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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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开什么玩笑？
你凭什么劝我放弃？
哼，神祗？
那种高高在上的虚无的东西，怎么比得上她嘴角绽开的笑意？
为了那个醉人的弧度，我甘愿踏上由自己的鲜血涂染的修罗道，在黑暗中踽踽独行。
神啊，我决定背叛你！
因为在我的心中，你已不是信仰！
你不值得我放弃一切！
那个独一无二的位子不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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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口！”一关上门，神谷就俯身抱起蹲在门口欢迎自己的爱猫，莫名的一丝不快也因为猫咪轻柔的问候而烟消云散。
“啊，对不起回来得晚了。”
“是因为工作啦，每个礼拜的今天都是这么晚的哦，你忘了吗？”
“啊呀，别调皮，从我背上下来……重死了，你都吃些什么呀，那么重，都快抱不动你了……是不是该减肥了？”
“好好不减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因为一个人住，所以很习惯与猫咪进行跨物种交流。晚饭已经在外面解决，时间也不早了，快点对完明天的台本就睡了吧。
这么想着，他把《孽》从包中取出，转手拿了另一部剧的台本开始看起来。
虽然对台本已经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的程度，但神谷仍然习惯再一遍遍地核对，想要追求更好的感觉。
“娘口，你说我要不要把这句的尾音拉长一点呢？”神谷一边摸着爱猫柔软的绒毛一边自言自语，“两种感觉都不错啊……啊，电话！”
家里的座机在客厅里响着，他一面嘀咕着“谁啊这么晚了”一面夹起台本走出去接电话，来电显示上赫然浮现着一串眼熟的号码。
诶？他不是约会去了吗？
奇怪地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对方沮丧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神谷さん……”
怎么了？神谷浩史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这家伙一定把约会搞砸了！
让你说话不经大脑！看看，把女友惹着了吧！
“神谷さん现在有空吗？”
瞄了一眼台本，虽说他想尽可能多check几遍，不过看来小野真的遇到了很难办的问题，身为前辈还是帮帮他吧！
“有空啊！发生什么了？”
“小谷さん……她好像不开心……”
“嗯？怎么会的？”
“大概是我说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神谷端着听筒叹了口气：就知道是这样！虽然很想嘲笑他……不过看情况今晚还是算了吧：“你说了什么？”
“她问我，如果一定要做选择的话，是会选工作还是她……”
“嗯？”神谷已经大致猜到了小野的答案。
“然后我考虑了一会儿，刚说了句对不起就被她打断了，然后她就不开心的样子……”
“……我说你啊！情商能不能比你的智商高一点？如果我是你女友肯定也会不开心的！不如说会开心才怪呢！”
“诶？可我只说了‘对不起’啊……”
神谷揉了揉额角，把听筒换了一边：“啊啊，懒得和你解释了。总之这种情况下，你应该要毫不犹豫地回答说‘选择你’才行啊！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恋人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嘛！”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神谷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按了挂断键。
终于，小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可是……我还没有重视她到那个程度诶！我，真的很喜欢声优工作啊！这么骗她会不会太不负责任了？”
……
神谷之前被他的迟钝搞到激动的情绪，在听到小野这段话后，突然就平复了下来，嘴角不禁露出了不知是感叹还是无奈的微笑：自己怎么就忘了呢？那家伙就和自己一样热爱着这份工作啊！非要作出什么选择的话，以小野又是那种很认真很单纯的个性，太勉强了啦！
而且，那女孩提出的这个问题本身就没道理可言，哪有希望恋人为了自己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的道理啊！未免有点自私吧？
当然他没有把这番话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另一端的小野还惴惴不安地等着答案，神谷想了想，另外组织了一下语言：“嘛，我觉得对方大概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啦！下次你主动约她，哄一哄应该就没问题了。注意别再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到最后仍然控制不住叮嘱一番。
“嗯……对不起，神谷さん，这么晚还打扰你。”
“是啊，还是这种恋爱问题！你是在刺/激到现在都没有女友的我吗？”感到对方貌似恢复了元气，神谷便半开玩笑地反问一句，有些暗爽地听着小野又在不知所谓地辩解，“呐，要不要再补一顿饭？作为恋爱咨询的费用？”
