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8 阿塔莎将错就错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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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集会刚过三十天的样子便是百年一度的巡游季，所谓巡游季的意思就是上神下到各个郡族去体恤民情。最早的时候是塔莎一个人去的，然后和塞尔特结婚后，便由塞尔特陪同着一块，再后来就是奥德里奇陪着她。而塔莎不在那些时候，这个巡游季的任务就交给了主权之神奥德里奇，因为他毕竟是塔莎的现任丈夫，也理所应当接任塔莎遗留下的那些事物。再则塞尔特自从和塔莎离婚之后便一直没什么心情管理这些事物，加上塔莎的沉睡无疑是带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这个消息传到阿塔莎耳朵里的时候，她到是觉得有些漠然。不过是奥德里奇要离开神宫一段日子，也对她来说简直是毫无意义的。然而对娜塔莎而言却完全不同了。自从那天之后，娜塔莎一直很担心奥德里奇会找个什么机会和塞尔特说那晚在塔莎的神宫遇到了她，尽管奥德里奇是把她认作了阿塔莎，她本不需要担心的。可是阿塔莎对她那么好，那晚偶然的顶着阿塔莎的名字去冒犯塔莎已经是过意不去了，她又怎么忍心让阿塔莎去做替罪羔羊的。再则奥德里奇是那种冷血的人，如果他真的狠下心来挑拨到塞尔特面前，想必塞尔特一定会坚持的彻查到底。那么很显然嫌疑人就会变成自己，阿塔莎也不过只是一个误会的对象罢了。所以不论怎么说，这件事情都不能让塞尔特知道，仅仅让他看到自己扮成塔莎的模样，他就已经很生气了。如果还让他知道了，自己不仅扮成了塔莎的样子，还去了她的神宫，遇到了奥德里奇，让奥德里奇知道了她的存在，不知道塞尔特会有怎样的决定。所以当娜塔莎知道了奥德里奇出游的消息，她实在是感觉到庆幸万分，她不停的期盼着，巡游季的时候奥德里奇忙的根本忘记了她这茬事儿。
距离巡游季还有一段时间，一切都像是平常一样。奥德里奇依旧是忙于各种事物而无暇顾及其他，塞尔特则是相对悠闲的生活在自己的神宫内，不是特定的场合定不会和奥德里奇碰面。塞尔特显得比较安逸，也很少去帝郡的郡城游逛。更多的时候他情愿安安静静的待在书房一个下午，或者在充满阳光的午后在花园中小憩。不得不说的是，曾经待在丽贝卡身边的阿塔莎惊奇的发现，丽贝卡也很喜欢在花园中小憩喝茶，这好像是他们父女除去发色之外的另一个相似点。阿塔莎甚至能够想象，喜爱作画的塔莎和丈夫女儿一起，在温暖的午后消磨幸福的时光。
那一边的忙碌和安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边娜塔莎则开始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显然她很难放弃什么，毕竟从未属于她的东西，又怎么谈得上放弃一说。她总是默默的注视着塞尔特，当他在花园的时候，她就会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暖暖的阳光照着她的脸显得红彤彤的，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塞尔特却更加减少来找娜塔莎的次数了，从前他都尽量亲自来确定娜塔莎的安全和行踪，可自从那天以后，他和阿塔莎说不要再看着她，似乎连他自己都不再关注了，任由娜塔莎。因为他了解娜塔莎，他想她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他相信她，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所以他一心相信着，因为这是他唯一能给予娜塔莎的了。而现在的他只能祈祷，娜塔莎能够有一些自己的意识，而不是什么都像塔莎一样。和她一样的装扮，和她一样的语气，和她一样的性格……他想创造的是一个毫无任何关联个体，而不是一个直属塔莎的复制体。
阿塔莎也只能在一旁无奈的关注着这两个人，她想帮他们，却不能帮的太多。她根本不知道塞尔特的计划和想法，她有过怀疑，万一一切真如塞尔特所说，那么她随意的一个举动便会将一切摧毁。如果塞尔特编织了无情的谎言，那么她也不知道要从何下手，来解开这一切。于是她只能默默的，心力交瘁的担忧，却无能为力。还有……她还能做一件事。盼望着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奥德里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只知道，希望下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不会让他太失望，不再只听到他的嘲讽。祈祷着巡游季的路上，他能一路平安。
奥德里奇临行前的那天曾来找过塞尔特，他们两人可是几近老死不相来往。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必须见面，他们可恨不得永远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奥德里奇再次来到塞尔特宫殿的时候，可把娜塔莎吓了一跳，也许是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她总是有预感奥德里奇会和塞尔特说什么。然而她去到塔莎神宫的事情就连阿塔莎都不知道，她不敢告诉任何人，于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着。
