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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虎穴蛇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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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听人说“就算是虎穴龙潭我也要去闯一闯”,对此,她在心里默默地一翻白眼:龙潭虎穴算个毛线,有能耐你来蛇窟啊,来啊来啊。
满屋子发着绿光的实验皿,整个楼里阴森森的什么光都没有,总有“嘀嗒嘀嗒”的水声滴个不停,不知滴的是水还是血……蛇叔啊,你这都是什么品味?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孩子会心理扭曲的好不好?
作为一个心理成年生理尚未摆脱婴儿阶段的人,她所面临的第一个挑战是——学会自己换尿布。换尿布有木有!每次想到这件事,她都顿时觉得人生无比忧伤。颠覆,真的是颠覆,在这样一段不长的时间里,颠覆了自己坚定不移地相信了这么多年的科学,颠覆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无灵魂论”的认知,然后,在一个危险的,荒谬的,完全陌生的世界里,学会一个人生存,每天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单纯地为了“活下去”。
其实也不明白,在这个可以说是无牵无挂的世界里,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活下去”。或者,只是不想死而已?
她是在一岁半的时候就第一次成功凝练出了查克拉的,无时不在的危机感给了她足够的动力。当时还有负责照看他们的人表示了一下惊艳,说:“273号啊,你要是能学会第一个忍术,多小的都行,我就往上面报,把你推荐给大蛇丸大人……”于是她“努力”地学习了很久的忍术,却一个都没成功。
她对蛇叔无爱,所以没太突出,没被盯上。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感谢他们让自己活下来的,但是,对蛇叔左一针管右一试管的行为还是很抵触的。比如有一次,被打了一针黄澄澄的不是是什么的液体,全身的骨头都在疼,就像快要烧起来似的,那种感觉持续了整整一天,她被折腾到不行,幸好还是活过来了。那个实验,100多个孩子,死了一大半。还有一次,灌药。那次是她没回去,所以刚好错过了,据说,那次被灌药的所有人,大概是40几个,全都去了另外的世界。她是应该庆幸自己在这里一贯存在感超低以至于没人想起她的。
在一群强烈想要出头的小孩子里,被注视到可能是件难事,想要被别人当做小透明,对她来说,倒还算简单。事实证明,小透明战术还有有其存在价值的。
穿插在实验中的是修炼,没日没夜的那种。不同年龄组有不同的标线,完不成,后果,请自行想象。她记得她是从会走路之后不久就开始学扔手里剑的……没错,就是扔,毕竟一个都攥不住剑柄小手怎么可能有什么准确度。没有玩具般的木制手里剑,上手就是空心铁皮制。据说那些三四岁的孩子有的都已经被要求用铁制实心手里剑了。
空心的手里剑同样锐利,第一个月训练,她的手上就有了大约十个口子……大部分是被别人误伤的。给她包扎的人骂骂咧咧的:“靠,这种上面都不说要看着的小孩儿怎么这么弱,事儿真多……”她被误伤的次数还不算多,有几个几乎和她同龄的小孩子才是总是遍体鳞伤。后来她明白了,为什么被“误伤”的,总是同样的几个人。歧视这东西,一直都有,哪怕是一群都还不记事儿的孩子。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呵。
她本来也应该是会被欺负的小孩的那一列的,但是还好她有个足够理智的脑子。消失战术万岁。毕竟……首先,作为一个大人,不能和小孩子计较,更不能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小孩子计较;其次,现在的她打不过啊,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后面那一条才是主要原因的。
蛇窟的另一大特色是洗脑教育。能想象么?一群话都说不利落的小孩儿每天要听别人讲“伟大的大蛇丸大人”的事迹。噢,是大蛇丸大人给了我们生命,是大蛇丸大人让我们变强,所以我们要付出一切为了大蛇丸大人,生命算什么,对大蛇丸大人的信仰比一切都重要……每次都躲在人堆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只有在心中不停地翻白眼:愚民政策!我国某东南沿海省份的传销团伙的洗脑策略都比这个先进多了!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这种“死忠从娃娃抓起”的教育,对大部分适龄儿童来说,是管用的。尽管这只会让她更为抗拒而已。
就这样,两年。
某天,她和另九个人被塞进了一艘船。船往浓雾笼罩中的海里开着,昏暗,寂静……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入夜,装作已经睡着的她听到了舱外两个人的谈话。
“明天一早就到海之国了吧。”
“啊……你说,咒印打下来,这十个能有几个活下来的?”
