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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   走了出来我才发现还蛮早的,太阳刚升起不久的样子。原来我住的地方是个漂亮的小院,最显眼的是院中心那棵极大极老的榕树,来不及细细打量,就被师姐拉出小院。

      一路穿过长廊,七拐八弯,沿路有许多奇奇怪怪五颜六色又异常美丽的花花草草,香气袭人,却没有一只蝴蝶或蜜蜂,看上去有种莫名的不舒服的感觉。

      按越美丽越蛇蝎的道理来看,这些无虫类接触的植株估计含有剧毒,是拿来制毒药的吧。我不学点东西怎么对得起上天让我穿成一门派弟子?就比如使毒,必学啊!挥挥手就可以毒死一大片,多方便多快捷。轻功也要练好,夜里采草不成可以逃跑!

      师姐依然紧拉着我的手,我心想师姐你要是个帅哥我一定从了你,不,是你从了我!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达前厅,人蛮多的,济济一堂,全都背对着我,对于有没有帅哥这点我无从判断。只听见人堆中央一洪亮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师姐正准备挤进去,我退后几步,转身就要走,心虚啊,毕竟不是本尊。

      突然一只手拉住我,师姐的声音脆生生地响起:“师妹你去哪?”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我欲哭无泪,真想掐死她!

      不得不转过身,得了,一下子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了,我一直认为做人就是要低调啊低调,奈何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神色各异。我也顾不得有没帅哥,心里慌慌的,正想说我要去茅厕,就听见那道洪亮的声音如雷贯耳:“欢儿!快过来!快给爷爷看看!”

      没有人应,我左右张望了下,这欢儿是叫我呢?我原名是齐欢,难道这身体的前任主人也名字里也有个欢字?我僵硬地抬头,人堆慢慢往两边分开留下条路,我看到了坐在首位上那约莫六十来岁的老头,留着一把长长的白胡子,淡蓝色长袍,质量不错啊,衣服上我还看到了反光,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他那双精光闪烁地眼正注视着我,红光满面笑得一脸和蔼可亲,还对我招手。可即使他摆出如此慈祥的面孔我敏锐的直觉还是告诉我这老头不好惹,我肯定他就是师祖。

      师姐不知何时站到我后面轻推了推我,我硬着头皮走过去。我想,像“我”这么纯洁可爱的“小孩子”面对亲切的老人应该有个活泼点的反应,于是我对着老头咧开嘴,露出大大地笑容,甚至敞开了怀抱,大叫:“爷爷好!”

      老头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诧异,我一惊,他已经伸手把我抱了起来,放在他腿上,乐呵呵地问:“欢儿不止长高许多,性子似乎也变了,爷爷还记得你刚来时沉默寡言,自拜爷爷为师之后也从来只叫师傅的,怎么现在几年不见欢儿就肯叫爷爷了?”

      我强自镇定,手心冒出许多汗,湿湿地很不舒服。不是他自称爷爷的么!师傅?几年不见了?我傻笑着正想回他,师姐的声音插了进来:“师祖爷爷,其实您与师兄他们在外之时小师妹已经开朗、懂事很多了,何况您待她如亲人一般,师妹叫您声爷爷也是应该的,今早去找师妹时师妹还对我笑呢!您看这不是挺好么?”

      师祖抚了抚胡子笑眯眯地点头,表示对此解释的满意。

      意识到身体有点僵,我慢慢放松下来,哎!处惊不变的能力有待提高啊,我可不认为再有这样的情况还能轻易过关。

      此时我对师姐真是十二万分的感激,不过我今早哪有对她笑了?今早她一直对我笑还差不多。我正郁闷,忽然瞥到一旁椅子上坐着一位正喝茶的美人!

      瞧那端着茶杯洁白如玉的手,还是上等的玉,啧啧,皮肤泛着润润的光泽,十指纤纤,指甲修剪得当,很干净看着就舒服。低垂着画般的眉眼,睫毛又黑又长又翘,肌肤胜雪,我猜测摸上去肯定光滑如最好的一匹丝绸。他微侧着脸,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鼻子很直很挺,我想他某些功能应该很好,嘿嘿。

      他小小地啜了口茶,我只看见他形状美好、粉嫩的上唇,薄薄小小的,会不会很薄情?也许茶有些烫,他轻轻皱了皱眉,也许茶很好喝,他似乎还咂了咂嘴。我看见茶杯上有水雾缓缓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孔,他轻轻吹了吹,水雾散开了些,他美丽的面容忽隐忽现。

      他身着一件看上去很普通的青色衣裳。我看了有点心疼,难道他很穷么?没关系,假如泡到了他我会努力赚钱给他穿好衣服。要我看,他应该穿一袭白衣,衣服要用世上最好最好的布料做成,那么普通的衣服也不知质量好不好,磨到他肌肤怎么办?

