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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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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
——谨以此文献给我喜爱的《幻夜》。
第一章
01
菊丸英二再一次看到不二周助是在越前龙马的葬礼上。
国中时风华正茂的少年，温文尔雅，经常露出能够秒杀女生的微笑，近些年又是事业成功的摄影家，而这一切从眼前疲惫不堪的人身上完全看不出来。
大概是恋人的死亡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吧。
菊丸想了想，无奈的苦笑。
命运这个东西真是让人头疼，它好像一台不受控制的舵，不知道会指使人生向哪里前进。就拿面前的不二来说，大学毕业后和心怡的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恋爱，——怎么说，毕竟是同性，要取得社会的认可十分不易，对方是著名网球运动员越前龙马，也是他的学弟。而就在两人的事业和爱情都与日俱增的时候，越前却遭遇车祸，当场死亡。不二顾不上哀恸，开始费心费力地操办丧事。
真是让人喟叹的不幸。
上帝大概是嫉妒你们的幸福了。
菊丸和同伴走上前去向越前的遗像献花鞠躬，然后走到不二的身边轻声安慰：“请节哀顺变。”
“谢谢。”不二的声音还是如此温柔，一如国中时代的样子。
“不二，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菊丸把手放到了他的肩上，试图给予一些力量。
“还能怎样，替他活下去。”不二抬头看着菊丸的眼睛，疲惫的脸上却露出坚毅的笑容。
“……保重。”菊丸深知多说无益，从年幼时他就知道，一旦不二认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和大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大石，就是他旁边的同伴，也是他的同性恋人，大石秀一郎。
他想，之所以能对不二的伤痛感同身受，大概是因为比常人更能懂得同□□情。
亲身经历过总比道听途说要深刻。
“谢谢。”不二弯腰，感谢他们参加葬礼。
02
菊丸和大石两个人从不二家走出来后心情一直很沉郁。
菊丸断断续续地和大石讲述曾经的不二是怎样一个开朗、温柔、笑脸盈盈的男生，而后又是一个怎样玉树临风、举止优雅的男子。大石伤脑筋地告诉他，曾经他也和他们一个国中，却遭到菊丸的反驳——“你和我们不是一个班级”。
他说，你不是来自三年六班，而我们是。
大石听到这句话莫名其妙地反感，一瞬间皱了眉头。
好在菊丸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讲述新闻上那些描述车祸的惨状。
“报纸上说，车祸发生的十分突然，高速路上一辆汽车突然拐弯，不偏不倚撞上了旁边越前的车，引发了爆炸，车内起火，等到越前被救出来时，已经看不清模样了。”
“那怎么会知道死者是越前？”
“因为车内有越前的奖杯啊，而且车子明明就是越前的，再说死者的身高和年纪也符合，不是越前还能有谁。况且，如果死者不是越前，那么他早该回来了吧。”
大石觉得有理，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随后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次葬礼上，怎么没有看到越前和不二的家人？”
03
手冢国光到来的时候，不二正在擦拭越前的照片。
照片上的恋人还是一贯的骄傲。亮晶晶的眼睛，上扬的嘴角，碎碎的短发，十分精神利落的装束。看到他，不二就立刻想起曾经那些快乐的日子。
他们是在国中网球部认识的。互相倾慕彼此的球技，于是成为了很好的队友，高中时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使得去美国的越前与留在日本的不二重逢，然后两人的交往随之加深，最终等到不二大学毕业时，两人正式在一起。
那时越前的网球事业刚刚起步。为了不给他造成困扰，于是决定等到他功成名就时再公布。大概是一年前，越前终于成为世界第一，两人的恋情大白于天下。
那时候虽然社会上看起来还是很宽容的，但事实上总会有些人对他们带有鄙视的目光。刚开始的那段日子，他们遭遇过晚上莫名其妙地被人砸破玻璃，或者车胎被人扎破，越前也在公共场合被人辱骂，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没怎么遇到这些激进分子。
不二想，如果不是今晚手冢国光的到来，也许他根本不会回忆这些。
“不二先生，您有没有想过也许车祸不是偶然，而是他杀。”手冢国光的眼镜片闪过一丝光亮，不二感觉镜片下的目光简直是冰一般冷。
“这不是警方的职责吗？你来问我做什么。”不二抱臂，缓缓地靠向沙发。
“再重申一边，我是东京都警察署的刑侦警察手冢国光，专门负责调查越前先生的车祸。此次来是希望不二先生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帮助我们破案。”手冢国光从西服里面掏出证件，放到不二的面前。不二看到他的手细长，骨节突出，上面还有厚厚的茧子。
应该是拿枪磨出来的。
不二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好吧，警察先生，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不二回答的似笑非笑。
“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比如越前在车祸前是否和你在一起？车祸后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手冢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车祸前我们一起吃的午餐，然后越前准备回俱乐部继续练习，而我得去拍一组照片，准备参赛用的。因为方向不同，我又着急赶时间，于是没有过多的告别，就走了。后来我正赶往机场的时候，却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说龙马发生了车祸。后来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不二说得很沉重，毕竟让任何一个人回忆与恋人在一起的最后时光都是残忍的事情。
