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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6 第三关(五) ...

  •   “欢迎你们胜利归来。下一场比赛对【冰爆】。”海曼弯腰笑着,他是一个聪明的少年,短短的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内,他对眼前这个小队有了充足的信心和好奇心?他帮他们准备好了一些巧克力和水,整理地放在哈维的右手边。哈维正闷闷地一个人偷吃着浓香的巧克力,吃的满嘴都是巧克力酱,看起来脏兮兮的。

      金友好地点了点头,也看到了在座位上埋头不做声的哈维。

      这第一场战斗,结束的相当不错。他和温萍都一致认为,第一场比赛速战速决,尽量省下.体力。在第二场战斗中,才能占下.体力的优势。他们不弱,但是,在这五轮的战斗中,也不占优势。人数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两个人的配合的效果可能是1+1,也可能是成倍增长的。这样的情况不仅仅针对温萍和金,也针对每一个小队。每多一个人的配合,变化更加反复,意外更加多,战术也有更大的空间,相对温萍和金来说,也就凶险得多。

      再强大的狩猎者也抵挡不住上万只一阶幻兽的的攻击,更何况是不同不弱的对手,默契的配合,有针对性的战术。五场战斗,时间上的压迫、精神上的金钟、体力上的消耗,都是极其受影响的。很辛苦,很残酷。

      温萍和金刚一下来,一声尖锐的啸鸣声刺破耳膜,他们的擂台上,又上了新的小队。比赛又开始了。没有一个擂台会停顿、会休息,每一场下去,都会有新的上来,不断上演着厮杀、偷袭、配合、伪装等精彩的战斗。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在感觉上都是相当刺激的,但五个擂台上,如同上了发卡的机械,如同规律一般,流血、尖叫、暗影、武器......是会疲惫的。大脑渐渐陷入死循环,感官渐渐迟钝,连嗅觉仿佛都只剩下血腥味和汗臭味,困倦要来得更早一些。

      除了下一场可能会遇到的对手,或者太过耀眼的战斗,几乎所有人都不再关注那些和自己无关的战斗。不断有人下来,不断有人上去,像是陷入了死循环,医护队员和高级药剂师在休息区来回走动着。他们主攻治疗,医术水平很高,即使命悬一线也能有惊无险地拉回死亡地带。这也是为了他们下一场战斗能拿出更高的水平而做的准备。

      多数人半敛着眼皮,假寐、观察、亦或者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只有小队里的军师级人物才会孜孜不倦地在每一场战斗中来回巡视着,锐利的目光仿若苍鹰,信息的收集、判别、分析、整理,如同一道程序,大脑里不断理出地信息像是存档一样记录在脑海里,有的人手里会有一本厚厚的本子,手刷刷地不曾停下。

      “啊——”

      撕裂的叫喊声一瞬间打破了场上的喧嚣,如若猫爪撕裂钢丝的尖锐啸鸣声令人心弦一怔,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瞟向了同一个方向......场内的右手数第三个擂台,在最边缘处。

      温萍眯起了眼,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红得耀眼的妖娆身影,他的身姿很柔软,虽然只是站立着,但仿佛能看到肌肉的紧绷度和随机爆发的弹性,很厚的缠,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温萍的目光渐渐挪到那个男人的眼睛上,很疯狂的眼神......战斗的欲望、血肉碰撞的颤抖、尖叫声线的紧绷都在他的眼中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他散发着一股气,这气说是霸气略显不足,说是阴凉太过片面,如果让温萍来形容,这一股野生的气,赤.裸裸的欲望,最直接的血肉生杀,毫不掩饰的欲望与疯狂......

      他发出咯咯的笑声,整个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但即使是这样,他肌肉紧绷度依旧完美,任何变化他都可以作出第一时间的反应。

      几乎所有人都感到心底一冷,一种被幻兽盯上的阴冷感窜上脊椎,这个人是谁?

      他的打扮很是奇特,头发是耀眼甚至有些偏粉色的火红色,连体的小丑服没有给他的强大带来任何的可笑感,反而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的诡谲与尖锐。

      他的手里拿的是什么?恍如白昼的白炽灯下,他手里的东西却泛着令人心寒的杀气。

      是扑克牌!

