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着翅膀尖叫》红色小妖

7、第七章

　　9月底，哈亚在网上报了名，并到招生办咨询了一下，交了380块钱，然后哈亚一直非常用心的准备，每天的时间被安排得紧凑而又有效率，除了晚上去“通往天堂的路”。
　　12月的考试哈亚非常顺利地通过了笔试，然后是复试，然后是等待导游证的发放。
　　此时，大三的上学期已经快要结束了，各科考试占据着大家的休息时间，哈亚却不急不躁，悠然的考完并去茶坊喝了一杯韩式柚子茶，这是最招学生青睐的茶，由韩国农业公社黄金柚子酱配上斯里兰卡的锡兰红茶制成，喝的时候撒上几粒枸杞子，浮着几片鲜苹果片。盯着茶里的枸杞，哈亚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在院长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围着哈亚，试图劝服哈亚。
　　“半年呢，你还是个学生。”
　　“我会自己修完这些课程并在约定的时间回来参加考试。”
　　“可是，学校没有先例。”
　　“没有先例不代表不可以这样做。”
　　“可是，这些事情……”
　　哈亚打断他的话，“不可以我就退学。”
　　原来即使如哈亚这般的人也会厌倦，哈亚有一点点明白宝儿的心了，即使什么都能做好，可是，心却是空的，因为没有前进的方向。
　　大学是个很开放的国度，即使学生退学也不会对学校有什么影响，但是，哈亚的父亲，这样冒冒然然的，不好交待，院长想到哈亚的父亲，不禁一颤。
　　最后，院长说：“此事过于重大，如果可以，我们想和你的父亲面谈一下。”
　　哈亚的决定在家里掀起了风波。放着正经的书不读，竟然想去体验半年导游生活，还想出了这么荒诞的“两不误”。可是，哈亚的念头竟然如此倔强，最后说：“如果不能取得爸妈的支持，我就退学。”
　　哈父哈母也不是如此固执的人，对于哈亚的学习他们一向都很放心，也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父母交换了一下眼神，说第二天与老师商量。
　　难得的，哈父第一次请假，他的秘书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时，虽然不敢说什么，还是本着敬业的精神说，“哈书记，今天上午有一个省委组织的电话会议，中午时分约的韩国投资商共进午餐，下午1点半全市的年底工作汇报……”他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电话里面很温和的声音，“王秘书，麻烦你帮我妥善处理好，我今天实在有事。”
　　哈父皱了一下眉头，哈亚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呢，该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帮他处理一下的时候了。哈母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哈父的手，好像，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公出现这样的表情，好像，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公会抛下公事，好像，第一次，可以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自己的老公……
　　院长看到哈父来了，长长的松了口气，“哈书记”
　　“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给你们添麻烦了，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找来了昊明。昊明看到哈亚的父母，什么都没有说，他家和哈亚家很熟，哈亚的父母也是看着昊明长大的，此刻，他们一脸严肃地问昊明是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啊，哈亚这个家伙，发什么疯，肯定什么都没有他们讲，这让我怎么说，难道说哈亚喜欢上了一个女子，长久思念，得了忧郁症。昊明在心里把哈亚骂了千百遍，脸上却还要笑眯眯的，“叔叔、婶婶，其实也没有什么，哈亚是我好朋友，他不过是想出去看看，体验一下生活，看看自己在剩下的一年时光里还需要学习什么，毕竟，我们马上要毕业了。”
　　昊明自己都在心里鄙视自己，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
　　最后哈亚和大家达成了共识，在大三期末考试中，如果每门功课成绩都高于85分，则可以与其他同学一起升入大四，否则重修大三的课程，哈亚答应了。
　　寒假中，哈亚四处寻找导游工作，四处碰壁，正规旅行社都希望招到有经验的导游，要不然都是当地有经验的地接，像哈亚这样的，实习的机会都不敢给，因为没有经验。
　　哈亚只好毛遂自荐，他找到国际青年旅行社，告知前台接待小姐，自己要和老板谈一下，小姐拒绝了，没有预约是无法见到老板的。
　　哈亚软磨硬泡，前台小姐看他面目清秀隽朗，谈吐不凡，答应破例帮他问问老板是否有兴趣见他。
　　哈亚有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在和老板面谈中自信满满，得知他还是在校学生却为了这个故意休学半年，有些感动，答应给哈亚实习的机会。