“啊？神谷さん你是在打劫吗？趁人之危？”不出意料的惨叫声。
“哈哈！玩笑玩笑啦！对了，下周一见面会结束后有空吗？”
“有是有……怎么了？”
“就那天吧！你请客！先预定好了，免得到时你又跟女友跑了。”
“过分啊神谷さん！只有今天这一次吧！”
“一次也很严重哦！你想想，本来预想的二人晚餐居然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而泡汤！你居然把交往情况瞒了那么久！我（私）好伤心……要不要告诉杉田他们，原来小野さん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呢？”
“你是哪儿来的少女啊……啊我知道了神谷さん，下周一晚上！没有问题！千万、绝对不要告诉那帮家伙啊！”
挂上电话，看着分针不知不觉又绕了半圈的钟面，神谷在原位上伸了个懒腰，又低头瞄了眼台本：算了，今天就睡吧！明天早点起来再看一下好了……
这么想着，困意也就席卷而上。他站起来，揉着眼睛摸/摸一直蹲在旁边的猫咪：“晚安，娘口！”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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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我恳求你，不要伤害他！
少女跪在地上，双膝磨破了，缓缓流淌的血迹宛如蜿蜒的毒蛇，盘旋。
她低声喃喃，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望向高高在上的审判者。
——触犯禁忌者，无赦。
他直视着地上之人卑微的姿态，没有任何感情，清澈的嗓音仿佛凝结成冰。
——为什么？我们不过相爱！
她双手合十，就像企图通过无望的祈祷，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神啊！她质问，愤怒地、怨恨地、绝望地。她撕心裂肺地呐喊声，宛若哭泣。
——触犯禁忌者，无赦。
他重复着一模一样的台词，一模一样的冰冷。
只在句末，稍稍拉长了尾音。
无人察觉的犹豫；
那便是，神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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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さん——”
踏入后台。这么元气满满还透着傻劲的招呼，不用想，肯定出自那个恶心帅。
神谷浩史悄悄腹诽了一句，转身往音源走去：“哟！到这么早啊！”
“嘿嘿，今天我可比神谷さん到得早哦！看来我想做的话也能做得很好啊~”对方用了一种得意到欠扁的语气答道，自然也得了一个白眼和一句“NICE自意识过剩！”。
“神谷さん，中午好！”相比之下，小谷慧就可爱多了——嘛，本来就很可爱！这么想着，神谷露出温煦的笑容回应：“小谷ちゃん，午安呐！”
……差别待遇吗？小野在一旁有些不甘地干瞪眼。小谷瞅瞅这两人，“噗”地笑了出来。
因为公司要求，尽管名义上只是一场普通的live，但三人的着装都经过了一些挑选。
“因为是很重要的宣传机会嘛~”小野拉了拉自己的领带——并不是正装，他和小谷的服装是以“叛逆”为概念印象搭配的。
“嗯，服装可是很重要的因素哦！”小谷慧的衣服，在某种程度上和小野的款式是对称的，也就是所谓的“情侣装”。
“毕竟我们的角色是一对违反了禁忌的情侣嘛！”
“小心会被Fans当真哦！”神谷忍不住皱着眉道，“现在的粉丝可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的。”
“不会吧？难道不应该是因为这样实在太明显了所以很容易明白是故意这样设计的吗？”小野惊讶地冒出一串长长的反问句，小谷也跟着点了点头。
“……”听到对方这么说，神谷默默地抿了下唇，不想再说明自己好几年前配的《再见！绝望老师》里面就有这么一集：明明就是很明显的真相，却因为证据太充足了而总被自作聪明的人们否定掉。
这样下去会钻牛角尖的吧？神谷无意识地听着另两人就另一个话题开始聊天。
况且自己又不是不了解，声优就是公司的产品，后者想怎样推销就怎样推销。
他恍惚忆起刚才来的路上，不知是谁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陌生而熟悉的语重心长这般说：“嘛虽然本作品的情侣档是小野さん和小谷さん……但是，神谷さん你大概也知道，现在很多女性听众都喜欢你和小野さん的互动……”
对方耸耸肩又挤挤眼，留下一个暧昧的暗示，留他一个人呆立在长长的走廊上，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听到广播中提醒各位观众就坐并保持安静的甜美女声，神谷才将思绪拉回来，看着开始跃跃欲试的小野和流露出一点紧张的小谷，却莫名的有些黯然。
不行，打起精神来啊！这是很重要的工作，不能被我搞砸了！
整个场子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只余舞台上耀眼依旧。神谷仿佛可以听到台下观众们难捺的窃窃私语。他完全可以想象他们是怎样的期待。
轻快的音乐响起，他小跑着上台，脸上是他最爽朗的微笑：“こんにちは，神谷浩史で——す——！”
台下欢呼的声浪一波接一波涌上来，他情不自禁地眯起眼，就好像想要看清黑鸦鸦的台下，那些激动的、疯狂的、为他而痴迷的人群：
无论怎样，那些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