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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这不是名侦探[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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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狱寺看到碧洋琪意味不明的笑脸之后惊叫了一声,脸色铁青,就像是吞进了几只大头苍蝇一样。我听到了他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声音。他手中的汤勺跌落下来,整个人向后倒去,摔得人仰马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转头看着步步逼近的碧洋琪,立刻跑过去护在高压锅的前面。
“碧洋琪小姐,请问你想干什么呢?”我紧锁着眉,一脸担忧,虽然用了敬语,但是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敌意。
我完全不讨厌碧洋琪,在看了未来篇之后对她还颇有好感。但是我明白让她接近食物是大忌,况且现在在我身后炖着的汤,还是要送去给蓝波喝的。
“一平,不要紧张,我只是来加一点鸡精。”碧洋琪对着我露出让人如沐春风般轻柔的微笑,促使我差点产生“她其实是温柔大姐姐”的错觉。
“碧洋琪小姐,这里面炖的已经是鸡了,而且狱寺先生刚才放过了味精,不用再加鸡精了。”我摆了摆手,一脸固执。
“因为是鸡才要加鸡精嘛,这样味道才更鲜美。”碧洋琪继续忽悠着小孩子。
狱寺你姐的!(参照句式:XX你妹的!)小孩子又不是弱智,看你这一脸“其实我拿的是有毒料理”的样子,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话呢……
为了保障蓝波的生命安全,我打算宁死不屈,拼死抵抗。而此时碧洋琪却伸出手摸摸我的脸蛋,不习惯与他人有肌肤接触的我一下子红了脸。
偏偏她的手掌还很细腻柔滑,触感就像上好的丝巾一样舒服。我突然觉得全身发热,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下。
我明白了,我又要自爆了。
于是我高喊一句,“碧洋琪小姐,请快点把我扔出去!”
碧洋琪明白了我的意思,说了一声“不好意思一平”,然后奋力把我向窗外扔去。我在半空中“嘭——”地一声爆炸,弄了些小伤口之后落地,接着立马重新跑回厨房。
碧洋琪已经出去了。
我第一时间跑到高压锅的边上,掀开锅盖仔仔细细看着里面金黄色的鸡汤,一阵浓香夹杂着葱的清香扑鼻而来,勾起了人的食欲。
看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一段时间后狱寺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但总算可以顺利把鸡汤煲完,然后送到医院里了。
“蓝波,蓝波,起来喝汤了~”病房的门被狱寺打开以后,我欢欣雀跃地奔向蓝波的病床,用又细又软的童声叫唤着靠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蓝波。
眼前蓝波的身体虽然是5岁的,但精神却是15岁的,这我明白。但这样,我们似乎更能沟通。上次从医院回来,我就想要和蓝波聊聊天了,不过现在狱寺在这里,我还是应该装作思想单纯简单的小孩子。
“一平吗?”蓝波听到我的声音之后缓缓睁眼,看到跟在我身后一脸别扭地走进来的狱寺,又惊喜地唤了一声,“还有……隼人?”
“蠢牛,如果不是十代目拜托我,我才不会给你煲这混账汤!”狱寺愤懑不平地说着,然后把保温瓶重重地放在蓝波床头的桌子上,激起了一阵气流。
蓝波迟疑了一下,看着桌上白色的保温瓶,继而苍白的脸色露出了如获至宝般灿烂的笑容。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然后郑重其事地道着谢,“辛苦隼人了。”
“我说过了,不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你这蠢牛!”狱寺对着蓝波戟指怒目,毫不顾忌对方此时还是一个体弱的病人。
或许是平时跟小蓝波吵惯了吧,在看到小蓝波标志性的爆炸头和奶牛装时,狱寺总是忍不住用这种暴跳如雷的语气对着他说话。蓝波突然变得这么温顺,他一下子接受不了。难道说炸毛才是他的本命?
而不知道蓝波这个天然呆的家伙是真的不在意狱寺对他这么不友善,还是把什么都吞进了肚子里,他只是笑着,或者是挂着淡淡的表情,从不挑起战争。
不过我想应该不是后者,蓝波哪里像是这种为了喜欢的人宁可忍气吞声的人,不是说他心胸狭隘,而是我估计他压根没想那么多。
“呀咧呀咧,那隼人喜欢我用哪种态度跟你说话?”蓝波抬眼对上狱寺怒火中烧的视线,一脸无辜。
“用你小时候那种让人生气的态度跟我说话,我倒还觉得舒服一点。你这副样子我看了就像狠狠揍你一顿!”
