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暖春三月》七月墨霜

13、Chapter 淑女与宴会

　　“手中的照片花花绿绿的，刚刚从照相馆拿来，还带着股温热。这些照片都是前段时间，柴静的学校组织远足时候拍的。质量还算不错美景加美人啊。
　　门口，柴静正在摆弄着那把小锄头和一包薰衣草花籽。
　　海边的那张最有爱了，我把照片凑近了瞧，浅浅的波浪，淡淡的天空，还有里面那个人，裙子被风掀起了一角。
　　“哎，柴静是越看越淑女。怪不得那只色狼会缠住她呢？”我拿着相片，在一边叹气。
　　“怎么了？照片不喜欢？”
　　“不是，我嫉妒啦~~柴静快，教教我，怎么才能变的向你一样淑女呢？”
　　“你现在这样，我觉得很好啊。怎么突然、、、”
　　“还不是老爷子又搞新花样，据说他的某位棋友要过大寿啊，于是便拉着我去凑热闹。”
　　“老人家是怕寂寞吧。”
　　“呵呵，也许吧，于是，他的第一个条件，就这个——装淑女。莫名其妙！所以，柴静，快，教教我你的秘诀，我不要你告诉‘我天生就这样’太打击人了。”
　　“额，就是让自己变得安静些，举止稍微文雅些吧，以前我的礼仪老师是这样说的。不过我想，那个可能一点儿也不适合你。”
　　“啊。。你说的那些对我来说的确没一个我在行的，保持沉默倒是不难，只要对方不要来惹我或者无故攀谈就行了，至于举止优雅，那个我真不知道是个啥回事。具体点儿，或者举个例子？”
　　“恩，比如说，吃东西时要细嚼慢咽。”
　　“恩、、、除非那里的美食不够吸引我，我会那样。”
　　“恩，走路挺腰收腹。”
　　“这个倒不是问题，我一向很有自信的。”
　　“说话语气温和礼貌。”
　　“只要对方不是个人渣，或者出言不逊，我一般都是很优雅的，不过就算对方骂起来，我也会尽量优雅的，不带脏字，这个我在行。”
　　“恩。。其实，你最主要需要克服的那就是学会忍耐。”
　　“忍耐？就是吃了亏自个儿闷着？被人欺负，还替人说情？”
　　“川音。我真的无能为力了。不如你去书店买本礼仪书好了，那个比较适合你。”
　　“礼仪书啊、、、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向老爷子报销。”拿上钱包就溜达着出了门。

