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女巫十字路》c***r

38、C38 三强赛的序幕

　　羽毛笔就在桌上，莉莉却不想去拿。
　　如果这个人不是穆迪，那么真正的穆迪在哪里，这个人又是谁？
　　她脑子里盘旋着这些问题，眼睛无神地看着面前的脸。
　　真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她想。

　　“很抱歉，教授。”马克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响起，“她这几天身体不是很好。”
　　“身体不好？”穆迪直起身，小一点的眼睛依然盯着莉莉，那只大眼睛却在转溜着，扫视着教室里其他的人，最终落到战战兢兢的德拉科身上，“是在担心她的小男朋友吗？”
　　“当然不是！”原本看见穆迪过来就一直暗地提醒莉莉的芬妮叫道，“她是在担心……”
　　“很抱歉，教授。”莉莉回过神来，打断了芬妮的话，“我昨晚上没有睡好，所以刚刚走神了。”
　　无论她在担心什么，她不想在这个来历不明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薄弱点。
　　“你是，”穆迪的小眼睛眯地更小了，“莉莉·斯内普？”
　　“是的，教授。”莉莉从容回答。
　　“斯内普教授家的孩子，是吧？”穆迪似乎是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下课之后留下来。”他那只大眼睛像是威胁似的看着旁边的马克和芬妮，“一个人。”

　　不多时就下了课，其他的人都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刚才的咒语，让蜘蛛跳舞啊，一下子就杀死了蜘蛛啊什么的。
　　就像他们今后也要这样做一样。

