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存在 ...
-
睡神带着冥王离开了圣域，留下了一个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冥斗士。
千洛扫了眼一脸欲哭无泪的切希尔，眼角瞥见了因没有了冥王压制而赶上来的圣斗士们，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在切希尔不能呼吸的表情下将他扔给了赛奇处理。
冷淡地吩咐了句“跟上”，千洛越过众人，向着女神殿的殿内走去。雅典娜回过神，拉着安菲特里忒也跟了进去，还不忘招呼着黄金圣斗士们一起来。
女神殿内，千洛一脸平静地坐在最高的那个王座上，长长的眼睫垂下，在她脸上投下了一片浅薄的阴影。她没有说话，只是微敛着下颌，让人看不清她的想法。
沉默在众人之间蔓延。
雅典娜侧头看了看沉默的女神，又扫了眼底下的战士，犹豫片刻，还是站了出来：“陛下……”
“雅典娜，你有什么没告诉朕的吗？”千洛缓缓开口，语气平静而深邃，右手食指微屈，指尖一下又一下地轻叩着扶手。
雅典娜一惊，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身子，目光隐晦地看了眼圣斗士们，对着千洛讨好一笑。显然，这个话题并不好在圣斗士们面前说清楚。
“算了，朕也不在意那些。”千洛将她的动作收到眼底，淡淡地开口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她低垂的视线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厌倦与无趣，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入她的眼。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拿不准她的态度。而两个女神也没有打头阵的想法，沉默地站在了千洛身旁。她们都知道，刚刚那句话是对那些黄金圣斗士说的，对于她们两所疑惑的事情，在雅典娜坦白之前是得不到答案的。
安菲特里忒好整以暇地看着骚动片刻后恢复安静的圣斗士们，目光在颇具阅历的赛奇和与千洛纠葛最多的笛捷尔身上转了圈，才慢悠悠地提醒道：“抓紧时间呀，错过了这次，可就再也没机会了。”她与千洛之间并没有雅典娜那么复杂，所以安菲特里忒简直是用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的态度来围观现在的这种场景的，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对于她而言都是喜闻乐见的。
最先站出来的是赛奇。这个睿智而有想法的老人显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而他的问题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您与雅典娜殿下和冥府的人相识，可为何神话中并没有关于星辰之神的记载呢？”赛奇语气并没有质问道意思，反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雅典娜的态度让他印象深刻，这使得他在面对这位神明的时候也给予了相应的尊敬。虽然说不久之前她刚刚将冥王给赶跑了，但对于强大的存在一无所知的状态让赛奇感到不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就算是友方，在圣战这种大事之上，他也不敢丝毫放松警惕。
大概是世界法则的自我完善吧。千洛心道。若是她一直沉睡不再醒来，那么少了她的存在也是无关紧要的吧。突然的，她有点庆幸自己在这时候转生并觉醒了。这种劫后余生的想法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疑惑。
她到底，是为什么会专挑这时候转生，甚至参与到了雅典娜和哈迪斯的战争之中。
将眼底的疑惑压下，她深深地看了雅典娜一眼，显然在她沉睡之后还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而且，她似乎，忘记了一些记忆。
“你从来没好好研究过占星楼吗？”千洛不紧不慢地开口，带着从容不迫的语气，“自占星楼进门逆时针第三扇窗照下的第一缕月光，所到达的是阿尔忒弥斯遗落的痕迹。”
她轻笑起来，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连语调中都带上了一丝温和，仿佛是透过了千年的时光，看到了那个面容冷清，眼眸却带着狡黠的弯月女神。
“这只是一个小技巧而已，没想到这么久了居然没一个人发现。”面对着赛奇投来的目光，千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继续说道，“阿尔忒弥斯的弯月，永远只会照耀同一个地方，不论季节和时间，只要是从那扇窗照进来的第一缕弯月的光芒，指引的方向永远不会变。”
雅典娜眨了眨眼，有些奇怪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占星楼上还有这些秘密？”
千洛瞥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道：“所以这才是阿尔忒弥斯的小计谋呀，她可是参与了圣域的建造的啊。况且阿波罗也在，瞒着你做点小手段来恶作剧一番，根本没有难度啊。”
雅典娜：“……”呵呵，俩秀恩爱的怎么还不分！
摆了摆手，千洛好笑地看着她一瞬间扭曲的表情，说道：“今晚是满月，塞勒涅的主场，你们也不用现在去占星楼看了，阿尔忒弥斯不上班。”
赛奇思索片刻，指出了其中某个被忽视的关键点：“可是您为什么要隐瞒这部分事实呢？”
千洛笑了起来，并不是不悦的冷笑，而是真心实意的笑了出来：“我很高兴你能抓住这个中心点，说实话，你们之中还有一个能想到这点让我很欣慰。”
毕竟初代都是一群逗比神经病。
她默道。虽然是抱怨，但眼眸中怀念的微光却不容忽视。塔纳托斯有一句话没说错，初代的家伙，的确让人记忆犹新。
“怎么说呢，阿尔忒弥斯的小计划算是一部分原因吧，个人的恶趣味也占了一部分，不过我想，更主要的因素……”千洛歪着头，似乎是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应该如何回答，斟酌着一个适合的词汇来表达当时的想法，“大概是厌倦吧。”她低垂下眼眸，语气平静而淡漠。
世界替她做出了选择，将她的一切都封存起来，但又漏出一丝线索，证明着她曾经的存在。时间可以磨没一切，当初的是非又有谁能明白其中的真相呢。就连当初的神明也不是全知的，更何况是现在通过传说来辨别的人类呢。
大概是，厌倦了吧。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
赛奇原本是想要再说些什么的，他上前了半步，却看见高高在上的女神眼中毫不掩饰的漠然。
那是对生命的漠视，连带着对人类，对诸神，对世界，甚至对自己，都产生了深深的厌倦。
她的眼中似是一片荒芜，埋葬着整个宇宙。
最终，他还是退了回去，将自己原本的疑问尽数咽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