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风云初相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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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夜迅速拿出手机与目暮警官通话，镇定地报出了位置和出现的情况，并请警方人员尽快赶到。
事实上坂田家别墅的案件最后是目暮警官去处理的，他对霜夜十二岁就能破案感到十分惊奇。霜夜虽然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但是这种顺手就能锦上添花的事情当然是来者不拒。一番对刑侦方法的见解和对警视厅人员辛勤工作维护国民安全的敬佩的言论，很快让目暮警官对她的好感度直线上升，于是能够拿到与目暮警官直接联系的方法也就不奇怪了。
其实霜夜很清楚，不管她学过什么有什么能力，在别人面前自己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而已，而且还是个身体孱弱需要保护的孩子，如果没有这样的特殊渠道，想要提前避免什么露出蛛丝马迹的灾祸会非常困难，毕竟没几个人会相信一个孩子的“预言”——她又不是占卜教授特里劳妮的高材生，等等，特里劳妮是谁。
不二收起了笑容，脸上带了郑重的神色：“那位目暮警官怎么说？”
霜夜从容地合上手机：“目暮警官在外面办案赶不过来，不过佐藤警官已经带人前来围堵了。”
霜夜的目光从抢匪的车子移向路边，淡淡地审视着一个穿白色西装的十五六岁男生的身影。从刚才开始这个人就在这条路上跑，而且一直紧盯着那辆抢匪的车，神情严肃紧张，看起来他也看出什么了呢。霜夜一手托腮：不过，他的体力还真是好，跑了这么久都不累。加油，她会在精神上支持他的。
霜夜的车追了几条街后，一辆墨绿色越野车很快超车到霜夜他们的车附近，与劫匪的车保持着一段距离，里面的人个个目光犀利，还能隐约看到对讲机。
不二周助指了指那辆车：“寒川桑，那辆是警车吧。”
霜夜淡淡“嗯”了一声，“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果然，在下一个十字路口三四辆警车前后包抄了那辆劫匪车，劫匪在警察的枪口下乖乖下车，被押往警局。
霜夜让安藤司机把车停在路边，随后下车向明显处于指挥地位的女警官走去。毕竟是自己打电话麻烦人家的，总是要上前打个招呼，多认识个警局的人，危急时刻也能多条路。
等女警官交代工作告一段落，霜夜上前几步，脸上带了真诚的笑容：“请问是佐藤警官吗？”
美丽干练的女警官困惑道：“我是佐藤。请问小妹妹你是？”
霜夜伸出右手：“我是寒川霜夜，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佐藤反射性地伸出右手与霜夜相握，随即又有些失笑，不过是一个孩子，自己居然被她的所为感染得这么郑重。她弯起眼睛向霜夜笑道：“应该是我代表目暮警官以及警视厅，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霜夜的微笑得体而乖巧：“这是我作为公民应做的。”
不远处一个骑自行车的巡警下车快走几步过来：“佐藤，没想到你们来得那么快，我以为通知后怎么也得过二十分钟的。”
佐藤惊讶道：“三木你也通知警视厅了吗，我们是接到夜酱反应的情况过来的。”
霜夜饶是向来镇定，听到这声“夜酱”也险些滑倒。
以往大人跟她相处一段时间都会不由自主地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而她自己也早已习惯了那样的相处模式。其实霜夜表面乖巧，容易讨得大人喜欢，实则并没有把辈分放在眼里，说她目无尊长也并不冤枉。从小的经历让她对于外界抱有一种审视与戒备的态度，包括那些长辈，所以难以产生亲近与孺慕之情；而她师父给她灌输的思想也是强者为尊，不管长幼，弱者都会被她不经意地忽视甚至鄙视。这也就是为什么别墅案件推理的时候，她对所有原本叫叔叔阿姨的人都是直呼其姓氏。实际上之前那些叔叔阿姨的称呼不过是过一过嘴皮子，完全没有往心里去，在她表面故作镇定实则紧张忐忑的时候，所有思想集中在不露破绽，自然顾不了那么多。不过她的态度倒是给了犯人心理上的威压，也算歪打正着。
此刻霜夜心里正在默默滴汗：看不出来这位佐藤警官表面上强悍精干，内心深处还是很柔软很喜欢小孩子的，果然人不可貌相。
三木眼睛都瞪圆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霜夜：“这个小姑娘吗？现在的小孩子，一个两个都那么了不得。”
佐藤奇怪道：“你说一个两个……
三木指向霜夜他们坐车来的方向：“还有那个国中生，是他让我报的警。他说那辆车车牌的平假名不会使用，是□□，说明是要去作案，牌号的谐音‘强盗’和‘杀手’是对警方的挑衅。”
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之前霜夜看到的那个男生正撑着膝盖气喘吁吁，他的头抬起，额前布满汗珠，眼睛却犀利得发亮，眼神张扬而自信——嗯，似乎那个眼神已经张扬得过头了。
霜夜一双眸子氤氲着雾气，让人完全看不透想法，一边审视着那个男生一边走近。
其实刚刚三木的话提醒了她，她会一下子断定那是抢匪而不是杀手，多半又是自己的直觉吧。而不二周助则是被自己的判断先入为主，也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抢匪。
那个男生平复一下呼吸，也直起腰来打量着霜夜——白色的长袖束腰衬衫，白色制服裤，及腰长发，头戴无边蕾丝帽，感觉有些清冷的小美女——跟兰描述的完全一样嘛。他的嘴角自信地勾起：“十二岁的小侦探，寒川霜夜？”
霜夜右边眉毛轻轻挑起——白色西装，绿色衬衫，十五六岁男生，擅长运动，头脑精明，自信过度，不可一世，长得还算帅气，而且明显知道自己——不就是小兰姐姐说的……疑问句却用肯定的语气说出，又带了些玩笑的意味：“迷恋福尔摩斯的笨蛋推理狂，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随后舒缓一下脸部肌肉道：“是兰跟你说的吗？”
