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队长你好》轻微崽子

65、第六十四章 受伤的北岛川

　　从另一个世界钻回来的北岛川带着倦容出现在十三番队队舍，和浮竹队长打上照面。一个形容憔悴，一个面色润泽，竟有云泥之别。
　　自己的部下看上去精神不佳，浮竹问，“这几日你去哪里了，难得在队里见到你一次，看上去像生病了一样。得了空去四番队走一趟吧，还是身体最重要，毕竟现在形势不容乐观。”
　　“嗯。”蔫蔫地应了，北岛川又道，“没事我先走了，可能要请假。”
　　到了要请假的地步，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但见北岛川没有吐露的意思，浮竹也不好问。
　　“几天？”唯有这个是可以问的。
　　北岛川想了会儿，说出来的话隐含着不甘，“三天罢。”三天，应当足够了。
　　他的背影，在浮竹十四郎看来，有一些踉跄，竟像是受伤了似的。

　　越过浮竹大宅的院墙不是什么难事，按压着左臂跌跌撞撞找到那间屋子，北岛川面无血色地紧抿着唇闭上嘴，话应该已经被带给千夜。
　　果然片刻以后院中传来浮竹家小孩子和千夜打招呼的声音，以及随后传来的拉开纸门的响动。
　　从门外带进来的寒气让北岛川克制不住打了个颤。
　　“怎么回事？”
　　收到莫名的口信的时候，千夜有一刹那的不信，她知道北岛川最近在暗自行动，但既然是暗自的，她不认为他会有找上门来把她牵扯进去的一天。
　　因为北岛川的强大，也因为北岛川深知她事不关己的自私脾性。
　　空气里漂浮的淡淡血气，让千夜的眉心拧起来，一直没说话的北岛川，这时候睁开眼，一眼里带着冷意。
　　视线滑落到北岛川奇怪拖曳着地左臂上。他的右手按压在腿上，而左手却是垂着，肘弯处没有半点弧度。
　　古怪而可怕的想法掠过心头，她猛然出手拉住北岛川左边的袖子。
　　黑色的宽袖是湿的，暗色里看不清楚，摸到手里却再躲不过那种湿润的凉意，原形毕露出来。
　　收回来的手摊开的时候，掌心猩红的是血。
　　“你受伤了？”语气里有一些不可思议，回到尸魂界以后北岛川的实力有所恢复，还会被人所伤，伤口上没有属于死神的气息，“你去过别的空间？断界还是虚圈？”
　　扒拉开北岛川的袖子，血肉模糊的一片，骨骼被击碎和血肉粘黏出的古怪形状完整掩盖掉手臂本身的形状。看上去只是一团肉糊糊。
　　千夜没有那么好的耐性，最后一次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伤的你，你都做了什么？为何要伤你？再不说话就给我出去。”
　　北岛川无声地笑了笑，眼里冷光已经尽数敛去，原本他也不知道自己受伤为什么会来找她，现在却明白了。
　　他不过是想让她主动“被”牵扯进自己在调查的局中。
　　狡黠的语气让人恨得牙痒痒，他说，“是你要问我的。我去过虚圈了，和其中一个破面交手。”
　　面对惨不忍睹的伤口，北岛川的表情却是平淡的，疼痛没能让他的表情有所松动。因为受伤不过是意想中的事情，只是稍微早了点。和他的轻敌有关系，怨不得人。
　　“你现在不去四番队，特意来告诉我受伤的事，意欲何为？”牙齿有点发痒，若不是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说不定她真会一口咬断那个人活得不耐烦的咽喉。
　　“不是我要告诉你的，我只是来，你若不问，我也不会说，你既然问了，也算知道了我一个秘密，是要负责任的。”
　　“你待会儿去四番队也是要给人看的，莫不成还要让卯之花队长负责？”
　　“你是第一个看到的。第一个和以后的从来是不一样的。”这句话说得酸楚，他自己也不是第一个，自以为称作是“家主”就占尽的先机，却没能起半点作用，否则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堪地做些自己都不懂的事情。
　　千夜这才算想明白自己被圈进去的是怎样一个局，恍然大悟的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怒气，她行事坦荡，但向来只管份内事。凭着三两句话就妄图把她圈进去，想都别想。
　　咬着牙说，“你自己受的伤，自己处理，要死也别死在这儿，这是浮竹的家。”
　　北岛川轻飘飘一眼盖过去，千夜皱起眉，按住地面就要起身。
　　“那就等浮竹队长回来吧，我喜欢他泡的茶。”
　　起身的姿势顿住，像是走到一半忽然坏掉的钟表。
　　“你想让十四郎看见你受的伤？”
　　“队长对属下应有这点关心不是吗？这是队长‘份内之事’。”四个字咬得分外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北岛川学得熟稔。
　　尖小的下巴略沉下去，坐回去片刻，方才又起身。一把拉拽住北岛川受伤的左臂，饶是北岛川再能忍痛，这样猝不及防地被人掐住伤口，也是很难忍耐的。
　　免不得“嘶”出声来，皱起的面目也看得出剧痛。
　　千夜唇畔却露出笑意，和北岛川狰狞的脸对照起来，分外残忍。她不觉得自己残忍，硬要请她入局，违背她的本心，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四番队给出的解释是，千夜执行任务过程中遇到难以对付的虚，被十三番队副队长北岛川撞见，同僚之谊，出手相助是本职。
　　卯之花的治疗术分外高明，北岛川受伤时间在几个小时之前，恢复完全不过是片刻的事情。
　　只是血肉重生难免会有痛苦，他只是咬牙受着，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心头庆幸——
　　还好伤到的是左臂。
　　左臂能动的瞬间，下意识摸了摸完好的右臂，若非完好，恐怕连及时逃跑都做不到。
　　回过神来望向窗台，刚才还在那里的人影现在已经不见，玻璃外面一片空荡。