“嗯。”手冢记录地很认真。
“请问这与龙马的……离开有什么关系吗？”不二说不出来那个词，一想到都是心痛。
“也许有。我们怀疑，也许死者不是越前先生。”手冢的笔停住了。
“怎么可能？难道你是说我故意给龙马办丧礼？警察先生，如果龙马没有离开，那么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不二抑制不住怒火，他有种给手冢一拳的冲动：“请你注意体谅我们这些家属的心情，否则我将向你的上级控告你！”
“不二先生，请您冷静。我只是说有可能。”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您请便。”不二冷冰冰地甩出一句话。
手冢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出了房门。
04
手冢夹着黑色公文包一脸阴沉的回到警署厅。刚放下大衣，旁边的大石秀一郎就凑了过来。
“手冢，不二那里调查的怎么样？”大石十分好心地递给他一杯水，然后关切地讯问。
“不怎么样。”手冢揉揉眉心：“那家伙完全不肯配合的样子。真是伤脑筋。”
“大概是太伤心了吧，毕竟发生这种事，只有越前陪伴他过了这么多年，彼此又这么相爱，情绪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大石叹气，转身靠在手冢的办公桌边。
“只有越前陪伴他过了这么多年？什么意思？他的亲人都哪里去了？”
“英二说，不二和越前的家人都不同意他们交往，于是双双和家人断绝关系了。”
“这样啊。对了，你们家的菊丸应该和不二是国中同学吧？从他那里是否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没有。”大石摇头，然后露出一丝苦笑：“他一直不太赞同我们去调查越前的死亡，他觉得这太残忍。毕竟越前是他的小学弟呢。”
“大石，其实越前也是你的小学弟吧。”
“啊，是啊，只是英二和不二的关系更好一点，所以和越前也更亲密一些吧。不过这都不是关键的，重要的是，我是一名警察啊。”大石的语气中透露出自豪，和……无奈。
手冢没有留意到大石话中的异样，只顾着低头看今天调查不二时的笔录。忽然他想到不二曾说：“车祸前我们一起吃的午餐，然后越前准备回俱乐部继续练习，而我得去拍一组照片，准备参赛用的。”
比赛……手冢忽然想到了什么。
“大石，你是否知道不二最近要参加什么比赛？”
“啊那个，知道啊，日本青年摄影大赛，规模好大的，报纸上有提到过。”
“是吗？什么样的报纸？”
“呃……就是这个。”说着，大石把旁边桌子上的一张报纸递给了手冢，指着首页新闻。
——《日本青年摄影大赛即将开幕，著名摄影家不二周助备受瞩目！》
文章指出，不二周助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明确表示将会参加此次摄影大赛，而在被问及参赛作品是怎样的作品时，不二神秘地一笑，他说是“一幅让人感到生命的作品”。而且当时还有一个记者提问“如果得奖了要怎么庆祝”，不二只是笑着扭头看向旁边，那里有等候他的越前龙马。
——目光流转中透露出无尽的爱意。
没有想到，仅仅是一周之后，越前就发生了车祸，从此天人永隔。
“‘一幅让人感到生命的作品’？”手冢暗自猜测，这会不会和越前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第一次接触这个案子时，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越前的死，绝不简单。
肇事司机在高速路上突然转弯，导致越前的车子爆炸，然后肇事者却向着反方向逃跑，并且肇事车辆在机场外的河边被弃，警方立刻加大机场安检力度，却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
受害者越前龙马当场死亡，面部被毁损，仅凭车牌号和车内物品就判断出死者是越前，这未免也太草率。而且据菊丸讲，他印象中的不二是一个心思谨慎到不可思议的人，怎么会不经过尸体验证就办理丧事？
种种迹象表明，也许死者不是越前龙马，而是另有其人。
那么——
不二的诘问再一次在他脑中浮现：“如果龙马没有离开，那么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
对啊，如果越前没有死，那么他到哪去了？
第二章
01
河村隆的寿司店距离菊丸的公司不远处。两人从国中时关系就很好，工作后依旧保持着联系。每天中午，菊丸都会来河村这里要一份寿司当做午餐。
“不二的情绪最近如何？”河村一边端来小盘的寿司醋，一边询问菊丸。他知道菊丸和不二的关系。
“蛮让人担心的。越前的死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菊丸夹了一块寿司准备蘸醋。
“唉，也的确是啊。英二你看见他的样子一定会很担心吧。”
“的确放心不下，毕竟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可是我又不敢太过多关心他，貌似秀一郎对我们之间还是心存芥蒂的。”
“你是说，大石还是很在乎那件事？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秀一郎的心思一向细腻，我想他还没有完全的释然吧。即使当时我和不二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但是越前的确为此闹出了很大动静。”菊丸拽了拽红色的头发，声音闷闷的。
“希望大石早日放下才好啊。怎么说，我也不是国中时那个鲁莽的热血少年了，稍微懂得了一点人情世故，人活着还是得多考虑考虑别人的想法啊。”河村憨憨地笑着。
“哪有，在我心中，阿隆一直是一个十分上进十分精神的人呢！其实我们当初都是这样的少年，谁知现在会变成这样。”菊丸的语调有着明显的改变。
“不过，英二你说，”忽然河村压低了声音：“越前真的死亡了吗？”
“呃，怎么讲？”听到河村这么说，菊丸十分诧异。因为昨晚睡觉前，还听大石提起过手冢的猜测。
