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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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倏然下了大雨，花见随意地盘腿而坐，双手捧着手中的热茶。浦原商店里的小雨和甚太早早就睡了，花见前来的时候还是铁斋先生开的门。
“まま，别沉闷着气氛嘛。”桌子另一旁的浦原用扇柄敲了敲矮桌，率先打破无言的气氛开口说道。一时间引得手捧热茶的花见和猫化正摇着尾巴的夜一两者的注视，浦原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一僵。
花见轻抿一口茶，有些烫了，热气扑面而来。
“哼，还真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竟然能做出和外表如此不相符的‘勇敢’行为呢。”怪不得那个叫黑崎一护的人类少年身上竟然会拥有死神之力，原来其中竟有这样的故事。听了浦原大致的叙述，花见得出如此结论。
夜一甩了甩尾巴，一个拱身跳上了桌子。
“这么多年不见，倒是白哉那小子精进了很多呢。”夜一感慨着。
听到陌生的人名，花见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方才她也是在浅眠的时候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强大灵压，才半夜起身到浦原这边来问个究竟。也是，日子无聊久了，连她也有些八卦了。再且……
花见眯着眼看了眼里面亮着灯光的房间。
方才也正是因为感应到那两个陌生的灵压竟然与前段日子有过几次照面的黑崎和露琪亚有过一番交斗，这才出了家门来。只是没有想到她刚到浦原商店的时候却被告知浦原那家伙已经出去了。花见想来浦原也是感应到了那灵压所以才去了所在地，等了大概有快半个小时，看着夜幕大雨中浦原撑着伞扛着一个伤员回来的时候花见的想法就有所应证。
“朽木白哉可是如今朽木家的当家，当年夜一可还是他的瞬步老师。”浦原心中默默补充，当然这个老师之名有点嫌疑。那样漫长的时光里哪次不是朽木白哉被四枫院夜一耍着玩，在被压迫的日子当年的朽木少爷的瞬步自然是一日比一日精进了。
注意到浦原的神情，花见习惯性的问一句。
“怎么，难不成我认识他？”但脑海其实已经有了浦原描述的当年景象，一个清俊的少年只能看出大概的样子，似乎永远是一副标准的贵族模样，但是只要夜一那么三言两语就形象不复了。
浦原趁花见在思索的时候迅速和夜一交换了一个神情。浦原当下心里涌起五味陈杂，本以为花见的记忆在遗失的也只是很久以前的部分，却没有想到这近几十年的记忆也开始丢失了。
浦原压了压帽子，遮掩住眼中过于复杂的神情。
他想，要是被花见看到刚才他那副样子，大概又要因为他看她时那样的眼神和他大吵一番了吧。想着，有些头痛，又隐隐内心像是钝痛一样。
雨宫花见的事，他终究是要付几分责任。
夜一金色的眼瞳瞥了沉默不语的浦原，看花见似乎没有注意到，便立即接下去说道。“花见呐这样下去可不行，现在离我们当年的时候可有百多年，你可也是看着白哉小子升上队长了好吧。”
花见微侧脸。
“那只能说明他完全没有存在感。”
夜一鄙视的目光瞄向花见，你就装吧你。
听到屋里忽然传来铁斋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说话声音。浦原率先站起来，对着还坐着喝茶不为所动的花见和夜一说道。
“大概是黑崎醒了，我进去看看。”
夜一和花见也没有在原地待太久，等一杯茶见底的时候花见放下茶杯用询问式的眼神看向桌上猫化的夜一，夜一微昂了昂头，花见起身拍了拍衣服褶皱的下摆。
里面的声音忽远忽近，模模糊糊得听不清楚。夜一和花见两个脚步都轻得很，想起先前黑崎一护浑身是血的模样，花见微皱了皱眉。
“哼，现在的少年还真是肆意妄为。”
夜一摆了摆尾巴。
“喵~”
门是开着的，里面天花板的灯光透过门缝映照在木板上。看着不远处地板上的亮光，花见率先停下了脚步，身子半依着一边的墙。夜一回头看了眼半敛着眉目不知是不是在听着浦原和黑崎谈话的花见，似乎发现她没有继续再上前去的意图，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之后，便从半开的门中进到里屋。
“按照尸魂界的惯例，死刑距离行刑前还有一个月的缓刑时间。”
……
“从今天开始我要折磨你十天，打开尸魂界的门需要七天。”
