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樱》妖蓝

21、【20】交杯妖铭

　　就如同暴风雨之前连一丝风都没有，大战的前夕也总是平静的，然而漆黑的云层总会被第一道闪电划破，平静到死寂的紧张气氛也最终会被打破。
　　干这件事的，是三羽鸦背回来的牛头丸和马头丸。
　　“牛头和马头？”见此状况的陆生皱起了眉，“黑羽丸，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对于这件事黑羽丸同样茫然，他甚至都不知道牛头丸和马头丸被派出去了，还以为是这俩一不留神被抓了呢，“我们是在巡逻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们的，当时他们已经是这样了。”
　　牛头丸和马头丸已经昏过去了，所以情况如何完全未知，奴良组本就紧绷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了。
　　“少主。”雪女敲响了门，“翼蛇女求见。”
　　翼蛇女是鸩一派中医术仅次于鸩的专家，救治牛头和马头的工作有她一份，她不照看牛头和马头而跑来见陆生，想必是发现了什么。
　　“请她进来。”
　　“少主。”翼蛇女对着陆生行了一礼，“很抱歉在此时求见。”
　　“不，有什么事吗？”
　　“是的，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翼蛇女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神情沉重而严肃，“您知道，在您的父亲遇害身亡的时候，白羽小姐也受了重伤。”
　　“而伤了小姐的‘力量’，和伤了牛头丸和马头丸的，是一样的，只是媒介不同。”
　　“什么？”陆生惊叫起来，尽管没全部听懂，但他明白了翼蛇女要表达的大概意思，“当年杀害父亲的人，是四国的妖狸？！”
　　“也许。”汇报完毕的翼蛇女鞠了一躬，“那么，我先退下了，少主。”到了门口，她停住了，“与四国的决战，请一定要小心。我期待和总大将如此相像的您，在天明之时凯旋归来。”
　　翼蛇女是和奴良鲤伴喝过交杯酒的妖怪，对于她而言，总大将就只有奴良鲤伴而已，就如同牛鬼鸦天狗这些元老的总大将只有奴良滑瓢一样。
　　“谢谢。”陆生对翼蛇女点了点头，“我会的。”而且也会查清当年的事情和四国究竟有什么关系，如果是四国所为的话……“来人！鸦天狗在哪？我有事找他。”
　　“是吗……翼蛇女是这样说的？”听完陆生诉说的鸦天狗陷入了沉思，“那么就应该是事实了。”
　　“那么父亲的死当真是四国所为？”陆生握紧了拳头。
　　“不，也不能就这样下定论。”鸦天狗沉思片刻，认真地看向了陆生，“少主，翼蛇女那个女人，与鲤伴大人喝的是五五分的交杯酒。”
　　陆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与总大将喝五五分交杯酒的，这在奴良组中大概是第一个。“那个女人……”他喃喃地念道，五五分的交杯酒，翼蛇女说的都会是实话，但她却未必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嘛，反正她不会是内奸就行了。”得不出结论的陆生索性看开了，反正还是自己这边的人，他管翼蛇女和自家老爸喝酒用的酒杯型号呢。
　　鸦天狗叹了口气，“少主您还真是和鲤伴大人一样啊……当年鲤伴大人也说‘反正她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这不就行了吗’。”
　　“所以我们是父子嘛。”陆生开起了鸦天狗的玩笑，然而片刻后他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鸦天狗，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可不能被动了，是吧？”
　　“是的。”鸦天狗双手拢袖，躬身说道，“少主，您尽管下令吧。”
　　“第一条命令就是……给我找瓶酒来。”
　　“啊？”鸦天狗愣了。
　　恶作剧得逞的陆生轻笑了一声，随即正色道：“之前，是奴良组和四国的战争，所以我只是个代理也无所谓。但是现在，事关我父亲的仇，所以我需要……”
　　“属于您的百鬼夜行。”鸦天狗接口道，站起身来鞠了一躬，“明白了，少主，在下立刻为您召集组内的妖怪。”
　　“麻烦你了。”
　　很快，奴良组内的妖怪就都聚在了后院，还不清楚事态的他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猜测着陆生的意图。屋子的长廊上，摆着一大瓶妖铭酒，以及一摞酒杯。
　　“诸位。”站在长廊上的陆生说话了，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妖怪都看着陆生，等待他发话。
　　“想必大家都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我们奴良组和四国八十八鬼夜行决战在即，爷爷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那么本该是由我这个代理来进行管理的。”
　　“这场战争原本是奴良组与四国之间的，所以我究竟是代理还是总帅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因为今天发生了一些突然的情况，我必须要以我自己的名义，来回应四国的挑战。”
　　“所以，想要跟随我，成为我百鬼夜行中一员的……”陆生端起长廊上放置的七三分的酒杯中象征七的那一个，对着众妖怪举了起来，“来喝酒吧。”说这句话的同时，陆生妖化了，黑白双色的长发，妖红的眼瞳，以及嘴角邪魅的微笑，无不展现出妖怪之主的绝代风姿。
　　奴良组的妖怪们都被这突然的消息给震住了，随后兴奋、激动、疑惑等各种各样的声音中，雪女、青田坊、黑田坊这些与陆生最近的妖怪们带头走了上来，与陆生喝下了代表着发誓永远效忠的交杯酒。在那之后，三羽鸦、猩影等妖怪也陆续地和陆生喝下了交杯酒，就连刚醒不久的牛头丸和马头丸都过来凑了一下热闹，最后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几乎是逼着陆生和他们喝下了交杯酒。
　　直到最后一个愿意和陆生喝交杯酒的妖怪退下去，一众妖怪在院子里群情激奋的时候，翼蛇女从走廊的尽头走了过来。
　　“怎么，你也要喝？”陆生对着翼蛇女摇了摇就剩下一点的酒瓶。
　　“可以。但是，我要用这个。”翼蛇女指了指陆生的酒杯。
　　“五五分？”陆生挑眉。
　　翼蛇女在陆生旁边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意味，“你是个值得追随的总大将，但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停了停，她有些还念地说，“曾经，总大将会与我喝酒的前提是，我永不背叛奴良组。现在……我可以发誓永不背叛少主你。”
　　“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陆生说着，将酒瓶里剩下的酒都倒进了酒杯里，对翼蛇女举杯，喝下一半后将酒杯递了过去。
　　翼蛇女接过了酒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