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楼》红太郎

32、第三二回 告白

　　上回说到：湘云美眉捡到了宝哥哥的金麒麟。
　　宝哥哥跳起来大声道，“你哪儿捡的？”
　　湘云美眉于是还给宝哥哥，道，“幸亏只是个麒麟，明儿把官印丢了，看你怎么办？”
　　宝哥哥笑道，“官印丢了就丢了，这个丢了，才要我的命呢。”收了起来。
　　袭人姐姐倒茶给湘云美眉，笑道，“听说你相亲了？”
　　湘云美眉小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
　　袭人姐姐道，“哎呦，知道不好意思了啊。还记得十年前，我们睡在一起，那天晚上你和我说过什么话吗？那时候怎么没不好意思啊。”
　　湘云美眉笑道，“你还说呢。想当年我们这么好，谁知道我回家了一段时间，老太太就把你送给了宝哥哥，这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和以前那样对我好了。”
　　袭人姐姐道，“你还说呢。你小时候多可爱啊，整天拉着我姐姐姐姐的叫，现在你长大了，就摆出一幅大小姐的架子了，我哪敢亲近你啊，你还怪我。”
　　湘云美眉急道，“冤枉啊，我要是那样的人，让我立刻就死。你看这么大热的天，我一来，第一个就找你玩。我在家里天天都想你的，不信你问翠缕姐姐。”
　　袭人姐姐连忙道，“跟你开玩笑的，急什么呀？”
　　湘云美眉道，“还不都是你！”说着把戒指拿出来给袭人姐姐。
　　袭人姐姐道，“谢谢啊，其实前几天你送给小姐们的时候，我已经旁门左道了一个了。没想到你还想着我，其实一个戒指算什么，重要的是你的真心。”
　　湘云美眉道，“是谁给你的？”
　　袭人姐姐道，“是宝姐姐。”
　　湘云美眉道，“我还以为是林妹妹呢，原来是宝姐姐，我就说，宝姐姐人最好了。可惜她不是我亲姐姐，我要是有这么个亲姐姐，就算爹妈全死光了又有什么关系？”说着眼圈一红。
　　宝哥哥连忙道，“好了好了，别说了。”
　　湘云美眉道，“为什么别说？我就是要说。哦，我知道，你怕林妹妹听见我说宝姐姐好，心里不高兴，是不是？”
　　袭人姐姐道，“你知道也别说出来嘛。”
　　宝哥哥道，“你们俩想得真多。”
　　湘云美眉道，“少恶心人，你就只会在我们面前说说，见了你的林妹妹，不知道怎么呢！”
　　袭人姐姐道，“好了，别开玩笑了，求你件正经事。”
　　湘云美眉道，“有多正经？”
　　袭人姐姐道，“帮我做双鞋撒。”
　　湘云美眉道，“笑死人了，家里那么多人，做鞋的，做衣服的，你随便叫个人做不就完了，我哪有空啊？”
　　袭人姐姐道，“又傻了吧你，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东西从来不要别人做的。”
　　湘云美眉斜眼：是宝哥哥吧？于是道，“是你的我就帮你做，别人的我可不做。”
　　袭人姐姐笑道，“又来了，不就求你做双鞋嘛，好吧，我承认不是我的，你就别管是谁的嘛，当我求你了，好不好？”
　　湘云美眉道，“不好。其实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做的。”
　　袭人姐姐道，“为什么？”
　　湘云美眉道，“你还想瞒着我，我全都知道了，上次那谁啊，拿我做的东西和人家比来比去，还被人家一剪刀给剪掉了，是不是啊？”
　　宝哥哥摸了摸鼻子道，“原来是这件事啊，误会来着。”
　　袭人姐姐道，“我证明，真的是误会，他不知道是你做的，我骗他说是新来的一个小萝莉做的，他就傻乎乎的信了，拿着到处炫耀，给这个看，给那个看，结果不知道怎么地，就惹怒了林妹妹，一剪刀给剪了，他还跑回来，让我叫那个小萝莉再做一个，我才说是你做的，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湘云美眉道，“笑死人了，林妹妹既然会剪，就让她做撒。”
　　袭人姐姐道，“怎么做？就她那身子骨，天天都要嗑药的，就这样老太太还怕她累死了，谁敢让她做啊，而且就她那速度，去年整整一年，总共就做了一个香袋，一双鞋那得做多久啊。”
　　说话间，有人进来报告：政老爷让宝哥哥出去接客，雨村同学来了。
　　宝哥哥心里很不乐意，但是又不能不去，嘀嘀咕咕地道，“每次都让人家去陪，无不无聊？”
　　湘云美眉笑道，“你陪得好，你爹才叫你去陪的撒，你应该高兴才对。”
　　宝哥哥道，“我爹才没那么无聊，是那个人自己要求的！”
　　湘云美眉道，“人家那么有才，见见有好处的撒。”
　　宝哥哥道，“谁稀罕啊？我就是个俗人，俗人中的俗人。”
　　湘云美眉笑道，“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都没变。你已经长大了知道吗？就算你不想去参加高考，见见官场中人，学学那一套，对你以后也是有好处的啊，难道你将来不做官了啊？整天和一堆姐姐妹妹们在一起玩，有意思吗？”
　　宝哥哥道，“你要这么说，就请你到别的地方玩去，在我这里侮辱了你的智商。”
　　袭人姐姐忙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上次宝姐姐也说过他，结果他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拍拍屁股就走掉了，宝姐姐那个尴尬啊……还好人家气量大，尴尬了一会儿自己走了，而且一点都不记仇。要是林妹妹，就算你说一百遍对不起，还不一定理你。”