      温萍的目光焦灼在这个横空而出的男人身上,场内的寂静持续了三秒,渐渐的,人们把目光移向了这个男人的对面,血淋淋的擂台上。

      几乎所有人的心神都被震了一下,极其冲突的视觉画面!与其说是血腥,还不如说是血液延伸出来的另一种极致到妖娆的美艳。两只几乎赤.裸的雪白酮体,黑色如同浓墨的海带般柔顺的长发缠绕住酮体,两种色彩的极度冲突,少女的肌肤柔嫩富有弹性,充满着生命力的鲜红血液汩汩流出,手上、大腿上、脚踝处一点点漫开。

      这是两个少女,或者是贵妇。

      她们的美艳不仅给画面增加了更加的视觉享受,欲望、死亡、鲜血、性......仿佛都杂糅在在了这个场景中。

      一名少女的目光死死地纠缠在怀里的女孩身上,她的眼神空洞到虚晃,她嘴唇张张合合,仿佛在呢喃着什么。她不断亲吻怀中的女子,咬她的唇,咬她的锁骨,咬她的发丝,像是亲密的恋人,一口一口咬出了血,她的声音很柔软,一声一声......

      哈维几乎要呕了出来,脸色难看得紧,“这个女的是变态吗......”她怀里的女子明明就死了,死得连气息都没有了。

      场上的人都被这诡异的场面暂时夺去了呼吸。但随之而升腾起是一股杀气,一股粘稠得血淋淋的杀意。还活着少女慢慢地站了起来,身体的曲线妖娆动人,海带一样滚动的黑发慢慢飘起,四散开来。她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恨意,她的手轻轻抬起,却仿佛抬起了千斤重物一点点升起十分艰难,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却依旧柔美,“西索.......用你的命来偿还!”瞬间,杀气暴涨。

      【落雪】狩猎队,战斗成员两名,一队双胞胎姐妹,年过半百的她们却有着少女般的容貌,实力非凡。尤其是两个一起战斗时,战斗力成倍叠加,仿若心有灵犀立于不败之地。她们是耸人听闻的姐妹杀手。

      但是,双雁已经孤飞?

      场面上的局势一下有趣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自觉开始分析场上的形势。

      那名独自傲立的女子是贝蕾,姐姐。此时的她丝毫没有在意春光大泄的躯体,她的目光阴寒而刺骨,此时她的恨意已经淹没了她的身心,但是,她依旧没有冲动,眼前这个男人,很危险。

      这个横空出世的男人似乎是刚刚加入【碑纹】小队的,成为了这个默默无名的小队的杀招。一上场就把她和贝琪逼得很紧,一开始的轻视吃了恶果,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人!是野兽!是恶魔!在她看到妹妹的喉咙被碾碎的那一刻她几乎晕死过去,怎么可能!她最可爱最温柔最强大的妹妹!如花一般娇嫩的妹妹!如野草一般顽强的妹妹!

      是的这个男人根本不怕死,明明下一秒他的心脏就会被击碎他还是冲了上来,用血换血!他活着,贝琪死了!

      他的眼里仿若一根线的金银色熠熠发光,冷如蛇蝎,又热烈似火,什么在里面飞快的燃烧着又开始消失,他的笑声很有规律,一颤一颤,冷到心底,仿佛女孩一样捏起来的嗲音让人不寒而栗,“小妹妹真不乖哟~~♥”白蔷薇色的肌肤渐渐染上兴奋的红色,他看着眼前一直压抑着实力的贝蕾在一步步冲破枷锁,这个来自地狱深处的女子一点点挣破限制,彻骨的杀气从她的体内深处无限度地膨胀开来。

      西索感到体内的不断翻滚的欲望几乎烧焦了自己的神经,颤抖着的肌肉纤维不断摩擦发热,他双手微微颤抖地环抱住自己的双臂,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在了眼前这个女子身上。真是兴奋啊.......仿若看着刚刚出炉的美食,他轻舔了一下热的滴血的下唇,目光更加地霸道。

      在刚刚的战斗中,他很快就发现眼前这个女子的隐藏,她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一般,为了安慰弱小的妹妹,把自己的能力埋葬在体内深处,用着仿若善良的行为与妹妹共舞。可是.......西索的笑声愈发诡谲,她的妹妹确实一点也不领情啊。在临死一搏中,她躲闪的动作毫无疑问会把自己的姐姐推向深渊,但是她毫不犹豫。但不是如此,连他都差点被骗过去了,如此强大的姐姐.......