　　莉莉跟着穆迪，从教室另一侧，到了穆迪的办公室。
　　这里放着大堆的东西，莉莉认得出来的有不少，比如窥镜这种用来避险的，还有黑魔法探测器这种用来监视的。
　　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坏掉了。
　　窗户下放着一个大箱子，上面有7个锁孔，每一个锁孔都透着魔法的气息。
　　“你看起来相当自负，孩子。”穆迪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歇息着他那半条腿，“很少有学生在我的课上漫不经心的。”
　　‘那是你带的学生太少，或者是他们见识太浅薄。’莉莉腹诽着，观察着其他的地方，上上下下都扫视一遍，但是找不到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最终看着那个箱子。
　　真正的穆迪教授，应该在那里面吧？
　　“我说过，”穆迪的假腿敲了敲地面，发出不怎么好听的声音，把莉莉的注意力吸引回来，“阿瓦达索命咒需要很强大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
　　莉莉不得不看着他。
　　“所以，”穆迪的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都盯着她看，像是把她整个解剖看着她的心脏一样，“你认为你在十几年前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成功施放那个咒语是因为什么？”
　　莉莉突然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直涌而上。
　　那个咒语。
　　阿瓦达索命。
　　为什么他会知道？！
　　知道那件事的本该只有她和伏地魔两个人，莫非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伏地魔本人？！
　　不，伏地魔这个时候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强大。
　　而且这个人不像奇洛那样用大蒜的气味来遮住各种药水的气味。
　　他时不时喝一两口的那个瓶子里装的，恐怕是复方汤剂。
　　真正的穆迪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那个箱子的某一层。
　　而这个人……
　　房间里的这些专属于穆迪的，用来对付黑魔法的器材，恐怕就是这个人不得不弄坏的，应该是因为它们完好的时候，所反映出来的，都是他原本的模样！
　　她不得不退后一步，魔杖轻轻从袖子里滑了出来。
　　“蠢丫头！把你的魔杖收回去！”假穆迪低声吼道，“我可不想对你用什么缴械咒！”
　　他看见了？！
　　“你也别想着去跟谁打小报告！”假穆迪的脸扭曲着，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表情，“多想想医院里躺着的那一位！”
　　医院！
　　Merry！
　　Merry的存在，去年第三学年结束的时候，全校都知道了！
　　Merry在圣芒戈遭遇什么的话，她这边完全是鞭长不及。
　　“你想干什么？”莉莉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沉声问道。
　　“我想……”假穆迪停了一下，脸上的伤疤动了动，似乎是笑了，“我想直接杀掉你和波特，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无意探听主人的心思，只遵循他的指示，来保护你们两个。”
　　保护？
　　开什么玩笑！
　　这个年代的称呼是“主人”的，除了家养小精灵对人类，食死徒对伏地魔之外，还会有别的东西吗？
　　“黑魔王会命令食死徒来保护哈利波特？”莉莉冷笑，恐怕就跟保护着羊群的牧羊人一样吧，待到羊长肥了再宰，“恐怕也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让哈利死吧？”
　　“果然聪明！”假穆迪似乎高兴了起来，声音却阴沉了不少，“不愧是……”
　　他突然闭上嘴，就像是刚才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似的。
　　莉莉却突然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些猜想，看假穆迪这个样子，恐怕那个猜想离真相也也八九不离十了。
　　“还是说，”她慢慢说着，仔细听着假穆迪的心跳，“黑魔王要我杀掉哈利？”
　　假穆迪冷笑了一声。
　　“你果然跟马尔福那群人混久了，”他说，“不去寻找主人，连主人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这样真能成为合格的食死徒吗？”
　　我就没想过要成为食死徒！
　　莉莉心中狂嚎，脸上却是一片平静。
　　为什么假穆迪会把她定位成想“成为合格的食死徒”的人？
　　试想想这个家伙应该是前不久跟随伏地魔的，那么他的周围应该就只有小矮星彼得和伏地魔两个人，虫尾巴应该不会说自己的好话，也不会大胆到做穆迪的替身来霍格沃茨，而伏地魔……
　　难道是伏地魔说了什么话让他误解了？
　　“所以我才想在霍格沃茨多学一些东西，以便以后能更好地……”后面的话，她也不说了，假穆迪能顺着她的话猜想是最好，就怕真穆迪突然跳出来巴拉巴拉的把她给什么什么了。
　　“嗯，”假穆迪点点头，似乎是笑了，“你可比另一个斯内普要坦诚多了。”
　　“噢，您要知道，年龄越大需要顾及的事情越多，”莉莉猜想到这段时间西弗勒斯心情不好的原因就跟这个人有关，“Mr.……？”
　　“阿拉斯托·穆迪。”
　　莉莉眯了眯眼睛。
　　看来他是不准备把真实身份告诉她了。
　　“是的，穆迪教授。”莉莉从善如登，“我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希望能得到您的指导。”
　　拒绝吧拒绝吧！我宁愿去接受西弗勒斯的毒液也不想跟你个疯狂的食死徒说话啊更何况这旁边还有一个刚退休的傲罗虽然说他在箱子里！
　　“尽管来找我。”假穆迪两只眼睛都盯着她，“与其相对的，我会有一些事情找你帮忙，希望你也不要拒绝。”
　　“那是当然的，穆迪教授。”莉莉展开一个微笑。
　　假穆迪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确定了她没有说谎，或者确定了她逃不出他的掌心，才让她离开。
　　莉莉步伐沉稳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她猜想到假穆迪在放假之前应该不会出门的，而且他还要担心邓布利多查到他和伏地魔的关系，所以近段时间他不会联系到伏地魔，她和哈利也会很安全。
　　她飞快地下楼，听见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着。

　　假穆迪以为她想成为食死徒，恐怕就是因为黑魔王告诉他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是啊，索命咒需要很强大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为什么她第一次用就能成功？
　　她原本以为是受伏地魔的影响，再加上那根魔杖的质地——象征着死亡的紫杉。
　　她这才发现，她的能力，并不全是基于她自己的努力而得来的。
　　而是天生的。
　　是的，天生的优秀的血统。
　　所以分院帽会把她丢进斯莱特林。

