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樱》妖蓝

33、【32】不可遭遇之敌

　　一只体型巨大的妖怪从天而降，正正地落在奴良组的后方。
　　妖怪生着牛的犄角，青面獠牙的倒还真符合绝大多数人类的想象，四条筋肉结实的手臂随随便便一挥就掀翻了许多小妖怪，就连陆生都不得不提升了些妖力才能抵挡对方挥手带来的劲风。
　　一片混乱之中，龙二护着柚罗，魔魅流护着两个人。旁边的秀元一副事不关己等着看好戏的样子，那妖怪的登场气似乎完全没影响到他。同样没受到影响的还有神色如常的白羽，和微微撇嘴拿出随身药箱正翻找应急药品的翼蛇女。
　　别看那妖怪身材高大，行动却极为迅速，左一拳右一脚的就清扫了半边场地，让奴良组不少小妖怪都挂了彩，而他自己也已经越过了众妖怪到了一行人之前。
　　“老子名叫土蜘蛛。”那妖怪自我介绍道，声音中充满着挑衅和战意，“为了和强大的家伙干架而来。仅此而已了，有骨气的家伙是哪个？或者一个都没有？”
　　无论是奴良组还是远野亦或者是阴阳师，三方的人马都已经摆出了战斗的架势。土蜘蛛兴致盎然地看了看嘴里咬着红色长绳的无头鬼，扫过手持禅杖的黑田坊，随后落到手握双镰的铸铎和刚跟鸟居打完一架全身狼狈不已的淡岛身上。
　　“土蜘蛛是，不可以遭遇的妖怪。自上古时期就存在，神也好，佛也好，人也好，妖怪也好，都绝对不能与之匹敌。”秀元在一旁解说，声音难得地严肃起来了，这也间接证明了事态的严重性。“小陆生呀。”他沉声说道，“不应战地等着他过去，或者满足他的战斗欲，只有这两个选择哦。”
　　“土蜘蛛是杀不死的。”白羽淡淡地补充了一句，随即与翼蛇女一起消失到伤员中间去了，让闻言看过去的土蜘蛛没有找到人。
　　“所以我推荐第一选择。”秀元耸耸肩最后说道。
　　然后陆生没有接纳秀元的建议，拔出弥弥切丸向土蜘蛛攻了过去。等他自己离开？开玩笑的，万一这土蜘蛛在这里一蹲七天他们还要不要去找羽衣狐了？而且刚刚奴良组的妖怪们被整翻了不少，自己如果不出头讨回来，他这个三代目也不要做了。
　　看到陆生的行动回答，秀元不过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示意柚罗等人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正在交战的两只妖怪身上，所以没人注意到，翼蛇女从怀中拿出一个仅拇指大的黑石瓶，恭敬地双手呈给了白羽。
　　土蜘蛛被称为不能遭遇的妖怪不是没有理由的，他没有驾挡陆生的攻击，而是运足了力气，在陆生冲到他身前不远处时猛地砸向地面。以他这种等级的大妖怪的力量，这样一击的结果自然是天塌地陷，整个伏目稻荷神社全毁，化成了一地的砖瓦碎片。
　　等到尘埃落定，站立在地面上的仅有三个人。秀元由于是灵体的缘故，这样的物理性质攻击对他无效。剩下的两个中自然有一个是白羽，但她没有堂而皇之地站在战场上，而是在一块比较大的断壁后躲了起来，最后的那个是惬意坐在一棵横倒的树干上的翼蛇女。
　　土蜘蛛环视了一下战场，看到翼蛇女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看到秀元时干脆就无视了。他拿出烟斗蹲在废墟之上抽气烟来，吐出一个烟圈时淡淡地说道：“无趣。”
　　“未必。”翼蛇女轻飘飘地丢下这样一句话，然后跳下树干到废墟里救人去了。
　　几乎就在同时，一处较高的石堆上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反常识上扬的银黑双色长发一看便知是陆生，随即出现的是跟在他身后的无头鬼、黑田坊以及远野的几只妖怪。
　　土蜘蛛吐出一口烟雾，平淡的声音中透出的是绝对的蔑视，“让我更开心点吧！”
　　一众妖怪都将自身的妖力提升到顶点，见识了土蜘蛛的破坏力他们也都知道现在不是留手的时候，陆生也尽可能地提升妖力，直到心口处靠着白羽的协助才压下去的绞痛又复发的趋势才作罢。
　　调试了一下状态，陆生举刀向土蜘蛛攻去。土蜘蛛见状一拳打过来，径直穿过了陆生的身体，就像打到水幕一般，陆生的身体化作缕缕的黑雾消散开来。不明事态的冰丽在一旁尖叫出声，被黑田坊安抚下来。
　　然而土蜘蛛被称作不可遭遇的妖怪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见此情形愣了一瞬间，之后就回了神，不屑地低吼着“自作聪明！”同时伸过第二只手去，两只手插在黑色的雾气中间，竟然生生地将它扯了开。
　　就像扯开了空间一般，原本消失无踪的陆生出现在了土蜘蛛面前。惊愣的陆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土蜘蛛一脚踢上半空，镜花水月自然也被破掉了。
