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轻狂》肆拾柒

3、世界末日与女朋友

　　第三章世界末日与女朋友

　　问：地球的最后一秒你会干什么？
　　答：陪爱的人去看烟火

　　“我呸。”陈翔对着电脑开始喷口腔分泌物。
　　“陈翔同志，那电脑可是公共财产，你就饶了它吧，甭朝它喷毒液了。。”卫生间里弹出一颗大头，手上持着满是泡沫的男士四角内裤。当然，健硕的身子下面是一个幼儿园小朋友坐的小板凳。整体形象非常突破。
　　“洗你的内裤吧！”陈翔冲他幽怨地忘了一眼，这个画面对他来说司空见惯，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感。“要不，帮你相公我也洗了？”陈翔指指旁边那个盆里一堆，没有错，是一堆新鲜的脱了一直没有洗的……
　　“噗，我说咱们厕所怎么这么味呢，我喷了半天八四都没见这味消了，原来根源在这儿哪！”王野捏捏鼻子，泡沫占到的鼻头上，像个顶球的海豹。
　　陈翔冲他做了鬼脸，笑着继续上网。王野继续好同志地……洗内裤= =
　　正在他洗完自己的，犹豫着要不要真的去洗陈翔的时候，好吧，有二分之一东北血统的汉子的确比较实在。陈翔走到他们挤的只占得下一个人洗澡的厕所，侧蹲在门外面，模仿某种等待喂食的宠物，仰头望着昏黄的白炽灯泡下王野柔和而贤惠的背影，手托腮小声嘟囔“你这么好，我爱上你怎么办”
　　“啥？”王野用肱二头肌的部位擦了一下鼻子，手上攥着陈翔的大红裤衩。
　　“没事……你真帮我洗了啊！”
　　“我看着你那么脏着难受。怕你这玩意长了啥小生物威胁到我这个人民好同志的性命安危。”王野投了投水，将红裤衩和自己的白裤衩晾在一个衣架上。

　　王野人字拖踏踏的声音接近，陈翔明显感觉灯光变暗，被遮住了很多，于是看电脑屏幕的眼睛眯的更小。
　　“看啥呢？”王野凑近去看，赫然一个大标题：
　　如果世界末日，你在那一刻做什么？
　　“没事儿看这些神神鬼鬼的干啥。”王野抬起身子，表示不屑。
　　“社会主义好青年，咱们国家支持信仰自由的。再说，我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谁信会末日谁就是看电影看多了得了妄想症。我现在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了，还想着世界末日了怎么办，我二不二啊。”
　　“二。”
　　“滚你大爷的。”
　　王野故作深沉地在陈翔后面踱来踱去。不时还夹杂着叹息声。陈翔到看的挺高兴，一边看还一边哼着小曲儿，什么“爱情不是你想卖想卖就能卖……”
　　“哎哎哎……”陈翔回过头来叫王野。王野停住脚步，坐在床边。
　　“干啥？”
　　“要是真有世界末日……”
　　“呦，谁刚才说不信这些东西的。”王野一副奸诈小人嘲讽的嘴脸。
　　“真的……要是真有的话……”显然王野的态度并没有浇灭陈翔八卦的热情。
　　“有的话也不干你我这样的小人物啥事儿，要死大家都死了。”王野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该让让了吧，都上了半天网了，让哥玩会。”
　　“你干啥？”陈翔警惕的看着王野，跟菜农提防行人偷他豆角似的。
　　“上网。”王野同志干净利落地处理这个复杂的问题。
　　“你上网干啥？”继续提防。
　　“你咋管的那么多。难道你想转行？我们刑警大队是要求身高的！”王野的表情有种见到王母娘娘跳nobody的感觉，气得陈翔想吐血三升告他谋杀。
　　“我怕网上不良信息沾染了你这根正苗红的人民公仆纯洁的小心灵啊。”
　　“得了，别贫了，快点给哥让地儿。”王野挥舞着爪子赶人走。

　　陈翔看他可怜，就救济了他俩小时，“你快点啊，我们一块的还要把歌和照片发给我呢。”陈翔看了眼时间，跑到阳台上抽烟去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俩消失了。
　　“你好了没？”
　　王野一闻，一身七星的味，真不该放他自己出去。“你抽了几根？”
　　陈翔竖起两根手指。
　　“甭骗我，俩根不可能这么大味儿！”王野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是两包。”陈翔夺过鼠标打开王野的对话框。
　　是和一姑娘的聊天，里面王野的话大多数是语气词，但是也不乏一两句“要好好照顾自己”“天气要变凉了，多穿点”这类暧昧的话。
　　陈翔惊讶地弹到三尺开外。“你……你……你不会？”
　　“别……别瞎说。人姑娘还没同意呢。”
　　“啥同意没同意啊……你不是借了人家的钱么？”陈翔疑惑地望着王野。
　　“额……”王野的小尴尬就是，陈翔从来不认为他会谈恋爱。
　　“女朋友？”陈翔镇定地走过来，继续看对话框，顺便还评论着姑娘的网名，说话口气什么的，跟挑媳妇似的。
　　王野就坐在那，看陈翔弓着腰仔细地看屏幕。心里面突然觉得自己特残忍，但残忍在哪也说不出来，就是不好受，好像自己跑下同舟共济的兄弟跑到资本主义阵营去为他们摇旗呐喊了。不地道。
　　“挺不错的，啥时候约出来吃顿饭。”
　　“得了吧，八字儿还没一撇呢。”王野不多说，跟那姑娘“88”了一下就关了小企鹅站起来，示意陈翔可以用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陈翔一边开网页一边对着虚无的空气问。
　　“啊？”王野本打算回房间睡觉了，突然一声把他叫住，他回头挠挠头发，“啥啊？”
　　“世界末日那个问题啊。”
　　“不是说了么？”
　　“我要一个认真的答案。”陈翔继续装作无比不在意却又无比认真的说。
　　“大概，就是，可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吧。”王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没有喜欢的人呢，或者喜欢的人不喜欢你。”
　　“那就，自己去死呗。”王野自己都把自己逗乐了。莞尔一笑。
　　“你猜我会做什么？”
　　“等我会了七十二变，就告诉你。”王野觉得无聊，兀自地走回了屋。
　　陈翔对着电脑喃喃着

　　如果2012，世界没有末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一个关于我爱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