那日的天气阴阴的，很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帝郡总是充满阳光的，很少会有这样的天气。好像就连天空就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气氛里，因为分别，因为奥德里奇即将离开。这个千百年来固守着帝郡的男人，不管是为了什么。塔莎也好，职责也好……他永远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论艰难险阻。
碰巧那日塞尔特正好不在宫殿里，其实在与不在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毕竟是死对头，也许奥德里奇有什么事情想找塞尔特的时候，塞尔特却不一定乐意见他。塞尔特只打发了一个小婢女来告诉奥德里奇，说塞尔特上神去瓦内蓝湖出游去了，几日后才能回来。这话放到谁耳朵里，谁都不会相信。因为塞尔特并不是那么喜欢游玩的人，从根本上说他几乎是不出门的。奥德里奇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既然对方不想见，他也无法强求，就算知道真相也不好说什么。
“站住！”奥德里奇严声说出这词的时候，阿塔莎正战战兢兢的想要离开。刚蹑手蹑脚的踏出一两步，便被奥德里奇叫住。
事实上在奥德里奇等待通报的婢女时，阿塔莎就偷偷的待在门后头观察奥德里奇的一举一动。她并不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奥德里奇，而是被娜塔莎的劝说过来的。天知道娜塔莎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不是闷闷不乐的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喋喋不休。说的无非是让她去偷瞄一下势头，奥德里奇和塞尔特说什么。阿塔莎本觉得这根本就是不礼貌的行为，却实在熬不过娜塔莎。这女子任性的本事几乎和丽贝卡如出一辙，而阿塔莎对于这种小女孩的任性却没有丝毫的解决办法。本来阿塔莎还是坚守着自己道德的立场，却在娜塔莎说出一句话之后彻底的认输了。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化成真身去。”娜塔莎威胁道。娜塔莎是精灵，真身无非就是一个和萤火虫大小的模样，她的存在本就是个秘密，如果她化成真正招摇的出去，肯定会被奥德里奇看出来，那么到时候如果奥德里奇想要追究，恐怕一切都要曝光。
其实娜塔莎也不过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想着如果奥德里奇告诉问了塞尔特什么，让塞尔特想到了什么苗头，她照样没有好日子过。与其被告发，不如自首。她是这么想的。而关于为什么不自己去偷听，她可是答应过塞尔特最近要安分守己一点，毕竟她还是想给塞尔特一个好印象。娜塔莎永远不是一个坏女孩，她是想让塞尔特这么认为。
而最后导致的结果是，机敏的奥德里奇立刻发现了阿塔莎。
她犹豫着到底是一跑了之，还是乖乖的回头等待询问。正当她考虑之际，权衡利弊的时候，奥德里奇一个瞬移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纤长的手指顶起了阿塔莎白皙的脸庞。阿塔莎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而是尽快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理智，奥德里奇根本没有理由伤害她。
“哟~又变了一个模样？”奥德里奇的手指划过她的侧脸，戏谑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奇怪，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显得那么有勇气，第二次见我的时候却吓得不行，这第三次……就更有意思了。请问你是想要和我对战吗？为什么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我！”阿塔莎被他戏得无话可说。
“干嘛一直在旁边神秘兮兮的看着我，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不怀好意，或者塞尔特正准备用军队包围我，将我活捉。”奥德里奇这句话其实并不是开玩笑，身为战争之神的塞尔特的确是有这个兵力和能力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千百年来，即使奥德里奇和塞尔特弄得再不愉快，也不会彻底翻脸。因为想要保持整个祈愿之国的平衡，就要维持好上神之间的关系，当然不管是表面还是私下，这根本无所谓。
阿塔莎并没有在那晚见过奥德里奇，当然不懂他的意思。可是她能依稀的分辨出什么，比如奥德里奇根本不是她想象中那样嗜血，太多关于他的负面消息都是道听途说来了，她却从未听说过，奥德里奇是这样一个善于言语的男人。
主权之神奥德里奇，这将永远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他的出身、他的经历……人们看到的只有他不折手段的爬到上神的位置，踩过无数人的尸体。却从未看到他到底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在他人看来，他是一个罪恶的男人，是他用卑鄙的手段夺过了塔莎的芳心，让她抛夫弃子。那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了解过他，包括他一直深爱的女神。其实奥德里奇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他只有在一个人面前才会表现的像一个孩子一样。那就是塔莎，因为不论多少年过去，他都想给塔莎一个当年的模样。就算是物是人非，他也不想让塔莎觉得他变了，他总是给塔莎一个错觉，单纯的认为他们还停留在年少童真的时候。