　　离开四番队时，卯之花留住千夜，隐隐担忧地问，“能发出这种强度的虚闪，不知你们遇上的是何种等级的虚？”
　　千夜愣怔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卯之花是整个尸魂界最容易看破她的异变的人，不经意间后退一步拉开些距离。
　　“队长不必担心，已经解决掉了，不是什么要紧事，否则我和北岛君定会报告给总队长。”
　　言下之意这已经不是卯之花烈应该插手的范围，卯之花也不好再多问什么，若有所思地看着千夜迅速消失在拐角处。

　　这天晚上和浮竹队长吃着饭也有些走神，几次筷子在碗里打一转却没捞到饭，还把空筷子往嘴巴里放。
　　嚼着空气竟然还津津有味。
　　浮竹十四郎看不下去，按住千夜又要送进口中的筷子。
　　思绪被打断，顺着浮竹的视线看到自己的筷子上空无一物，走神走得太明显是种罪过，讪讪地笑一下，果然没能掩饰过去。
　　“队里发生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了吗？跟我说说或许能有解决的办法，毕竟我也当了很多年队长。”
　　看着浮竹一无所知的脸，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瞳，千夜一时没说出话来，等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又忘记了本来要说什么。
　　从她手上把碗拿过去，豆腐青菜鱼肉各夹一些，颜色排布也好看，饭菜的香味这时候方才活了一般，暖洋洋地钻进鼻子里。
　　“先吃饭吧，肚子空着是没办法想事情的。”
　　好像在寒冷的冬天里，别人都在外头雪地里冒着刺骨的风雪行进，而自己幸运地躲在烧着极旺的炉火的屋子里，享受温暖。
　　“十四郎。”喊一声他的名字，眼珠子定在饭碗里不动。
　　“嗯？”略抬起的眉梢是询问。
　　“你会一直就这么呆在我身边吧？”

　　浮竹十四郎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低头扒一口饭掩饰过去，没有立即回答。
　　千夜也觉得自己问得直白又唐突，这样的问题如果肯定下去，那么意思就是许下永久的陪伴，对浮竹队长这样责任感深重的人而言，无疑是誓言。
　　于是补上一句，“不用急着回答，我们还有时间，很长的时间，你可以一直想到我们被时间带走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死神的时间会有多漫长。

　　然而，果然没有等来浮竹的即刻回答，她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她以为浮竹十四郎到了现在应该已经没有半点犹豫了才是。
　　他要是拿同样的话来问自己，自己是会立刻等不及地点头，免得他会后悔。

　　这一天晚上两个人窝在同一床被子里的时候，难得浮竹拿宽阔的背对着她，本来极其自然地要把手搭过去把人勾过来。
　　却不知为何浮现起吃饭时候的尴尬场景。
　　已经探出快碰到他窄瘦腰际的手，就那么收回来，好像从来没有伸出去过。
　　到了夜半，千夜已经快忘记在脑子里沉浮的那些搭不到一处的念头，比如和浮竹，比如北岛川的怪异举动，比如蓝染会不会派人来抓自己。
　　腰上一沉。
　　她本来就是半醒着的，这么一来全然清醒过来，只是没有睁开眼。
　　温热的额头抵住她的，虽看不见，却莫名感受到难过，睁开眼时看到浮竹十四郎紧闭着眼的脸，在透进月光的微亮光影里，闪动着细碎的泪光。
　　但闭着的眼似乎是在否认泪水的存在，她贴过去吻干，能察觉到唇下的肌肤略为颤动，他始终没有睁开眼，她就始终不问。
　　只是彼此的手在对方腰间收得很紧，想要融为一体一般。

　　请默默祈祷··这是个ＨＥ··
因为··
作者觉得打字的时候手已经不受控制了＝　　　＝被附体了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