“其实……我一直为小时候对你的无礼感到后悔。”蓝波怅然若失地垂下了头,好像在回忆着什么,“那时候跟隼人相处的时光……我没有好好珍惜呢。”
“喂蠢牛,你干嘛一副自己快死的样子?”狱寺看着蓝波空洞的眼神,有些不安地问道。
“隼人你说对了。”蓝波没心没肺地笑笑,像是在说“我肚子饿了”这样普通的事情一般说道,“我就是有自己快死的预感。”
“说什么屁话,快点给我把汤喝了!”狱寺对蓝波毫无由来的预感丝毫不以为意,然后直接把保温瓶的盖子打开,把汤勺扔给他。
蓝波拿起勺子,掀开素净的被子,然后坐在床边上准备喝汤。
当他凑近鸡汤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一变。他转头迟疑不定地看着狱寺,开口问道:“这真的是隼人你煲的汤吗?”
“废话啊,我不是说了吗!”狱寺不耐烦地回答道。
“我只是想听听这个回答而已。”蓝波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然后开始喝汤,一口接着一口,虽然表情幸福而满足,我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狱寺靠在窗边,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正在一脸享受地喝着汤的蓝波,在看到蓝波的脸色似乎愈见苍白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狱寺先生……”我坐在窗台上,心神不定地唤了狱寺一句。
狱寺转头与我对视一眼,此时我们各自的心情不言而喻。
不过我知道,他是一定不会把他对蓝波的担心说出口的。
“蓝波,汤没问题吧?”我跳下窗台,蹦到蓝波的身边问他。
“味道很好,没想到隼人的手艺这么好啊~”蓝波放下几乎已经见底的保温瓶,对着窗边的狱寺莞尔一笑。
狱寺“切”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呀咧呀咧,隼人你不要害羞……唔……”蓝波调侃到一半,突然捂住了嘴,面如土色,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刺破他的胸膛钻出来。
“蓝波!怎么了?”我立刻扶住蓝波,当我的手触碰到他的手臂时,一股灼热感通过皮肤传了过来,过高的温度让我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
“好热……”蓝波的身形开始摇晃,他按着太阳穴,样子痛苦不堪。
狱寺终于跑过来,站在蓝波的面前迟疑不定地开口,“喂……蠢牛你,没问题吧?”
“隼人……”蓝波用最后的力气一把拉住狱寺的衣角,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晕厥了过去,倒在了床上。
“狱寺先生,难道是汤有问题?”我说着立刻跳下床,“我马上去找庸……不,医生过来!”
“我去找!”狱寺立刻从巨大的错愕中回过神来,然后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病房。
我愁眉苦脸地看着昏过去的蓝波,跳下床在地上来回地走着。
难道说……是碧洋琪趁我在外面自爆的时候把什么奇怪的东西放进了汤里?但是她完全没有理由要害蓝波啊。
我突然听到了撕扯床单的声音。
我猛地回过头,蓝波似乎恢复了意识,现在正在床单上不停地滚来滚去,被子把他的全身都裹了起来,他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手正狠狠地抓着床单,那种反应就像是正在经历灵魂被硬生生撕裂成两半的痛苦一样。
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道怎样才能减轻蓝波的痛苦。
而此时狱寺带着庸医们赶到,那帮庸医看着正在翻滚、挣扎的蓝波,一时间了慌了手脚。
房间突然沉寂了下来,凝重的氛围与冰冷蚀骨的空气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东西的到来。
我的耳边响起骨节碎裂的声音和另外一种声响。虽然我不敢确定,但是潜意识告诉我,那是一种骨头快速生长的声响。
我突然想起了某个坑爹的剧情,于是我在心里默念一百遍:这不是名侦探[哔],这不是名侦探[哔],这真的不是名侦探[哔]……
眼前的事实证明,上帝又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飞速生长的骨骼把小小的奶牛装撑爆了,此时此刻裹在白色被子里的,是一个样貌俊美,骨架清瘦的少年。在被子的遮挡下,惨白如纸的肌肤若隐若现,别有一番风情。
我捂住了鼻子,把视线向狱寺那边投过去,看他是不是跟我有一样的反应。
我看到的是一张仿佛正在便秘的脸。当然我不能说他的眼睛现在是kirakira,皮卡皮卡的……因为那是我脑补出来的。
小蓝波夸张的爆炸头变成了略微有些卷曲的纯黑色小碎发,圆圆的脸蛋线条变得清冽起来。
他闷哼了一声,然后缓缓睁开左眼,翡绿色的瞳仁宛若澄澈透亮的水晶。习惯性下垂的嘴角和淡淡的眼神为他平添了几分慵懒之色。
“……蠢牛?”狱寺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不可置信地唤着躺在床上的少年。
“隼人,”少年慵懒而动听的声音响起,“看来我的预感出错了,谢谢你的汤。以后……”
话说到一般,戛然而止。
我看着瞠目结舌的狱寺,忍不住笑出了声。
俗话说,两受相逢,必有一攻。
此时15岁样子的蓝波正用“以后我有希望做攻了”的眼神深情地注视着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