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樱》妖蓝

31、【30】目标京都

　　陆生的修行生活在鬼童丸走后的第三天宣告结束。
　　清晨，陆生正打着哈欠在穿和服，然后白羽就来了，她只说了一句话，就让陆生直接杀到赤河童处提出结束修行。
　　白羽说的是，“京都结界被破，花开院家阴阳师全灭。”
　　在某个权利颇大的人默许之下，远野一众和陆生关系不错的妖怪打算出去旅个游，到京都玩一圈顺便近距离观摩千年难得一见的百鬼夜行大战。于是陆生、白羽外加一群远野的妖怪们，乘坐白羽来时的云车回了奴良组本家，然后叫上奴良组百鬼夜行换搭宝船直奔东京而去。
　　一路上，陆生被白羽监督着继续做精神修行，结果他没管事的后果就是，无头鬼和铸铎掐了一架，还引来了京都的空中巡逻队伍。
　　“空战我们这边不占优势啊。”看着天空乌云一般妖怪的陆生很头疼，不过他用词过于含蓄了，这哪里是不占优势，根本就是糟糕透顶。
　　“这下你有回去整顿的目标了。”白羽语气是风淡云轻。
　　陆生扶额，整顿什么的，还是等京都这里的事情了结再说吧，到时候奴良组任他怎么折腾都行。
　　空中，与宝船上的奴良组妖怪隔空相望的，是名为白藏主的妖怪带领的京都领空守卫队。不过虽然被叫做队，那漫天黑云般的妖怪绝对是不下于三位数的。
　　“你们是哪来的？报上名来。”白藏主淡淡地说道，“哪怕是为敌也不与无名之辈相争。”
　　奴良组的小妖怪们炸开了锅，陆生正想着去制止它们免得把对方激怒，结果被白羽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去看船头上飘扬的奴良组旗帜。陆生嘴角微微抽搐，决定给这一大群长了眼睛当摆设的妖怪一点教训。虽然奴良组因为奴良鲤伴的去世而走了下坡路，但也绝对不是这些小兵都能无视的。
　　陆生还没来记得做出什么不符常理的举动，那边纳豆小僧已经忍不住了，对着京都的妖怪们做了个大鬼脸，然后无比自豪地向它们展示奴良组的旗帜。
　　“白痴，没有看这个‘畏’的代纹吗？”
　　结果纳豆小僧的话起了反效果，空中大大小小的妖怪陆陆续续地认出了奴良组的旗帜，然后群情激奋，顾不得它们首领的白藏主有没有下命令，怒号着就像宝船攻去了。
　　奴良组的妖怪们自然把纳豆小僧在心底埋怨了一遍，不过迫在眉睫的战事也不容他们再分身，于是纷纷拿出兵器摆出架势，等着天空的敌人落下与之火拼。
　　出人意料的，阻止了京都妖怪们进攻的是同一阵营的白藏主，这只狐妖一击下来砸在无头鬼和一只鸟妖之间，成功让两方的妖怪都愣了神。
　　“白、白藏主大人？”那只鸟妖愣愣地扭过头去，冷汗着问道。
　　“退下。”白藏主语气依旧淡漠，“就算是奴良组也不例外，在对方的大将报上名之后再战乃战斗的礼仪。”
　　“可是……”旁边的妖怪还想挣扎，结果被白藏主凌厉的眼神一横，立刻闭了嘴。
　　白藏主冷冷地扫了一眼京都的妖怪们，“做不到的家伙就立刻消失。”
　　“是，是……”一众向奴良组攻来的妖怪们在白藏主的威慑下都缩了回去。
　　奴良组的妖怪们对白藏主的举动都有点莫名所以，倒是一直在旁观的白羽饶有兴趣地勾起了嘴角。“陆生，这只妖怪不错呢。”她这样说道。
　　你是说手下还是练手对象？陆生黑线着想。不过应该是两种都有吧，如果可能的话他的确是想要挖挖羽衣狐的墙角了，这只妖怪合他的胃口。
　　说实话，陆生对自己的实力真的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在原野的修行究竟帮助他变强了多少也是个未知数，所以不怪白羽和他自己都想借着这个机会检验一下修行成果了。
　　“无头鬼，黑田坊，你们都退下吧。”陆生淡淡地说着，镜花水月发动，直接来到了奴良组所有妖怪的前面。他抬起头来看着半空中的白藏主，清声说道：“我就是奴良组的总大将。”