“不是的！奥德里奇上神大人，您误会了！”阿塔莎让自己镇定的回答他可以刁难的问题。“塞尔特上神大人并没有陷害人的意图。”
“是吗？那你呢？”奥德里奇反问道。
一阵沉默过后，阿塔莎道，“我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在那晚出现在塔莎神宫？”奥德里奇侧靠在阿塔莎的耳边小声道，“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知道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毕竟冒犯上神并不是什么值得光荣的事情，如果你老实告诉我原因，或许我很乐意为你保守秘密，相反……我相信塞尔特也一定像我一样好奇。”
阿塔莎不知道的事情，她当然不知道要如何应付。可她下意识觉得这事情和娜塔莎有关，不然她不会那么极力的鼓动自己过来。
“我想您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件事怀疑我。”阿塔莎试图在他的话中找到更多的信息或者破绽，好为自己开脱。她无法直截了当的告诉她，那晚出现的根本不是自己。
“当然还有……比如说，你看看一直在偷偷的观察我。”奥德里奇说道，“让我单纯的以为你做出这样的举动仅仅是出于对我的崇拜，好像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你觉得呢？”
“如果我说是呢？您又相信吗？”阿塔莎大胆的说道。她从来都不试图隐瞒什么，对于奥德里奇她的确很好奇，也有莫名的好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有种魂牵梦绕的念念不忘，尽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彼此都很狼狈。而第二次见面，奥德里奇便伤害了她的心。
这次换到奥德里奇默然了，其实他根本没有沉默的理由。一直以来，巴望着爬上他床的女人太多了，渴望和他只有半分关系的女人也太多了，这小小看似表白又不算表白的暧昧话语，他也早听过不计其数，而如今却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女人困住了。
“你的意思是……你换装成塔莎的模样，包括刚才偷看我都只是因为对我的爱慕？”奥德里奇显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是！”除去这个理由以外，再没有理由能让奥德里奇心甘情愿的相信。反正这也不算是误会，将错就错好了。
“哈~”他突然间嬉笑道，“你敢爱敢恨的性子和塔莎简直一样。”而且丽贝卡也是如此。当年的初遇，塔莎也是笑得如沐春风，轻轻的揉着他棕色的发说，“你的头发真软，我挺喜欢的。”他抿了抿嘴唇，似是思考了一番说道，“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费心的去装扮成塔莎的样子，因为你已经有些神似了，尽管你是一副婢女的装扮。”这是奥德里奇第一次除塔莎以外认同一个人，并且是认同这个人和塔莎的相似。这对奥德里奇来说几乎是最高的赞赏了，而对阿塔莎来说并不是，她开始有些厌恶别人老是将自己和塔莎做比较。
“对不起。”阿塔莎直白的说，“我其实根本不想变成塔莎上神大人的模样。”
奥德里奇尴尬的待在那里，半晌之后才道，“也是！无人能比过她。”塔莎是所有人心中的女神，也是他心中的女神。
奥德里奇轻轻的挽起阿塔莎的头发，然后划过手掌的那种熟悉感觉。他浅笑道，“你的心还是暂时的先保留在你那里吧！我根本用不到。”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拒绝一个爱慕着自己的女人，以往着不是被他冷眼相对，就是轰出门去。久而久之，远观的人多了，近靠的人少了。
尽管已经预料到结局的阿塔莎还是显得有些难以接受，“呵呵……”她干笑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对于深爱塔莎的三个男人来说，除去塔莎，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被接受。
“还有……”奥德里奇接着道，“我想我今天是见不到塞尔特的了。”他坐回椅子上，静静的喝着茶，那是塔莎最爱的味道。“告诉他，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一定要看好重要的东西，千万不能有什么差错。”他今天特地走这么一着，也不过是想说这个。
“好的！我会的！”阿塔莎爽快的答道。她显然没有留意奥德里奇所说的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后来阿塔莎离开了。奥德里奇等来的果然是塞尔特拒见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 8 阿塔莎将错就错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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