“那天，桃城来我这里，无意中说漏嘴，他的妻子橘杏曾经在车祸后见到一个身形酷似越前的人。”
02
听了河村的话，菊丸整个下午的工作都显得心神不宁。他前后分析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又想到了手冢的推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找不二谈谈，毕竟是好朋友，说不定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于是晚上下班后，他来到了不二家。
这是他在葬礼过后第一次看到不二，感觉他比前几天精神了许多，应该是已经接受这样的现实了吧。房间一尘不染，客厅的墙中央挂着越前的遗照。
“英二，请喝茶。”
“啊谢谢周助。”
菊丸接过茶杯，却端在手里，没有喝。只是不断地环顾房间的四周。
“英二又在我这里发现什么新奇玩意了吗？”不二微笑着说。
“没有啦，只是觉得周助你家里竟然这么干净整齐，真是符合你的性格呢！”
“不，不是我的家，是我们的家。”不二顿了顿：“是我和龙马的家。”
“周助……”
“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龙马的味道，包括我们的卧室里，到处都贴满了我为他拍摄的照片。不过，原先他在的时候，总批评他把房间弄得很乱，现在他不在了，想让房间乱都不可能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二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哭腔，只是那双眼睛蕴含了太多的悲痛。
“周助……”菊丸顿了顿，他想接下来的话会不会对不二太残忍，不过也许是好事：“你确定……你确定越前真的离开了吗？”
“什么意思？”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车祸的死者并不是越前？你知道，大石是警察，而且他的同事手冢最近也在调查车祸原因……”
菊丸没有说完，他忽然觉得不二阴沉得有些可怕。
“英二，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不二一字一句地说。
“没有……我没有开玩笑。只是，只是，你知道桃城吧，就是那个汉堡店老板桃城武，他妻子橘杏说在车祸后曾经看到了一个身形酷似越前的人！”
菊丸一鼓作气，全部说了出来。
“什么？！”不二惊呆了。
03
眼看车祸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而调查原因毫无进展，东京都警署厅不愿再花费过多人力，毕竟这社会上撞死人就逃跑的无良司机太多了，也许这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交通肇事。正巧最近有个运动员吸毒的案子需要人手，于是就把大石和手冢派去调查。
“我觉得越前那个案子快要看出一点眉目了，却在这时被上面打断了。”听到指令，手冢阴沉着脸吐出一句话。
“哎呀听上面的安排吧，咱也没办法啊。”大石嘴上这么安慰着，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因为英二一直不太希望警方调查这件事，他觉得对不二的伤害太大。这下，他不用感觉因为自己是警察而对不起英二了。
不过，一想到前不久英二在晚上独自去不二家，还呆到深夜，他心里还是有些介意。虽然当初那件事已经被证实是乌龙事件，可是英二你心里当真没有一点不二吗？
——那为什么当我问起你去找不二的原因时，你支支吾吾的，别忘了，我是一名刑侦警察。
除了那天晚上两人的夜谈，大石还有一件事比较介意。前些日子英二去法国出差一趟，不二托他带回一沓影集，于是两人因为这原因，又开始相交甚密。大石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被查出吸毒的运动员是亚久津仁。大石对这个白头发凶神恶煞的家伙第一感觉就不好，他觉得下面的谈话将会十分棘手。
转脸看了一眼旁边的手冢，他还在思索越前的案子。叹了一口气，认命般地拿过笔和本，开始了询问。
“姓名，职业。”
“亚久津仁，网球运动员。”
又是网球运动员，越前就是，这家伙还是，难道自己和手冢最近被网球运动员缠上了吗？大石苦笑。
“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你不仅仅是吸毒，还有其他的违法行为吧？”
“没有。”
“你确定？如果你老实交代，也许还能减刑。”
“废话，老子说没有就是没有。”
“好。不过我们调查出来的事情可不止这么多。既然你不说我们也拿你没办法，但是你可别指望那些同伙会保你出去，你看，你进来这么多天了，可曾听到一点动静？你护着他们，他们也会被我们逮捕，可如果你老实交代，你还能减轻刑罚。我听说你对网球特别热爱，早点出去早点继续打球不好吗？”
听到“网球”二字，大石看到亚久津脸上乖戾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松动。
“……我、我们还参与贩毒。”
“我们？你和谁？”
“上流社会的一些人，好像是一些高官什么的。我只是听中间人讲的。”
“中间人是谁？他都和你讲过什么？”
“我们是单线联系，她是我的上线，叫做……不二由美子。她说我们的客户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不二由美子？”大石嘀咕一句，怎么是不二周助的姐姐？
“关于客户你还知道什么？”
“没有了……啊对了，应该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人，就是前些日子出车祸死掉的越前龙马，当初我向不二由美子提到他时，她露出的表情让我至今都忘不了。”
“是怎么样的表情？”
“有些不屑，有些厌恶，还有些无奈。”
大石想，也许是因为她的弟弟喜欢上了同性的越前。
04
回到警署后，大石把讯问笔录给上司看了。这个光头老家伙看完忽然感慨：“这个越前龙马，还真是不安分啊。官司、贩毒、车祸，一个不落。”
提到“官司”二字时，手冢突然发问：“什么？越前龙马曾经惹上过官司？”
而大石却别过了脸。