　　这一下子就连远野的几只妖怪也被惊住了，除了淡岛愤恨又无奈地“嘁”了一声。实力相差太大了，就像陆生对旧鼠蛇太夫之流是压倒性的优势，土蜘蛛对陆生也是一样，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用什么招式都没用，都是白搭。土蜘蛛被称作不可遭遇的妖怪，其实并不是不能打败也不是没有败过的，只是真正可以依靠实力将他打败的人，京都地界内一个没有而已。
　　远野与陆生关系最好的铸铎第一个握着镰刀冲了上去，“陆生你小子退下！我们来打！”向来将义气的淡岛也跟着冲了上去，黑田坊和无头鬼不用说，同远野的两只妖怪一起攻了上去。
　　土蜘蛛根本就没有搭理围攻上来的死只妖怪，两只手握成拳直接将正从半空中跌落的陆生砸进了地面，土石飞溅，地上多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而土蜘蛛的手还没有拿起来。
　　在场的所有生物都心脏停跳了一瞬，淡岛大骂着“混蛋！让你丫等等的啊！”铸铎握镰刀的手颤了一下，黑田坊和无头鬼愤怒地冲了上去。而土蜘蛛一只手伸向坑的正中陆生所在的的位置，另外三只手大幅度地一抡，就将四只实力不弱的妖怪打飞了出去。
　　奴良组的妖怪们眼睁睁地看着陆生被土蜘蛛攥在手里，用另一只手捣蒜一样地捶打着，无不出离愤怒，也不管实力差距就这样冲了上去，结果自然是全部被放倒。被祖先命令旁观的柚罗都看不下去了，想要唤出式神上去帮忙，结果被秀元拦了下来，让龙二抱到一旁好好看着。龙二和奴良组没有那么亲密的关系而且头脑也更清楚，自然会更理智些。
　　在挨了黑田坊一记“暗器·黑演武”之后，土蜘蛛终于是停下了殴打陆生的手，阴沉地看了奴良组的妖怪们一眼，“安分点，老子会把你们这些百鬼啃得渣都不剩的。”
　　“一个一个的，挨个来。”
　　语毕，玩够了的土蜘蛛一拳将陆生打进地面的碎石中，而狼狈不堪的陆生闭着眼睛，仿佛死去般一动不动。
　　在场的妖怪都愣住了，就连秀元也皱起了眉，眼中波涛汹涌。
　　放倒了陆生，土蜘蛛移开头去看别的妖怪，被他目光扫到的小妖怪无不浑身僵硬，连后退逃跑都不能。
　　“接下来……该谁了？”土蜘蛛淡淡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询问午餐吃什么，然后他看到了冷丽，烟斗一甩指向了她：“你，看起来很好吃啊。”
　　远野的妖怪们大惊失色，经立的土彦挡在冷丽身前，本在围攻土蜘蛛的铸铎和淡岛立刻折返，试图赶在土蜘蛛下收之前将之拦住。只是土蜘蛛终究占着体格和实力的双重优势，一烟斗下去就将冷丽和土彦打进了地下，只是冷丽将烟斗与地面的随时冻结在了一起，两只妖怪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土蜘蛛没有纠结于冷丽高于一般妖怪的食用难度，本着好吃的可以留在最后的原则，他转身去又挑选了一只奴良组的小妖怪，重复着刚才对陆生的行为。如此凄惨地收拾了很多只小妖怪之后，土蜘蛛指着冰丽说道，“下一个就是你了。”
　　冰丽尽管是个年纪尚小，妖力也不很强的妖怪，但面对强大的土蜘蛛却没有露出一丝恐惧，而是含着眼泪勇敢地迎击。只是她根本不可能是土蜘蛛的对手，仅仅几招就重复了之前所有妖怪的命运，狼狈不堪、奄奄一息地被击飞。
　　只是冰丽没有落到地上，有人接住了她。惊讶地冰丽从那人的怀抱中抬起头时，又惊又喜地叫道：“陆生少主！太好了，您还活着……”身体重伤下又经历了一次剧烈的情绪波动，冰丽在见到陆生平安无事后的反应就是，彻底昏了过去。
　　望着昏迷过去的冰丽，陆生不仅咬牙切齿，对着土蜘蛛怒目而视。冰丽是和陆生从小一起长大的，又是奴良组下的妖怪，对拥有者人类柔软心灵的陆生而言，她就是他的家人，其它的妖怪也是一样。原本陆生就是为了守护最重要的存在才继承奴良组的，而土蜘蛛的行为无疑触犯了他的底线。
　　再一次的，土蜘蛛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陆生身上，而陆生将冰丽交给了旁边的翼蛇女后，握刀迎了上去。
　　战斗在一次开始，只是单方面的殴打，是这场战斗唯一的状态。
　　大将被不断的玩弄，而所有的阻止与反抗也都无效，这是奴良组自创立以来最屈辱的时刻，也是自此之后从没有过的。这也是生活于现在的妖怪们唯一一次，见识到上古妖怪之力。即使是当很久以后，陆生都成了一个不可超越的神话的时候，这一场战斗依旧在世间流传着，而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对上古妖怪的畏惧也因此而永不衰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