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之拐带良人》梦里片云来

8、扬州遇故人

　　近日因扬州城女飞贼作祟，城门把守十分严密。城楼高耸，遍插旌旗，猎猎飘扬。城楼两边的城墙上，均修有女墙，女墙上密布马面、战棚、团敌等工事，有披甲执戈的军士在防守和巡逻。

　　唐代的扬州“雄富冠天下”，有“扬一益二”之称。扬州有两重城：蜀冈上面为子城或者牙城，蜀冈下面为罗城或者大城。子成仍沿用隋江都宫城，为军政机关所在地。城为曲尺形，环以深濠，衙署多设在城的中部。罗城以运河和街道为框架，使罗城的平面布局井然有序。
　　二人进了罗城，只见锦绣繁华非子城可比。华厦广宅，鳞次栉比，三教九流，摩肩接踵。达官贵人，骑马坐轿，前呼后拥；贩夫走卒，儒生军校，商卜医巫，渔樵耕牧，以至僧尼、道士、倡优、奴仆、乞丐、光怪陆离，应有尽有。不时出现胡商番客，让月如忽然想起杜甫《解闷》诗中“商胡离别下扬州，忆上西陵故驿楼。”的诗句。

　　随着人流缓缓上桥，桥并不太高。却甚为宽阔。桥面用青石板铺成，桥栏杆尽是白石雕成石梁、石笋，镶嵌着石屏。石屏打磨的十分光洁，浮雕着花开富贵、竹报平安，也有人物车马，无不栩栩如生。栏杆外，只见官河中平船、画舫，往来如梭。

　　河两岸，楼阁林立，绮窗丝障，酒旗飘扬，笙歌聒耳；河中画舫云集，萧鼓不绝，达官富贵，挟狎消闲，文人墨客，斗酒吟诗，尽皆趋之若鹜。

　　二人上了一艘专供游览的画舫，刚坐定，一位歌女手抱琵琶站了起来，向众客深深道了个万福，便一边弹拨，一边唱了起来：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
　　摇曳碧云斜。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苹洲。

　　听她唱的是温庭筠的《望江南》，月如不时多看了她几眼。

　　那歌女姿色倒也平常，又是半老徐娘，因此才落魄到随船卖唱。她久惯风月，何等机灵，见有客人注目，心中暗喜。她取出一个红漆小盘，一边向众客掠钱，一边缓缓向月如、刘晋元这边移步。

　　“等等。”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拦住歌女，从腰间摸出一贯钱，拿在手里，在歌女面前晃了晃，“给爷唱个好听的，这些就归你了。”

　　歌女满面堆笑：“客官要听什么好曲儿，尽管点来，奴家一定让客官尽兴。”

　　“什么花啊楼啊，爷不耐烦。”胖汉呲牙笑道，“你只管拣那些哥呀、妹呀、心肝呀什么的唱唱便是。”

　　“这个容易。”歌女陪笑道，“奴家给客官唱个好的。”

　　月如和刘晋元都皱起了眉头，船中众客却活跃起来，有笑的，有挤眉弄眼的，要听歌女唱淫词艳曲。

　　那歌女拨动琵琶，亮开歌喉，吴侬软语唱了起来。

　　歌词太过直白听得刘晋元有些不太自在，索性不听，转头看船外。他的举动月如看着眼里，微微一笑也没说话。

　　船又到了一个码头，二人下了船，在码头附近寻了一家酒肆用饭。饭后，又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

　　第二天，二人背着包袱下楼，想用过早饭就继续上路。

　　客栈的小伙计见二人背着包袱问道：“两位客官是对小店不满意，要换家店住吗？”

　　月如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打算用过早饭就出城。”

　　小伙计一听，惊讶的望着二人道：“两位进城时没看城门口的布告吧？没抓着女飞贼之前只准进城不准出城。”

　　月如想着昨天真该让刘晋元去看看布告，早知道这样就选择不进城了。

　　另一个小伙计一听说女飞贼的事儿，来了兴趣，走过来道：“听说昨晚又有几家客栈的客人被偷，真不知道官府什么时候才能抓住那个女飞贼？不过听说，扬州城内的四大家族出钱请了江湖上的高手来扬州专门抓女飞贼，兴许很快就能抓住女飞贼了。”

　　旁桌吃饭的人，一听也都来了兴趣，便都开始闲谈起来。

　　月如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听着大家的闲谈，毕竟电视剧是好几年前看的，她现在也只记得女飞贼好像是叫扈三娘，好像是因为买存命香护住丈夫的躯体，至于扈三娘住什么地方，长什么样子，就全不记得了。

