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影之殇》风姿卓绝的番茄哥

6、伍 腥嗜

　　冷眼看着面前的锦衣男子，蓬乱的头发掩住了他慌恐的神色，见证了五次噬杀，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命运。被鲜血溅满的剑已变为腥色，五种不同的血液在体内鼓动，撕裂着五脏六腑。隐忍着这样不堪的痛楚，我将剑再次刺向面前这个男人——拥有噬杀之毒最后的一滴血液！

　　“影？！”龙看向我，他的声音阻隔着我的剑，迎向那双向来无波的瞳眸，他的眼神在询问，噬杀之后的痛苦他已看过无数，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无法再承受那样的撕心裂肺。

　　对他轻笑，杀手应该早已习惯被疼痛麻痹的，龙羚翔，你还看不透么？“杀了这个人，我就可以活下去了，不是吗？”我低语，也不知这样的杀戮是为解毒还是发泄，内心强烈的欲望就是疯狂这一次。

　　“要不要再等几天？”风花夺下了我欲刺下去的剑，虽是询问，但坚毅的神色却不容抗拒。接连杀了五个人，这种一波更袭一波的痛楚远远超脱所有人的想像，“还有十五天。”他再度开口。

　　我迎上他的眸子，目光里已不再是炙热，而是被那种叫做“同情”的东西所盈满。“让开。”冷言，杀手是不需要怜悯的。

　　风花怔住了，他不解我近日的冷漠，亦如他不知纵然杀了面前这个人，我依旧不能活下去。一切，只为拂平心中不安。

　　“啪——”清脆的耳光声。

　　“你够了没有！”他甩了我巴掌，连同那颗看似冷漠的脆弱之心一起拍碎，风花摇晃着我的肩膀，逼迫我迎向他的眸子，冷声训斥着我：“影你清醒点可不可以？我和龙为你奔波是要救你，而不是让你加速死亡！”

　　许久，我将抬起的头又低垂下去，嘴角的笑意衔着苦涩的淡然：“要清醒的不止我一人。”抛下沾满血腥的剑，不去观视风花错愕的神色，我离开了这间被杀气与怒气萦绕的屋子。

　　龙立于一旁轻叹，谁也不知道他在惋惜什么。总之，翌日，龙离开了冥都！龙说，他希望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可以恢复正常。龙说，他希望回来的时候我还是原来的影。龙说，时间一直在变，该来的快来了……

　　那日之后，一切都变了，爱武会里随处可见风花与萦泪的身影，爱武会里到处回荡着风花与萦泪的笑语。剑舞看到我时开始叹气，亦如当初龙离开时的无奈，剑舞说：“影，你变了。”

　　我笑：“龙说，人都会变的。”

　　剑舞皱眉，他不再说什么，也许他是知道的，因为他是剑舞，在爱武会的所有人眼中，没有剑舞不知道的事。果然，他拿起我的右手，力道之大，让人不容抗拒。掌心，刺眼的紫红色赫然呈现。他的神情出现了一抹异样，但只是瞬间的稍纵即逝。

　　许久，剑舞离开了，他说：“离开冥都吧！”这是命令，也是给我的建议。或许对于我噬杀之毒未解这点，龙也是知道的，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噬杀，十种血液与自身某种血液交错只会缔造出另一种毒素——腥嗜！这种毒在噬杀里是难得一见的，正好我的至阴体质符合这种毒液的生存，要解腥嗜之毒必须取得混合血液化解。拥有混合血液的人，也许只有传说中的创世神君月靥泯吧。

　　找到风花时，他正与萦泪泛舟。踏着水面踩在竹筏上，我轻笑：“打扰了。”

　　“影……”萦泪有些惧怕的抓紧风花的衣袖，自那次舞曲之后，她便开始害怕与我接近。风花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对我道：“有事吗？”

　　“只是来取回一件东西。”原来，少了某种情愫，我们之间可以做到这样的淡然，也许，我该感谢萦泪的出现。目光定格在萦泪身上，我轻喃，“那把匕首你已不需要。”

　　“我还没有报仇。”萦泪握紧腰际的水月刀，以示她不会交还。猛然忆起，她是个有仇恨的人。看见水月刀时，风花也有明显的震惊，也许，在赠予萦泪匕首时，就意味着我连同风花一起送出去了，所以才有了如今的错愕。

　　不待她反映过来，我便迅速闪于她身后，手中所拿，是那把闪烁着银色光辉的水月刀，背对着她，我道：“纵使没有了水月刀，你也可以报仇了。”踏到竹筏边缘，欲离去，但——

　　“把水月刀还给萦泪！”风花的银枪抵在了我身后，心在那一瞬间开始撕裂。离开的最后一刻，我还是输了：“为什么？”

　　“因为风花是我的！”萦泪的声音成了最后的诀别语，风花的银□□进我体内。转身，是萦泪胜利的笑颜，风花的神色模糊，直到最终，我始终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