夏日夜晚里的墙即使隔了层衣料花见也还是觉得冰冷，咯着背后有些难受，花见微仰头，耳边是浦原被雨水潮湿了的声音。将疏于打理而散到衣前的长发拢在一起后放回背后，花见闭上了有些酸涩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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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从里屋出来，看见靠墙而站的花见，三两步上前。
“花见刚才怎么不进来呢，墙壁可一点也不好靠呢。”说完浦原刚想招呼身后的夜一，没有到人家先行颇有嫌弃意味地甩了甩猫尾巴出了门后便往另一边走去。
听到浦原的声音，知道他和里面的黑崎一护谈完了，抬起眼看了两眼在黑暗里捉摸不透的他，花见将重心从依靠墙的背上撤回，也不等浦原便率先走在前头。
“我可没兴趣进去听你那些怂恿人的话。”
黑暗中浦原微勾嘴角，他觉得还是不要揭穿花见其实在外面也能听得见的真相好。
“诶~花见ちやん可不能这么说呢。我可是•商•人呢。”侧头，浦原微夸张的语气说道。
其实浦原不要两下便可以追上她，但似乎跟上了脚步以后便走在花见身后不再上前。大概是离得距离近了，花见觉得浦原谈吐里那些温热的气息全都喷在她的后脖颈上。花见下意识侧了侧身。
很快就走到店门口，听闻浦原的话，花见不耐烦地转过身，单手捏住浦原的下巴使得浦原不得不靠近花见。黑夜下他的脸无处藏匿，浦原对视着花见薄凉的目光的时候心里更多是挫败，雨宫花见其实缺根神经吧，这姿势女对男很奇怪得要命。
“哼。”
“はいはい，我的大小姐。你又怎么了？”浦原在此番姿势下无奈地耸了耸肩。
花见放开了手。
“烦死了你这个白痴，还有不准这么叫我。本来就打算做坏人了何必还要摆出一副难受的样子，计算人不是你最拿手的么。”说完，花见难得连嘲讽样式的嘴角都没有勾起，反常的直接将头扭向一旁。
浦原整帽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扑哧——”
“喂你个混蛋笑什么！”听到浦原笑出的声音花见颇有炸毛感觉地迅速回过头怒瞪眼前人。
拍了拍花见的头顶。
“没有呢。”
“不准拍我的头顶啊你这混蛋！”却不得不说那句话她听得忘了神。
该死的，温柔。
浦原吃痛地揉了揉被花见炸毛时候踩了一脚的脚背。雨宫花见的温柔，戳戳逼人，别扭的要死。
“哼。我先走了。”
说着不再看抱怨地揉着脚背的浦原，花见迅速地转身欲去拿不远处的伞。手腕被有力的手握住，长年握刀的地方生了茧摩挲着皮肤带着点丝丝痒痒，然后也顺带着搔痒了心。放了把火在心上。
浦原低沉的声音响在花见耳后。
“花见，留下来吧。”
“……？”不确定浦原的话，花见内心有些雀跃有些茫然。
“咳，咳，我的意思是天色晚了而且外面雨下得那么大，你就留下来过夜吧。”然后，随之有些失落也有些心虚。
“……哦？哦。好。”
要挥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花见折回身来，想起了方才浦原和黑崎的谈话，眉头略蹙。
“呃，浦原。那个……我想和黑崎一起去尸魂界。”
被花见的话惊愣到，浦原略微不解。在他看来，花见对尸魂界始终是抱有着矛盾的感情。半晌，浦原试着缓和语气问对面的花见。
“那么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浦原太过了解雨宫花见，她想要做的事情别人永远阻止不了，得不到回答在他意料之中，可真正看到雨宫花见抿着嘴低着头不去看他的时候他却觉得对她的那些了解要是不用在这种时候就好了，就算可以把雨宫花见了解透彻，可有时候还是希望能有那么些关于他的例外。
浦原压低帽子。
“那么花见的房间，花见跟我这边走吧。”
花见抿了抿嘴，看着前面那个高她一头有余的背影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就是这里咯。花见放心，被子很干净哦。”说着是浦原惯有的温和。
“呃……”
花见被浦原示意着拉开了房门，上前一步就走到了榻榻米的范围内。转头看门外的浦原，突然生出些尴尬。
“这是花见那天丢的笔记本吧，以后可别再乱扔了呢。”
愣愣地接过被浦原保管得好好的笔记本，错愣下反而习惯抬头去看浦原。花见看着黑暗中他那张不清晰的脸，是了是了，就像如此，花见觉得这百年来她始终看不透这个叫浦原喜助的男人。
“好了，那么花见，晚安。”
花见看了浦原的背影许久许久，看他的绿色的外套，看他垂在身侧的手，看他在黑夜的背影渐渐消失。她看惯了浦原喜助的背影，这次的唯独和一百零一年前的那次重合。
砰。
背对着门将半开的门拉上，花见垂在身旁的手握紧成拳。
雨宫花见讨厌尸魂界，讨厌死神，讨厌浦原喜助，最讨厌的是她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