　　回来时，柴静看上去很苦恼地坐在沙发上，大腿上上搁着一台她不怎么用的笔记本电脑。下面满满都是打开的网页。
　　我凑过脑袋，瞧了瞧“怎么了？”
　　“我的文章发表了。”
　　“哈？这不是件好事吗？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啊？”
　　“问题是，杂志社的人要约稿，希望我每周写一篇。我又不是职业作家。”我不常看到她皱眉头，但是就算是偶尔发愁时的“一颦”也是独具优雅。这就是东施为什么就模仿不了西施皱眉了。
　　“那就拒绝啦。”
　　“但是，他们开出的条件很丰厚，基本上一次稿酬可以抵上我两个星期的编辑社工作。”
　　“哦？的确是件为难的事情，我想，你还是尽力呗，对了，是哪篇文章？”
　　“就是去富良野那次的一篇游记，配上了几张照片。我那次寄给的是一家旅行者杂志，可是刊登的确是在一家文艺杂志。在日本还挺有名的。”
　　“哈哈？”我拿着那本新买来的书坐在一旁，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茶。
　　“所以，我很矛盾啊。川音，你给我出出主意吧！”
　　“恩、、、这个嘛，我也不好说。恩，你先看看我这本书吧，我让那里的收银员推荐的，书价死贵死贵的。我都怀疑那家书店坑人了。”对于我不在行的话题，逃避是关键。
　　“呵呵，你买的是精装本，当然贵了，你会让收银员给你推荐，那她肯定是越贵越赚了。”她翻了几页，“但装订得很不错，而且，内容说不定适合你——教会你如何游刃商场。”
　　“恩？什么意思？”
　　“简单地说，就是告诉你如何讨价还价，这个人写得很高明，作者你还是认识的呢。”
　　“啊？我买的时候还没瞧过，收银员说这本好，卖得畅销，我就直接让他装袋付钱了。”一脸狐疑地接过书，那红色的底壳上印着四个让我错愕的字——石黑水籽。
　　、、、、、、我还能说什么呢？事实证明，我的砍价功力就是遗传。
　　“柴静，你说我是不是也可以出版一本啊？”
　　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老姐，听着电话那头欠扁的笑声，我唯有忍耐，忍耐，再忍耐。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柴静，别的我没听进去多少，倒是那句忍耐的确很有实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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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宴会当天，一大早就被老爷子的铃声吵醒。他前段时间发抽时录的沧桑版《摇篮曲》。可惜那简直就是我的绝佳□□铃声。
　　从床上一个激灵跳起。看看床边那个发着幽幽绿光的手机屏幕，叹了口气。按下接听键。
　　“莫西莫西？、、、恩，托您的福，我刚刚起来、、、喜欢，沧桑啊，爷爷你有没有打算老年出道一回？过一下明星的瘾？、、、我才没开玩笑呢、、好好，我会的，不会丢你的面子、、、好好，我会在门口乖乖等着、、、不用吧，你跟那个做寿的老爷子很熟吗？连他的孙子还能让你拐来给你孙女做司机？、、、不会是无证驾驶吧？我讨厌黑车、、、最好是这样。那我先挂了。拜拜。”

　　哎~~为什么我又要搭乘无证司机的车？那样的话我宁愿走路去那个会场。不过，那我就得备好中午的便当了。摇摇头，下楼漱洗去了。

　　今天，柴静要去编辑部还要与那个杂志社交涉，估计挺忙的，所以就没把她拉去，不然也好有个伴嘛。我叹了口气，等在门口的栅栏旁。远处那辆黑色的轿车进入视线。在我面前停下。车窗摇下来那一刻，我只能惊叹，这个世界充满了巧合。
　　“原来这个无证司机是柳生你啊。”
　　“上车吧，石黑君。”
　　“嗨。不知道我要不要担心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系保险带时，我低着头问了一句。
　　“我想，应该不需要。”
　　“可是每个超速行驶的无证司机大多都是为了炫耀车技？”
　　“、、、、、、”
　　他不是多话的人，我也不爱和沉默的人攀谈，倒显得我是在搭讪。于是，一路上沉默居多，我们说的最多的一个话题便是——今天天气不错。
　　朝窗外看去，的确，艳阳高照。

　　下了车，抬头就见到那几个经常“鬼混”在一起的老爷子。扭头看了看旁边正停车的柳生，不知道哪个老人是他的爷爷咯。
　　尽量优雅，自信，挺腰，收腹。慢慢地靠近那群人。
　　然后，微笑着问候：“爷爷们好。”
　　“好好，好好、、哈哈哈~~”为什么他们就可以笑着那么开怀，我就要那么拘束？轻轻嘟囔了一句，又悄悄瞪了一眼爷爷，可惜人家就是故意不理我，正在和一边的老头交谈着，瞧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我真想现在就撤下那副伪装，真累！
　　“好了，都进去吧。川音啊，不用为难跟着我们这群老头了，年轻人就该和年轻人呆在一起。比吕士啊，你带川音逛逛吧。”
　　“是，爷爷。”原来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和善”的老人就是柳生的爷爷啊。不过，凭着直觉，我怎么就觉得，他的意思是：比吕士啊，把握机会，多交流交流。
　　看向一边的爷爷，瞧他那挤眉弄眼的，估计是怕我反对，算了，寿星最大，今天就凑合一下好了。
　　“那就麻烦柳生君了。”那语气虽然温和，却无法消去里面的一丝不悦。
　　“恩。”柳生点点头。

　　川音总善于看懂被人的伪装，却不善把自己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