　　宝哥哥道，“林妹妹才不会说这些混帐话。”
　　袭人姐姐和湘云美眉：“混帐话……”
　　几人都不知道，林妹妹在外面全听见了。原来林妹妹听说湘云美眉过来找宝哥哥，就猜宝哥哥肯定会秀他那个大的金麒麟，心想：宝哥哥最近看了那么多黄|书，大部分都是从什么玉佩啊手帕啊麒麟啊开始的，结果就发展到床上去了，湘云美眉有个小麒麟，宝哥哥又有个大麒麟……怕宝哥哥和湘云美眉也搞出一段什么来，于是就过来观察观察，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上面这一段，林妹妹听了不禁又喜又惊又悲又叹。
　　喜：宝哥哥果然是喜欢我的。
　　惊：他在别人面前说喜欢我，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悲：宝哥哥既然喜欢我，我也喜欢宝哥哥，为什么还有一个宝姐姐呢？
　　叹：就算我们真心相爱，又怎么样？我的身体这么差，恐怕很快就会挂了。
　　想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本来想进去了，忽然不想进去了，抹了抹眼泪，原路返回。
　　这厢宝哥哥换好衣服，就准备出去接客，刚到门口，忽然看见林妹妹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抹眼泪，于是连忙追了上去，道，“好妹妹，怎么又哭了？”
　　林妹妹回头看了宝哥哥一眼，挤出一个笑容，道，“我没哭。”
　　宝哥哥道，“你骗人，眼泪还没干呢。”伸起袖子就帮林妹妹擦眼泪。
　　林妹妹连忙躲开，“你要死啦！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宝哥哥道，“啊，忘记了，该死，该死。”
　　林妹妹道，“你死了，那什么金啊，麒麟啊，怎么办？”
　　一句话把宝哥哥噎的，拉住林妹妹道，“你什么意思？又想让我永世不得超生了？”
　　林妹妹也觉得有点过了，连忙道，“别生气了，是我错了还不行？”伸起袖子帮宝哥哥擦汗。
　　宝哥哥痴痴地看着林妹妹，半响，说出三个字，“你放心。”
　　林妹妹怔了怔，道，“不好意思，能不能重新说一遍，我没听懂。”
　　宝哥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林妹妹道，“有区别吗？”
　　宝哥哥道，“如果你是真的不懂，难道我对你的心，你全都看不见吗？”
　　林妹妹道，“不好意思，不懂。”
　　宝哥哥道，“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懂的。如果你真的不懂，就不会经常无缘无故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所以才会得了这一身的病，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弱成这样。”
　　林妹妹像是被雷击了一下，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是怔怔地望着宝哥哥。宝哥哥的心情和林妹妹一模一样，也是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于是也怔怔地望着林妹妹，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林妹妹忽然咳了一声，转身就想跑。宝哥哥一把拉住她，道，“等下，我还没说完。”
　　林妹妹一把推开宝哥哥，“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跑了。
　　宝哥哥站在原地，呆呆的回不过神来。正好袭人姐姐见宝哥哥忘了拿扇子，怕他热死，于是拿着扇子追出来，宝哥哥也不看看清楚，一把拉住袭人姐姐道，“好妹妹，有三个字，我一直都想对你说，可以一直都不敢说，现在我要说出来，这三个字就是：我爱你。如果一定要在这三个字前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袭人姐姐吓了一跳，一把推开宝哥哥道，“呆子！你看清楚，我是谁！”
　　宝哥哥这才清醒过来，看见是袭人姐姐，涨得满脸通红，一把抢过扇子挡住脸，转身就跑。
　　这厢袭人姐姐见他逃走了，想了想刚才的话，猜应该是对林妹妹说的，不禁有点担心，他们两个果然爱得如此死去活来，万一一个冲动怎么了，又没做好措施，弄出了人命怎么办？
　　正想着怎么避免这个事，忽然宝姐姐走过来道，“在想什么呢？”
　　袭人姐姐忙道，“没事，刚才看见两只鸟在打架。”
　　宝姐姐道，“鸟呢？”
　　袭人姐姐道，“飞走了。”
　　宝姐姐道，“那宝哥哥呢？”
　　袭人姐姐道，“也飞走了。”
　　宝姐姐：“……”
　　袭人姐姐道，“哦，政老爷叫他出去了。”
　　宝姐姐道，“啊！又要打他？”
　　袭人姐姐道，“不是不是，是让他接客。”
　　宝姐姐道，“什么客这么无聊？这么热天不在家呆着，到处乱跑？”
　　袭人姐姐道，“就是就是。”
　　宝姐姐又道，“云妹妹在干吗呢？”