上司看到大石的模样，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于是干笑着咳嗽两声，拍拍手冢的肩膀：“你还真是不关注娱乐新闻啊。名人嘛，总有些花边新闻，不过那都是假的，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大石听到这句话，忽然很想反问一句：“真的都过去了吗？”
第三章
01
自从手冢得知越前曾经惹上过官司，于是就开始格外留意这件事。他从不看娱乐新闻，对于名人的绯闻从不关心，而他自身的性格又让他无法向别人开口询问，总觉得那些八卦的事情应该是属于小女生的。
对，小女生，就像龙崎樱乃这样的小女生的。
这个女孩本身是他在警校的教练龙崎堇的孙女，是网球选手越前龙马的狂热粉丝。自从得知他负责越前的车祸时，这个小女孩一直给他鼓劲，让他务必尽快查出凶手，然后绳之以法，让她的偶像在天之灵可以得到慰藉。
手冢还记得龙崎端着寿司在她面前磕磕巴巴地给他打气时的样子，当时以为她会是十分内向的女孩，可是当他听到在休息室她和另一个女孩叽叽喳喳地聊着越前龙马的衣着时，手冢不由得暗叹一声，女孩，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
手冢也曾想过从龙崎这里得知越前的过去，但是他觉得一个粉丝对偶像的描述应该都是赞美之词吧，客观什么的很难做到，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后来听说图书馆有近几年的娱乐报纸，于是他硬着头皮向娱乐栏走去，还顺手把风衣的领子立了起来。
从报纸上得知，原来越前曾经被指控性骚扰。大概是一年前，不二周助和越前龙马的同性恋情刚刚公布，紧接着爆出近期不二周助和另一名同性恋男子相交过密，大概是有劈腿的可能，正当公众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自称是越前龙马粉丝的女子称她曾经遭受越前的性骚扰。
舆论一片哗然，报刊杂志上都纷纷猜测，越前因爱生恨，试图报复。
后来很奇怪的是，在开庭前，该名女子却意外撤诉，她说她只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想要诈取高额的补偿金。
此事似乎就到此结束了，不二的劈腿好像也被大家忘记，一夕之间所有报刊杂志都从这件事情上面移开了注意力。而那名女子，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手冢只知道她叫小坂田朋香，丈夫是越前的队医，乾贞治。
而在当他翻回头去研究和不二相交甚密的男子时，只看到一个偷拍的背影，经过仔细辨认，他愣住了，这人——
不是大石的恋人，菊丸英二吗？！
02
大石是在晚上九点中回到家的。一进门就发现屋里很冷清，想必英二还没有回来。按下电话录音，听到了英二的留言：
“秀一郎，晚上我和周助出去吃饭，不用等我啦！”
周助，周助……
好亲密的称呼。
大石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考虑一下在这场爱情中，他的地位到底是怎么样的。他和英二是国中网球队认识的，那时候他们由于双打配合默契，于是被称为黄金搭档。但是那时他们仅仅是十分要好的知心朋友，因为在英二身边始终有不二周助的存在。
那是怎样一种强大的存在，现在想起来大石都会觉得毛骨悚然。是的，是一种让人无法藐视只能仰视的存在。甚至强大到令人恐惧。
门门科目优秀，举止优雅，在学校几乎能讨所有人的欢心，不说话也能吸引别人，只需要一个淡淡的笑容，亚麻色的头发，就好像是天生为这人恬淡的性格而生。
如果光有这些也许还不会让人感到害怕。但是大石知道，不二的背景不是他们这些常人可以企及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有个姐姐和弟弟，但是大石清楚那些校内校外惹到不二的人，下场都不会很好。当时的英二就是被这样的不二所吸引的吧。
而后来，越前出现了。不二的目光开始注意这个骄傲的学弟，英二除了是同桌，似乎就没有其他可以取胜的地方。再后来，不二和越前关系越来越紧密，英二慢慢死心，大石趁机将他追求到手。
那时真的以为此生可以平平静静地过下去。直到半年前，越前的性骚扰案被曝光，他才意识到不二和英二的关系似乎没有他之前认为的那么简单。英二的心里应该还是有那个人的。只是那个人，他又把英二当做什么呢？
忽然他想起今天上司对手冢说的话：“名人嘛，总有些花边新闻，不过那都是假的，都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吗？如果过去了，那么现在英二和不二周助频繁往来又代表了什么？！
03
“这次真的要感谢英二了。你知道，龙马的事导致我前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去法国根本不可能，但是那时候那个展览的确是十分难得的，幸亏英二要去出差啊。”
不二拿起咖啡，慢慢地啄了一下。优雅的举止，淡淡地微笑。
“不用客气呀，因为是周助嘛，再说也不麻烦啊。”
菊丸咬着柳橙汁的吸管，大眼睛精神奕奕地眨了眨。
咖啡馆内十分安静，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曲在缓慢地播放着。不二和菊丸两人坐在最角落的沙发里，旁边是一排哥特式风格的书架。
不二顺手拿过一本英文版《小王子》，随意地翻了翻，右手不经意地敲击着书页，细长的骨节上面套着一个钻戒。
英二知道，这是越前送给不二的。一想到越前已经离世这么久，而不二还没有摘下来，心里不免有些发酸。
“英二，最近我总是麻烦你，是不是引起大石的不快了？”
“啊？”不二突然地发问让菊丸有些措手不及：“你说秀一郎啊，他应该没关系吧，毕竟他也知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啊。”
“那就好。要不然我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向大石道歉呢。”不二说着，忽然抬头看见菊丸嘴角的橙汁，拿起纸巾小心翼翼地为他擦去：“你啊，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菊丸瞬间羞红了脸，隔壁桌有光一闪而过，不二不经意间上扬了嘴角。
“我，我自己来就好。”菊丸赶忙拿过不二手里的纸巾，胡乱地揉了揉嘴巴，然后像是要转移话题般，问不二：“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提到橘杏说曾经她看到过一个像越前的人吗？”
