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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未明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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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奴良组,陆生让三羽鸦加大了浮世绘町的巡查力度,然后拽着白羽就消失到后院去了,吩咐众妖怪不准打扰,众妖怪一头雾水地听了令。
奴良组的后院有一株樱树,粉红的樱花四季不落,只要有一点风吹过便会落下一地的花瓣,然而树上的花朵却永远不见少。在这一棵树上,有一条横向生长的粗壮树枝,如同一个平台一样,可供人在上面小憩。
现在,有两个人背对着交错坐在这樱树的枝条上。
“这是爷爷娶祖母那年种下的树吧?”白羽望着头上无数的樱花说道,“都快成精了呢,已经有【畏】开始凝聚了。”
“不成精的话也不会花开不败吧。”陆生同样望着头上的樱花,“妖怪的宅子里怎么会有平凡的东西呢。”
“说的也是啊……”白羽点点头。
之后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还是白羽先开了口:“哥哥,你……终于要用到我的能力了吗?”
陆生闷闷地“恩”了一声,声音中透着沮丧和不快。
两个人的并肩而坐的,所以白羽稍稍侧身就能够握到陆生的手,“哥哥,能够帮到你,我觉得非常开心,所以不要这样。”
陆生看了白羽一样,低声说道:“我是百鬼夜行未来的总大将,应该是我来保护你,可现在,我却将你放在了战场的最前端。”他自嘲地笑笑,“我真是个没用的总帅啊。”
白羽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头靠在了陆生的肩膀上,“我说过了,我想,做你成功的基石。所以,哥哥有能够用到我的地方,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
“至于这会让我成为对方首先要除掉的人物……”白羽轻笑了两声,“我相信哥哥你不会让我出任何事的,不是吗?”
总是被安慰的陆生实在是沉闷不下去了,再不打起精神,他可真是连个女孩子都不如了。
“我不会让任何敌人接近你。”陆生轻轻地抚着白羽的头发,低声说道,“绝对不会。”这不是承诺,而是誓言。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任何事,除非我死。
第二天,陆生和白羽就向学校上交了短期休学的申请,然后将相关事宜全部丢给了鸦天狗去处理。清继等人得知了这件事后曾来探望,结果被乔装改扮后的黑田坊以少主和小姐处理家中的事务外出了给打发了回去。
奴良组中,除了本家的人外,另有狒狒组、牛鬼组和鸩一派在随时待命,遭到四国重创的狒狒组现任组长,是原组长狒狒的儿子猩影,这个年纪不大的妖怪由于父亲的去世而过于激进,倒是让陆生有些头疼。
安排好了以上事务,陆生就开始整天不见人影,让奴良组众妖怪一头的雾水。管事的人不务正业,一天两天还可以,时间一久,奴良组的一众妖怪难免犯起了嘀咕。
这天,忙了一天的陆生打着哈欠走出了白羽的房间,住在里面的女孩已经精疲力尽,正在小睡补充精力,以便晚上继续工作。
结果又要出力工作又要为白羽身体担心的陆生,走路到一半就听到了院子里的争吵声,他皱着眉走了过去,竟然听到了一些妖怪被最近浮世绘町的破坏事件搞得人心惶惶,要脱离出组。
“一群没用的家伙。”在木鱼达磨都镇不住混乱的时候,本来心情就不很好的陆生终于压不住火了,“你们可是妖怪啊,让人类‘畏惧’的恐怖存在,竟然被区区几次袭击事件吓成这样子。”说着,陆生走到了明处,站在长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院子里的众妖怪。
一众妖怪都被陆生的话震住了,集体惊怔当场不知所措起来。
“木鱼达磨,这里就交给你处理,别让我再看见这种事。”命令下完,烦扰中的陆生挥挥手就想离开。
“是,可是少主……”难得碰见自家少主,满肚子疑问的木鱼达磨自然不可能这么放人,“你最近都和白羽小姐在做什么呢?”