　　白藏主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生，略微有些惊讶地自语道：“真是年轻的大将啊。不是滑头鬼吗？”
　　听到这评论的陆生绽开一个邪魅的微笑，同时释放出了全部的妖力。一瞬间他的气势就全变了，明明是站在船头，却又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飘渺难测，如雾如梦。
　　白藏主的眼神也随之认真了起来，黑色的眼中透出棋逢对手的兴奋。“就由我白藏主来做你的对手吧！”他朗声喊道，“汝，报上名来！”
　　“奴良组的三代目，滑头鬼之孙——奴良陆生。”
　　战斗，一触即发。
　　结果白藏主一句话让陆生很想扶额，“为何要打出名号？”
　　“虽有询问名号为何，但凡见过贫僧之力者仍将名号报上的……不过是不自知的愚者罢了！”
　　陆生撇了撇嘴，一个白眼向上翻给白藏主，“什么话都让你说全了，还真是个奇怪的妖怪啊。”
　　白藏主一下子被噎得眼角抽搐，想必是见识过他实力的妖怪之中，这么对他说话的仅陆生一个。
　　“碍事的家伙，不砍了就没法前进了啊。”这么说着，陆生将弥弥切丸拔出，迎面向白藏主攻去。
　　白藏主长枪一甩，将陆生的攻击完全挡回，而后双手手反转，枪头的月牙刃在半空中折回，这一次是攻击。陆生的身体瞬间被击散，化作了屡屡黑色的雾气散开，在白藏主身后聚拢，又是一刀砍下。白藏主虽然没有料到陆生的攻击，却依旧很快反应过来，就着攻击的势回身横扫，再一次劈开了陆生的身体，而陆生却又化作黑雾消散了。
　　同样拥有【畏】的妖怪的战斗，最先斩裂对方【畏】的就是胜者。
　　奴良组和京都的妖怪们一颗心脏都悬在半空，全神贯注着己方大将的战斗，场面一时间倒是安静了下来。
　　没人注意到，白羽在一旁小小地叹了口气。陆生的明镜止水现在还用不出，白藏主的实力也就是鬼童丸的档次，所以鬼童丸拿陆生没辙他也一样。这场战斗虽然视觉效果不错，但对于她这样的大妖怪而言，实在没什么看头，只是个余兴节目罢了。
　　滑头鬼这种妖怪本身就相当逆天，再加上一个同样逆天的妖刀弥弥切丸，陆生如果还输的话他大概会自己申请回炉重造的。
　　京都的百鬼夜行除了羽衣狐和安倍晴明外，大约也只有一只妖怪可以把现在的陆生打得体无完肤了。想到什么的白羽眼神变得幽深了起来，看着天空中拿白藏主练手的陆生，绽出一个邪笑。看来还得再特训一下呢。
　　正打得痛快的陆生无端端有些发寒，被白藏主抓了个破绽迎面砍了下来。陆生再一次用镜花水月躲开攻击，决定还是不要再玩了，赶紧收拾掉这只狐妖前进吧。
　　战斗在一瞬间结束了，陆生连续三次镜花水月斩裂了白藏主的武器，然后将弥弥切丸斜举在身侧，刀尖垂地，对白藏主挑了挑眉。
　　白藏主愣了一瞬，然后哈哈大笑，笑完了就坐在了地上。
　　“将吾斩首吧！没有了搭档吾也不愿苟活！”坦然坐在地上的狐妖这么说道，“带着吾的首级不就可以威风凛凛的入京了？快点来吧！”
　　白藏主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让陆生嘴角抽搐，强忍着不用弥弥切丸真的砍了他的脑袋好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根神经接错线了。
　　结果在一众妖怪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白藏主突然大叫道：“稍等片刻！我突然想到了辞世之句！”说着拿出纸笔开始写字。
　　奴良组的妖怪们到此时也黑线了一把，同时想着羽衣狐是得有多强悍的神经，才能忍受这种活宝手下。
　　等到白藏主写好了辞世之句，再一次让陆生动手的时候，陆生从旁边在战斗中被打碎的木头中抄起一个木棒，迎头给了白藏主一下。
　　“你在愚弄贫僧吗？”白藏主有点恼火地看向了陆生。