      师祖好像又叽叽呱呱地说了些什么,我不小心就给忽略了。我没见过这么美的男人,现代那些明星模特什么的都没法比,这美人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气质,连喝杯茶都优雅无比,赏心悦目,毫不做作。

      我很贪婪地看着,简直像一幅画。他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喝茶,而其他人是一个世界,他独自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被俗世所侵扰,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我不信他没有察觉到我的目光,好友曾说过我看帅哥时的眼神如狼似虎,还泛着幽幽绿光,活似几年没吃过肉的人,见者毛骨悚然,想被忽视都难。可我移不开眼,师祖什么的我也不管了,我只知我不愿错过这美景,我想看他看我的眼。

      也许我赤裸裸的注视终使他受不了。他放下茶,抬眼看我,如我所愿。我觉得我快忘了呼吸,该怎么形容那双眼?如深渊一般,幽黑,神秘,却又忍不住被其所吸引,哪怕万劫不复也甘之如饴。在他眼里我看不到任何情绪,只是他忽然温柔一笑似让我看到空谷幽兰缓缓绽放……

      “师妹你怎么了!”师姐的声音让我惊醒,还有师祖手忙脚乱把我从他腿上放下,一张手帕堵住我的鼻孔,我才意识到我流鼻血了……

      美人面前流鼻血太没形象了!我暗骂齐欢你真没出息!美人还没脱呢鼻血就流出来了,要真泡到他上了床我岂不是就该血流成河了!

      我悲愤难当,捂住鼻子偷眼看了下美人,他起身施施然地走了,连瞥都不瞥我一眼。跟随他出去的还有一堆的女性同胞,其间夹杂了各别男人,该是同门师兄妹什么的,走最后的一小妞的还狠狠瞪了我一眼,哟呵,小姑娘没礼貌啊。

      师祖张嘴大笑,笑声震耳欲聋,我仰头不爽地看师祖时竟发现师祖嘴的内侧竟有颗牙只有一半!

      师姐脸上表情复杂,同样脸上表情复杂的还有站在门前的一可爱正太,因为一开始没看到他,那么他该是刚进来不久的。我色心又起,捂住鼻子笑眯眯盯着他,正太也合我口味,尤其是长相如此清纯可人的正太,会让我有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那正太看我看他,咬了咬水嘟嘟的唇,转身跑了。

      厅里一下空了一半,只余下少数人,皆为男士。他们面面相觑,又围了过来,师祖、师祖地叫,很是尊敬。

      我全部扫了一眼,每一个都相貌俊美,但只能算中上之姿,若有那位害我流鼻血的美人在旁,那么其他人全都自动化为人肉背景,生来就为了衬托他一般。其中居然有个胖子正在狂吃桌上的糕点,没人理他,我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他似察觉到,抬头对我咧嘴一笑,又低头与糕点奋斗。

      我默然无语,美人的坏印象已造成,对我来说这可是第一印象……如何挽回?难以挽回!还有那小正太,究竟怎么了?我什么都还没做,跑啥跑,莫非我的眼神吓到他了?这样的话下次要注意点才行。

      师祖摸了摸我的头,我鼻血也停了。

      “咕——”肚子发出古怪的声音,晕,肚子饿。师祖又是一笑:“欢儿还没吃早饭吧?爷爷也没吃呢,欢儿跟爷爷一起吃可好?”

      我乖巧地点头,不知道那美人叫什么名字?师祖又说:“溪儿,你也来吧。”师姐“嗯”了一声。

      其他弟子眼巴巴地望着,师祖挥挥手,“徒儿们先下去准备,为师一会儿要检查你们功力有无退步。”闻言众弟子或不甘或嫉妒或羡慕地看了看我与师姐,纷纷离开了。

      我和师姐与师祖有亲戚关系还是其他关系?其他弟子好像都没资格与师祖同桌而食,为啥我和师姐就可以?

