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年终么奖金

7、绕指柔（上）

　　“同志们，听说了么，咱学校的停车场里发现个死人！”
　　“啥？”这下子，吃早饭的擦桌子的备课的统统沸腾了，“真的假的，啥情况？”
　　发言人宋哥神秘兮兮地把门关上，才小声说，“停车场的老丁头认识吧？昨晚上他发现有辆贼有毛病的捷达，嘿，停得那寸劲呦，不当不正地，连门都锁不上了。老丁头那暴脾气，咣咣就开砸那车窗。为啥呢，因为他瞧着里面影影绰绰有个人，寻思这丫准喝高了迷糊过去了。谁知道无论怎么敲那人就是不动地方。后来老丁头觉得不对劲，把警察找来一看……哎呦，门刚弄开，那人跟血葫芦似的倒地上了！”
　　大家集体吸凉气。
　　“后来呢？后来呢？”我赶紧问。
　　宋哥喝了口水继续说，“120把人抬走了呗。老丁头做完笔录，是我把他送回去的。这回老头可被吓蒙了，非得场大病不可。”
　　“宋哥，那死人是谁啊……是咱校的么？”小卓美女花容失色，“天啊，太可怕了。”
　　“据说不是咱校的人，把心放肚子里吧妹妹。”宋哥挤眼睛，“怕的话，晚上我送你回家。”
　　“我也要！”我举手，“人家也怕死了！”
　　“有你什么事，”宋哥瞪我，“属灯泡的自觉点消失！另外啊，各位各位，领导指示这两天可能会有警察来调查情况，大家不用紧张，有啥说啥。”
　　“不是吧……”呻吟的还是小卓美女，“我最怕警察叔叔了。”
　　她话音刚落，“咣铛”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顿时万籁俱寂。
　　进来的是王哥，他那脸色简直比用了十年的锅底还要黑。“小李，”他的目光竟然落在了我身上，“出来一下，有人找。”
　　“王哥，是谁啊？”
　　“……警察。”
　　我叼着的咸酥饼扑通掉进了豆腐脑里。

