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镯子 ...
-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NOKIA 7260的闹钟无情的响起，我及其不情愿的伸出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做腿，慢慢的爬着，寻找着手机。找到，摁掉，接着跟周公约会。。。咦，家里的床怎么变得这么硬。。。不对，这不是家。。。
“啊————！”一声惨叫，传自我的声带，正在洗漱间刷牙的蕾蕾吓得手一松，“啪嗒”，牙刷跟地板亲密接吻。她不满的扭过头，不管满口横飞的泡沫，大声冲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得我嚷道：“吓死人不偿命啊你！”
我顾不得跟她道歉，飞速奔至水池边，挤开她，光速刷牙，洗脸，然后奔回衣柜边梳头，换衣服。
蕾蕾解决掉口中得泡沫，无奈得望着我：“你今儿咋了，中邪了。。。。？起这么早，动静还巨大！”
我五指并用得恨不得将一整个牛角面包塞入嘴里，呜呜囔囔得挤出一句话：“今儿是去呼吸科得第一天！！”说完，奔出门，绝尘而去。留下翻白眼得蕾蕾，嘟囔着：“祝你好运吧。。。呼吸科可真是小地狱呢。。。”
我，王雨菲，女性，22岁。是北京xx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大五的学生。现在我们学校的第二临床医院实习。
刚转完大外科的我，过惯悠闲日子，竟然忘了今天是第一天去大内科报道，而且我第一天就被分在了呼吸科！
要说这呼吸科，可怕在哪里呢。。。
其实，我们医院的大夫和护士姐姐们绝大部分都是老好人。然而每个医院总是有那么几个极其有个性的人――譬如呼吸科的护士长阿姨。
说起她那可真是全院闻名。身材庞大，语调锋利，嗓门穿透力那更加不用细细言表。。。。
于是每天早晨，呼吸科医生交班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汇报病历时，脸的方向不是冲着老主任，而是冲着护士长，每个医生说完之后，护士长阿姨都会一个个犀利点评。她评价完毕，就开骂，从住院医，骂到实习护士，骂完之后，还会加一句：“魏老，您说我说的有道理不？”
这魏老呢，就是呼吸科常守病房的一位兢兢业业的老主任，人好的一塌糊涂。于是每次听到这里，魏老都会装作非常同意的点点头，然后转头冲医生们说：“查房吧。”
这三个字一尘埃落定，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在心底暗暗舒一口气，因为这便意味着苦难暂时结束。不过行事仍然要小心谨慎，因为就算她抓住了你的任意一个哪怕极其微小的错误也能劈头盖脸的把你骂一顿。
唉，这恐怕也是我们医院最最有个性的早晨交班了吧！我边走边想。见习的时候就被她给凶过一次咧。。。。。不过看在她对病人态度180度转弯，工作起来认真负责的份儿上，我忍！
正想着，电梯已停在4层，出了电梯，就是呼吸科那漂亮的大门了。
我暗自躲在门边，朝护士站偷望去。啊！交班都开始了！大内科果然兢兢业业啊！
我可不能冒着挨骂的危险大咧咧的走过去。于是，抄小道，从后门溜至医生办公室，换好白大褂，蹑手蹑脚的混入正在听交班的最后一排实习大夫群中。
顺利的交班完毕，暗自庆幸没有被护士长阿姨发现，偷笑。
“王雨菲！”“啊。。。。哎！”一个叫我名字的声音忽地像一声惊雷般吓了我一跳。
我缓缓转头，见一个男住院医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仔细瞧了瞧，呓！小伙子长得还蛮帅嘛。
再定睛一看，这不是心内科（注1）那迷倒一片小护士的科草林阳么。。。
林阳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居然也没任何反应，只一笑说：“你在呼吸归我带。呵呵，待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管的几个病人的情况，咱们今天活儿很多，不过先去帮我找本住院志吧，今儿有新病人呢。”
“嗯，好。”我点点头，转身欲走。猛然林阳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声而又暧昧的说了句：“今天可迟到了，我谁也没说，明儿要注意拉。”说罢，又冲我展现一个明媚的典型的自我感觉良好的笑容，飘然而去。