      师姐牵着我的手,与师祖三人行,前往后厅吃饭。

      后来的几天,师祖闭门不出,不知在研究武功秘籍还是什么,我想我可以趁机打探些事。

      师姐则一大早叫醒我,让我练练剑法。

      而当我拿着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等了半天不见我做出什么来时,大惊:“师妹你连架势都不会摆了?”

      我心慌慌,提醒她我因为撞到脑袋而忘了些事的事。又想我的武功不会是这个傻呆呆的师姐教的吧?看样子不像啊,于是尝试性地问她平日里教我武功的去哪了?

      她答我:“师妹不用练武功不是应该很高兴吗?月姑姑出任务去了啊,师妹这也忘了?月姑姑两个月没回了呢。”

      我说:“为什么其他人不教?”

      师姐犹豫了下,“门派里有资格教的都找理由搪塞掉,因为……”

      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不耐烦:“因为什么?”

      她又看我一眼,“因为他们都说师妹在武学之事上完全一窍不通,嫌麻烦,不肯教。”

      我僵住,难道采草必学的轻功学不了了?

      师姐安慰道:“其实师祖爷爷能教的,师妹不记得啦?你初来时都是师祖爷爷教的,只是没多久师祖爷爷有事外出,并带着大师兄和师弟萧然,本来处理完事后师祖爷爷是可以回来的,但师祖爷爷得到消息说失踪百年的‘潜龙剑法’重现江湖,故在外寻找多年,今儿不是才回来么,看样子是找到了呢,呵呵。月姑姑本是因师祖爷爷外出而遣来教你的,现在也不用了。师妹别担心,师祖爷爷过些天就可以教你武功了。”

      我点头,问:“那月姑姑教了我些什么?”

      师姐摸了摸鼻子,“月姑姑一开始教了你剑法,师妹这也忘了?只是师妹总是不肯刻苦学,老喊累,学了几年只会摆架势。后来说要学轻功,正巧月姑姑要出任务,也没学上……”

      我叹出一口气,这身体的前任主人真是废柴,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现在应该也不算晚,学轻功什么的该还来得及。

      我又问:“那师姐不用学?师姐会轻功吗?”

      师姐不好意思的笑笑,“月姑姑说我剑法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轻功一般。师姐也懒,学好剑法之后就是看师妹练了,月姑姑不在时便提点下师妹,不过师妹总是趁机偷懒,呵呵。”

      我想,这感情就是每日的朝夕相对培养出来的吧?不过貌似师姐对我是单相思啊,真是桃花来了挡了挡不住,嘿嘿嘿。

      然后我叫她将剑法示范给我看,她羞涩一笑提剑跃起。

      一瞬间眼花缭乱,凌凌剑光中师姐的身影几乎看不清,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剑风直逼了过来。我难过地无法呼吸,拼着命跳开几步,离得远了些再看师姐还在忘情舞剑。我也不懂那么多,只觉得若要我练成她这样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望尘莫及,感叹着这就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了吧?

      我还惦记着师祖没了的半颗牙的事,私下里问了师姐,师姐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耳边回答:“听说是被全阴教的教主打的,想师祖武功天下第一谁打得了他?但外界传言师祖与全阴教的木蓉教主曾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师姐笑的一脸暧昧。

      我眯着眼也笑,谁无一段青春往事?然后趁机问师姐这个全阴教啥来着。

      师姐对我不知江湖事表示理解,答曰:“全阴教教主教徒皆为女子,教徒众多,多数女子年龄二十有五,有被休的或嫁不出去的,少数年纪小点却因长相不佳而嫁不出去的女子也纷纷投奔全阴教,因教主擅长美容养生之道,无论多丑的女子到教主木蓉手下都会变为美女。其实说美女算夸张的,但总比以前的模样好看多了。”师姐喝了口花茶润嗓,“全阴教是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但若教徒在外受了欺辱教主必会帮其讨回公道,假使对方是男性教主定会以十倍奉还。女子都期望能进全阴教,可惜教主规定女子无武功功底者一概不收。”

      我无语,那个木蓉教主估计这辈子被男人伤的严重啊,没准伤他的男人正是师祖爷爷。

      话说这算不算古代的妇女保护协会呢?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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