“我记得。怎么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不管他啊，我原来就告诉你了，在龙马逝世后，有很多粉丝因为过于伤痛，都开始模仿他的装束，橘杏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人吧。但是我又不想让事情扩大，搅得龙马在天上都不得安生，于是就希望英二不要对人随便乱说，事实上，英二的确也信守承诺了啊。”
“嗯，我的确谁都没告诉，连大石都没有讲。我担心他会告诉手冢。”
“这样就可以了啊。”
不二仰头把咖啡喝光，掩盖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04
大石拿着从电脑抄下来的地址，站在这栋别墅前有些头晕目眩。他想，要想买下这种像城堡一般的房子，他和英二得需要不吃不喝努力攒钱几辈子。
稳定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他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女佣。
“你好，我是东京都警察署的警官大石秀一郎，我找不二由美子女士了解一点事情。”
“原来您是找太太，请进。”
大石随着女佣走进一间装潢简洁的房间，他想，应该是会客室。
“太太，大石先生找您。”
“你下去吧。”
“是。”
看着女佣弯腰退下的身影，大石忽然觉得这种生活有点不切实际。
“大石先生，听说您是警察，找我何事？”
不二由美子转过身，面对大石，坐下。她穿着一件深红色的露肩衣服，有点像中国的旗袍，外面还披着一件白色的披肩。
大石注意到她没有请他坐下。
于是他一言不发。
不二由美子微微一笑，说：“警察先生，请坐啊。”
“不二女士您这里很豪华啊。”大石的语气中充满了赞叹。
“没有什么，只是前夫留给我的财产比较多而已。”
“那也很让人羡慕啊。”
“警察先生，今天您找我就是来赞叹我家多么豪华吗？”
“当然不是。最近有个运动员贩毒的案子，特意来找您了解点情况。”
“哦？您请讲。”
“您的家庭成员都有谁？”
“两个弟弟，一个妈妈。”
“其中一个弟弟是不二周助吧，另一个是谁？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另一个是小弟不二裕太。不二周助和我们断绝关系了，不二裕太也和我们闹得很僵，妈妈前几年病逝了。”
“为什么和小弟闹得很僵？”
“因为他喜欢同性，而不二家族反对同性恋。说起来真是好笑，不二家两个男性，竟然都是同性恋。”
大石克制住了情绪，没有发怒。
——难道社会上就不能对同性恋宽容一些吗？
警察的职责让他只能握紧拳头，继续谈话。
“那关于您父亲能否谈一谈？”
“他从小就抛弃了我们。我不知道他是谁。”
“这样啊。”
不二由美子靠在沙发上懒懒地嘬了一口茶。
大石坐在沙发上，目光随意往茶几上瞟了一眼。
那里有一份时事报纸，首页是关于一位议员竞选首相的新闻。
大石顺手拿了过来。
“没想到您还关注政治啊。”
“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
“不过要说起来，您父亲的年龄应该和报纸上这个官员的年纪差不多吧，好巧，你们都姓不二。”
“那有什么，不二这个姓氏在日本很常见啊。如果我真有这样一个父亲，大石先生您觉得您还能这样随便盘问我吗？”
不二由美子随意地靠向沙发，跷起左腿，她的腿很漂亮，脚上是一双细跟黑色高跟鞋。大石觉得这个女人很不一般。
“那是那是，不二女士说笑了。啊还有一个问题，您是否认识亚久津仁？”
“怎么了？难道他说我和他一起贩毒？”
不二由美子似笑非笑。
大石看着她的笑容想起不二周助，真是让人讨厌的一家人。
“如果他的确这么说过，您能否解释一下？”
“警察先生，请问你们有证据吗？我想说，亚久津这个家伙曾经追过我，但被我羞辱了一番，此后他就怀恨在心，总想找机会报复我，所以他才会到处造谣。很不幸，警察，你们被他利用了。”
不二由美子再一次端起茶杯，大石看见她深红色的唇印印在茶杯边缘。
真是一个狠角色。
第四章
01
眼看着网球巨星越前龙马逝世一周年纪念日就要临近，媒体都争相报到全世界粉丝的纪念盛况。其中不二周助的举动最为引人注目。
他为越前龙马召开了一个摄影展，题目是：FOR MY LOVE。
为了我的爱。
在此次展览中，还展出了曾经不二周助准备参加摄影大赛的作品，一幅越前在比赛中争夺冠军的场景。
手冢想，这应该就是那幅“让人感到生命的作品”。
电视中，不二被记者包围，各种提问扑面而来。
“请问不二先生，越前先生去世那天你是准备去参赛的吗？”
“是的，我正准备驱车赶往机场。”
手冢忽然觉得不对劲，于是赶紧翻开那次的笔录，他记得对于那天的描述，不二是这样说的：
“车祸前我们一起吃的午餐，然后越前准备回俱乐部继续练习，而我得去拍一组照片，准备参赛用的。因为方向不同，我又着急赶时间，于是没有过多的告别，就走了。后来我正赶往机场的时候，却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说龙马发生了车祸。”
从不二的话中可以推论出来，那天他是要去拍摄照片，而不是去参加比赛。
但是这次从电视上的采访来看，不二又说，他那天去机场是要参加比赛。
所以说，这两次中必定有一次是不二在说谎！
再联想到曾经报纸上说在越前出车祸前，不二已经想好了要用一幅“让人感到生命的作品”来参赛，那么可想而知，其实那时不二已经准备好参赛作品了！换句话说，他在面对手冢时，说了谎。
那么，他为什么要说谎？
想了想，他决定从两处开始调查。首先拜托航空公司的朋友来调查不二周助的航班，因为上面已经不支持他在调查越前的案子了，所以他只能动用私人关系；其次，他开始研究越前发生车祸的中午，他和不二去的餐馆。
调查餐馆很简单，据越前的队友讲，这个网球少年只喜欢两个地方，一个是日式餐馆，一个是汉堡店。
通常来说，一对情侣约会，应该不会选择汉堡店，所以只有那家日式餐馆了。
02
从日式餐馆出来，手冢觉得自己快要触摸到事情的真相了。
据那家店员讲，当天不二和越前是约好在餐馆见面，不二把车停在了院内的停车场，而越前却停在了很远的路边。不二对服务员解释，是因为车子坏了，一会儿会有人拖走修理。
他们喜欢在包间里吃饭，往常两人都是同进同出的，但是那天却是越前先离开的，不二却没有跟着离开，“就好像两人吵架了一样”，服务员如是说。