我晕！听闻他是水瓶座，果然是自恋的狂热分子啊，自我感觉也忒良好了！
虽然本姑娘有些花痴，但是经历了骨科那一整科帅哥的眼球历炼后，再难对任何style的帅哥产生触电感了。
撇嘴摇了摇头，转身走向护士站旁边的屋子去取住院志。
刚走到门口，突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仿佛被谁的眼睛一直盯着看。
我心中大叫不好，莫非被护士长阿姨发现了我的迟到。。。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转头看向护士长，她老人家正盯着电脑处理今日的医嘱，并没有瞟我一眼。
松了口气，便嘲笑自己神经过敏。转头的一刹那，突然对上了一双紧紧盯着我看的眼睛。
那眼神夹了一丝惊异，但炯炯有神的仿佛要把我看穿。我不寒而栗的打了个哆嗦。
那眼光来自于一个身着病号服的老爷子，个子不高，瘦骨嶙峋，只是那双不大的眸子深邃闪亮。
我连忙闪进屋子，寻到了一本住院志，却迟迟不敢出来。
那双眼睛真是让我诧异又吃惊，从小到大，从来没人那么盯着我看过。
我迟疑了一会儿，探出头抬眼望去，那老爷子已不见踪影，想是已经去病房了吧。
连忙去医生办公室把住院志给林阳，借口要方便，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我对着镜子死死盯着自己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异常之后，便皱起眉，思索着那老爷子的眼神。
奇怪了，俺的脸也就是一普通人，托爹妈的福，这张脸还算看的过去，不至于对不起广大观众，那老爷子干吗如发现了外星人一样。不，不是外星人，他那眼神仿佛是看见了寻觅已久的东西，而且还有“你跑不掉了”的意味。。。我又打了个寒战，莫非我啥时候得罪了人我不知道？抑或我那做生意的老爸得罪了什么路子上的人？
算了，不想了！我摇摇头，刚刚林阳跟我说今天任务很多，呼吸科有多耗人体力又是出了名的，况且在医院里，他能拿我怎么样，我别自寻烦恼了。于是，我回到医生办公室，老老实实帮林阳干活。
林阳管两个病房的6张床，13床－18床。18床便新来的病人。林阳嘱咐我开了几个老病人的医嘱后，道：“18床的病人是老COPD了，昨晚病情加重急诊收入，他以前的病例在这儿你待会儿看看，我刚刚问了病史，你现在去给他做做体格检查，然后扎个血气”
“好。”我听命而去，到护士站拿好血压计，体温表和扣诊锤，向6病房走去。
18床靠窗，我进去时候，病人背着我躺着，床头的氧气供应器正运作着，看来病人还在吸氧。
床旁坐着个老太太，正絮絮叨叨的跟病人说着什么。然而当我正想走过去跟病人打招呼时，却猛然愣住。
那身材，那体型。。。。莫非！
听到有人走进病房 ，病人转过头来。看见他的眼睛，我差点一屁股跌到地上。果然。。。果然啊！什么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病人竟然就是那老爷子！
老爷子缓缓转过头，看见我，木然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双眼又炯炯有神的盯住我，我心里苦道：又来了，又来了！但没等我有任何反应，他又迅速黯淡下去，恢复成一副典型的老肺病的神情，喘息困难，漠然无神。我被他这忽然的转变弄的一怔，呆呆立在床边，几乎忘记了我的使命。。。
“哟，老头子，大夫来看你拉！”旁边的老太太倒是先开了茬。我连忙振作精神，哼哼！管你是天上神仙还是地下魔鬼，本姑娘来会会你！
接下来，按部就班的查体，他倒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只一直闭着眼睛，依旧进行着浅快的呼吸，偶尔在我问问题的时候慢慢地，简短地回答一声，然后行例事一般的咳嗽几下。
顺利查完体，我将所有工具一并送回护士站，去注射室取血气针。
拿着血气针回到老头床边，老太太已不见去向。我带了一丝犹豫不敢上前，生怕他再用那种眼神唬我。
但见他依旧神情涣散的看了我一眼，我本已跳到锁骨水平线的心尖终于恢复到了第五肋间。“咳咳！那个。。。。爷爷，我给您扎个血气，看看您的血氧饱和度。”
老头子漠然点头。
于是，摸桡动脉搏动点，消毒，扎入，庆幸没有意外发生，正准备回抽时，突然又觉得头皮发麻，预感不好的抬头一看，果然！他又变成了那副中魔的神情，眼睛睁的是刚才的两倍，死死的瞪着我。。。。我吓得手一哆嗦，血气针已经滑了出来。
