓励她还是给自己打气。

　　“我才没有紧张，只是有点兴奋而已。”夏橙看着的背影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两人走到舞台中央，优雅的施了一礼：

　　“歌者，夏橙。”

　　“琴师，离笙。”

　　原本嘈杂的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从台上两人的周围，渐渐发出一种气场，无声无息的便让人安定了下来。

　　离笙走到琴师的位子上，冲夏橙点点头。手腕翻转，霎时间流水般动人的乐声在现场渲染开来。轻柔的歌声配合着乐声，时而悠扬，时而轻快，没有娇柔做作，干净的不含任何杂质，扣人心弦。

　　一曲终了，台下先是寂静了片刻，然后爆发出一片叫好声和热烈的掌声。

　　两人行了礼，慢慢退场。

　　夏橙走在前面，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离笙也停了下来。四周是模糊一片的黑，只有淡淡的灯光透过层层纱缦渗了些进来。

　　台上有人正在说些什么，大概是放榜之类的事情，台下也乱哄哄的一片嘈杂，耳畔还有些江水拍打江岸的声音，众多纷乱的声音中，离笙就听见了前面剧烈的呼吸声，清清楚楚。他抓住前面人的肩，把她转了过来。

　　夏橙的眼睛亮的惊人，离笙有一刹那的分神。

　　他伸出臂膀，轻轻的拥抱了她一下，他伸出臂膀，轻轻的拥抱了她一下说道：“很精彩呦。”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气息。

　　夏橙几乎都来不及反应他便迅速的松开了她，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又恢复了那个眨着眼俏皮的离笙少年，他拉着她的手在黑暗中冲她一笑：“榜单好像贴出来了，我们去看看。”

　　几乎不到一个时辰，碧琉的各个主要官道和各大食肆酒铺外面，都贴上了入选人的榜单，一时间有喜极而泣的也有悲伤落选的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夏橙和离笙在那张榜单的最后找到了他们的名字，排在倒数第三位。

　　“啧啧，看来就只有我们是两个人一组的呢。”夏橙将整个榜单瞧了个遍，就只有写他们名字的那一行最长，在一张纸上显得特别突兀。

　　“因为愿望只有一个，所以极少有人愿意和别人合作的，除非是有双方有共同利益的或者像我们这样，出于好奇。”

　　“也是哦。”觉得离笙说的完全有道理，夏橙点点头，随后注意的每组名字前面都有标号，“原来有排名次的吗？唔……这个结果……会不会太差了？”

　　“倒数第三位倒不算什么，毕竟我们可是一穷二白的平民百姓呢。”离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这个也和身份地位扯上关系了吗？”说的是不论身份尊卑贫富公正而判的吧？

　　“怎么可能完全的公正呢？就算负责者再怎么想要公平对待，但是，就像有阳光就必然会有影子存在一样，总会有那么一些灰暗面存在的。”离笙摇摇头，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晨雾一般有些暗淡和冷漠。

　　夏橙听着听着只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眼前也越来越模糊，眼皮似有千斤重，完全不受她的指挥耷拉下来，她打了个哈欠，折腾了大半晚上，现在事情一结束，困意马上席卷而来。

　　她使劲甩甩头，试图赶走些瞌睡虫，无奈周公还是不依不挠的来拖她去喝茶，从身旁伸过来一双手扶住了她发软的身子，她顺势靠在了那堵温暖的墙上。

　　“哎呀呀，这下可怎么办呢？”离笙看着靠在他胸前睡的正香的某人微微一笑，然后竟轻轻松松地一把将怀中人打横抱起，“送你回哪里比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