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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艾青 ...

  •   我喜欢芭蕾,喜欢那种仿佛俯视一切的感觉。芭蕾是高傲的,也是优雅的,只有在舞蹈的时候,我才能忘掉一切。

      一、艾青

      “小雪,有人找。”
      当齐远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排练新舞剧中的独舞舞段。
      当人鱼公主忍着剧痛和泪水在王子和他的未婚妻面前跳舞,她无法诉说真相,只能把一切都掩埋于心底,脚上的刺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可天真的她还是相信王子会想起一切爱上自己。那么执着那么努力,但最后的结局竟只有化为泡影。心里充满痛苦却仍笑着舞蹈。
      音乐响起,脚尖轻点,我便化身为海的女儿,我为她的痴迷沉醉。伴着音乐,我每一次伸展都用尽全力,每一个动作都想要完美诠释。在不停地旋转中,我仿佛看见小美人鱼被染上琉璃光彩般的笑容。投入全部的感动舞着,只是用音乐和肢体来诉说语言和情感,却能让人仿佛置身其中心随其动,这就是舞蹈的魅力。
      当最后一个音符滑落,小美人鱼终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倒在了地上,她的眼里充满泪水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我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很久,直到掌声的出现我才回过神来。
      “你跳舞的时候好像变了个人,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不用回头,我就知道他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也只有他才会不理会这些规定。
      “你会害的我被骂。”我起了身,不想多说直接进了更衣室。齐远早已习惯了我的态度,喊道:“那我在大门那等你啊。”说完也不等我回话,直接下了楼。
      我喝了口水,边擦汗边打开柜子。柜子的正中间贴着一张照片,那是我幸福过得瞬间。最左边的那个人正拿着长水管肆意地冲着旁边的两人,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一直都是齐远的招牌主打。看着照片,觉得时间过得真快。那日的场景仿佛昨天似地清晰,照片上的我,笑的那么干净。
      关上柜门,轻舒了一口气。想起齐远还在等我,便加快速度换好了衣服,向校门走去。
      倒退着的梧桐树,好像就此别过的从前。想起第一次见齐远的时候,是一年前,那时我对他就有了很深的印象。
      明明是一身名牌,却在地下酒吧驻唱,但那只是他的“善心”,当然是用他的话来说,其实是帮朋友顶场。
      对他的第一印象是话很多。刚认识,他就把自己的年龄、爱好、性格、特征全都列举了一遍,听得我一个头两头大,要不是看在艾青的面子上,我真想把杯子里的水全倒进他一直说个不停的嘴里。而他,好像丝毫看不出来我的嘴角早已僵硬,还不停地问我,说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本就喜欢安静,要不是艾青再三要求,我也不会来这。当下跟艾青说了声累了就想先溜,但齐远说天晚了要送我。艾青也觉得不放心,我拗不过她只能点头。
      回去的路上,他也说了很多,但让我有好感的也就只有一句。他当时歪着头假装正经的说:“我可不是自己要送你,是因为艾青说你要是出事了教授饶不了她,我也是因为太善良才勉强帮忙的。”听完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真的是艾青的朋友啊,两个人的性格那么相像。
      我有很多朋友,但真正能看穿我、不在意我起初的态度,偏偏想要了解我的就只有艾青。
      或许是因为艾青的关系,我和齐远也就熟了起来。往后,两人的聚会变成了三人的。什么看起来都很美好。
      我曾经问过艾青,她跟齐远这个少爷是怎么认识的,因为我觉得无论因为什么,他们俩也不会认识甚至变成朋友。当时她只说了一句,说是因为我。那之后,再也没机会问出口了。
      远远看到齐远站在那里向我招手,我笑了笑,快步向他跑去。他的眉头早已深深皱起,我还没来得及说抱歉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抱怨道:“大小姐,你不会又练了一遍吧,我等得发型都乱了。”他的表情极其夸张,不过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懒得理他,直接上了车,翻下斜上方的镜子整理头发,这镜子是艾青逼着齐远装上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要用。不知看了多久,车身一震摇晃,齐远已经坐了上来。就知道臭美,把镜子照穿也不会变•••,他还没说完便不再出声。