我人品太差了人品太差了！第一天来呼吸科就碰到这么一个行为诡异的病人，第一次在呼吸科扎血气针就滑了出来！正要哀叹今天是不是我水瓶座的霉运之日，忽然看见那老爷子又以比光速还快的速度将神情恢复了正常，然后，一个人站在我身后。。。
“&&^%#@@!$^&*()。。。。。！”我陷入彻底无语中，双眼泪汪汪，心里泪狂流。如今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的神啊，上帝啊以及老天爷，你们能给我作证我这针是被吓出来的么？？
不管站在我身后的人是谁，我都会死的很惨，如果是那老太太，那我的医术将会受到大大的怀疑，她说不定会去参我一本，让我无法继续在呼吸科立足；如果是大夫或者护士，那是更加直接的结果，我或许直接就会被所有同仁们鄙视；如果是护士长大妈，那啥也不用说了，我自己去卷铺盖走人。。。
“第一次不顺手吧，呵呵，我来吧。”一个温和阳光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我一个愣怔，扭头，正对上林阳那双笑眯眯的眼睛。
对于他的出现，我真是万分感激涕零。于是马上将手中事务转手给他，乖乖立在一旁，做出好好观摩上级医师操作的样子，眼睛却绕过他操作的手，偷偷滑向那老爷子的眼睛。。。
不看不要紧，看了我直气堵。老爷子的眼睛早在林阳出现那一刹那就恢复了病怏怏的姿态，而喘息的频率更加夸张，一副我是COPD（注2）我怕谁的样子。而他貌似不经意瞟过我的眼光，却带了一丝狡诘。
走出病房，我背上早已冷汗密布，脸上也有汗珠往下滴。“这么热吗，瞧你那汗出的，”林阳又用那种及其暧昧的口气，在我耳边说，“以后操作时候叫上我，我带人上手快你应该听说过吧，呵呵。。。”说罢，自恋的翩然而去。
我悲愤无比的站在护士站前，心说妈的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呼吸科果然是群魔乱舞之地啊！刚想扯开嗓子大吼一声以泄不忿，猛然看见护士长阿姨面色尴尬的盯着我，而护士姐姐们撒向我的眼光满是同情之色。
我脸上连忙展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双脚则比大脑还先一步的遵循了三十六计之上策―――赶紧开溜。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键盘敲打声在安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的响。
今晚是中秋月圆夜，宿舍里的mm们都出去了，蕾蕾跟gg甜蜜约会，另外两个则家在北京回家团圆了。
只有我这个孤家寡人还在跟病历奋斗着。而且，偏偏这份病历不是别人的，正是那一个星期以来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的18床老爷子的！
“啪啦！”左手腕上的一个东西碰到了键盘，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是一只翠绿的镯子，我无奈的看着腕子上的它，不由得又想起我这一周得痛苦又离奇的遭遇。。。
这一周以来我是被这18床得老爷子折磨得直想放弃医学，一直以为只要真心的关爱病人，诚诚恳恳地按着希波克拉底的医学生誓言做准没错。但谁曾想到世界上会有如此病人，折磨医生的手段如此之发指的上升到精神领域。。。
每次我走进6病房时，双腿都在发抖，就算不看18床，也知道有双眼睛在盯着我。而且，最最过分的是，只要旁边有一个人在，他就立刻游刃有余的做出那副COPD2型呼衰的样子。到了后来，我干脆只有在查房或者林阳去的时候跟着，否则6病房我绝对连经过都不想。
而昨天，却发生了一件让我绝对意想不到的事情。而这件事，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的我，都不会料到，它竟会改变了我一生行走的方向。。。
昨天早上交接班之前，林阳把我叫到办公室外，一脸沉重的看着我。我有些莫名奇妙他严肃的表情，但料想应该是发生了大事，于是也带了一丝紧张的等着他开口。
他犹豫良久，终于说：“今天凌晨，18床的老爷子去了。”
“什么？！”我的心中猛然一片空白，只有呆呆的站着，大脑已经处理不过来这个信息。
“怎。。。怎么可能。。。昨天，昨天他还。。。。”我喃喃的说着。
他每天都很有精神的瞪我，跟我玩猫逮耗子的游戏，怎么会说去就去了！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但眼泪早已扑漱漱滴下。