　　袭人姐姐道，“就聊聊天撒，我还想求她做双鞋呢。”
　　宝姐姐东张西望一番，偷偷对袭人姐姐道，“告诉你一件事，云妹妹在家里受虐待了，故意不请针线工人，所有的衣服鞋子全都让她做，我问了她两句，她就说很累，再说，她连眼圈都红了，什么也不肯说。没爹没妈，就是可怜啊。”
　　袭人姐姐道，“有这样的事？是了是了，怪不得，上个月我麻烦她帮我打打十根蝴蝶结，很久才打好，而且还打得很难看，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猜到呢？早知道就不麻烦她了。”
　　宝姐姐道，“上次就听她说，在家里每天做到三点钟。”
　　袭人姐姐道，“都怪宝哥哥，别人做的衣服鞋子他全都不穿，我一个人哪来得及啊。”
　　宝姐姐道，“你让别人做，骗骗他不就完了。”
　　袭人姐姐道，“骗不过啊，他认得出来。算了，我还是慢慢做吧。”
　　宝姐姐道，“我帮你做。”
　　袭人姐姐道，“真的吗？”
　　说话间，只见一个老嬷嬷急急忙忙走过来道，“金钏儿姐姐投井自杀了。”
　　袭人姐姐吓了一跳，忙问，“哪个金钏儿姐姐？”
　　老嬷嬷道，“还有哪个金钏儿姐姐，就是那个金钏儿姐姐啊，不知道怎么地被赶出去了，在家里哭天哭地，没人理她，走到井边，还是没人理她，结果一个飞身翻腾两周半，下去了，水花都没压好，半天没浮起来，刚刚才捞起来，又是压肚子，又是人工呼吸，根本没反应，挂了。”
　　宝姐姐道，“没事跳什么井啊？”心想金钏儿姐姐不是王夫人身边的吗，说不定王夫人知道，于是就想去问问王夫人。
　　袭人姐姐看着宝姐姐的背影，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进去了。
　　话说宝姐姐“嗖”地一下来到王夫人那里，忽然发现里面鸦雀无声，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王夫人一个人坐在床上抹眼泪，于是不好意思提这个事，找了个椅子坐在一边。
　　王夫人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宝姐姐道，“从宝哥哥那里过来。”
　　王夫人道，“那你看见你宝弟弟了吗？”
　　宝姐姐道，“看见了，出去了。”
　　王夫人点头，挤出两滴眼泪，道，“你知不知道，金钏儿投井自杀了。”
　　宝姐姐道，“这是为什么呢？”
　　王夫人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打坏了我的一个东西，我一时激动，就把她给赶出去了，谁知道她这么想不开，都怪我。”
　　宝姐姐道，“阿姨真是善良，依我看，她不一定是投井自杀的，说不定是不小心掉下去了。如果她是投井自杀，那也太傻逼了。”
　　王夫人点头道，“说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良心上不安。”
　　宝姐姐道，“阿姨也不用良心上不安，如果真的不安，给她点钱不就完了。”
　　王夫人道，“刚才我已经给了她妈几万块，本来还想给她几件新衣服的，谁知道凤姐说，最近没做新衣服，只有给林妹妹的两件新衣服，过生日穿的，你也知道，林妹妹这个人多么小气，要是知道拿她的衣服给死人，肯定不高兴的，所以我正想让裁缝做两套新的呢。”说着又留下眼泪，“要是别的丫鬟，随便给点钱就完了，但是金钏儿跟了我那么多年，我向来把她当女儿一样的。”
　　宝姐姐忙道，“阿姨别哭了，人都死了。也不用让裁缝做新的了，我刚好做了两套新衣服，刚好给她，反正她活着的时候就经常穿我的旧衣服。”
　　王夫人道，“你不忌讳吗？”
　　宝姐姐道，“我从来不信这些。”
　　王夫人道，“既然这样，也好，做两套衣服也要钱的啊。”于是让人跟宝姐姐去拿。
　　过了一会儿，宝姐姐拿衣服过来，正好看见宝哥哥坐在王夫人旁边掉眼泪。王夫人刚说了一句话，见到宝姐姐进来，连忙不说了。宝姐姐是什么智商，见到这个情景，全都猜到了，于是把衣服放下，很聪明地什么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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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金钏儿】
　　金钏儿姐姐因为和宝哥哥调情，被王夫人赶出去了，然后就投进自杀了，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根据某人的分析，金钏儿姐姐是宝姐姐的影子，小红姐姐是林妹妹的影子，理由很强大。而王夫人是因为金钏儿姐姐的那句话：“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有你的只是有你的”。暗喻宝姐姐掉进里，林妹妹才是宝哥哥的，所以才把金钏儿姐姐赶出去的，这个理由真是……太强大了！
　　所以？所以金钏儿姐姐因为和宝哥哥调情，被王夫人赶出去了，然后就投进自杀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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