　　亏她还很得意地以为自己作为一个学生而言，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真是耻辱！

　　她带着中级魔咒书，徘徊在八楼，却不想在有求不应室的门打开之前，哈利匆匆朝她跑了过来。
　　“快过来！”他慌忙拉着她，“费尔奇来了！”
　　他们轻步跑着，到了胖妇人的画像前，哈利报了暗号。
　　“嘿，她可不是格兰芬多的！”胖妇人叫道。
　　“没关系，她和我一起的！”哈利匆匆忙忙把莉莉拽了进去。
　　他靠着门喘着气。
　　过了一会儿，费尔奇特有的步伐从门口过去。
　　“啊，幸好！”哈利心有余悸地说。
　　“是啊。”莉莉回答。
　　她并不是不知道费尔奇过来了，她只是确定在费尔奇发现她之前，她有足够的时间进入有求必应室。
　　她只是被突然跑过来的哈利打扰了而已。
　　“嘿，乔治，看看这是谁来了！”
　　“哦哦，我看见了，弗莱德！打入敌人内部，真是好办法！”
　　“谢谢，哈利。我回去了。”莉莉皱起眉，她并不喜欢这种话，无论他们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没有理睬哈利的挽留，她开门出去。
　　看来有求必应室得放弃了。
　　离她所住的地下室太远，哈利那活点地图也能轻而易举地查探她的位置。
　　不过，还有别的密室能供她练习吗？
　　如果杜杜还是二年级的时候那么瘦就好了，暑假的时候看它那么胖的样子，恐怕连带给别人看都很成问题。
　　难道要再养一条蛇？去钻霍格沃茨那些弯弯曲曲的管道的任务，恐怕就只有蛇行才能胜任吧？
　　对了，蛇。
　　她连忙回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那间隐秘的教室，粗略地看了看没人之后，她对墙蛇语，打开了密门。

　　“要下去吗，莉莉？”
　　寂静的房间，突然有人说话了。
　　“马克？！”莉莉一惊，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的，你没注意到？”马克温和地笑着，像是在陈述事实。
　　没有。
　　她完全没注意到这个教室还有人。
　　“你用了混淆咒？”她问。
　　马克没有回答，只是轻松地走到她旁边，从她手臂里抽了一本书。
　　“要练习咒语的话，会不会介意多一个人？”他问。
　　“不，”莉莉笑了，“如果你当靶子的话。”
　　“真是残酷！”马克轻笑。
　　莉莉拿回自己的书，转身，沿着楼梯下去。
　　马克跟在后面。
　　他们上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一个在跑，一个在追。
　　她对自己用了昏迷咒，他用袍子蒙住了她，抱着她跑上楼梯。
　　他们这次，一句话也没说。
　　“这是萨拉扎·斯莱特林建造的密室。”莉莉打开了最后一道门，随后顺手甩了一个空气清新咒。
　　“不进去吗？”马克看她止步，不由得问。
　　“一年前这里死了一大条蛇，”莉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不该这个时候来的，估计它已经开始腐烂了。”
　　她朝门里看了一下。
　　果然，那条大蛇还在那里，地上落着些烂泥一样的东西，而那骨架上，还残留着不少的暗色的肉块。
　　“唔……”她不自觉地按住了锁骨。
　　好想吐。
　　“要进去吗？”马克也看了一眼，却只是稍微皱皱眉，“还是把门关上？”
　　“我想把这地方清洗一下……”莉莉觉得自己的胃已经翻腾了起来，连忙蹲下来，“不过今天似乎是不行了……”
　　“那我们回去吧。”马克关上了门。
　　莉莉蹲了好一会儿才起来，还是觉得很难受。
　　“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马克轻笑，然后看着莉莉那双带火的眼睛，连忙道歉，“抱歉抱歉，玩笑玩笑！”随后他转移了话题，“说起来，那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呢？那些腐肉应该不能用了吧？”
　　“是啊，真可惜。”莉莉想起刚才那个场景，胃里似乎又翻腾起来，“不过，那牙齿的毒却是难得的好药材，骨头也可以做魔法道具或者饰品什么的。”
　　“不错的选择呢！”马克轻轻摸着下巴，仿佛那里已经长出来一撮胡子。