手冢紧接着问在越前走后，包间里是否只剩下不二一个人，其中一个服务员说：“当时不二先生要我送进去一杯温水，因为有人要吃维生素片。我看了一眼，房间里面还有一个男人。”
“温水？一般维生素片不是可以直接咀嚼吗？那么他们那天点了什么饭菜？”
“越前先生来的时候点的是老三样：烤鱼、茶碗羹、橙汁，后来越前先生走了，不二先生又加了几道海鲜。”
什么？！维生素和海鲜？！
手冢一时间错愕了。
而此时，航空公司也传来消息，那天确实有不二周助的预定，而他也确实没有登机。
手冢觉得，他需要尽快缕清思路。
有一个地方也许能帮到他，就是越前常去的那家汉堡店。
03
汉堡店的老板是桃城武，他的妻子是橘杏，两人看上去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在手冢说明了来意后，桃城很热情地表示会配合他的调查。
“越前平时很喜欢来这里吗？”
“对啊，那小子对于汉堡的热爱真是让人吃惊呢！他曾经还和我比拼过吃汉堡！哈哈！”
“你们的关系很好吗？越前看起来不像那么好亲近的样子。”
“哎呦那小子就是看上去很臭屁啦，其实心思很简单很善良的！我们关系蛮好的啊！”
“那你知道平时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和他交往比较多？”
“不二周助，就是那个摄影师，他们的关系全世界都知道吧。如此之外，还有乾贞治。”
“乾贞治？”
“对啊，就是越前的队医，因为乾经常帮助越前疗伤，所以他们的关系很好。”
“队医？”手冢一愣，他记得这个乾贞治就是小坂田朋香的丈夫，但是他又不想让桃城看出异样，于是急忙转移话题：“越前经常受伤？”
“因为他是运动员嘛，所以脚崴了啊胳膊扭到了啊都是很正常的嘛。”
桃城露出一副“有什么大不了”的神态。
“那越前出车祸之后，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啊……那个啊，没，没有啊……”
桃城忽然说的有点迟疑。
“你确定？”
手冢的眼镜中闪过一丝精光。
“当然。”
“好吧，如果你们想起什么，请和我联系。打扰了。”
手冢走后，桃城和妻子橘杏小声地私语。
“差一点就要说出来了。”桃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千万不能说，你还记得那个亚麻色头发笑眯眯的男人曾经怎么警告我们的吗？”橘杏一想起那天的场景就不寒而栗。
“当然记得。”
那天那个经常上电视的著名摄影师忽然来到他们家，然后用枪指着他们，笑着威胁道：“如果你们敢把看到一个身形酷似龙马的人这件事告诉任何人，那么我不确保你们还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哦！”
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话语。
桃城夫妻俩忐忑不安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04
就在手冢忙着调查越前的案子时，大石这边对于亚久津贩毒案也束手无策。他知道手冢现在全部心思都在越前车祸原因上，根本无暇顾及这里。他也不想去过多责怪手冢，只能多帮他分担一点吧。
可是现在真的毫无头绪。
亚久津提供了两条线索，一条是不二由美子，这个女人一句话就把大石打发了——“你们有证据吗？”另一条是越前龙马，这个，更是死无对证。
不二家族目前有四个人，妈妈不二淑子已经去世，大姐不二由美子没有证据，二弟不二周助大石觉得自己应付不来，于是想想还是从小弟不二裕太入手。
菊丸知道不二家以前的公寓——就是在他们国中时，那时不二家还没有四分五裂。
大石依照地址找了过去，却发现人去楼空。只从邻居家口中得知：
“那时候裕太是个别扭的小孩子，因为觉得哥哥的光芒太耀眼了，于是就在面子上和哥哥产生了隔阂，其实他内心十分想和姐姐哥哥搞好关系的。他平时都住校的，周末回家，每次都是由一个叫做‘观月初’的少年送回家，因为那个少年看起来和清高，所以一直让我印象深刻。”
观月初……大石暗想，难道这是裕太的恋人？
“……说起来真是好笑，不二家两个男性，竟然都是同性恋。”
大石记得，不二由美子曾经这样讲过。
“那您是否知道后来不二裕太搬到哪里去了吗？”
“呃，这个啊，你等我一会，我好像记得有收到过他的贺卡。”没过多久，邻居从屋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卡片：“喏，应该就是这个地址吧。”
大石赶忙把地址记下来。
不二裕太的新公寓距离姐姐和哥哥家都很远，大石开车也花了半天时间才赶到。真不明白这一家人，何必搞得这么别扭。距离这么远，难道是准备老死都不相往来？
令人沮丧的是，不二裕太的新公寓也没有人。
大石只好和旁边的邻居攀谈起来。
“请问不二裕太是住旁边的吗？”
“是。”
“他一个人居住吗？”
“呃，不是，其实他有个恋人，而且是同性。”
“您知道他的恋人的名字吗？”
“好像是什么……观月初。”
大石心中暗喜，终于核对上了。
“平时有亲戚朋友来看望他们吗？”
“没有，我从没见过。”
“您最后一次看见他们是在什么时候？”
“好久以前了，得有一年多了吧。”
“您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吗？”
“不太清楚，只是听不二裕太讲他准备去找他哥哥，说什么他姐姐希望大家可以团聚什么的。”
哥哥？不二周助吗？不二裕太去找他了？
大石愣住了。
第五章
01
早上，大石收到一封匿名信，被塞进他家的信箱里，封面上写着：大石先生亲启。大石觉得匿名者写这几个字完全是废话，因为英二从来不关心他家的信箱里出现什么。
打开信，里面是一沓照片。各种事件，各种地点，各种动作，包括咖啡厅、酒吧、脸颊触碰、接吻。
而照片所有的主角都是同样的两个人——
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
大石觉得自己看到这些照片时，就像一个气球被不断地充气，已经接近爆炸的极限。
照片中加了一张纸条：
——今晚十点XX旅店203号房间。
大石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到了晚上的时候，办公室的同事招呼大石去喝酒。大石想拒绝，说英二还在家里等我。同事听完随口说道：“反正他也不在家，刚刚他给你留言他今晚要加班。”
这样一句话，却击中了大石的软肋。