“我知道，自己管的病人去世了，心理一定会很难受，我也一样”林阳拍拍我的肩，“但是我们是医生，隐藏悲伤也是职业原则之一，嗯？”
他做作但温和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慢慢的点头，用他递过来的纸巾擦掉眼泪。
“他几点去的？”我轻声问。
“凌晨5点左右。”
凌晨5点，凌晨5点！现在是7点半，就在两个半小时之前，如果我那个时候能来，或许他会跟我说点什么吧。。。总觉着每次他看着我的时候，目光里都带了点儿想诉说什么的神色，甚至有一次他就要开口，却还是咽了回去。
整个一个上午，交班，查房，我都是在恍惚中过去的。即便在医生办公室里，我也是一直呆坐着。
林阳似乎很理解我，也没有叫我去帮他做任何事情。
无疑，老爷子的死对我来说是个打击，进呼吸科之前，我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绝对料想不到我接管的第一个病人会是这样的经过这样的结局！但是，我总觉得，这事情仿佛没有结束。。。我坐在椅子上，思忖着，头疼欲裂。。。
“王雨菲，接锦旗！”外边护士姐姐的喊声把我从恍惚拉了回来，我强打精神站了起来，正要回应，突然发现一屋子的人都神色古怪地看着我，我也猛然间反应了过来，接什么？锦旗？？我听错了吧！！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平日里也时只帮住院医做点事情，并没有任何救人于危难之中妙手回春的壮烈事迹，何来锦旗给我送？？
我艰难的看向林阳，希望能从他的眼光中得到解释。但是，林阳那青白的脸色证明我没有听错。
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苦笑，我是他带的小实习医，按道理，病人有任何需要感谢或者嘉奖的，他都应该排在我前边才对。
“王雨菲，快点，人家等着呢！”
我几乎是无意识状态走向护士站。蓦地，一个巨大无比的锦旗跳入我眼帘，中间是两排字：赠北京xx大学第二医院呼吸科王雨菲大夫。两边是一副对子：医德高馨，妙手回春。落款是：病人张玉德。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我见过最夸张的红底黄字的锦旗，大脑转了了一万遍，这个张玉德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身旁的一位护士姐姐颤颤巍巍开口一句话，让我简直想一头撞在墙上昏过去装死算了。她说：“张玉德。。。不是18床么。。。他今儿可是。。。”话没说完，被护士长大妈用手势打断，“王大夫，快收下锦旗吧，这是病人家属对你的感谢，也是对你工作的肯定。”
“啊。。。哦！”我如踩云雾般双手捧过过锦旗，旁边的护士姐姐顺手接过，拿进了医生办公室。
这时我才看清送锦旗的人，竟是那老爷子的老伴。
看着老太太红肿的眼睛，我心中一软。
“您坐吧！”我拉过一把椅子，心想着，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安慰她。
“不了王大夫，”老太太手颤巍巍的伸进上衣口袋，掏出一个东西，“我们家老爷子，这些天来一直跟我说，王大夫你人特别好，照顾他很用心。他昨晚说，知道自己不行了，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送你一个大锦旗。还有，这个，他也让我一定要给你戴上。”
她手一层层的剥开包着那东西的纸，我看清那是一个翠绿通透的镯子！
“这，这个万万不可！”我大惊，“奶奶，我们医院有规定，不可以随便收病人的东西啊！”
“可是，可是这是我们家老爷子的嘱咐啊，说一定要给你，”老太太眼睛一红，眼泪又流了出来，“一年多以来，他一直都迷迷糊糊的，天天说胡话，可就昨天晚上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跟我说了这些话，你说，我能不给他做到么？”
我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将眼望向护士长大妈，希望她能给个解决方案。
谁料她瞟了我一眼，平静的说：“既然老人家都这么说了，那么大个锦旗你都收下了，那这个，你也就收下吧。”
什么？我没听错吧？就因为我收了锦旗所以我必须要这个镯子？好个老爷子，人都已经走了还不忘整我一下。我收下就是违反医院规定了，但现下我要是不收我就是得罪了护士长阿姨。。。。。。