　　早饭后，二人去禅智寺游览，禅智寺始建于汉明帝时期。

　　沿通道阶梯而上，便至寺院的下层建筑——基窑。基窑六眼，全用青石灰缝精砌而成，是住寺僧人起居之处。出基窑东门左拐，登两段青石阶梯，即至寺院中层建筑——天桥。沿天桥石阶登上月台，便是寺院所在。寺院坐北朝南，分上下两院。上院正殿为释迦殿，东为关王殿，西为伽蓝殿；下院东为观音殿，西为地藏殿，正南为山门天王殿，两旁有钟、鼓二楼和东、西便门。东边另筑智慧堂。释迦殿（大雄宝殿）为单檐五脊悬山顶，面阔三间，进深二间，六架椽，柱头科为五踩出双昂，斗栱及襻间均有彩画，柱头砍面，槅扇门窗。东壁绘“如来佛生八步曲”，西壁绘“如来成佛八步曲”的壁画。正殿塑有如来、文殊、普贤坐像，高丈余；两个站殿佛为阿南、伽叶，高八尺许。东殿为瘟神殿，塑有瘟神像及护法天王和二郎诸神。西殿为药王、伽蓝、土地殿。下院东殿为观音殿，塑有十八尊龙王像；西殿为地藏殿，塑有阎王及牛头马面、角角二鬼等像十余尊。山门亦称南殿，中祀观音，背有四大天王护法，四周塑十八罗汉。

　　出了山门，酒肆林立，二人也都有些累了，便想找家酒肆用餐休息。刘晋元见身边不远处就有一座三层楼宇，门楣宽大，匾额似是“永乐楼”三字。三楼走廊栏杆中，飘出一面认旗，旗上绣着一个巨大的“酒”字。

　　走进永乐楼大门，宽敞的一楼厅堂，饭菜的香气、酒的香气夹杂着堂倌的吆喝和食客的谈笑声，热闹而又嘈杂。

　　二人正想找个桌子坐下，却听到楼上传来琵琶声，又有人吹胡笳而和。铮铮琮琮如小桥流水，呜呜咽咽似古道西风，明快爽朗伴清肃沉郁，让人分不清是南曲还是北音。

　　二人决定上楼去看看，早有堂倌迎上前来：“客官，请上楼。”

　　二人刚踏上楼梯，楼上胡笳、琵琶声由高转低，传来女子的歌唱声：
　　三军散尽旌旗倒，玉帐佳人坐中老。香魂夜逐剑光飞，青血化为原上草。帐前草草军情变，日下旌旗乱。褥衣推枕怆离情，远风吹下楚歌声，正三更。抚鞍欲上重相顾，艳态花无主。手中莲锷凛秋霜，九泉归去是仙乡，恨茫茫。

　　歌声中，二人登上二楼。只见二楼朝大门一侧，是一条廊道；其余三面，都是一间间的雅座。三面数十间雅座，环围着一间厅堂，分明是艺人演出场所。每间雅座均无房门，只有帘幕。帘幕可卷可舒。卷起帘幕可以观赏演出，垂下帘幕便于厅堂隔开。

　　堂倌将二人引到一间上悬两盏写有“关情”二字灯笼的雅座之前，自有楼上跑堂笑脸相迎，殷勤接待。

　　关情厅与楼门相向，珠帘高卷，厅堂情景尽在眼前：表演者有三人。吹胡笳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弹琵琶的是位中年妇人，大约也四十多岁；唱歌的女子十分年轻，看模样也就是十五、六岁。

　　跑堂的报着菜名，刘晋元仔细的听着，有时也会问一下月如可有想吃的，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月如这几日胃口都不好。月如对吃的并无太多要求，属于很好养活的主儿，但要是说什么菜能让她极其喜欢吃？那就不太容易了，便又属于难伺候的主儿。跑堂的报完菜名，刘晋元点了几个清淡的素菜，又点了一个酸甜口的烧鱼，最后又要了一壶茶。

　　茶楼献艺的三人表演完毕，收拾了乐器，带着唱歌的女子，从东边开始，一间间雅座来讨赏钱。那歌女手捧托盘，两位中年男女开口乞赏。客人有给的多的，也有给的少的，自然也有不给的，三人亦不争竞。

　　三人来到关情厅，刘晋元拿出些散碎银子给他们，三人躬身谢了，转身出去，又上了三楼。

　　跑堂的端上一壶茶，刘晋元为月如斟了一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二人品茶聊天，等着饭菜。

　　二人正聊得高兴，忽然听道一个男子的声音：“打扰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