      有趣。有趣。

      场上的气氛千钧一发。

      西索丝毫没有趁火打劫的想法,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又似巨蟒的缓缓游移......看着对面的女子的貌若桃花的面容一点点憔悴、枯黄、衰老......成了黄脸皮的老婆子,连那妖娆的躯体也仿佛成了老面皮,层层叠叠的皱纹布满了身躯,看得人几欲作呕,背后凉飕飕的。

      温萍的眼神愈发严峻,连金也在一旁啧啧赞叹,这两个人的战斗怕是目前这五个擂台上水平最高的。

      紧张绷紧了每个人的神经。

      女子完全蜕变成老婆子的一瞬间,气势不消反增,杀气几乎冲破了屋顶。连场外的观者都感觉凛冽的如刀刮的寒意扑面而来,非战斗人员身躯都有些晃动。

      “老婆子我好久没有这么......”老太婆的眼睛猛地一眯,身影瞬间虚晃,只留下沙哑的余音,“想杀人了。”

      气流似乎被什么绷紧,老婆子消失的瞬间,西索如同感应到了什么,笑容皱成了一个花苞,脚下一点,身如轻燕弹向空中,下一秒,场上的惊呼声乍起,“糟了!”
      空气中什么气流被掀动了起来,老婆子在西索的后方闪现,皮肤仿若充进了水流,不断来回翻动中,片片蠕动的黄皮让人心底瑟瑟发寒。她的手,很慢,但是.......闪不开!仿若周围的空气都被带动,夹杂着巨大的气流往她手指中央席卷而去,以肉眼可看的速度西索的背后卷起片片血花,血腥味刺鼻令人作呕。

      西索仿若被丢进了水里,整个身子开始诡异的晃动起来,仿若溺水的死人飘摇着身体,他的背部已经破碎,白色的骨头大喇喇地在血肉中显露了出来,肉片卷到了他的嘴角边,血迹斑斑。

      死了吧。

      肯定会死。

      所有人都被老婆子的强势给震惊了。多么强大的控场!整个擂台的气流都被带动了,连西索都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多强大的能力!

      但是,温萍的拳头一瞬间握地死紧。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眼底阴深深的冷色调,在生死间依旧不变的眼神,杀戮的欲望,如同冰冷的机械如蜘蛛的丝包裹住了他的眼睛。

      他不怕死!

      温萍断言。这个男人的恐怖之处,她隐隐发觉。这样的人,最好不要相遇。不怕死的人,享受死亡线上游走的感觉,嗜好血液迸溅的声音,越是痛苦越是扭曲的兴奋,让这个男人的战斗力如同泉涌不会枯竭!不怕强大的对手,就怕不要命的恶徒!

      呲——

      什么被绷断的声音,在众人的眼前,老婆子的阴狠的眼神赫然停顿,一条细不可闻的血线迸溅而出,从她的咽喉连绵成一条细长的、完美的血线,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上了她的咽喉。

      众人赫然觉的动脉处一凉,仿若作用在自己的身上。

      一根念线!

      所有的人瞳孔放大,在老婆子的咽喉前竟然有一根念线,削铁如泥的念线!

      什么时候出现的?众人膛目。

      老婆子的手如同放了气的气球,干瘪地垂下,缓慢地如同枯叶落下,最后一眼,她的目光温柔如水,如羽毛一般落在了不远处一具雪白的胴体上,仿若浸透了一生的情意,渐渐地闭上了眼。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从空中高高落下!

      砰!

      一片死寂。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发表感叹,更没有人鼓掌。

      所有人只觉得寒意彻骨,如同堕入冰窖。看着站在场上中央屹立不倒的那个红发男人,仿若看见了鬼。

      这是多么可怕的冷静和理智!那一条事先布好的念线,如同魔咒一般死死地揪住了每个人的神经.......没有人敢去深想,那条念线是什么时候布下的?怎么布下的?为什么要布下.......

