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女巫十字路》c***r

17、C17 蛇族的低语声

　　莉莉回头，注意到迪戈里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书上的名字，连忙把书从德拉克的手中抢了回来，连桌上的一摞抱起，低着头匆匆跑了出去。
　　跑出大礼堂，遇上很多人也没有打招呼。
　　一直上楼，到了猫头鹰塔顶才敢回头看一眼。
　　松了口气。
　　没有人追上来。
　　突然之间，扑啦啦的声音。
　　她的心揪了起来。
　　一个黑影落在她旁边的栏杆上，是小迪。
　　莉莉松了口气：“啊，抱歉，太匆忙了没来得及带巧克力给你。”
　　小迪歪歪脑袋，似乎没听懂。
　　“你自己去玩吧，杜杜借来的书，不太好意思让你帮我还。”莉莉这么说着，扭头去看猫头鹰棚子。
　　归还赃物，得找只不会暴露自己身份的猫头鹰。
　　“杜杜？借？”

　　“呃！”莉莉觉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塞德里克·迪戈里？！
　　他什么时候上来的？！

　　“果然是我的书。”这个比她高大的少年翻开她搁在栏杆上的书，笑了，明亮的笑容很是刺眼。
　　莉莉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把他推下去？还是直接掏出魔杖一个阿瓦达？

　　“你自己的书呢？”迪戈里突然问，“二年级应该和我们一样的书。”
　　“我没买。”莉莉听到这么一句，忽然之间就放下心来，这个人应该不是不讲道理的，“之前看过，不是很喜欢，就没有买，快上课了才想起来没有带书。”
　　“家里人没有寄给你吗？”迪戈里又问。
　　“啊，”莉莉摇摇头，“我家除了我只有西弗勒斯一个人，啊，就是教我们魔药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迪戈里的脸呆滞了那么几秒。
　　莉莉趁机把书抱起来，往他怀里一塞：“抱歉，本来打算让猫头鹰送给你的，既然你来了就直接还给你好了！”
　　“啊，没关系。”迪戈里比莉莉想象中的提前恢复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弄到的，下次需要的时候直接跟我说吧，只要我用不着，就借给你。”
　　“诶？！”莉莉没想到这个人是这么好说话。
　　“还需要其他的书吗？”迪戈里又问。
　　“不用不用！”莉莉连忙说，“我只是，不怎么喜欢洛哈特教授而已。”
　　“哈，其实我……”迪戈里笑了，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也是。”
　　莉莉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原来这人长得挺漂亮的。
　　她心不在焉地跟他说笑着下楼，装作不经意地扭头，瞄瞄这张帅气的脸，心中暗暗点头。
　　如果有个哥哥，一定得是这么帅的！
　　脾气也得和他一样的好！

　　“啊……终于……”

　　莉莉停止了脚步。
　　什么声音？
　　谁在说话？

　　“血……”依然是刚才那个声音，“给我血……”

　　莉莉突然觉得自己脑海里闹哄哄的一片，却又像是非常清醒，有一根似有似无的线搅麻花似的缠在里面，明晰却一闪而逝。
　　“怎么了？”耳畔的声音，像是春雷，让她在混沌中清醒过来。
　　“啊，没事。”她连忙说，努力耸动脸上的肌肉笑了一下，“可能是太饿了，有点头晕。”
　　“哦。”迪戈里皱眉说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却没有再说什么。

　　莉莉来到大礼堂，飞快地吃着东西，然后拿了一块羊肉馅饼，飞快地跑回自己宿舍。
　　“杜杜！”她确定芬妮不在，然后冲进浴室。
　　灰色的小蛇钻了出来。
　　“我在二楼听见了奇怪的声音，”莉莉轻声说，“出了什么事了？”
　　小蛇张开嘴，发出“嘶嘶”的声音。
　　莉莉却听得明白。
　　“有一只老地快掉牙的蛇怪被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放出来了。”
　　“你看见了？”莉莉问。
　　杜杜点点头。
　　“那小姑娘什么样的？”
　　“红头发，闭着眼睛，麻子，旧袍子，”杜杜顿了一会儿，“矮子。”
　　“那应该是一年级的了，”莉莉瞟了一眼杜杜鼓囊囊的肚子，“红头发，雀斑，旧袍子……应该就是她了。”
　　金妮·韦斯莱。
　　“她拿着一本书，看上去就像个传教法师——你要听传教士和蛇的故事吗？”
　　“你能把那本书偷过来吗？”
　　“啊啊，又是这种事！”杜杜直起身子，用那黄澄澄的眼睛斜视着莉莉。
　　“你的眼光一直不错嘛！”莉莉扯开笑脸赞叹道，“你今天给我借的那几本书，那个人超级好的！他还跟我说下次需要直接找他借就可以了！”
　　“我的眼光确实不错！”杜杜沾沾自喜地摇摆起来，随后俯下身体，“可惜我只是一只只活了十年的蛇怪，又经常饿肚子，不然就可以和那老东西一样厉害了！”
　　“瞪谁谁死很好吗？”莉莉扣起食指弹了它一下。
　　“我只知道你想瞪死谁偏偏瞪不死的时候很恼火。”
　　莉莉沉默了一会儿：“嗯，那确实。”
　　忽然转过弯来：“你想瞪死谁？”
　　“啊！有人来了！”杜杜一下子钻进下水道里不见了。