　　“王哥，”我带着哭腔说，“我昨天下班后就回宿舍了，一晚上都没出过门……”
　　王哥拿眼皮夹我，“谁也没说你干坏事了！那警察点名找你，我总不能硬拦着不让见吧？淡定点。哪，人在门外呢。”
　　我没法淡定！谁碰上死人的事也没法子淡定！等等，我好象就认识一个警察……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走出校门后，我双手抱在胸前问，“李警官？”
　　“对不起，事发突然，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只好请王主任帮忙找你了。”李鸿洋从警车里钻出来。
　　“请快一点入正题。否则五分钟以后全校都会传我是个杀人犯。”我没好气地说。
　　冷面人点头，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照片，“你认识这它么？”
　　我扫了一眼，“石头。”
　　他又把照片拿进了些，“你再仔细看看？”
　　我端详了一会儿，很肯定地说，“就是石头。”
　　李鸿洋盯着我，表情有几分无奈和苦涩，“李小姐，我承认今天的谈话让你很不舒服，我也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但我消失的前提是，你得说实话。否则，明天，后天，甚至这个月你都不可能摆脱我。”
　　我有些生气，“可你凭什么认定我没说实话呢？”
　　“我调查过你家的背景。”他严肃地提醒，“李家世代习武，你太爷爷、爷爷、大伯都是河北有名的长拳高手。而你姑姑甚至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暗器名家。试问这种家庭出来的人，怎么会把它认成石头？”
　　我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妈的，我真想揍他一顿！等等，要冷静，绝不能被他气得失去理智。套我的话？嘿，等着瞧吧。
　　“因为我是女孩，在我们家，女孩既不上家谱，也不许学武的。我姑姑也是另投别人门下才学的艺。而我爸反对我学武，所以，在我的眼里，它就是块石头。我这么说你满意了？李警官？”
　　“停，”他打手势，“是我的错，我把气氛弄得太紧张了。我们居然象敌人一样针尖对麦芒。”
　　当然是你的错，无论是谁，被人肉都会翻脸的好不好？！
　　李鸿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掏出香烟问我，“可以抽么？唔，谢谢。李珮，我承认我态度不好。因为出事的人……是我师父。”吐出这句话后，他整个人象放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来，“我师父是个有二十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公安了，他不是特警，就是很普通的文职工作。你能想像么，一个管出入境盖章的人居然被砍了十多刀？”
　　“……他现在怎么样？”
　　“还在昏迷，没有脱离危险期。算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他出事以后，我调了车上GPS记录，发现昨天早上他曾在A广场树林里逗留过很久。但是，偏偏那里的监控镜头都被人破坏了。”
　　“用的这个？”我拿起照片问。
　　“我不敢肯定。只感觉它并不是普通的石头……你看呢？”李鸿洋露出了眼巴巴的表情。说实话，他这德行还挺让人难过的。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好吧，还真就不是普通石头。它的材质是青石，最上品的飞蝗石。”
　　李鸿洋的眼睛亮了，“你肯定？”
　　“爱信不信。”我横他，“你看，它尖锐的这边是被人刻意打磨过的，而且这种石头咱们这儿压根没有。如果是行家的话，打破个监视器算什么，给你的脑袋开瓢……咳咳，你一共捡到多少？”
　　“就一块。”
　　“就一块？”我惊叫，“也许是哪个武术爱好者掉的呢，能说明什么？”
　　李鸿洋没有直接回答，他想了想说，“李珮，我还要请你帮个忙。”
　　“你放过我行不行？”我拒绝合作，“找别人帮忙吧。”
　　“李小姐，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他冷冰冰地说。
　　妈的，当我吓大的？我横他一眼，转身就走。
　　“李珮！”他忽然说，“算我求你！”
　　晚了，我一向吃软不吃硬！我不理他，直接进了教学楼。
　　这个人定定地戳在楼下。人来人往，不少好奇的学生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但他仍旧一动不动地，好象从上一辈子起就长在那儿似的。
　　五分钟，五分钟，半小时……
　　我终于崩溃了。一路小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好，我答应，你给我马上消失。还有……”
　　“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麻烦你。”李鸿洋保证。为了表示诚意，他甚至笑了笑。
　　大哥你笑得太傻了，我在心里骂，象刚捡了五毛钱似的！
　　突然周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甚至还有吹口哨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所有的同事都扒着窗沿看起了时况转播。
　　“加油！我们看好你哦！”宋哥夸张地大叫。
　　我……我倒八辈子的血霉了。

　　周五，李鸿洋的短信来了：“明早四点，我去接你。”
　　我又看了一遍，四点！考，哪个地球人在四点起床啊？又不是公鸡？！
　　“对不起，望见谅。”第二条短信紧跟着发过来。
　　……得，我怕了你了！
　　第二天下楼的时候，我发现李鸿洋一身的休闲运动装打扮。看惯了他穿警服，这身衣服我怎么看怎么别扭。
　　“咱们去哪啊？”我打着呵欠问。
　　“静日森林公园。”
　　“为什么？你怀疑嫌疑人藏在那？”
　　“不，我怀疑那个人常年在那里练功。”
　　我想了想，“有道理。A广场附近都是密集的住宅小区。如果那个人需要每天练习的话，去那是最方便的。啊……不对，静日公园很大的，我们去哪儿找他？？”
　　“靠你了，”李鸿洋说，“那人擅长飞蝗石，至少会一样兵器。不可能没有痕迹的。”
　　我咬牙切齿，“靠个头啊？你当我会特异功能？”
　　“我找你来，是想最后确认下。呃……李小姐，你一直举着抱枕是想袭警？我个人建议你换成右手边的矿泉水，杀伤力更大。”李鸿洋一本正经地说。
　　……丫的还会幽默？！
　　“既然知道我家干什么的，别以为我不敢！”我抄起矿泉水指着他道，“先说好，具体的事我可不掺和。而且我懂得不多，说错了你别怪我。”
　　他单手握方向盘，又拿出几张照片。
　　我吓得一哆嗦，是几张伤口的特写，血淋淋地，“这是用刀砍的？”
　　“不是刀，比刀要薄得多，”李鸿洋颇为困惑，“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兵器……”

作者有话说

　　感觉越写越啰嗦了，自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