“反正他也不在家……”
“反正他也不在家……”
“反正他也不在家……”
好！我今天就要去看看他到底在哪里！
同事见到大石拒绝的意图很明显，于是转而询问手冢。
“不了，我今晚约了一个朋友谈事情。”
手冢的确约了一个人，但不是朋友，也许还是敌人。他叫不二周助。
今天他决定再找不二聊聊，于是要求见面。
对方答应的很爽快：“好啊，今晚十点魅力咖啡厅。”
但是这些手冢觉得和大家说没有必要，说了更容易打草惊蛇。但是过了今晚，他就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说清楚。
02
大石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晚上十点，他准时来到XX旅店203号房间时，猛的推开门，却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英二。
地上有一支手枪，大石拿起来端详，发现这是私造的。
就在这一刻，警察突然进门，看到的是握着枪的大石，和死于非命的菊丸。
大石百口莫辩。
此时的不二周助和手冢国光正在咖啡厅谈话。
“自从龙马走后，我就觉得夜晚十分漫长，于是就习惯把一些事情放到晚上来做，没想到手冢警察还真体谅我这个无礼的要求。”
“深表理解。”手冢看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于是开门见山：“不二先生，一年前你接受我的询问时，说了假话。”
“那句？”
“你说你当时吃完午餐准备去拍摄照片，其实你当时已经准备好参赛作品了吧。”
“是啊，可能当时我太疲惫了，于是说错了吧。警察先生，真不好意思。”
“那么……”手冢刚要继续问，却接到了警署来的电话：“手冢，快回来，大石被捕了！”
“什么？”手冢收线后，对不二说：“抱歉，警署临时有事，我先走了。”
“您慢走。”
03
东京警署厅刑侦警察大石秀一郎因恋人出轨于是杀掉了恋人，被当场逮捕归案。
周围的人都觉得不可能，在他们眼中大石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老好人，可是从大石家搜出了大量恋人出轨的照片，让他们也无话可说。
“手冢，我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
监狱里，手冢去探视大石，了解情况。
“酒店的房间时谁定的？”
“英二。”
“匿名信上是怎么说的？”
“说他们俩都会去。”
“他们？菊丸和谁？”
“……不二周助。”
“什么？昨晚十点不二周助和我在一起。”
“啊？”
两人同时目瞪口呆，然后沉默了好久。
忽然大石说：“手冢，你要小心不二周助。”
“怎么了？”
“因为我查到了一些关于他们家的事情……”
大石把他查到的关于不二家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了手冢。
“我觉得英二的死也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吧。手冢，你要小心。而且我建议你去看看不二由美子的出生证，那上面应该有她父亲的名字。”
“我知道了。”
04
由于大石的入狱，导致亚久津贩毒的案子必须全部由手冢接手，这让手冢觉得很不耐烦。但是他又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查下去。
想了想，目前有两条线索：一条是越前的队医乾贞治，另一条是不二由美子的父亲。
大石曾经提醒他让他注意不二由美子的出生证，但是医院那边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查找，手冢决定趁机去拜会一下乾贞治。
乾的住址很好找，随便问一个越前的队友就知道了。
手冢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他到来时主人正好在家。
“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东京都警察署的刑侦警察手冢国光，有点事情想找您了解一下。”
“哦好，您请坐。”
“就您一个人在家吗？”
“内人小坂田朋香一年半前因乳腺癌病逝了。”
“一年半以前？那就是在越前的官司之后没多久？”
“呃……是的。当初她之所以要打那个官司，也是因为缺少治病的钱，才鬼迷心窍了。后来还好撤诉了。”
“您叙述的很平静。”
“因为已经过去了嘛。”
手冢点点头表示赞同，看到乾贞治后面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涉及物理、化学、生物、药理、医疗、能源……
“您了解的知识还真不少。”
“没什么，只是闲暇时随便看看。”
“听说您学生时代就很擅长物理和化学，如今又从事医生，想必也很懂药理吧。”
“手冢先生您真爱开玩笑，一般人都知道药理可不同于一般的知识，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那您的物理也一定很好吧。我看到您这里有一本《弹道原理》。”手冢随便指了一本书。
“那都是国中时的事情了，男孩嘛，毕竟总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
正巧这时候医院方面打来电话，他们说，不二由美子出生证上，父亲一栏的签名是不二明彦。
不二明彦！
恍如一个晴天霹雳，手冢被吓了一大跳！
大石说不二由美子关注的那个参选首相的议员就是不二明彦！
第六章
01
不二周助这天接到了乾贞治打来的电话。
“不二，手冢国光来找我了。”
“不要慌，你和他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对我的物理书和药理书很感兴趣。”
“是吗？我想游戏快要结束了。”
“不二，你要小心，手冢好像知道了不少事情，他已经翻出了原来越前的官司。”
“没什么，就是要让他知道，知道的越多越好，这样他才能帮我们解决大麻烦。”
“你不怕他将来成为麻烦？”
“他？这个麻烦很好解除。”
不二的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手冢国光，我得感谢你呢。
想了想，不二又打通了另一个电话。
“龙马，你在乾那里过的好吗？”
“还好。有卡鲁宾在，能打网球，就足够了。”
“是吗？那有没有想我啊？”