　　杜杜是莉莉在老房子里遇到的，蛇。
　　它压在她身上，叫她不要动。
　　它告诉她，它是Merry养的宠物，一直以来在等他们回来。
　　她发觉她自己听得懂蛇的话。
　　她发觉她是个蛇佬腔。
　　她觉得自己忽然之间明白了伏地魔让她杀Merry的用意，以及格尔哈特·阿特曼所说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母亲背叛了那个人”的含义。
　　如果Merry是伏地魔的女儿，那么一切就解释地通了——偏好纯血血统的伏地魔发现自己的女儿嫁了一个麻瓜，所以让自己的外孙女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
　　这也是伏地魔为什么一直容忍她的原因——她和伏地魔有血亲关系。
　　那么下次见面，她要不要叫伏地魔“祖父”？
　　算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叫他“黑魔王”吧。

　　杜杜并没有去偷那本书，因为格兰芬多的宿舍在八楼，而杜杜目前的势力范围只在二楼以下的各个水管。
　　只是，那个奇怪的声音，莉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了。

　　她习惯性地一下课就往楼上跑，跑了一段距离才想起奇洛已经不在了。
　　只是现在想起那个人，已经没有当时那么不舒服了。
　　她把目标转移到了魁地奇上。
　　德拉克的爸爸贿赂，啊，不，应该说是赠送给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每人一把光轮2001，顺带也送了莉莉一把。
　　莉莉总觉得这扫帚看上去就是一个大型的毛笔。
　　不得不说，卢修斯老爹还是挺慷慨的。
　　这东西的价格并不是谁都随随便便就能支付的，更何况这一共有8把。
　　然而莉莉和马克终究还是没有进魁地奇队。
　　莉莉被西弗勒斯叫去配置药水，而马克意料之中地被德拉克为首的众光轮2001给挤出来了。
　　“你本该用我的扫帚的，”莉莉事后安慰马克，“叫芬妮拿给你就行。”
　　“一样的结果，”马克微微一笑，似乎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们会在任何时候把游走球往我头上打的。”
　　“那你就打回去啊！”芬妮不满地嚷着。
　　“我申请的是找球手。”马克回答，“你应该多关注一下魁地奇，而不是魁地奇的人。”
　　马克指的是芬妮所喜欢的斯莱特林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
　　“要你管！”芬妮狠狠瞪了马克一眼，重重合上书，提起腿狠狠踩了他一脚，然后迅速跑掉了。
　　莉莉还听见图书室管理员平斯夫人大声制止芬妮跑步的声音。
　　虽然对星期六一大早就把自家妹妹从图书馆挤兑走了这一点不是很看好，她还是要表示关心一下：“你还好吧？”
　　“嗯，我有准备。”马克顿了顿脚，抖了抖鞋子上的灰尘，一点也不痛的样子。
　　“所以，新的找球手是谁？”莉莉记得斯莱特林上一届的找球手似乎已经毕业了。
　　“德拉克·马尔福。”马克的声音依然是四平八稳，听不出任何的不满。
　　“果然是他。”莉莉咂咂嘴，“看来今年的比赛日，不能偷空看书了。”
　　“你终于要去看比赛了？”马克这回像是有了兴趣，声音也生机勃勃的感觉。
　　“嗯，我答应过他，会去看他的比赛的。”莉莉回答，然后发觉有些不对劲，“什么叫‘终于’？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没去看比赛的？”
　　“啊！”马克的脸像是僵硬了那么一下，随后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去年比赛的时候，芬妮跟我唠叨的。”
　　“哦。”莉莉点点头，想起去年芬妮生气的模样。