      这个男人的最可怕之处。

      哈维仿若痴呆,汗水自他的额头不断流下,浸透衣服,黏在了一起。他的拳头隐隐发白,末尾处甚至开始发红。但是他恍然未觉。

      温萍的目光渐渐收回,这样的结果她早有预料,内心依旧无法平静的是,那个男人的眼神,如同深夜的红灯笼一般在内心飘摇不去,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了。熟悉到令人发指,让她不愿意再回想起。

      金的声音适时响起,“那个女人死的真可惜啊。到底怎么死的呢。”像是白痴一样的语言,仿若根本不知道那根念线似的。

      但这声音却如同擂鼓,一下敲醒了众人。一些鄙夷的目光、不屑的目光落在了金的身上,在看一个白痴,在想,这么一个弱者怎么来到这里的。连念线都没有看到?原本安静的场内窸窣地响起说话声,慢慢恢复到热闹的场面。

      哈维缓缓抬起头,对上金充满鼓励的眼神,声音僵硬地、吞吐地重复着,“到底......怎么死的呢?”他觉得心跳很快,快到几乎破开胸膛,剧烈的脉搏的跳动的声音让他全身发热,他的大脑仿若进入了一个循环的程序,不断演算着,校对着什么。

      许久许久,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渐渐地回到其它擂台上时,哈维的声音才响起,“我刚刚看到了一根线。”一根充满着死亡气息的线。

      哈维捂住自己的胸膛,眼睛依旧有些迷茫,但声音确实更加坚定起来,“没错,是一根线。那到底是什么?”

      “是念。”一个声音悄然响起。

      哈维扭头,看到了金的笑脸,灿烂若春光的笑脸,“小子。干得不错。” 你的天赋真是奇怪啊。

      脑袋里什么巨石被破开,哈维觉得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明亮得刺眼的白光让他忍住不眯起了眼。咚的一声,他昏了过去。温萍恰好接住了他。

      而那个擂台,原本血腥的擂台,两具尸体已经被搬运离开,【落雪】狩猎队正式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西索,那个仿若鬼一般的男人,嘴角衔着优雅的笑容,冷漠地没有给予死去的对手多一眼不屑,背部的白骨裸.露在空气中不断渗出的血液才能让人想到,这还是个人。后面传来颤抖的声音,“西......西索大人.......您辛苦了。”

      【碑纹】小队,排名27,默默无闻,他们实力般般,但拥有一个高级药剂师,险险过了第二关,但是实力孱弱的他们对于第三关没有任何希望,队长是个保守懦弱的人,对于不确定的事情不愿尝试。但就在前一个晚上,准备离开孟克梭小镇的他们遇见了一个人。昏黄的夕阳下,一个站在街头笑嘻嘻耍着魔术的小丑,刷拉拉变化的扑克牌没有吸引他们的目光,但是对方身上散发的刺骨杀气令他们浑身一个哆嗦。他的眸子像是猫头鹰,在队长面如死灰的脸上巡了一遍,笑声就咯咯地响起,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来自恶魔的诱惑,“我加入你们小队怎么样?♠”

      这个小丑来自哪里?他们不知道。他不像狩猎者,不,他根本就不是狩猎者。他不知道亚布鸟的皮毛坚韧如钢,不知道碎碎兽的眼泪杀人于无形,更不知道最低级的催眠药剂【死气】是什么。

      但是,他很强。

      队长哆哆嗦嗦,手抖了又抖,“什么条件?”他抬起浑浊的双目,但是他的心是明朗的,他不是傻瓜,他很清楚他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没有条件哟!想要找到好玩的事情哟~~♣” 他的眼睛眯成了狭长的一条线,在余晖中看不见光,只有一片厚厚的阴影笼罩住了他。

      如果不好玩的话,就杀了你们哟~~♥

      西索的步伐轻轻滑动着手里的红桃A,笑容愈发灿烂。

      那个傍晚发生的事情如同一个梦境,【碑纹】小队四个小队队员每次想起,都觉得仿若被梦魇付了身。他们看向眼前这个男人的目光,崇敬却惊恐,他们视他若神祇,又视他若恶魔,但是,不可改变的是,他们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希望,胜利的希望。虽然只是一点光明,却足以让他们饥渴得、拼了命的、像赌徒一样搏上自己的命。