“哼,够呛,一个都没有。这都是那边看着没什么发展潜力的,要是有一个生命力够强的……要是都死了,影响了大蛇丸大人的实验进度……”
脑海中好像有什么“腾”地炸开,她的思绪有些乱。海之国,咒印……啊,想起来了,除了御手洗红豆之外的,应该都死了吧?那自己……不行,要逃。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就会有生路的。
第二天一大早,被带下了船,那人就没再管他们。那人大概是觉得这个地方反正也就是个孤岛,这群孩子怎么看也没谁要逃,再说逃也逃不掉。大蛇丸大人这个实验过几天才开始,这几个小鬼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在看管他们的人走了之后,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足有三次,冷静下来,决定先去查探一下周边。
她正在海边看距离,就听到后面有人喊,是很陌生的查克拉,“喂,小鬼,你是……”回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她立刻回身窜进林子里。能感知身边的查克拉这事还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并不知道其他的能感知查克拉的人能感知到的信息是不是很具体,反正她自己也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人数和认不认识,应该是很弱的感知型了。
那个,是御手洗红豆呢。那么,没猜错的话,大蛇丸他们也已经到了。这个岛,四周都是海,跑掉的可能性无限接近零。来时的那艘船确实还在那,但是那船离基地太近,不可能动得了……对了,红豆最后是怎么回木叶的来着?啊啊啊,记不清了真要命……不过,她能回去的话……这座岛也只有御手洗红豆这么一个变数了,赌了!
“喂,小鬼,你跑什么啊?”没想到,红豆竟然跟了过来,“我很可怕?”
“不……不是……”往后小小的退了两步,装傻,“你是谁?以前,我没见过你。”不对,她突然感知到,后面,还有人过来了,“我……我先走了,请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一个小孩,拜托了。”说着,在脚底凝起查克拉,快速离开。
身后,红豆冲着那个小小的背影说了一句:“我是御手洗红豆,记住了,小鬼。”双手一叉腰,微微偏了下头,切,真是个奇怪的小鬼……
大约一分钟之后,有人走过来:“红豆小姐,大蛇丸大人叫您回去。”
“大蛇丸老师?我知道了。”
在这几天里,她又“偶然”碰到了两次一个人在外面的御手洗红豆,也不说什么话,打个照面,然后“蹭”地就跑了。以至于御手洗红豆一直没明白自己眼前的这一枚小豆丁到底是怕自己还是怎么回事,但是确实记住了这个孩子。
实验开始了。
第一天,清晨,带离两人,没再回来的。
第二天,清晨,带离三人,没再回来的。
第三天,清晨,带离三人,没再回来的。
第三天,傍晚,她和另一个人就被分别关了起来,地下的一个房间,全石砌,门已锁,不可能打得开,风道,嗯,这是个好东西。
从风道钻出了建筑,在林子里藏好,收敛气息。这附近没有查克拉活动,还好。并没有几个人出来找这个逃跑的试验品,大概,她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而已,毕竟大蛇丸的试验品又不少,她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等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到了中午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几个快速行进的查克拉位置,其中有一个就是她一直在等的红豆的,后面……你妹,怎么这么多查克拉反应?怎么这么像大蛇丸的查克拉?不会是弄巧成拙惹到大BOSS了吧……不要啊!行进方向,些微偏差,嗯。
跑到他们的必经之路边,窜过去,拉住红豆钻进密林。在后面洒下偷来的药水,混淆了气味,钻进一遍水底,降低了温度。一路曲曲折折的小道,到了离附近的岛最近的海岸。
“喂……之后,怎么办?”红豆捂着肩上的咒印跪在沙滩上,问身边带着她一路跑出来的小鬼。
可是某小鬼的查克拉早就耗尽,毕竟她才多大,看起来更不堪,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几乎已经趴在海滩上:“不……不知道。”
“小鬼,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
“实……实验品……昨……天半夜跑出来的……我还……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离开呢……咳咳……”
“还好吧,你……”红豆看了一眼她,转头指着海面,“呐,你看那边,是不是有船?”
费了好大的力气爬起来,眯了眯眼睛,大概是起得太急脑缺血,眼前一片黑:“抱歉,看不清……”站起来的一瞬间又栽下去,耳边只听到红豆一句“喂……”
太过高估自己的后果便是不争气地昏了过去。
又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深蓝的天空映衬下墨色的树冠。又被扔在森林里了?不是,耳边好像有噼里啪啦的火声……
挣扎着坐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三个带着动物面具的人……木叶暗部?
“呦,小孩儿,你醒了啊?”
“唔……你们是谁?”
“木叶暗部。小孩儿你听说过木叶吧,我们是木叶的忍者,跟红豆一个忍村的……你知道红豆的名字吗?就是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啊,你知道什么叫忍村吧?忍村就是……”那个废话很多的鸟面具暗部的滔滔不绝被旁边的狗面具暗部一个“嗯咳”的清嗓子声打断。
“那个……红豆她没事吧?”
“没事,现在也只是睡着了。”一直没说话的那个猴子面具暗部指指另一边,声音压得很低,“你也先休息,等天亮了回木叶,你得跟我们一起回去。刚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有把兵粮丸放进你嘴里,现在不会饿吧?”
“嗯,不会。”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谢谢。”其实她的惊魂未定也真不是装出来的。要是那些木叶暗部再晚来一段时间,她就死定了。
她突然觉得她应该无比庆幸自己不是传说中的幸运E,啊,是幸运值一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