　　“嘿，莉莉！”德拉克从旁边冒了出来，提高了声音，带着几分炫耀的意味，“我要去参加魁地奇训练了，你要去看看吗？”
　　“我在这儿看书，你自己去吧。”莉莉拒绝。
　　“难道马尔福你不认识路，一定要这位女士送你去训练场吗？”马克的声音稍微有些提高，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
　　“阿特曼！”德拉克眯起眼，怒火不言而喻。
　　“你们几个！不闭嘴就给我滚出去！”平斯夫人发怒了。
　　德拉克“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你是炸药包吗？”莉莉轻声问马克，“还是跟他有仇？”
　　马克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回答：“单纯地相互看不顺眼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马克说：“你还是去看看吧，我觉得马尔福好不容易才会邀请别人的。”
　　莉莉却觉得德拉克只是为了炫耀一下而已，德拉克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的几乎每一件事都是在炫耀。
　　那孩子生来就是万人瞩目，忽然到了一个失去关注的世界里，心里多多少少的那点不平衡，莉莉没想到。
　　“那我先走了。”莉莉收拾东西。
　　“笔记借我。”马克连忙说。
　　莉莉顿了一下，把手里的西弗勒斯送给她的笔记敲在马克头上：“原来你打的是这个鬼主意！”
　　“谢谢！”马克一改方才的刻薄，嘻嘻哈哈地笑着，“今天晚一点还给你！”
　　“顺便把我的东西带回去吧！不谢了！”莉莉索性不收拾了，咧开一个笑脸，空手走出图书馆。

　　莉莉飞快地走出门。
　　学校里面，可能会越来越不平静了。
　　杜杜说，那老蛇怪又想出来。
　　看见了那双眼睛，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莉莉明白，蛇怪出来，不是她带杜杜来学校的过错。
　　她记地清楚，那是一个笔记本。
　　黑魔王的日记。

　　“莉莉！”一个人朝她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大事不好了，你快跟我来！”
　　“纳威？怎么了？”莉莉的手被他拽住，却发觉纳威没跑地多快。
　　只是纳威一个劲地喘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过来！”莉莉注意到前面拐角处的一个人，连忙把纳威拉到一边的灌木丛后面躲着，捂住他的嘴，目送那个人过去。
　　天啊，他们差点迎面遇到了洛哈特！
　　“怎么了？”莉莉等洛哈特过去了，才开口。
　　“罗恩中了咒语，在吐鼻涕虫！哈利和赫敏把他带到海格那里去了！”纳威喘息好了一些，这才能说出话来。
　　“是咒语的话，一个咒语就可以解决，赫敏应该不会不知道。”莉莉显然是相信赫敏的博学的，“但是要用到施咒的魔杖——是谁施咒的？德拉克？还是别的谁？”
　　“是罗恩自己……”纳威怯怯地回答，“他本来想对马尔福用的，但是他的魔杖断了，所以……”
　　“为什么？”莉莉听出了自己声音里的几分不高兴。
　　就像是突然萌生了一种“只有我才能欺负德拉克”的感觉。
　　“因为马尔福说赫敏是……”纳威犹豫了一会儿，抿了好几次嘴唇，才终于轻轻吐出一个词，“泥巴种。”
　　“混球！”莉莉开口骂道。
　　纳威连连点头。

　　莉莉骂的当然是潘西。
　　如果不是潘西去年分院之后这么一提，德拉克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词。
　　在马尔福家，这一类的词是不会出现的。
　　卢修斯鄙视这一类的词汇。
　　或者说，直接无视这一类的人和词汇。

　　只是，事已至此。
　　“我去试着配点药，你先去图书馆等我。”莉莉说。
　　“好！”纳威满脸高兴地走了。
　　莉莉钻进西弗勒斯的办公室里，西弗勒斯不在。
　　虽然这样也方便她拿药材，但是她总得先搞清楚她要配什么药，需要哪些药材，老师不在还真是不方便。
　　她只得开始翻书，翻她所没看过的笔记。
　　有一本关于治疗咒语伤害的，在一个小角落写着治疗吐鼻涕虫的，看起来相当简单的配方和过程。
　　莉莉迅速地背了下来，抓了药材分包装着，跑去二楼。

　　二楼的女盥洗室，是她上个学期配放火药的地方。
　　这里住着桃金娘，是一个极度刺猬的鬼魂。
　　任何一句话，她都能听出讽刺的效果，尤其是赞美，或者奉承的。

　　“上午好，桃金娘。”莉莉看着坐在最后一格厕所水箱上的鬼魂，打招呼。
　　“好？！”桃金娘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哭了起来，“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
　　鬼魂咆哮着穿墙而出，莉莉觉得有阵冷风刮了过去。
　　不过——走了也好。
　　她用半个小时，配好了药品。
　　看着这红彤彤的成品，她实在怀疑这是否是灭菜虫的农药。
　　算了，反正不是给自己喝的。

　　她一脚踏出门槛，忽然听见一阵像是咆哮一般的声音。
　　“让我出去……”
　　那声音实在是低，不注意还真听不见。
　　她停下来仔细地听，听见了杜杜的声音。

　　“你那种主人，还称得上是人吗？要不你和我现在的小主人重新签订契约吧，叫她放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