      如同现在,他们小心翼翼,“西索大人,要休息吗?”他们招来医护人员,西索饶有兴趣地看着那翠绿色的药剂沁入他的皮肤,死去的细胞一点点发黑融化散落在地板上,一瓶滴有【冰骨】的毛巾覆盖上来,背部一块巨大的伤口瞬间被寒意包围,冰霜一点点泛起来掩盖住整块背部。两个药剂师神情不变,动作利落迅速,偶尔使用尖利地剪刀剪掉死肉,手指缝内夹有小瓶的药剂,处理速度十分快,十分精彩。

      短短十分钟,肌肉已经开始以肉眼的速度增长,酥.痒的感觉也上来了。

      无论多大的剧痛,西索却仿佛没有痛觉,看着肌肉慢慢增长,用手轻轻触碰,笑得花枝乱颤。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少人已经开始去查找这个男人的资料,从他刚刚表现来看,绝对是一名值得注意的危险人物。也正是因为他的出现,【碑纹】小队成了受瞩目的对象之一。这是一个可能改变战果的男人。

      又有新的比赛开始了。上去的下来,下来的上去。比赛一点点往前推移着。

      就在这个时候,温萍和金的第二场比赛也开始了。

      哈维一如既往的顽强,昏迷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他很快就脸色发白地醒了过来,他开念了。他的身体虚浮,仿若飘在空中,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看向温萍与金的赛场。

      “你刚刚......是开念了?”一个略为诧异的声音,海曼的目光复杂地落在旁边这个男孩身上。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孩子,只有13岁。

      哈维连说一句话都显得很困难,大口大口喘着气,小心翼翼地学着温萍教的去束缚身上渐渐泄露出去的气,整个人大汗淋淋仿若掉进了水池里。

      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这个孩子开了念?到底是什么激发了他?海曼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但某种程度上,他也是一个相当值得瞩目的少年,否则他也不会小小年龄担任红色礼帽,比较心理同样是不可避免的。他想尽量地对这个双手无力的13岁的孩子表示不屑或者轻视,但是连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嫉妒。

      他努力露出微笑,忽略掉自己汗水涔涔的鬓角,把目光放在擂台上。他的心砰砰地跳着,手心的汗水热的他微微喘气。

      .
      对于【最强】,除了个别几个小队不会忽略外,还有一个小队必然注意。那就是温萍与金下一场的对手【冰爆】。

      他们对温萍与金的全场都看了,结束后,他们也冷汗涔涔。他们的实力总体要比【雷达】高,但是,如果使用了同样的战术的话,他们死亡的速度也不慢到哪里去。轻敌,是对战大忌。每个人都清楚的道理,却总是遗忘。一旦心底某个小地方冒出了“不就是如此吗”之类的细碎的念头,失败的阴影就已经开始笼罩他们。

      【冰爆】狩猎队,战斗成员三人,非战斗成员两名,一名药剂师,一名博弈者。

      博弈者,如闻其名,小队中如同军师一般的人物,负责信息的分析、判别、整理,从而优化出最适合战斗的方法和所需要注意的地方。

      【冰爆】小队博弈者杜安,中年男人,眼光老辣,虽然身体孱弱但是因为出色的分析手段让他得以占据小队的一个席位。金,被他列为第一危险人物,从表现看来,他打败虎子十分轻松,没有用到念能力,一开始就是纯粹的拼力量,必须重点注意。至于温萍,他的注意力稍微收敛,这个女人打败山猫的时候看似轻松精彩,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山猫是不幸地撞上了同样是身法强悍的高手,但是温萍没有念,虽然身法强悍,但是对手一开始就有防范,就算无法短时间内打败这个女人,凭这个女人的能力无法奈何他们。

      但是,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说不定这两个人有什么私藏的招数。

      【最强】小队似乎是新冒出来的狩猎队,市面上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小队的信息,估计刚刚成立不久。两个人的配合也有可能是一个攻破点。杜安想了很多,在脑子里不断演算后,他长呼了一口气。他努力让自己心静下来,如果是一开始,他必然不会把这个小队放在眼里,但是此时,他总感觉脚底阴凉凉的,让他觉得心悸。什么没有考虑到?他烦躁地锤了一下桌子,在桌子的颤动下,目光死死地落在了擂台上,不对......不对........信息不够........对于这个小队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他们小队两个人,一个无念能力,一个.......等等,杜安蓦地睁大眼睛,手一下握成了拳头,那个男人手上拿着什么?!