　　陆生对着白藏主挑起一边眉毛，像抗刀一般将木棒抗上了肩。“别误会了。”他说道，笑得张狂桀骜，“你这个家伙让我很中意呢。你虽说奇怪了一点，但也很有趣。我们奴良组是任侠之士不是武士，所以不需要什么首级，只想要强大的伙伴啊。”
　　“你，把力量借给我如何？”陆生说着，向白藏主伸出了手。
　　这句话一出，全场都愣了，所有妖怪都在等着白藏主的回应，而狐妖似乎大脑短路了，瞪着陆生一句话没说。
　　战斗中一直在后方的鸩此时笑出声来，挖敌方阵营的墙角，这种举动也只有滑头鬼做得出来了。淡岛则在一旁上下摇晃着嘴里的草，以一种果然如此却还是很佩服的语气说：“陆生这家伙，真的说出来了啊！”
　　白藏主最后也没有答应陆生，毕竟他是羽衣狐手下的妖怪，虽然京都妖怪们已经在叫喧着让他快滚，但只要大将活着以他的个性是不可能叛变的。陆生对这结果也在意料之中，耸耸肩就放他走了。反正他这次就是来终结羽衣狐的，之后有缘还会再见的，到时候他再邀请可以了。
　　白藏主走后，京都的妖怪们立刻又有人上前来叫阵，而且看起来它们都没有白藏主那奇妙的英雄情结，打算一起上来围殴了。
　　“陆生，退下来吧。”白羽忽然开口说道，得到陆生疑惑的视线后补充，“这些杂兵没有消耗我们时间的必要。”
　　陆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白羽的意思，眼中透出期待与兴奋。开玩笑的，虽然白羽的实力陆生没见过，但她这样一个的大妖怪的战斗，是绝对值得观看的。
　　“让所有能飞的在飞的妖怪全都回船上来。”白羽对陆生说道，“我可不想奴良组的妖怪被一起干掉了。”然后她缓步走上了船头，独身面对天空无以计数的妖怪。
　　还是无差别范围攻击。陆生有种奇妙的预感，京都的空中战力会一下子全灭的。
　　不管是因为和白羽相处时间比较长有了默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陆生的预感的确是没错的，京都的空中战力，除了首领白藏主外，在白羽一招之下全都从几百米的高空掉下了地面，摔得七荤八素一时半会儿绝对没有战斗力了，就连听了陆生的命令在宝船上老老实实带着的奴良组妖怪们，只要身上带翅膀的会飞的，也基本都趴到甲板上去了，连抬头都很费劲。
　　其实严格来说，白羽根本都不能算出招了，她站在船头根本连动都没动过，只是单凭发动的【畏】就一下子将所有对手全干掉了。
　　“这就是我的【畏】，百鸟朝凰。”白羽转过头，微笑着对陆生说道，“如何？”
　　陆生看看身边趴在地上的三羽鸦和其它鸟类的妖怪，再想想刚才飞在空中现在趴在下面土地上的妖怪们，“相当棒。”他很诚实地评价。
　　初战告捷，奴良组的妖怪们一时间兴奋不可当，有这么一个大妖怪在己方，他们的胜算多了多少啊。
　　相比之下，远野的妖怪们就很淡定了，作为生活在夜之原与人间连接处的妖怪，他们中间很有一部分是从夜之原搬迁或者下来修行的，对于故乡顶头上司的实力还是可以想象的。尤其是淡岛，由于京都被改变的环境影响而一直维持女性外表的他，在白羽回来后一手搭上她的肩，无不惋惜地说：“鸟姐姐啊，你怎么不用第二个【畏】呢？那个才壮观啊！”白羽则很淡定地回答：“如果你想宝船坠毁自己同时被活埋，我也可以现在来一下。”于是顿悟自己坐的船也是妖怪的淡岛退散了。
　　妖怪的【畏】是他们种族本质的一种体现，除了一些在妖怪中很少见的混血之外，没有任何妖怪会拥有超过一种的【畏】。白羽是纯血无疑，但是她有两种不同的【畏】，一个是她种族本质的体现，另一个嘛……则是她职位带来的福利，全天下只有她家族的三个才会。
　　宝船最后在安全着陆，奴良组的妖怪们踏上了京都的土地，在三代总大将的带领下，向着封印的最中心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