陆生也知道自己不给个解释今天这种事还得发生,于是简要的解释:“在整理对手的资料。明天晚上,至多后天清晨,就能够完成了。”
“对手的资料?”院子里的大小妖怪都愣住了。
“总之你们明天下午就开始在本家待命就是了。”忙到有些头晕的陆生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最近被他们闹得这么凶,我们也该回礼了。”
之后陆生让鸩给他预备一碗提神的药,上好闹钟后直接扑到了床上,他这几天的确是累坏了。
是的,四国的妖怪在奴良组的地盘上四处捣乱的时候,陆生和白羽并没有闲着,两个人在白羽的房间里,依靠白羽的能力,将所有出动的敌人的能力、行动过程、所到的地方,统统都记录了下来,并且加以分析整理。
鸩和翼蛇女这两天一直都不得闲,一对一地负责照料两个人,陆生和白羽最近几乎都没怎么睡过觉,夜晚进行全市的监视,白天一边留意敌人动向一边分析局势,找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的目的。陆生还好,妖怪的体能比人类强很多,而且他主要负责的是记录和分析,虽然很耗心力但还撑得下去。白羽就不一样了,她几乎将自己的能力使用到了极限,日夜不停地去捕捉和分析敌人的能力,以及监控他们的动向,如此大的精神力消耗就算是妖怪都会倒下,更何况白羽还是个人类。白羽的意志力让鸩感叹不已,不过一旦这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她不病倒鸩就谢天谢地了。
“这里、这里、这里,按照这样的步调,今天会被进攻的就是……”陆生一个一个地划掉地图上的区域,“医院附近的土地神祠。”
“袖衣神,以袖子为食的妖怪,如果被他抓住了袖子就绝对不能回头,并且要立刻把袖子给他,否则就会被诅咒夺走性命。”白羽检阅着一摞写满字的纸张,脸色苍白,透着说不出的疲惫,“但是本身并没有很强的力量,只要速战速决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了。”她将检阅完的纸递给了陆生,“呐,哥哥,完成了。”
陆生接过那一摞白羽数天赶出的、四国眼下所有在奴良组地盘内的妖怪资料,起身就要离开,“弄好了你就休息吧,好好地睡一觉,等你醒过来,这上面的家伙就都不在了。”他扬了扬手中的纸,随后跑了出去。
“恩。”白羽微笑着点头。
早就等够多时的奴良组妖怪们兵分三路,由黑田坊带领一队去医院附近阻击袖衣神,青田坊和三羽鸦带一队去准备随时应对以扰敌为目的四下袭击的犬凤凰和洗手鬼,而陆生亲自带一队去抓捕在化猫屋潜藏多时的钩针女。
陆生和白羽这些天的所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即使是在化猫屋捞到不少奴良组内部消息的钩针女,对于今天的行动都完全没有预料。而四国的妖怪毫无准备的结果就是,袖衣神被黑田坊的暗器刺成了筛子,犬凤凰被三羽鸦做成了烤火鸡,青田坊把洗手鬼揍得估计就连来迎接他的黄泉国工作人员都不认识了,而钩针女么,在确定了这个家伙是死忠于四国之后,陆生一刀就把她解决了。
四国打前锋的七个大干部,在今天一晚折损了四个,可谓是损失惨重。
终于扳回一局的奴良组众妖怪们十分兴奋,尽管没有开宴会庆祝,但陆生的威望在今天晚上的奇袭后达到了最高峰,组内的妖怪们无不对自家的少主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前对陆生的种种怀疑和犹豫也都荡然无存。鸦天狗在听完自家三个孩子汇报的战果后,再一次泪流满面,整个晚上都在嚷嚷着:奴良组的曙光终于出现了!
众妖怪在前院热热闹闹地庆祝今天的大胜利,本次事件主角的陆生却静静地坐在熟睡的白羽的房间外面,一边重新整理手边的资料和信息,一边不时地抬头看看紧闭的屋门。尽管知道精疲力尽的白羽不可能这么快醒,但是知道她就在这扇门的后面也已经令他十分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