      一把由裂谷兽的胸骨做出的鱼竿,古朴的无光泽的鱼竿表面纹路复杂,天生的骨纹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缠绕在整个鱼竿上,泛着白光的鱼线是骆啼兽的须发,坚韧无比。

      鱼竿?很少见的武器。

      杜安觉得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大,他想要提醒擂台上的队员小心,但是,他口中发涩,这样的话太多余。

      同一时间,几个人的目光仿若心有灵犀,望向了一个方向。一个令他们内心有着奇怪不安的队伍。

      温萍与金的第二次战斗开始了,而且,不能输!

      再次站上高高的擂台,两个前后站立却异常和谐的身影,仿若一个面高墙重重地立在了【冰爆】队员的心中。他们莫名地有些紧张,这种紧张是毫无缘由的,仿若碰到了高阶幻兽时下意识地躲避一样。

      刺耳的鸣笛声如同心里暗示一般应景地响起——

      同一时间,温萍先动了。她的步伐鬼魅,虚幻重影迭起,明明看到虚影过来却找不到对方的下一个落脚点,【冰爆】小队队长大吼一声,“阿毛,三酷,包抄上去!按计划来!”也是同时,队长身后两个人已经弹跳跃出了。

      他们敏捷如兔,少一分鬼魅,多一份灵巧。而队长,他的目标是金。他的能力短时间内可以缠住这个男人,待两个队员干掉温萍后就可以回援。

      但是,他们计划的前提估计错误了。

      在温萍的手指缝中出现药剂瓶的影子的时候,台下的杜安几乎尖叫出声,糟了!从他的角度,他清楚地看到不下三瓶的药剂在温萍的手指缝里,如同拇指大小的药剂瓶,此时就像虫豸,一点点蚕食杜安的心理防线。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使用药剂!

      药剂流,很少狩猎者走上这条道路。

      杜安急切地站了起来,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难道,那个女人,是药剂流的?那个被众人唾弃嗤笑的流派?他此时一点想嗤笑的闲心都没有,如果真的是药剂......他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女人会使用的招数。如果是普通的药剂流狩猎者无需担心,但是......如果......杜安唾弃此时自己胆怯的假设。

      几乎是瞬间,距离掐得刚刚好,温萍还没有到阿毛和三酷面前,另一个东西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猝不及防、来势汹涌。一根细长地如同毒蛇的鱼线......

      阿毛偏头避开,但是一把尖锐的飞刀恰好射向他的右耳处,“该死!”他暗骂一声,不得已缩起身体,但是他大大低估了鱼线的速度,只是眨眼,他才猛然发现,这个鱼线根本不是针对他的!他立刻偏头,看见三酷已经离他五米之远,躲避着一根鱼线和数把飞刀。什么时候拉开距离的?阿毛还来不及思考,一个有些阴凉的触感近在咫尺,几乎是反射性地他用了念,强化系的他厚厚的缠跟着他的拳风逼近了这个狂妄的女人,同样逼近了她手里看似绚烂的药剂瓶。

      “啊——”一声尖叫打断了阿毛的拳路,他的心跳顿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从刚刚开始,就接连发生了让他不可置信的事情,但此时,他不能停下,他就不相信,在一个念能力者的面前,这个弱小的女人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快闪——”到底是谁在警告!?

      怎么可能!?顿时几个人同时发出了惊呼声,眼里是赤.裸裸的不可置信!

      温萍,这个瘦小的女人,藏在斗篷里的女人,在众人眼中.......耀眼的白炽灯下,腾空了?

      如果她的第一次弹跳可以在空中短暂停留,那在空中的第二次无物弹跳算什么?!在空中弹跳?!笑话是吗!!