      开车吧,我想她了。我把头向后靠着,闭上眼睛,说。
      以前无论我们去哪,都是坐这辆车,车上还有着艾青的气息。她喜欢一个人坐后座,然后把手分别搭上前座凑上前跟我们聊天,我们还时不时对着镜子讨论当下流行的装扮,齐远总会嘲笑我们像花痴,这会迎来我们的白眼。
      看着窗外,把车窗开到最大,任由风吹红我的脸颊吹乱我的头发。但还是觉得不够过瘾,让齐远把整个车顶都打开,顿时好像所有的风都吹在我身上。我向齐远喊道:“这感觉真好~!你说呢~!”
      我想这时他肯定白了我一眼。
      “哪里好了,只有你跟艾青两个疯子这样觉得。”
      齐远的话让我们陷入了沉默。这样压抑的气氛让我喘不过气来,先开了口:“关上吧,到了那里头发乱七八糟的可不行。”
      齐远没说话,照着我说的做了。
      半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到了西山。这里很美,绿树环绕,郁郁葱葱,甚至听得到鸟的叫声。眼前的美景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这一切是美好的。
      我们沿着台阶走着,一层,两层,三层,我甚至可以记住台阶的数目。
      看着墓碑上熟悉的照片,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拿出准备好的手巾轻轻擦拭着墓碑,跟艾青总有说不完的话。齐远在那里听着,边仔细摆放着手里的鲜花,一朵又一朵,是艾青最喜欢的白百合。打理好一切,我们并排站着,看着那张还在笑着的脸,在我的生命中留下回不去的印记。
      艾青,肯定想我了吧,我也是。我会努力习惯没有你的世界。你出事的那天我一直没办法忘记,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你喜欢看见我开心的笑,我一直做得很好,不仅对齐远,还有跟多人。你知道这次舞剧的最大赞助商吗?是MJ。我一定会为了你为了我自己,往我心里的方向走下去。你一定要相信我。
      出了西山,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告诉齐远我想要一个人走一走,我看出他的担心,可他每次都由着我,从不问原因。
      送走了齐远,我顺着人行道往回走,或许该去工作室看看了。
      Moo May工作室,这里是我另一个工作的地方,以广告策划为主,涉及很多项目,却也担任Moo May服装品牌的主要设计。这里是我的另一个家,里面为数不多的职员都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因为我是创始者之一,又热衷于芭蕾,所以工作时间可以自由决定。有时间就接喜欢的案子,没时间也可以撒手不管。但我还是会定期查看各个项目的跟进情况,这让我乐在其中。
      打开电脑,看了看近期的案子,几乎已经完成,只是有一个需要我的专业知识来进行主要设计。打开一看,竟然是芭蕾舞剧《人鱼之恋》的宣传海报的设计。
      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Ami的号码:“Ami,那个舞剧的项目给我来负责吧,是我参演的舞剧,剩下的都交给我。”听到的电话那头的嘈杂,就知道她又去了酒吧。看样子,她原本就不想对这个案子负责任。按她的话说是看不上。
      Ami显然对我这个要求很满意,还夸我电话来的及时。说是被一个喜欢粉红色的男人缠住了。很不巧,她的紧身裙就是粉红色。看样子她也不想多说免得耽误她的猎艳时间,声称看见了帅哥要马上行动,把目前的工作进度说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打给她,总觉得有些“自取其辱”,像是帮她之前还得征求她同意一样。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回过神来看了下设计样本,难怪Ami会那么高兴,她根本连准备做这个案子的动机都没有。若不是今天我来,那她又得在社长办公室里跪搓衣板了。她一定是算准了我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真是白白让她多了几天假期。
      明天就得给MJ送去样本,看来今晚要加班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艾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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