霜夜很认真地点点头：“没错。”只不过是自己对小兰姐姐所有的话作了个精辟的总结。
工藤新一眼睛眯成半月形，颇为尴尬地解释：“其实是崇拜啦，怎么能说是迷恋呢？毕竟是两个男人嘛。”
霜夜看他的眼神立刻带上了鄙视：“跟小兰姐姐约会的时候都三句话不离福尔摩斯，不是迷恋是什么？我看你已经可以抱着《福尔摩斯探案全集》过一辈子了。”
工藤新一的神色虔诚而崇敬，目光从霜夜身上移开投向天空：“你知道吗，福尔摩斯可是很厉害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冷静沉着，充满知性和教养，敏锐的观察力跟推理能力是天下第一的。而且小提琴技术也有专业水准。出自小说家柯南•道尔笔下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世界上最棒的侦探了。”
霜夜目光凉凉地看他，淡淡接了一句：“你似乎想要当侦探啊。”
工藤新一的双眼立刻放出夺目的光彩，好像黑夜里的星子熠熠生辉，右手拇指指向自己，一脸自信嚣张：“我可是名侦探工藤新一，将要成为平成时代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人。”他的神情兴奋而陶醉，“将犯人追到穷途末路的那种刺激，那种快感，只要做过一次侦探就没办法停止了。”
霜夜在心中撇撇嘴：还真是从没听说过“名”侦探工藤新一的大名。而且这口气倒是跟毛利小五郎很像。
还没想完便听他兴奋期待、又带了些诱拐小朋友的神采地问道：“怎么样，寒川将来是不是也想当侦探呢？”
霜夜只是温和地微笑：“我还没想过。”法律只是统治阶级为维护自己利益而设的规则，法制说到底，也不过是国家暴力机器。法律不等于正义，正义也不等于正确，至于什么是正确，什么是不正确，更是因人而异，难以说清。更何况她没有什么个人英雄主义情结，也不是人民公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罪犯什么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就与自己没什么关系。所以想让她有工藤新一那样对侦探事业的热爱迷恋，恐怕只能下辈子请早。其实仔细想来，自己倒是被那个死老头教育得思想颇有些亦正亦邪的味道。为了不再在福尔摩斯的话题上纠缠，霜夜接着说道：“不过工藤君能跑那么久，体力倒是好得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想当运动员呢。”
“我有练过足球。不过主要是为了培养侦探的运动神经，你看，福尔摩斯不也练习剑术吗？”
霜夜在心中默默捂脸：我知道了，英俊，渊博，侦探，剑术，小提琴，有教养，高智商——原来福尔摩斯就是传说中世界上最有名的汤姆苏！
工藤新一的接着说道：“刚刚跑过来之前兰还在跟我说你的事，你在坂田别墅事件中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算是个未来名侦探的苗子。没想到这么巧现在就碰上了。”
“的确很巧。”霜夜心中默默吐槽：才不巧，要不是为了小曦，我才不会多管闲事。等等，说起小曦……
霜夜突然转身快走几步，回到已经下车的不二周助和安藤司机那边，目光犀利地看向安藤：“小曦坐的车呢，快追。”
安藤一愣，结结巴巴地回答：“二小姐……二小姐的车，在咱们路过的第三个路口就转弯了。”
霜夜顿时眼睛压制不住地冒火：“你说什么？不是让你跟上那辆车吗？”就算凤长太郎可能是纯良之辈，现在也没有解除花花公子的嫌疑。
安藤吓得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可是大小姐不是在看……”那辆劫匪车吗？
霜夜一脸寒霜地打断：“我只给过一个命令。：
安藤战战兢地解释：“可是劫匪……”不追的话不会出问题吗？
霜夜冷冷截下他的话：“那关我什么事，他们跟小曦同路我才管的。”
安藤背上冷汗直流：“我是觉得一般来说……”正常人都会先顾着抢劫这种大事吧。
霜夜眼睛微微眯起，再次打断：“你觉得我不正常？”
安藤已经快站不住了：“大小姐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
霜夜冷哼一声，朝佐藤他们和工藤点头致意一下便反身上车：“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还不快追。”
不二周助颇为无奈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如果她的声音不是压得够低，之前在人前塑造的良好形象就毁于一旦了。中文里那句谚语说得真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后来，当不二周助和寒川霜夜足够熟悉之后，他曾经颇为感慨的说过一句：“霜夜对小曦真的是非常在意呢，什么事都以她为先。”
霜夜则是略略低眉，回答得十分平静，好像那是世界上最自然最正常的事情：“是小曦先选择了我，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先选择她。”
不二周助永远都不会忘记，她那时的声音，好像天空飘落的雪，清冷而温柔地融进那无边无际的月色，如羽毛般轻轻挠痒了他的心又融化在那一片温暖中。
他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一瞬间霜夜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秀丽的眉目在温软的月光中浸润得无比柔和，好像一首静静的夜曲流淌进人的心田。
后来的后来，当寒川霜夜、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白马探这群曾经在刑侦界耀眼至极的新星步入中年，取得让无数人仰望的成就时，终于有人翻开尘封的往事，回顾这几年他们的初遇相交，把这段时间称为——“风云初会”。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风云初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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