      阿毛抬头,看到一个在空中的女人,她的脸很白,黑色的发丝在空中飘扬起弧度,她的眼神很淡漠,很清冷,让他不自觉缩起了身体,他的目光渐渐聚在了那个女人的脚上.......瞳孔紧缩,一瞬间他张大嘴想要喊些什么,同时,一瓶药剂如同子弹一样弹射进他张大的口腔里,咕噜咕噜灌进喉咙的暗灰色药剂......

      催眠药剂?他的视线开始虚晃,眼前的一切都在变暗。他露出一个几乎傻笑的表情,对啊.......还有药剂,可以让他一瞬间倒下......

      场下的哈维眼神蓦地凌厉起来,那是他前天配置的【迷魂】,加强版的。他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容,仿若这样,那个战场上同样的战斗的人,还有......他。

      阿毛的倒地声响起的那一刻,仿佛就决定了这场战斗的胜负!

      空气中传来刺的细微声响,同一刻,一瓶朱红色的药剂瓶在空中爆炸,红色的雾气瞬间包裹住了冲上了的三酷。

      而另一边,一根细弱游丝的鱼线来回游动,在红色的雾气里面仿若有了一双猫的眼,原本看似势均力敌的队长与金的战斗的平衡瞬间打破。

      外人的眼里,第一个擂台上突然爆炸性地布满红色的雾气,一时看不清里面的深浅。只有哈维知道,【冰爆】小队已经败了。

      三酷被雾气包裹的一瞬间意识出现了慌乱,在这个时机,一瓶同样暗灰色的药水已经强行灌进了他的口中,昏迷前,他只看见一双淡漠的双眼,连表情都没有变化的脸。他呜咽着想要挣扎,但对方的手已经扣住了自己的咽喉,在咕噜咕噜的水声中,他觉得空中的红色雾气都像是血,或者是彼岸花。

      队长的失败就简单得多,在红色雾气冲出来的一瞬间,金也抓住了时机,事先洞悉了对方的念能力,解决的十分轻松。但在红色的雾气里,他的动作完全被掩盖。否则,多少人要咋舌。

      这场打斗经历得更久,足足有30分钟。雾气渐渐散开,在一片迷蒙中,两个站立的身影尤其清晰,如同两座大山,压在了这个擂台上,无坚不摧。同时,压在了几个人的心里。

      台下还有一个人此时内心波涛汹涌,就是【冰爆】的博弈者杜安,他的脸色奇差无比,连双腿都在发抖,他不断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可是,他根本就无法冷静!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信息错误至此!!金善用武器鱼竿,温萍不仅身法强大而且是药剂流强手,更重要的是.......他不断深呼吸,不断喘着气,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他看到阿毛被灌进药剂前一个手势,一个表示危险的手势。到底是怎么了?阿毛看到了什么?!

      温萍和金一步步走下擂台。

      几个工作人员已经上去,把昏倒在地上的另外三名狩猎者搬运下去。

      胜了。

      温萍的表情并不轻松,相反,还显得有些吃力,她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在众人的眼光下,金仿若无意地靠近温萍,在视线的死角处,扶住了温萍,声音略显无奈,“你个傻丫头。”

      但是,难以发现,不代表没有人发现。

      “似乎发现有趣的东西了~~~死去的果实吗~~~◆”西索的视线飘摇而过,落在了金的身上,紧接着,落在了一旁瘦小的女人身上。

      “果然,开始露出自己真正实力了吗。”远在场角的一个波浪卷头发的剽悍女人,目光兴味,温萍的真实身份,最清楚的莫过于她。她的手抚上嘴唇,像是在思考什么,“也要开始准备了。”她笑着说道。

      目光里是两个人渐渐走下去的身影。一个孩子蹦跳着上去,叽里呱啦似乎在说着什么。

      而一向让人忽视的温萍,似乎干了什么......风云暗涌间,几个人的目光同时聚在了她的身上。

      .
      另一边,阿毛才堪堪醒来,身体似乎残留着当时的颤栗,他头脑依旧有些晕眩,口中仿佛还残留着药剂苦涩的味道,正对上杜安担忧的眼神,他仿佛才被惊醒,虎躯一震,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那个女他妈的有念!”

      轰的一声,杜安仿若被重击了一下,什么?!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16 第三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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