　　莉莉难受地翻滚了几天才打定主意要去处理那条蛇，但是接着就发现里面的情形和上一次的不同了。
　　巨蛇的骨架搁在干净反光的地面上，白色的骨头略带着些红丝，保持着张着大嘴的姿势，带毒的牙齿整齐地码在龙皮的匣子里。
　　而马克，就站在那匣子的旁边。
　　“马克？”莉莉失声叫道，“你怎么进来的？”
　　“试了一下你昨天说的那些咒语，”马克微笑，“居然成功了。”
　　“啊。”莉莉无语，虽然是蛇语，但是打开每个门就只需要完全相同的那么几个音符就够了，“这是你做的吗？”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马克丝毫没有差异的样子，微笑着说，“这些要怎么处理？”
　　“啊，”莉莉楞了一下，“你决定吧。”
　　“这里练习咒语的话，地方是够了，但是器材不够。”马克看着密室里造型迥异的蛇像，“要不我们把这些骨头卖了，买些练习用的器材回来？”
　　“同意。”莉莉点头，“可以用隐形咒或者是混淆咒把东西带出去。但是我们能出去的话，只能等到圣诞节了。”
　　“我们可以写信让买家晚上在禁林旁边等着，然后从别的出口出去。”马克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外面有一条峡谷，往上是通往禁林那边的，我们可以从那里爬出去，不过会很慢。”
　　“诶，密道啊？”莉莉皱起眉，“那从外面不是很容易入侵？”
　　“很难。”马克摇头，“那个地方很险要。”
　　莉莉刚开始还不明白马克说的“险要”是什么意思，等到她去看了，才发现，那条通道其实只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裂缝，稍不注意就会把脚卡进缝隙里，基本只容一个人走，尽头在一面峭壁上，离上方不知道多远，而下面就是嶙峋的石林深渊。
　　“我们也会摔下去的好吧！”莉莉真想掐着马克的脖子使劲摇晃了。
　　“让外面的人骑着夜骐或者飞天扫帚就可以了。”马克乐观地说。
　　回去的路还是那么黑，莉莉却看得清楚。
　　“莹光闪烁。”马克的魔杖前段亮了起来，他回头，朝莉莉伸出手。
　　“不用了。”莉莉回绝，拿出了魔杖，“莹光闪烁。”

　　几乎没有人愿意购买一无是处的蛇骨，或者，几乎没有人有胆量从霍格沃茨偷运蛇骨，以这么冒险的方式。
　　莉莉没有再在假穆迪的课上走神，假穆迪也没有再次为难莉莉，他的主要注意力放在了哈利身上。
　　过了两个星期，虽然莉莉没什么太大的感触，但是四年级的课明显地加紧了——虽然离教授们开始跟他们念叨的O.W.Ls还有一年九个月的时间。
　　莉莉和马克已经基本上放弃了把蛇骨偷运出去的念头，转而把它们当做施咒对象来使用，尤其是练习变形术的时候。
　　时间慢慢地前进着，因为即将迎来外校的师生和三强争霸赛，霍格沃茨似乎被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番。
　　终于到了10月30号，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提前半小时结束，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预计在下午6点抵达。
　　这个消息一出，大家都强烈地期盼着外校人员的到达。
　　提前半个小时结束的课程，居然比以前还让人觉得难熬了。
　　终于听到下课的天籁之音，几乎所有人都被赶回宿舍，放下书包和课本，换上干净的衣服和斗篷，然后匆匆忙忙到门厅去排队。
　　格兰芬多的学生还有些打扮不够稳重的，被他们的院长狠狠地当众批评了——这种低级错误当然不会是斯莱特林们会犯的。
　　他们排着队出来，站在大门口。
　　天已经暗下来了不少。
　　空气很寒冷，也很清新。
　　‘真无聊。’莉莉想，这么傻等着，还不如回去看书呢！
　　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这个时候，假穆迪突然转过头来瞪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真烦躁！’她苦闷地想，要不装个肚子疼请个假去医务室吧，反正庞弗雷夫人的药的味道她也不会很反感。
　　过了好久，在莉莉终于忍不住真要装肚子疼了，布斯巴顿的人到了。
　　那是十几匹比普通的马大一两倍的很骚包的红瞳金马，拖着一辆普通小三层楼房那么大的马车，载着一个巨大的女人和她的穿得很少以至于有些瑟瑟发抖的学生们。
　　马克西姆夫人并不急着让她的可爱的学生们进城堡去取暖，而是再三强调让邓布利多照顾好她的马，就像这次来参赛的不是学生而是马一样。
　　等他们进去，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到了。
　　他们坐的是船，或者，那应该被称为潜水艇。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和老师都穿着毛皮斗篷，看起来非常的暖和。
　　虽然看起来也对学生们很冷淡，但是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不同，他似乎是独宠着一个学生，几乎每句话都不离那个学生的寒暖。
　　他叫那个学生“威克多尔”，莉莉看着那张脸，觉得分外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