一瞬间护士站安静无比，老太太，护士长，护士姐姐们，眼睛都望着我。
我苦笑，仔细看了看那个镯子，外径也就是7cm左右，我根本戴不上嘛！忽然有了主意，清清嗓子说：“奶奶，您看，这镯子这么小，我的胳膊肯定戴不上去的，所以，您不如。。。”突然左手上一凉，再定睛一看，这镯子已经毫不费力的被老太太戴上了我的左腕！
所有人都愣住。
估计包括老太太在内，谁也没料到看上去那么小的镯子居然轻易的就被我的胳膊戴了上去。
一干人大眼瞪小眼对看了半晌，老太太破涕为笑：“谁说带不上去，你看，这不一下就带上去了么！”言罢，叹了口气，“这下子好了，老爷子的嘱咐我是完成咯。。。。”
老太太晃悠朝大门而去，撇下呆若木鸡的我们。等我反应过来，追出去，她早已下了电梯。
就这样，在我用尽各种办法想取下这个镯子但均宣告失败后，我被迫承认了我已经戴上了这个镯子的事实，还被恼羞成怒的林阳下达了今晚必须完成18床大病历的作业。
唉，我仰天长叹，现代的男人都越来越小肚鸡肠了！一点点包容心都没有，一个锦旗就气成那样。
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我端详起腕子上的镯子来。这到底是什么石头的呢？
翠绿的颜色是如翡翠一般，但是它如此透明，又不似玉。最刺激的是，它里边有三条细细的颜色如鲜红的条纹，如同一种东西滴入水中弥散开的样子，触目惊心。是什么东西呢？血！不会是什么人的血渗进去了吧。。。
我打了个寒战，放弃了镯子继续跟病历死磕。
就在我与病历磕到最高潮时，蕾蕾推门而入，一脸幸福小女人的神色，让我看了更加郁闷不已。多好的中秋之夜，生生的用在一份病历上。。。唉。。。
我双手麻木的敲击键盘，脑子也混沌不已。猛然，一股刺痛的灼热从左腕传来，这热感穿透了手的麻木，我一个激灵，是那镯子！我低头一看，镯子已由翠绿的透明变得通红，仿佛被酒精喷灯局部加热了一般。我呆了一秒，下一秒一个尖叫已由我声带发出：“啊――！”
正在换睡衣的蕾蕾不管上身睡衣下身仔裤的奇怪搭配，赶紧过来看我。
“怎么拉？你吓死我了！”
“我的。。。我的镯子。。。。红色的。。。还热。。。。”我语无伦次。
蕾蕾拿起我左手腕，看了一眼镯子，然后手背碰我额头：“没发烧啊”
“去！我哪儿发烧了，”我甩开她的手，“我是说这镯子，突然又红又热！”
“要不我说你发烧呢，要不就是你弄了个新镯子来跟我显摆。哎，你这镯子还真好看呢，这么翠绿翠绿的，哎，里边还有红色的纹耶。。。。”蕾蕾自顾自的说着。
什么？咦。。。奇怪！这镯子明明是翠绿的，凉凉的啊，难道我刚才又出现了幻觉？
可是摸摸手腕，刚才的灼热感还依稀存在。
我心神乱了，也没有心思再弄那个病历，洗洗之后就上床躺着。
“菲菲，你可能这两天太累了，别多想了，好好休息休息，我给你带了一块月饼呢，要不要吃？”蕾蕾看我无精打采的，安慰我。
我无力的摇摇头，心中无比苦涩的想，我真该提前看看星运，这星期绝对是水瓶座的大霉运周。。。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沉沉睡去。。。
========================================
注1：在俺们医院里，读研究生的住院医是需要转大科的，若你选择了大内科的二级学科，那么大内科的所有科室都要轮转。大内科包括：心内，呼吸，消化，血液，肾内，内分泌。所以，这里就出现了心内科的sg跑到呼吸科做住院医的情形～～～
注2：COPD：慢性堵塞性肺病，是吸烟老年老年肺病患者中常见的一种。
各位看文的亲：
到这里是不是还有没入正题的感觉？
不过没关系，下章就入了～呵呵
这个镯子是非常重要的贯穿全文的一个物品，所以我多费了些笔墨
至于它怎么重要，看到后边就明白了^_^
多谢耐心～肯定给你不一样的故事～
网友：candy 评论：《天边大清（清宫）》 打分：0 发表时间：2006-09-05 02:18:47 所评章节：2
不会吧？病人死了才写大病历？什么级别的医院可以这么做？太没常识了吧？
＝＝＝＝＝＝＝＝＝＝＝＝＝
来解释一下哦，我说的这个病历，并非要入医院档案库的病历，而是所有的实习医生在专科时，都要上交给代教老师的一份病历，只是作业的一种形式。所以，各位亲亲不要对这个问题感觉疑惑哦，呵呵^_^
我本身就是在医院实习的小医生，各位亲有啥身体上的问题也可以问问我^_^
劳烦各位亲转头看我右上角的好文推荐^_^
最爱的一篇文，相信你也会喜欢^_^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