“……没有！”
“呵呵，你再耐心呆几天，等我把危险全部解除就带你回家。”
“好吧，不过你得小心点。”
不二周助笑了：“放心吧，遵命。”
02
手冢觉得亚久津贩毒案可以结案了。
不二由美子掌控着一个巨大的贩毒集团，亚久津就是其中的成员之一。他们为不二明彦参选首相提供资金，而不二明彦则作为他们的保护伞。如果没有亚久津的落网，也许这一条巨大的资金链根本不会被警方掌握。
至于毒品来源……手冢想到了乾贞治对医理的熟悉程度，简直如同对待自己掌心的纹路。
不二由美子应该是开始以小坂田朋香为人质，要求乾贞治为他们制毒，在小坂田去世之后，就以越前龙马为人质。当年那次所谓的越前性骚扰案件，其实就是不二由美子对越前和小坂田的警告。
——你们必须听话，否则我可以找任何机会毁掉你们。
不二由美子自信于警方不会掌握她的证据，但是她却不知道不二明彦已把他们所有的交易记录全部交给了警方。当初不二明彦为了前程可以心狠手辣地抛妻弃子，另立新家，如今大难临头他又怎么会试图保住女儿，——毕竟当初之所以和她相认，就是因为想从她手中获取力量。
手冢立刻将案件上报给上级，在逮捕不二由美子和不二明彦后，这个巨大的利益团伙终于一网打尽。
而现在最令手冢想不通的，就是越前车祸的案子。
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死于车祸的的确不是越前，而是另有其人，如果手冢没有猜错，那么那天中午在越前走后和不二一起吃海鲜的人，不是死者，就是凶手。
到底是谁？
而为什么要安排越前死于车祸的假象？肯定是为了躲避不二由美子的威胁。
03
手冢工作累了的时候喜欢喝一杯咖啡，偏偏此时速溶咖啡粉没有了，于是拜托龙崎樱乃帮忙买来一袋。
“手冢先生，我这里有咖啡片可以吗？”
“咖啡片？”
“嗯对，这种咖啡片可以直接咀嚼，如果把它磨成粉状，那么就和咖啡粉一样了。”
可以咀嚼的片状磨成粉末，如果把它放在清水里，那么就是一杯咖啡了吧。如果把可以咀嚼的药品也磨成粉末，那么放在水里，不就看不出来了吗？
手冢恍然大悟！
“当时不二先生要我送进去一杯温水，因为有人要吃维生素片。”
他还记得日式餐馆的服务员曾经如是说。
其实根本不是有人要吃维生素片，而是不二周助要下毒！
一定量的维生素加上大量的海鲜会在胃里产生化学反应，形成砒霜，患者轻则中毒，重则死亡！
那么不二周助到底是给谁下毒的呢？
04
“手冢，快，组长要开会，研究一个案子。”旁边有同事过来催促手冢。
“是。什么样的案子？”
“机场附近的河流下游发现一具尸体，胃里发现了大量砒霜。本来这尸体是去年发现的，一直被上头压着不让查，如今不二明彦下台了，于是又开始让查了。”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确定了。他的姓名：观月初……”
尾章
深夜，魅力咖啡厅。
“不二周助，你觉得我推理的正确吗？”
“非常正确，连我都要为你鼓掌。”
不二周助承认，这场车祸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安排的一场戏，目的只是为了让越前逃脱不二由美子的魔爪。
观月初不仅仅是不二裕太的恋人，还是不二由美子派去除掉越前的杀手。因为不二由美子觉得越前龙马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不二明彦即将当选首相，再说就是因为越前龙马的存在，导致他们姐弟反目成仇。于是她决定除掉越前。
不二周助为了救恋人，打算拿自己的弟弟作为牺牲品。他以姐姐想要团聚为借口骗弟弟来到自己身边，然后劝他开着越前的车去找姐姐，——其实那车的油箱已经被动过手脚，稍有不慎就会爆炸。随后他在中午赶走越前后，迎来了观月初，通过午餐给他下药，维生素粉末是乾贞治准备好的，无色无味，而且剂量足够等到观月初执行完任务在起反应。
后来观月初以为越前的车里就是越前本人，于是在高速路上将车撞翻，导致车子爆炸，不二裕太当场死亡，而自以为完成任务的观月初驾车逃到河边，准备游过去，向河岸逃跑，没想到在游泳途中砒霜发作，活活毒死。
在观月初的尸体被发现时，不二由美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她一直以为死于车祸的是越前龙马，再加上不二周助看上去已经另结新欢，于是也没有过多深究，只是通过不二明彦将事情压了下去。
至于大石收到的匿名信，不二周助承认就是他寄去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除掉菊丸，嫁祸给大石，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太多关于他和越前的过去。而他之所以选择在那时候和手冢见面，也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杀死菊丸的手枪就是出自乾贞治之手，他花了几天研究了《弹道原理》，做出了一把完全消音的手枪。
不二说，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帮助越前排除所有的危险，让他幸福安全地活在这个世上。不让他因为是世界第一而有麻烦。
手冢问他越前现在在哪里，不二笑了，在车祸发生前的中午，越前一离开日式餐馆，就被乾接到了他在郊区的公寓，那里有卡鲁宾陪着他。
手冢说：“不二，既然你已经承认罪行，那么和我回警署认罪服刑吧。”
不二笑：“手冢，你死板的可笑，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些事情，如果这时候咖啡厅发生爆炸，手冢警官不幸被炸死，你说该有多么可惜。”
——“再见了，手冢先生。在乾制作枪支的时候，我让他顺便研究了一下炸药。”
一阵电光火石之后，魅力咖啡厅彻底倒塌，死者十人，其中包括东京都警署厅手冢国光。
再见了，警察先生。
不二周助站在废墟前，笑得无比优雅。
——我的龙马可以回家了，多好。
——他就是我的星星，我要为他扫清所有遮挡他光芒的障碍，让他永远都露出最璀璨的星光。
【完】
小剧场：
“周助，你说那个手冢国光怎么会深夜死在咖啡厅？”
“大概是作者嫌他太麻烦了，推理来推理去，也不放弃，索性灭掉完事。”
“那我们是不是要离这个作者远点？”
“不用了，下面的场景她不会想看的……”
（核桃：“喂喂，我要看啊，18X……”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