　　虽然是新人，但由于表现出色，在跟随别人带团的实习日子里，虽然都是一些东南亚路线，但是哈亚表现不俗，反应灵敏，做事严谨，很快获得老板赏识，决定把欧洲游的一些线路交给哈亚。
　　哈亚没有想到自己三个月后就有资格独自带团，心里很感激老板的信任。
　　第一站是布拉格，那个号称“金色之城”的布拉格，在过去的一百年中几乎没有没有任何的改变。哈亚也是第一次来布拉格，带这个团的半个月前哈亚就开始从书店、杂志、网络上搜索与布拉格有关的内容，也到bbs上搜索别人在布拉格旅游后留下的小贴士。说来也怪，象布拉格这样的旅游点只能算是中等选择，明媚的三月去这样的地方，哈亚心里想，一定是学艺术的人。
　　果然，此次带的小型团体不过8个人，年龄也就20左右吧，因为在寒假时为一家大公司单独做了一笔单子，受到嘉奖，额外给了他们一大笔钱，他们决定选择一个欧洲游，但是热门国家费用太高，最后选择了布拉格，又选择了哈亚所在的旅行社，别的旅行社嫌他们人少，赚得不多，风险太大，都拒绝了。
　　哈亚有些羡慕他们，自己多久未曾真正开心地笑过了。宝儿，这个名字，又一次划过哈亚的心头。
　　下了飞机，地接已经举着大大的中英文牌子，地接是个小男孩，也就十五六岁得样子，他带着大家入住了当地的小旅馆里，不大，但是干净舒适，有方便的热水，小院里还有花草，价格也公道，那八个人对于安排很满意。
　　黎明时分哈亚和地接叫上了大家，搭乘公交车到了卡尔斯桥上远眺，迎接黎明的到来。望着桥上的三十个圣徒雕像，哈亚想，若我有一天变成这样，宝儿可知道我的等待与思念。他们几个人开心的在桥上拍照留念，非要拉过哈亚一起，哈亚无从拒绝，看着他们开心的面孔，哈亚嘴角上扬，快乐原来是可以感染的
　　本来大家从桥上走下来想吃早餐，哈亚说，清晨是一个城市最富有变幻的开始，可以搭乘公交车做个环城游。
　　公交车载着他们一伙10人，穿过热闹的市区，穿过偏僻的城区，做了一个走马观花游。哈亚拣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初春的气息随风扑来，哈亚想，宝儿，此时的你正在做什么呢？
　　哈亚带团前的辛苦派上了用场。他带着大家去购买了布拉格的古典音乐和爵士乐的CD，这两种CD质量好而又实惠；带着大家坐缆车到伯特林山上去，从山上的塔楼里能看见整座城市的风景；带着大家游览了卡夫卡展厅，黑色玛丽亚之屋；最后去看的是一个具有巴洛克风格的耶稣圣诞教堂，这儿有照耀着“布拉格的太阳”：一个镶嵌着上千块钻石的圣体匣，哈亚做着最虔诚的祈祷，希望尽快见到宝儿。
　　地接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萨纳斯，很有当地风土人情的一个名字，他和哈亚愉快的交流，赞扬哈亚，用同样的钱，带着大家参观了最有韵味的地方
　　在布拉格，街头经常能看见爵士乐演奏会，因为这里有着悠久的爵士乐传统。有时候哈亚会恍惚，到底自己是主动还是被动地来到这个城市呢，看着身后那8个人，一个个神采飞扬，自己也和他们一样年轻啊，在这美丽的景色里，年轻的心也跟着飞扬了，不是么。
　　走在布拉格的街头，哈亚看着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虽然肤色不同，可是无一例外，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和满足，在尽情的享受生活。
　　自己的五年呢，哈亚开始沉思，还说要给宝儿带来快乐，这样忧郁的自己，没法给宝儿任何的美丽。爱，不是占有，也不是毁灭，爱是宽容，是恒久的忍耐，是等待，即使相隔千里，也要用心的生活。
　　怕什么，毕业后去找宝儿不就好了么，不管宝儿怎么看自己，自己一定要让宝儿知道自己的心意，想通了这些，哈亚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跟着团里的8个年轻人一起，仔细地拍摄这里的美丽。
　　回国后，老板对哈亚更加赏识，因为旅行社也是第一次尝试接受这种冷门旅游地的线路，实在没有料到哈亚会做得如此之好，既让大家玩尽了兴，又为大家省了很多钱。
　　此后，哈亚带团去过维也纳、希腊、西班牙、芬兰、瑞士等一系列的国家，唯独不肯去法国，在他内心的最深处，那是一个梦，只要没有去，就还有希望。
　　6月底，哈亚回校参加期末考试，门门过忧，老师讶异于他的成绩，但更多的是对他的赞赏。
　　哈亚更加成熟了，原本书生白的皮肤随着这半年多阳光的沐浴而略呈小麦色，自信的气质散发出来，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的眼睛，不单单是温暖明亮，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神采，绚烂的让人无法忽视。
　　哈亚每次带团回来，都会去看看外婆。在那小院子坐一会，摸摸小猫柔顺的毛，或者是陪外婆一起去摆弄一下花。
　　只要在国内的日子，哈亚还是每晚都去“通往天堂的路”，他把带团时自己用DV拍录的一些漂亮景色刻录成光盘在酒吧里播放，吸引了许多新顾客的光顾。他们中的很多人把他们出国玩时拍的刻录光盘带来与大家分享，久而久之，这里的名气又多了一项旅游探讨方面的，会有人免费为出国游的人提供一些省钱高招，大家在这不算太吵的酒吧里寻找到了都市中久违的快乐。
　　于是，哈亚第二次见到了五哥。

作者有话说

　　爱是宽容，是等待，是恒久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